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口口聲聲的質問為什麼要你們承擔後果，但罪惡的血脈本不應傳承，是你們自己苟延殘喘至今，與其在這裡抱怨，不如回去問問你家中的老東西，為何要生下你們。」
「若是他們乖乖接受命運，你們這些人也不會出生，更不用遭受這份苦楚，要怪，就怪你們這些人投胎的時候瞎了眼。」
燭九陰的話讓在場的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甚至是自我懷疑之中。
他們不應該存在？
燭九陰眼神冰冷的看著這群不知好歹的人，能讓他們活到現在，就已經是無上的恩賜的了，竟然還想要離開，簡直是不知死活。
「吾改變主意了，你們這樣的人，根本就不配活下去，骯髒，罪惡的血脈更不配得到傳承，既然你們覺得活著是一種痛苦，那就去死吧。」
話音剛落，燭九陰便徹底舒展開身軀，展露出自己的本來樣貌。
遠遠目睹這一幕的姜柚檸看向身邊的祁林染，語氣無比認真的說道，「我們真的有七成的把握能夠戰勝這隻燭九陰嗎？」
「有。」祁林染堅定的點了點頭，「不過你們就不要參與了，等一會兒我自己來就行。」
「你怕我們拖你後腿？」洛眠蹙眉，語氣有些不滿的說道。
「不是，已經有人替我們去了，我們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就行。」
言下之意便是已經有人在前面當替死鬼了，無論那些人成功與否，燭九陰定然不會完好無損，所以也就不需要姜柚檸幾人的幫忙了。
姜柚檸看著遠處正在和燭九陰戰鬥的眾人，這些人說準備的多年並不是說著玩的，他們的每一次攻擊都是衝著燭九陰的弱點去的，並且十分的有規劃，相互之間配合默契。
「如果我們真的殺死了燭九陰，那這裡的人是不是就就能離開了？」姜柚檸忽然問道。
眾人聽罷陷入了沉默。
之前燭九陰所說的話他們也都聽到了，弒神之戰，人族叛徒。
如果這些都是真的的話，那些這些人體內的鮮血確實是罪惡的，既然當初選擇了成為神的走狗，那他們也理應追隨他們的神而去。
「我們可以在離開之後將門徹底毀掉。」邱月提議道。
但這個提議被祁林染給否決了。
「絕對不行，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個門應該就是這片空間的支撐點，若是門被毀掉，支撐點消失，那麼這片空間也會隨之崩塌，到時候，生活在這裡的人照樣會得到自由。」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難道要我們將這裡的人都殺死之後才能夠解決燭九陰？」顧源蹙眉道。
「這確實是一個辦法，但考慮到時間和實力的問題，還不如你的占卜靠譜。」上官晴天說道。
「那你有什麼好辦法？」姜柚檸看向上官晴天。
「辦法還真有。」上官晴天神秘一笑。
見狀，端木焱忍不住催促道，「什麼辦法，一塊說吧，不要賣關子了。」
「從剛剛的話中，能夠聽出燭九陰所厭惡的只是當初那些背叛者的後代，我們又不是背叛者，或許可以和燭九陰談判。」
上官晴天說道，所有人都用一種看傻子的眼神看著他。
「燭九陰是凶獸，你想跟凶獸講道理談條件，你發燒燒壞腦子了吧，而且，你怎麼知道燭九陰一定會相信我們是無辜的呢，萬一它寧可錯殺一萬，也不放過一個呢？」
即便是身體虛弱，葉絲絲也忍不住給了上官晴天一個白眼。
「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姜柚檸拍了拍上官晴天的肩膀，「你這個想法實在是太過理想化了。」
怎麼說燭九陰也是凶獸，何為凶獸，嗜血，殘暴，在凶獸眼裡，人類是螻蟻，是食物，從來不是能夠和它們平等的存在。
就像人類，即便是明白凶獸很強大，但也沒有將其放在和自己相等的認知。
「我又沒有說要我們親自去談，不是還有帝雀嗎，一個是凶獸，一個是魔族聖獸，它們兩個應該能夠聊到一起去。」
「那如果依舊失敗了呢？」姜柚檸問道。
事實上，姜柚檸從一開始就不覺得這個辦法有成功的可能性，跟凶獸講道理，這件事怎麼聽都有些天方夜譚。
而且，讓玄鳳去談判，以玄鳳的體型，估計都不夠人家塞牙縫的，不行，不行，絕對不行。
「這樣一個一看就沒什麼把握的計劃，我不會讓玄鳳去冒險的，太危險了。」姜柚檸果斷否決道。
雖然玄鳳到她身邊的時候是以一隻黑烏鴉的身份，但相處了這麼長的時間，感性還是有的。
更何況，上官晴天的計劃明擺著就是讓玄鳳去送死，她傻了才會同意。
見狀，那就只剩下一個辦法了，「殺了燭九陰，至於這裡原住民的事情，我們可以將上古戰場的事情傳出去，人族對於叛徒的容忍度近乎於零。」
他們沒時間也沒有能力殺掉這裡的所有人，而燭九陰也不會離開門，那麼就只能夠選擇讓第三方介入了。
姜柚檸眼神怪異的看了上官晴天一眼，「饒了那麼大的一個圈子，這才是你原本的計劃吧。」
上官晴天坦然承認，「是，沒錯，我這不是擔心你們對燭九陰心生不忍嘛，拋去凶獸的身份不說，燭九陰看守著這道通往外界的門，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不是。」
姜柚檸白了上官晴天一眼，「你想多了。」
她早就知道，他們要是想要離開，那麼無論如何燭九陰一定要死，雖然心裡確實有一瞬間的不忍，但那又怎樣呢，它不死，那麼他們就會被困在這個地方，甚至情況可能會更糟糕一點，丟掉性命。
關乎性命的事情，就算是救世主也必須死。
而且，還是那句話，凶獸從來沒有將人族放在與自己同等的位置上，它們看不起比自己弱小的人族，人族又何嘗不是如此呢。
所以說，若是殺死燭九陰，姜柚檸會不會不忍，答案是會，但也僅此而已。
上官晴天即便是被連續送了幾個白眼也沒有生氣，他轉而看向顧源，問道，「你呢，你可同意，這片上古戰場畢竟是你家發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