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你存款有多少啊？上千還是上萬啊？」
「一根爛蔥而已，還真把自己當顆菜了？」
「你以為存點錢就是上帝了，我們都得排著隊巴結你，那你真心想多了。」
鬥雞眼吧啦吧啦數落完，然後優哉游哉玩起手機。
壓根不理會林川這種窮逼了。
林川：「……」
林川笑了。
早就聽說大銀行櫃姐鼻孔朝天，把儲戶分三六九等區別對待。
今兒算是見識了，果然名不虛傳啊。
反正老子也沒事兒，那就好好給你丫上一課唄。
讓你終生難忘，永生受益的思想品德課。
忽然。
旁邊傳來一個銀鈴般清脆的聲音，「你好，歡迎來我這邊辦業務，竭誠為你服務。」
林川循聲望去，最裡邊櫃檯一個梳著麻花辮的小姐姐正微笑地看著他。
典型的那種人美心善的姑娘。
林川頓時心裡一暖。
很顯然人家是為他打抱不平，看他被欺負得「可憐巴巴」忍不住伸出援手了。
只要人人都獻出一點愛，這世間將會變成美好人間啊。
鬥雞眼一聽頓時不樂意了，扭過頭狠狠瞪著韓曉曉的方向。
然後鼻子裡哼了一聲。
內心瘋狂吐槽著：傻逼啊，想沖業績想瘋了吧，但也不能胡亂抓啊，這種窮逼渾身上下要是能有一千塊，老娘跪著叫爸爸。
「韓曉曉，你這是同情心泛濫，母愛光輝爆棚嗎，看人家可憐巴巴就迫不及待敞開你慈母般的胸懷？」
「哈哈！」
「哈哈！」
其餘櫃姐頓時哄堂大笑，氣氛蜜汁活躍啊。
韓曉曉氣得小臉通紅。
心裡一萬頭草泥馬來回狂奔啊。
老娘可以對燈發誓啊，絕壁不是什麼同情心泛濫，真的只是被小哥哥絕世美顏驚艷到了而已。
當時他從門口進來的瞬間，一縷縷陽光在身後閃耀，驚為天人。
一眼萬年啊。
老娘的一顆芳心就此淪陷啊。
哪管他穿得破破爛爛，哪管他窮困潦倒，只想和他仗劍走天涯。
詩酒趁年華啊。
呢嘛。
真香啊。
想想就浪漫得窒息，絕壁不枉此生啊。
只是心裡還是升起一絲小小的遺憾。
這麼帥的小哥哥，上天為什麼會讓他過得窮困潦倒呢。
怎麼忍心讓他苦，讓他悲，讓他顛沛流離，讓他無枝可依？
這簡直是太殘忍了。
於是她攥緊了拳頭，鼓起勇氣喊了林川一聲。
以辦業務為由，展開搭訕第一步。
林川連忙抓著兩個編織袋，屁顛屁顛跑到韓曉曉櫃檯前。
「先生你好，你是要查餘額嗎，那麻煩你出示存摺或者銀行卡吧。」
林川點點頭連忙奉上銀行卡。
然後輸密碼。
隨即電腦屏幕上就出現了卡里的密碼。
韓曉曉微笑著說道，「先生，你好，現在你卡里的餘額是……」
猛地。
韓曉曉呆若木雞了。
使勁揉了揉眼睛。
再看。
沒錯。
還是辣麼多零，密密麻麻的零啊。
這，這這麼肥事兒？
難不成是電腦故障？
亂碼了？
林川不動聲色觀察著對方的小表情，嘴角不自覺泛起一絲寵溺的笑。
呵呵。
人美心善的小姐姐，連驚訝的表情都如此可愛呢。
粉了粉了。
「小姐姐，我餘額到底有多少啊？你咋一直不說呢？」
林川故意大聲問道，同時小眼神瞄了其餘櫃姐一眼。
果然。
鬥雞眼和方便麵被勾起了好奇心，全都停下手裡的玩意兒，聚精會神盯著韓曉曉。
「快說啊，怎麼嚇傻了啊，像這種窮逼沒錢還拽得像二百五一樣，千萬別慣著，讓他上自動櫃機自個兒折騰去啊。」
「就是啊，曉曉，你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啊，這個月馬上要結束了，你的存儲任務還差一大截呢，你不趕緊想辦法拉人，還把時間浪費在這種窮逼身上，真是太大公無私了。」
「喂喂喂，還魂啦，難不成這餘額是負數嗎，把你嚇得像是見鬼了？」
「……」
話音剛落。
韓曉曉目光離開了電腦屏幕，眼神呆滯地注視著前方。
似乎是在喃喃自語。
「呃，1後面9個零，是十億吧？」
「我這輩子還沒看見過這麼兇殘的餘額呢，謝謝大佬讓我長見識了。」
眾人狐疑地面面相覷。
什麼鬼。
一個人嘀咕啥玩意兒啊。
難不成是看到餘額受了刺激，得了失心瘋了？
鬥雞眼第一反應就是撥打120，救救這可憐的孩子吧。
誰知。
下一秒。
韓曉曉神色卻恢復了正常。
小臉通紅。
深深吸了一口氣。
然後故作鎮定地說道，「先生你好，這邊幫你查詢了餘額，一共是10億1千6百萬整。」
林川故意誇張地拍拍心口，一臉驚魂未定的樣子。
「媽啊，你可嚇死我了，我還以為卡上的錢不翼而飛了呢。
幸好還在，幸好還在。
那可是祖傳的財富啊，從我爺爺那一輩就撿破爛，一直傳承下來的財富呢。」
林川小手一攤，說得理直氣壯，小眼神特無辜。
不好意思戲癮翻了，一言不合就飈戲了。
真正的演員不需要舞台，不需要鎂光燈，只要有吃瓜群眾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