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存在之力 因果線與貪婪盛宴

  【地點：突尼西亞王都以東·科倫鎮】

  伴隨著一道傳送光芒閃爍，路易一行人出現在了科倫鎮冒險者協會大廳中。

  輕微的嘔吐感，讓路易有些不適。

  他乾嘔了一下：「這傳送陣比我們搭乘過來的傳送陣難受多了。」

  一旁的威廉無奈地說：

  「兩種傳送陣原理也不太一樣，我們之前傳送到鋼鐵之城的，是雙向傳送陣，需要傳送陣兩地進行溝通後才能啟用。」

  「但從突尼西亞王都傳送到科倫鎮的傳送陣，是單向傳送陣。」

  路易吐槽道：

  「簡單來說就是外地人想進來，困難重重。王都前往各區域卻快如閃電是吧！」

  威廉點了點頭：「是這樣的。」

  光是一個傳送陣，就被群星本地人玩出了花。

  早年間成為幾個國家之間互坑的源泉，引發了幾場大戰也就算了。

  之前鋼鐵之城那恨不得能直接將整個城市變成一個超大型鬥獸場的操作，已經讓他很無語了。

  到現在還有更臥龍鳳雛的。

  是的，路易他們一行人是直接從恩瑟王都，通過單向傳送陣傳送到幾十公里外的科倫鎮。

  簡而言之，科倫鎮不能直接前往王都，但王都能夠單方面前往科倫鎮。

  這簡直就是將一把利劍懸在了地方上頭。

  就差明著告訴你，你要是不聽話，我可就直接派人過去奇襲了。

  以科倫鎮為例，如果科倫鎮被叛軍給占領了，又沒第一時間清剿掉傳送陣。

  怕是沒過多久，王都派來的奇兵就會瞬間殺到，再加上科倫鎮外趕過來的其他城鎮的駐軍，鎮壓叛亂怕是不會有多久。

  怕是會演變成閃擊波瀾一般的操作。

  就算是搗毀了傳送陣也很難有效遏制王都的軍團。

  因為你能搗毀掉這個城鎮的單向傳送陣，你搗毀不掉其他城鎮的傳送陣。

  只要王都那邊的兵力充沛，完全可以直接傳送到周邊的城鎮，繼續形成包餃子的軍勢。

  難怪路易總感覺無論是恩瑟還是突尼西亞，首都的兵力都未免太過充沛了。

  恩瑟皇室的城堡周邊，光是被基諾教習管理的皇家親衛，數量就超過了1萬人。

  這是1萬名超凡者，不是1萬名拿著草叉的農夫。

  平均等級LV9的皇家親衛，還是1萬名。

  這是什麼概念？

  看看此前龍骨草原之戰，100餘人組成皇家親衛隊的戰鬥就知道了。

  活死人之王很弱嗎？

  開玩笑，曾經能夠在世界上鬧出如此大範圍騷亂，連歷史書上都需要單開一頁來寫的「活死人之災」，再弱能弱到哪裡去？

  更不要說活死人本身身體恢復能力和持續作戰能力很超群了。

  再看看同樣被稱之為「大勢力」的冒險者公會。

  在路易的金錢攻略下，大批高等級冒險者奔赴龍骨草原。

  結果呢？

  對上了一個挑戰等級17級的活死人之王，以及麾下的活死人軍團時，被當成狗一樣追著打。

  這些冒險者的數量不少，但在活死人軍團面前，完全就是下酒菜。

  可就是這樣的活死人軍團，在有露米帶隊的皇家親衛手下，被打得那叫一個慘。

  路易聽艾莉絲說，冒險者公會恩瑟分會的會長，已經吐槽很多次，說「在帝都招不到合適的冒險者」了。

  為什麼？

  因為最強的一批人全在恩瑟軍團里。

  只有剩下來的不那麼看得上的邊邊角角，才會輪到冒險者公會喝湯。

  更不要說皇家親衛外，周邊衛星城據說還有著數以10萬計的白鴉軍團了。

  這種數量的軍團，在整體畫風更偏向於中世紀的群星大陸，實在是太過誇張了。

  簡直就像是知乎上有人在問：

  「如果我有10萬重騎兵，皇帝要收回我兵權該怎麼辦？」

  抽象，太抽象了。

  巔峰期的蒙古騎兵也不過就這個數字，而且那還不是重騎兵。

  1000名重騎兵，後邊得跟隨著上萬名後勤兵，才能勉強保持平衡。

  想想看要處理10萬匹馬的馬糞，需要多長時間就知道了。

  真要有10萬重騎兵，就算湊得出來，光是燒後勤，怕是都能燒掉前世歷史上任何一個帝國。

  當然，你要真養得起，從東邊出發，環繞世界打上一圈，再回到原地也不是不可能。

  就算是群星大陸這種比前世更加廣袤的世界，路易也很難想像，恩瑟是靠著什麼將10萬白鴉軍團和1萬皇家親衛養在帝都周邊的。

  現在他倒是明白了。

  根源在於傳送陣。

  突尼西亞這種能夠從王都單方面傳送人員到下邊各城鎮的操作，恐怕在各大帝國、王國都是一種常態。

  雖然因為各個國家之間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情，導致傳送陣原本連通世界的野望告一段落。

  但這不意味著各個國家的上層都是傻子。

  所有人都看得出來傳送陣能極大程度地促進人員流動和物資分配，雖然對外使用顧忌重重，但對內，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單向傳送陣便是妥協的產物。

