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小姨子怒送大老婆，笑不活了

  「鬼鬼，這下子我不得不努力了！」

  路易越來越懷疑原主之所以寄了，就和帝國下邊的深淵之門有關。

  講道理，如果是剛剛穿越過來的他，在發現腳底下是深淵大門後，他的第一個反應絕對是跑路。

  這深淵大門，誰愛堵誰去堵，反正我這小胳膊短腿也堵不住。

  但對於帝皇、貝雅特莉絲乃至於小天鵝而言，他們是不可能放任深淵大門直接洞開的。

  甚至……對於原主來說也是。

  和路易不一樣。

  路易在穿越過來以前，雖然生活多有苦悶，但並不是原主那樣淪為實驗品的存在。

  未曾經歷過那種痛苦，自然也不會有從噩夢中解脫時的感激。

  這也是為什麼他在面對貝雅特莉絲時，早期更多是「牢牢抱住大老婆大腿不動搖」，而非如同原主日記里那般極端崇拜。

  但哪怕沒有那對於貝雅特莉絲的崇拜之情，路易在得知了深淵之門的消息後，依舊選擇了幫助大老婆和帝皇老登抗擊深淵。

  因為他知道躲不了多久。

  那原主呢？

  路易曾根據原主的日記做過人物側寫。

  或許是因為在白塔里接受了太久實驗的緣故，原主並不是那種很穩重的性格。

  面對強敵會感到恐懼，日記里也記載了一些他幹過的幼稚事，而且應對對手的時候，還特別喜歡耍帥。

  奧法騎士不著甲這操作，也就他能幹得出來。

  這都不是耍帥了，路易願稱呼他為「騷包」。

  但有時候，這種又膽小又騷包的人，在面臨絕境的時候，反而會爆發出非同一般的勇氣。

  路易推開了車窗，看著越來越靠近的玉鳳法師鎮守的空間薄弱處。

  他忽然想明白了一些事。

  也許對於原主來說，他鎮守深淵大門的決心比他更深吧？

  換個角度思考。

  外族大軍即將攻入帝都，皇室上至帝皇下至王女全員戰死，帝都內也僅剩下一萬兵馬。

  王女對你有救命之恩，更托人將你培養成才，恩同再造。

  這時候外族惡魔站在深淵大門外和你說：

  「路易，只要你打開深淵之門，我以惡魔的身份起誓，不殺你，還給你一份千秋富貴。」

  但凡是有點血性的男兒，都得和惡魔拼命。

  贏了我就是于謙，死守我是張巡，死了我是陸秀夫，反推我是郭子儀，現在你讓我跪下去當吳三桂？

  秦檜背上都得紋一個我。

  再回想到未來日記後邊，原主寫下的內容越來越少，脾氣也越來越暴躁……

  嘶，如果他的猜測是正確的，那原主雖然各種行為很屑，但在關鍵時刻，還是當了一波男人的。

  路易抽冷子的動作，引起了威廉的注意：

  「殿下，怎麼了？」

  路易幽幽地說：

  「我忽然發現奧莉薇婭想得挺開，竟然直接原諒了『我』的過錯。」

  路易說的是黑天鵝。

  在知道了黑天鵝重生了後，他就知道小天鵝同樣也重生了。

  於是他很好奇地問過黑天鵝：

  「按照正常的邏輯，小天鵝重生了以後不是應該直接將『我』殺死才對嘛？」

  畢竟小天鵝並不知道背後的黑幕。

  單方面地將過錯放在了路易身上，這不是沒可能的。

  結果最後竟然只是整了個「親王試煉」來「考驗」他。

  有一說一，這樣的操作太過小打小鬧了。

  「因為過去的『我』只是有點呆，但不是傻子。」

  黑天鵝當時黑著臉看著他說：

  「誰是我的敵人，我很清楚，她就算不知道具體原因，也不會將貝雅特莉絲的死亡和帝國的崩塌全部怪在你身上。」

  是的。

  小天鵝最氣的，其實是路易作為王姐的守衛，卻沒有保護好王姐。

  再加上黑天鵝這邊稍稍共享了她一部分的記憶給小天鵝。

  站在黑天鵝更客觀公正的角度而生成的記憶，自然更不會對路易抱有惡意。

