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地魔的指令,對奇洛有非常大的作用。
他又把雙手一拍,那些捆一綁哈利的繩索就自動鬆開了,哈利慢慢地站起身來。
「上這兒來,」奇洛又說了一遍,「照一照鏡子,把你看到的情形告訴我。」
「不會出什麼問題吧?」
史蒂芬有些擔憂的問道。
喬恩搖了搖頭,然後才想起來現在他是在隱匿的狀態,史蒂芬看不到他。
「放心吧,不會有什麼事的,鄧布利多的防護設置非常巧妙,我們只需要這麼跟著走行了,不用擔心哈利的安全——只要他足夠聰明,別把東西直接交給奇洛就行。」
哈利應該不會那麼愚蠢,如果他記得的情節是真實的話。
在畫面中,哈利開始朝著魔法鏡走去。
他看見了鏡子裡的自己,一開始臉色蒼白,神情惶恐,可是片刻之後,便露出了笑容,鏡子裡的哈利把手伸進口袋,掏出一塊鮮紅的石頭,然後眨眨眼睛,又把石頭放進了口袋——就在這時,哈利覺得有一件重重的東西真的落進了自己的口袋,真是不可思議——他居然就這樣得到了魔法石。
「怎麼樣?」
奇洛不耐煩地問,「你看到了什麼?」
不只是哈利緊張,喬恩和史蒂芬在外面也緊張起來,史蒂芬不清楚真相,是真的擔心魔法石,可是喬恩知道魔法石已經沒有什麼用處了,他只是擔心哈利。
雖然知道哈利有莉莉·波特留下來的禁咒保護著,可是他還是不放心。
不過,他沒有動。
這麼長時間以來,他違背自己的初衷做了很多事情,甚至開始干涉起了哈利他們的行動,可是他還從來沒有出現過在哈利面前。
不和這位「故事主角」有任何交集,他可以在背後做一片陰影,但是哈利不能夠反過頭來看他尋找他的存在。
這是喬恩的底線。
現在,也仍需堅守。
哈利也這麼想,他也有自己需要堅守的東西,所以他在說謊。
「我看見自己在跟鄧布利多握手,」他胡亂編造地說,「我——我為格蘭芬多贏得了學院杯冠軍。」
奇洛又開始罵罵咧咧。
「你給我走開。」
哈利退到一邊,但他剛走了不到五步,就聽見一個尖厲的嗓音說話了,而奇洛的嘴唇根本沒有動。
「他在說謊……他在說謊……」
「波特,回到這兒來!」
奇洛喊道,「把實話告訴我!你剛才看見了什麼?」
那個尖厲的嗓音又說話了。
「讓我來跟他談……面對面地談……」
「主人,你的體力還沒有恢復啊!」
「這點力氣……我還是有的……」
室內室外,包括哈利在內的三個人,看著奇洛舉起手解下他頭上的圍巾,大圍巾落了下來,奇洛裸露的腦袋看上去小得出奇,然後,他慢慢地原地轉過身去。
在原本該是奇洛後腦勺的地方,長著一張臉。
哈利還從來沒有看見過這樣猙獰恐怖的臉——那張臉的顏色像粉筆一樣死白,紅通通的眼睛放出光來,下面是兩道像蛇一般細長的鼻孔。
「哈利·波特……」
他耳語般地說。
「你看看我變成了什麼樣子!」
那張臉說,「只剩下了影子和蒸氣……我只有和別人共用一具軀體時,才能擁有形體……不過總有一些人願意讓我進入他們的心靈和頭腦……在過去的幾個星期里,獨角獸的血使我恢復了一些體力……那天你在森林裡看見奇洛為我飲血……一旦我弄到了長生不老藥,我就能夠重新創造一個我自己的身體……好了……你為什麼不把你口袋裡的魔法石交給我昵?」
這話聽起來一點誘惑力都沒有,喬恩皺了皺眉頭,這和他所知道的伏地魔不太一樣,那個伏地魔不應該是這樣的,他應該是充滿了花言巧語的能力——只能說現實和故事不太一樣。
尤其是喬恩相對於這裡的人來說,曾經在更加先進的世界之中生活過,經歷過網絡信息的轟炸,所以對這些東西的免疫能力更加強大。
不就是洗腦嗎?
誰還沒有被洗過腦,在他那個時代,不會抵禦洗腦,那簡直就像是沒穿衣服的少女落在了一群饑渴了幾十年的光棍漢子堆里,只能任人宰割。
「別犯傻了,」那張臉惡狠狠地說,「最好保住你自己的小命,投靠我吧……不然你就會和你父母的下場一樣……他們臨死前苦苦地哀求我饒命……」
「撒謊!」
哈利猛地喊道,顯然伏地魔刺中了他的傷疤,起到了反作用。
奇洛後退著朝他逼近,這使伏地魔仍然能盯著他,現在那張邪惡的臉上露出了獰笑。
「多麼感人啊……」
他用嘶啞的聲音說,「我一向都很敬佩勇氣……是的,孩子,你父母當年都很勇敢……我先動手殺你的父親,他倒是寧死不屈,勇敢地跟我搏鬥……你母親其實不用死的……她拼著命要保護你……好了,把魔法石給我吧,別讓你母親自自為你喪命。」
「休想!」
哈利猛地沖向那扇燃著黑色火焰的門,伏地魔尖叫起來:「抓住他!」
緊接著,奇洛飛了過來,用手緊緊抓住了他的手腕,史蒂芬已經舉起了魔杖蓄勢待發,只希望能夠阻攔一下奇洛,可是喬恩暴露出了自己,暴露出了鄧布利多的樣貌,攥住了他的手腕,示意他不用擔心,果然,在幾個呼吸之後,奇洛鬆開了手——哈利茫然地四顧,尋找奇洛,只見他痛苦地弓著身子,看著自己的手指——它們一個個地冒起了水泡。
「主人,我抓不住他——我的手——我的手!」
奇洛雖然仍用膝蓋把哈利壓在地上,但他的手已經鬆開了哈利的脖子,此刻他正困惑地盯著自己的手掌——哈利可以看見它們像是被火燒傷了似的,紅得發亮。
「那就把他幹掉,傻瓜,快點行動!」
伏地魔用刺耳的聲音說,奇洛依言舉起手,準備念一個死咒,可是下面的哈利忽然被什麼東西震動了一下,整個人鯉魚打挺一般躍了起來,伸手抓上奇洛的臉。
「這是哈利的母親留下來的禁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