  因為只能從首都向外地單向傳送，就意味著只要首都兵力足夠，能極大程度地壓制中央與地方之間的權力分配。

  所以真相是……

  所謂10萬的白鴉軍團，應該是10萬名隨時通過單向傳送陣，傳送到恩瑟各個城鎮，協助當地民兵團做好輪換和防守的核心士兵人數的總和。

  由於傳送陣的存在，這群人在輪換期間，大部分時間其實不在提諾城和周邊衛星城裡，只有一小部分人會定期駐紮在此地。

  剩下的，就借著傳送陣，每隔一段時間就進行人員的輪換。

  再算上從各個鄉鎮裡募集的民兵團、守衛人員，最終形成了一套內循環的士兵輪換流程。

  這樣一來，白鴉軍團這樣的龐然大物，分散到各個城鎮甚至是鄉村輪換後，本身的資源消耗，其實就是平攤到了下方來處理。

  而帝都這邊，傳送陣的相關管理工作，其實是交由皇室管控，白塔法師們負責的。

  如果是這樣，那前世原身成為了皇帝的事情，就很玩味了。

  一個很簡單的道理。

  當年原主能夠坐上皇位，前提條件是貝雅特莉絲將小天鵝託付給了原主照顧，使得原主能夠掌握恩瑟的核心大權。

  正是因為有女帝的支持，才壓住了下邊人的反對，完成了最初期的權力輪換。

  此前路易對於恩瑟帝國了解不夠時，他第1個反應就是陰謀論。

  比如說，恩瑟的一些權臣想要玩挾天子以令諸侯的那一套，將鍋甩給了被他們扶持著強行稱帝的路易。

  然後他們私底下掀起瓜分恩瑟的狂潮，最終在短短几年內，將整個恩瑟的家底禍害乾淨了。

  但現在，他忽然有了另一種猜測。

  恐怕路易能夠稱帝，是得到了帝國上下的默許的。

  說個笑話，因為帝皇的聲望實在是太高，在恩瑟內部行政梯隊裡，基本只有三個派別。

  第一個是忠於帝皇的派別，比如說以約克侯爵為首的那些帝黨。

  另一個是忠於恩瑟的中立派別，比如說商貿、外交等各個部門的高層。

  最後一個是貝雅特莉絲提拔起來的派別，比如說新貴族的那群人。

  其他的派別倒也不是說沒有，但是成不了太大氣候。

  這些人占據了恩瑟相當一部分的地位。

  然而，基於群星大陸風情，實際上核心權力掌握在這批人手中的，是相當有限的。

  最大的權力其實是在軍團那邊。

  在充滿了動盪的群星大陸，唯有超凡力量能夠予人以安全感。

  而高度集中在帝都圈的軍團，無論再怎麼輪換，都是直接接受皇室管理的。

  數量最多的白鴉軍團。

  精兵強將的皇家親衛。

  探索情報的秘衛和暗鴉。

  ……

  這些數量巨多的超凡軍團，實際上大部分時間都在接受皇室的管轄。

  將軍帶著士兵在外發展，最後一家獨大的可能性很低。

  尤其是帝皇本身威望過高的情況下，你根本無法想像在皇家親衛、白鴉軍團以及其他的路易沒怎麼了解過的軍團里，到底有多少人忠於皇室。

  子公司天高皇帝遠，無視總部命令這樣的操作，因為傳送陣的存在，得到了很好的限制。

  這樣一來……

  原主能夠坐上皇位，恐怕已不僅僅是貝雅特莉絲支持他的問題了。

  提問：

  原主造反後，必然會激怒行政體系的帝黨、中立派和小部分被貝雅特莉絲扶持起來的新貴派。

  那麼，在恩瑟至高武力隨時能夠回援「京師」提諾城的情況下，原主到底得有多大的本事，才能按住這麼多人。

  答案是……僅僅憑藉著自己的本事，沒有一絲可能。

  哪怕是有外部勢力干涉，可能性也很低。