  所以最後，小天鵝也就覺得很不甘心，以及覺得路易沒有保護王姐的能力。

  但要說想殺死路易，那真就沒有想過。

  至於路易……

  他想到自己在剛剛重生後，竟然有那麼一段時間處於如此危險的狀態。

  說實話，在那時候如果小天鵝真的狠下心來將他給剷除，最多也就是挨一頓痛罵，貝雅特莉絲再不滿也會選擇幫小天鵝擦屁股。

  可結果呢？

  一場王女重生復仇記，硬生生被憨憨小天鵝給演成了「小姨子怒送大老婆」的操作。

  想著想著，路易就忍不住笑出聲來。

  這樣說起來，小天鵝還是他和他老婆之間的媒人呢。

  只是路易沒有發現旁邊威廉微妙的表情。

  「沒想到昨天晚上殿下和二王女那邊都這麼過火了，二王女也毫不猶豫地原諒了殿下」

  「這就是魅魔的自我修養嗎？」

  「殿下，你是真不怕貝雅特莉絲殿下發現你倆的問題後，直接把你柴刀了嗎？」

  當然，他沒有愚蠢到將自己心裡的想法說出來。

  馬車出了傳送門後跑得飛快。

  出行並不僅僅是只有路易和威廉。

  在他們馬車周邊，還有十幾輛馬車緊緊跟隨在後邊。

  他們中絕大部分是突尼西亞這邊派過來的精銳。

  剩下一批是來自賢者議會的精英法師。

  當然，出門前路易就戴上了面具，切換成了梅耶的身份。

  甚至威廉會跟過來，對外說的也是「路易親王擔心我的安全，所以專門將他的親衛派過來保護我」。

  一時間突尼西亞內部知曉這件事的高層們更是感慨。

  看起來梅耶先生和路易殿下之間的關係，比他們想像中的還要親密很多。

  梅耶：對對對，我們可是親如手足，難捨難分的好兄弟啊！

  ……

  不過很快，現場就安靜了下來。

  原本閉著眼小憩的路易緩緩張開眼說：

  「好可怕的能量波動。」

  在路易的感知中，前方區域的魔力凝聚得如同隨時要噴發的火山。

  緻密而又危險。

  威廉輕聲地說：

  「以太位面和主物質大陸的邊界被模糊了。」

  雖然威廉並不是一位法師，但鐵衛的很多能力都是借用以太位面來生效的。

  比如說「鐵衛在此」之類的直接傳送到被保護者身邊的技能，都是通過以太位面來作為中轉。

  所以他對空間分布的不均勻的感知會明顯一點。

  「殿下，這裡比想像中的要危險，要不我們再回去叫點人？」

  路易搖了搖頭說：「沒必要，有很可靠的人在這裡。」

  下一刻，他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

  「聽，他來了。」

  伴隨著這句話落下，天空之中忽然傳來一陣清脆嘹亮的鳳鳴。

  一道道翠綠色的火光如同颶風一般席捲而來，在天空中凝聚成火焰旋渦。

  路易抬起頭看向那從高空之中疾馳而下的玉鳳，忽然說了一句：

  「大議長說得對，他快要死了。」

  伴隨著一陣轟鳴，在路易等人的目光中，前方的景色忽然像是變成了一幅油畫一般。

  伴隨著「油畫畫紙」緩緩離去，空氣中出現了一大片折光一般的扭曲場景。

  那場景總是會讓路易想起他小時候看過的萬花筒。

  那種光怪陸離的顏色，總是會給他一種穿過了時光隧道的感覺。

  當然，現在這種感覺出現在了現實中。

  不需要感知的都知道，這片區域的空間變得無比地危險。

  這時，忽然有人敲了敲路易的馬車。

  那是賢者議會派過來支援的法師之一。

  那名法師皺著眉說：

  「梅耶先生，是空間扭曲，不過看樣子，福克斯先生的翡翠獻祭已經將現場給封印得差不多了。」

  路易嘴巴微張，指著前方那一大片扭曲的空間說：

  「你管這叫封印的差不多？」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裡有1000個帶土在開神威空間呢？

