第1369章 王牌對王牌

  并州軍的這次突襲完全是在計劃內的一次行動,先登營奉命阻擊,將司馬軍擋在鹿泉一帶,不得寸進,而鹿泉一帶的地形,易攻難守,對司馬軍來說形如囚牢,曹亮安排驍騎營、越騎營和屯騎營埋伏於鹿泉的東面,北面和南面,等到司馬軍久攻不克,士氣低落之時,果斷出擊,一舉重創司馬軍。

  此役的關鍵就在於先登營能不能擋得住司馬軍的狂攻,以常理來度之,先登營只有一萬五千人,以一萬五千人迎戰十二萬的司馬軍,這將是一個無比艱巨的任務,雙方的兵力對比實在是太過懸殊了,十倍都不止,就算先登營有險關要隘來守,都未必能守得住。

  更別說鹿泉一帶山口寬闊達到數里,根本就無險可據,所有人都真得很難相信先登營可以守得住鹿泉山口,擋得住司馬軍十二萬的大軍。

  但曹亮卻是對先登營充滿著信心,將阻援的這個重擔全部壓在了馬隆的肩上,曹亮相信,以扁箱車陣的威力,確實可以辦到這麼一件令人匪夷所思的事。

  馬隆的扁箱車,是防禦武器集大成者,在野戰防禦之中,擁有無可匹敵的作用,簡直就是一個可以移動的巨大城堡要塞,無論是敵人的騎兵和步兵,扁箱車都可以從容應對其攻擊。

  唯一的缺點恐怕就是投石機的攻擊了,畢竟這種遠程的殺傷威力巨大的武器,根本就是木製的扁箱車所無法抵擋的。

  不過曹亮還是和馬隆一起研究出了一個辦法,解決了扁箱車的這個短板,讓扁箱車陣的防禦趨於完美,堅如磐石。

  本身扁箱車就是針對於騎兵來設計的,野戰之中,騎兵的強大衝擊力讓步兵根本就無法抵禦,於是乎馬隆經過潛心的研究,結合前人的成果,創造性地設計出扁箱車來,讓步兵面對騎兵,完全可以立於不敗之地。

  至於對付步兵,甚至步兵之中最精銳的重甲兵,扁箱車都自有一套作戰體系,根本就無懼他們的進攻。

  而且此次鹿泉的地形,對先登營來說也是極為有利的,他們卡住了山口位置,左右有險峻的山峰,不用擔心司馬軍可以繞到背後去,所以馬隆可以集中所有的力量來做正面的防守,單單就是這一道扁箱車構成的防線,就足以花費司馬軍吃奶的力氣了。

  但就算是司馬軍使盡了吃奶的力氣,也未必能攻得破扁箱車陣,別的不敢說,曹亮相信以扁箱車的防禦能力,堅守個三兩天的時間絕對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更何況,三大騎兵營早就是蓄勢待發了,只要先登營能拖住司馬軍半天左右的時間,不讓其越過鹿泉,三大騎兵一出擊,整個戰場上的形勢便為之逆轉。

  馬隆也確實是出色地完成了曹亮安排的任務,先登營抵禦住了司馬軍騎兵的攻擊,抵禦住了重甲步兵的衝鋒,也抵禦住了投石機的狂轟爛炸,他們穩穩地守住了陣地,沒有讓司馬軍越過雷池半步,也為騎兵部隊的反擊贏得了時間。

  攻擊受挫必然導致司馬軍變得急躁,士氣也隨之低落下去,這個時候,占據著地利上的優勢的三大騎兵營果斷出擊,勢必給司馬軍造成了很大的壓力。

  不過司馬師的掉頭就跑,還是出乎曹亮的意料,畢竟司馬師的手中,還是擁有著十二萬人的軍隊,尤其是七萬騎兵,還是毫無未傷,就算戰場之上形勢不利,司馬師也許會憑藉著兵力上的優勢來拼個魚死網破的。

  所以并州軍三大騎兵營的攻擊,是比較平均的,每個方向上,曹亮均安排了一支騎兵營來把守,越騎營在北面,屯騎營在南面,這兩支攻擊力最強的騎兵隊伍負責著這一次的強攻任務。

  而機動能力最強的驍騎營則負責把守東面,一旦開戰,這個方向上應當是最為輕鬆的,所以驍騎營最多也就是進行一下包抄,堵截一下漏網之魚,任務相對來說簡單一些。

  可是現在司馬師掉頭逃跑,只分出了四萬騎兵來斷後阻擊越騎營和屯騎營,司馬師則是率領著八萬主力部隊向東逃跑,防守的壓力陡然地壓到了文欽的肩頭上。

  得到這個信息之後,鄧艾和石苞皆有向驍騎營這邊靠攏的打算,但是胡奮和陳騫卻也非泛泛之輩,他們在先登營那兒吃了癟,正鬱悶不已呢,這回指揮騎兵營出戰,自然想要討回點顏面來,所以雖然擔任的是斷後的任務,但打起來卻也是不顧性命,拼死力戰。

  在裝備了高橋馬鞍和雙邊馬鐙之後,司馬軍騎兵確實有了質的提高,戰鬥力增強顯著,速度比以前更快了,能力也比以前更猛了,這一支騎兵部隊,已經成為了司馬軍的王牌。

  不過他們所遭遇到的,同樣也是并州軍之中的王牌,這兩支騎兵,一個擅長於遠程攻擊,騎射能力卓越,另一個則擅長於近身搏鬥廝殺,短兵相接無人可以匹敵。

  這場王牌對王牌的較量,註定要象火星撞地球那樣絢爛多彩,儘管胡奮和陳騫所擔任的,僅僅只是斷後的任務,但胡奮和陣騫可不這麼想,他們率領著騎兵呼嘯著便撲了上去,與并州軍展開廝殺。

  最先和司馬軍騎兵接觸的,便是位於北面的越騎營,鄧艾得到了司馬軍主力突然向東轉移的訊息,正準備分出一軍來,去增援驍騎營,但還沒有等他分出兵馬來,胡奮就已經率領著司馬騎兵沖了上來。

  胡奮的任務是斷後,針對的目標是越騎營,他自然不能讓鄧艾分出兵來,卻追趕司馬師,所以他索性將東去的道路派兵封死了,越騎營此刻就想去追擊司馬師,也沒有機會了。

  胡奮嗷嗷地叫著,身先士卒地沖在最前面,他要將無法發泄的怒火,都傾瀉到越騎營身上,可是雙方還尚未接戰,迎接他的,居然就是一頓密如驟雨的箭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