  所以真正壓住了這麼多人，讓原主能夠順利繼承皇位的人……

  在路易的認知中，整個帝國只有一人能辦到。

  那就是帝皇。

  只有帝皇，才能說服這麼多人站在路易這邊。

  只有帝皇，才能讓向來崇尚武力的軍團，沒有第一時間對原主揮刀子。

  原主在繼承了帝位的第7年成為了傳奇。

  然後在繼承了帝位的第10年，被推上了斷頭台。

  而從黑天鵝那裡，他得知了原主能夠這麼快速地成長，是因為深淵儀式【貪婪盛宴】的存在。

  掠奪了大量資源，就意味著自身對於資源的支配能力更高，並間接證明了影響力更高，【存在】就更高。

  在黑天鵝口中，貪婪盛宴的本質，其實就是將更多的【存在之力】，轉化成【實力】的一種儀式。

  這不禁讓路易想到了一部黑深殘「治癒」動漫《魔法少女小圓》。

  在《魔法少女小圓》里，鹿目圓最開始只是一個天賦不錯的魔法少女。

  然而她的摯友曉美焰，為了拯救鹿目圓死亡的命運，一次一次地逆轉時間。

  每一次逆轉時間，鹿目圓身上纏繞的因果線就越多。

  這使得每一次輪迴，鹿目圓只要變成魔法少女，那自身的實力就更強，能許下的願望範圍也更大。

  貪婪盛宴的本質，其實和鹿目圓的因果線很相似。

  大量的財富意味著大量的因果線，支配了大量因果線的原主，就能在盛宴儀式的幫助下，不斷提升能力。

  以路易對這儀式的認知來看，貪婪盛宴根本就是個無底洞。

  想要靠著累積財富來轉化實力，需要付出的代價太過慘重。

  但原主竟然真的做到了。

  更重要的是，帝國上下竟然允許他這樣做？

  按照日記本原本記載，10年後的原主，職業等級也才LV16。

  這個實力肯定不算低了。

  但，想守住帝位，差太遠了。

  雙腳踩在他鄉土地上的路易，腦海里突然閃過了一個很可怕的猜測。

  「假如最終讓原主坐上皇位的人是帝皇，那帝皇為什麼硬是要用帝國的底蘊提升原主的實力？」

  忽然，他想到了一個此前他和黑天鵝聊過的內容。

  黑天鵝認為，10年後貝雅特莉絲的匆忙繼位，而後遭遇刺殺身亡，極有可能是帝皇老登那邊出了問題。

  就算是沒有被拖入無底深淵，但狀況肯定不會和現在一般，甚至還能將他們拉到寢宮裡去聊天。

  然後他又聯想到黑天鵝和他聊天的時候，曾經提起過，原主同樣也有【貪婪之握】這項能力。

  由於路易目前掌握的財富還不足以讓【貪婪之握】擁有誇張至極的破壞力，所以現在他給【貪婪之握】的定位是——

  在戰鬥中幫他扯敵人後腿。

  但無論如何，這個能力還是相當優質的。

  光是不需要消耗血氣和魔力，只需要消耗體力這一點，先天契合路易對自身的定位。

  此前路易對著這個技能的未來暢想，便是梅耶身份下，財富加身的他直接一手捏爆一個典範級，然後靠著魅魔體質重新拉滿消耗的體能。

  這樣一來，對於那些實力沒有超過路易的人，在面對【貪婪之握】時，直接會淪落到「眾生平等」的局面。

  發育到後期，實力不足的職業者，除非數量達到質變，不然對他而言沒有任何意義。

  然而今天在見到了單向傳送陣後，他心中就有了一個猜測。

  「原主這傢伙，該不會是在帝皇的指示下，去深淵之門裡砍惡魔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