  但是那名法師卻認真地點了點頭說：

  「是真的，基本沒有什麼危險了，主物質世界的晶壁已經開始自我修復了，破壞之源應該是被封印或是放逐了。」

  「只要給這裡一段時間，就算我們不去管，這裡很快也能恢復原樣。」

  路易思索了片刻，忽然覺得這很合理。

  他又不是走到哪裡，哪裡就要死人的死神小學生。

  如果什麼問題都需要他去救場的話，那這個世界還是乾脆爆炸得了。

  一旁突尼西亞的士兵也走過來說：

  「這裡空間裂隙最大的時候，進入此地的人都會患上一種難以形容的『失重症』。」

  「明明雙腳踩在實處，卻總會有一種自己正在從高空中墜落的錯覺。」

  「如果不及時離開這片區域，這種『錯覺』就會被固定下來。」

  「我們有一位同伴就遇上了這樣的情況，現在他連站起來行走都辦不到了。」

  路易心中一凜。

  這光怪陸離的世界，當真是什麼奇怪的病症都會冒出來。

  像是前世，只要你沒有胃潰瘍之類的情況，一般直接口服，溶血性毒素是很難奏效的。

  但是在這個世界，這玩意別說是口服了，塗抹在皮膚上，都會讓人中毒。

  「突尼西亞的人，你們不是已經撤離了嗎？」

  一聲平靜的聲音響起。

  周邊灼灼燃燒的翠綠色火焰里走出了一名中年人。

  他臉上有著肉眼可見的憔悴，有些空洞的雙眼看向了眾人。

  路易深吸了一口氣，直接走上前去：

  「福克斯大人，他們是為了護送我才過來的。」

  聽到了路易的話，中年人的目光轉向了他，片刻後他的眼神中多了些許神采：

  「新的玉鳳法師啊，我在這裡鎮守了多久？」

  路易老實回答說：

  「差不多快3年了。」

  那人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

  「這一次的時間倒是挺短的，那個東西的事情已經處理完了，至少百年內，這部分軀體不會落入群星大陸了。」

  「當然，另一個東西就比較麻煩了，可能需要你們考慮該如何處理。」

  他揮了揮手，只見虛空中出現了一道道鎖鏈。

  那些鎖鏈蔓延向翠綠色火焰深處，伴隨著一陣貓爪子撓玻璃一般的嘈雜聲，眾人隱隱看見了火焰深處被鎖鏈封印著的東西。

  那是一隻無比巨大的斷臂。

  路易從來沒有看到過這麼大的手臂。

  如果以人類的體型來對比一下，這手臂光是長度就超過了20米。

  斷臂上暴起的青筋，就好像是它還在發力一般，給人一種好像只要靠過去，那雙手臂就會直接將他人捏碎一般。

  那斷臂上纏繞著一團赤金色的血液，血液凝而不散，在這斷臂出現的那一刻，路易好像聞到了空氣里瀰漫起了某種黏糊糊的腥甜味。

  這種感覺讓他想到了春節時被點燃的炮竹。

  炮竹聲中瀰漫著的硝煙味，是一種熟悉而又陌生的味道。

  不過他臉色很快變了。

  伴隨著斷臂出現的，是周邊紛飛的各色光團。

  路易的眼睛很敏銳，一下就看到了那個各色光團里漂浮著的，如同浮游一般的生物。

  它們就像是蝗蟲一般，朝著手臂所在的方向衝去。

  福克斯的眼神裡帶著淡淡的疲憊，但在看到了那些光團飛過來的時候，還是一揮手喚起了大片的翠綠色火焰。

  灼灼燃燒的翠綠色火焰，絲毫擋不住那些浮游生物的決心。

  它們一個接著一個地沖入綠色火焰里，然後才離開火焰的那一剎那，身體就像是斷電一般，當場落地。

  然後就如同是遊戲裡被殺死的小怪一般，身體化作碎片化光團，消失在他面前。

  這一刻，路易還以為自己是在玩虛擬遊戲。

  或許是察覺到了路易臉上的驚詫，福克斯對著他笑了笑說：

  「這是翡翠之火，玉鳳法師的本源力量。」

  「被我們玉鳳法師攻擊的異界生物，會不停地被這股力量放逐到世界之外。」

  「現在的職業等級還差不少，以後你會學會的。」

  路易發現自己的表情讓人誤會了，但他也沒多說什麼，只是說：

  「赤先生讓我過來看看你的狀況，如果狀態實在是太差，我們會接手現場工作。」

  路易沒有愚蠢到當著陌生的福克斯的面，說「我要取走玉鳳法師的傳承」。

  一來是他確實覺得福克斯是一位勇士，一名勇士不應該遭受這樣的對待。

  二來他看起來還沒有到支撐不住的時候，這種時候問人家，和直接問人「什麼時候去陪孟婆喝湯」一樣。

  就很沒道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