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瑾悠移開視線，「噢，那就等以後再說唄。」
秦斯澤又把一個茶杯推到蘇瑾悠面前。
「再說說另一個人，余樂怡，她能升娛樂版組長，除了因為她有能力，更是因為她給了我一個重要信息。」
「什麼信息？」蘇瑾悠好奇地問。
秦斯澤也不打啞謎。
「你當初被郭凡騙去曾敖那裡，我能那麼快找到你，就是余樂怡給我通風報信。」
「真的假的？」蘇瑾悠驚得張大嘴巴，抓住他的手腕。
她完全沒想到還有這齣，余樂怡平時對誰都愛搭不理，冷冷淡淡。
蘇瑾悠覺得不可思議，又覺得很奇怪。
「可當時我自己都沒察覺出來郭凡的陰謀，她怎麼知道的？又為什麼去通知你？」
秦斯澤微微一笑。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我查過了，也讓人一直盯著她，沒有異常。」
「她應該是猜到我和你的關係，但她沒有亂嚼舌根，也沒有在背後搞小動作，反而選擇站在你這邊。」
「站在我這邊？」蘇瑾悠一開始還不太信，但仔細一想，還真是這麼回事。
她以前和余樂怡連點頭之交都算不上。
甚至在雜誌部當總監助理的時候，偶爾碰見余樂怡，她都沒給自己好臉色。
但是，在蘇瑾悠回到新聞部之後，每次谷婷婷為難她，余樂怡都會第一時間站出來幫她。
這轉變，她之前還看不懂。
秦斯澤意味深長地看著她。
「看出來了吧？」
「好像是這麼回事。」蘇瑾悠轉念又問，「可你怎麼知道她不是別有用心？」
見識過谷婷婷、郭凡兩人的陰險和狠毒，她現在可不敢輕易相信別人拋來的好意。
沒想到秦斯澤挑挑眉，「哦，這個你說對的，她肯定是別有用心啊。」
蘇瑾悠很無語。
「只是普通同事，無緣無故人家為什麼要對你好啊？」秦斯澤把話挑明了，「她對你好，是要通過你向我表忠心。」
「這又是什麼意思？」蘇瑾悠覺得自己腦子都要打結了。
秦斯澤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反而說：「悠悠，我最討厭別人利用你達到自己的目的，但對余樂怡，我倒是可以給她表現的機會。」
「白奕跟了我很多年，是個很出色的助理。想要當一個總監助理不是短時間可以做到的。」
「歐蕾娜當初想留下你當助理，也是有朱莉在的情況下，你想要取代朱莉成為單獨的總助，起碼要個兩三年。」
蘇瑾悠越聽越迷糊，好端端怎麼又說起白奕和朱莉？
秦斯澤端起茶壺，又在另一個空茶杯中倒了點茶水。
「余樂怡做新聞只能說過得去，但總體能力不錯，最重要是她知道自己想要什麼，有野心卻不貪多，這樣的人，培養個幾年，會是個優秀的總監助理……」
秦斯澤說完，笑著戳了戳蘇瑾悠的鼻尖，「我的意思是，你的助理。」
蘇瑾悠不以為然，「先不說我能不能當上總監，主要是我不覺得她會真心愿意服從我。」
「她當然不只想服從未來新聞總監蘇瑾悠。」秦斯澤語氣很坦然，「她想要跟的人…是跡銳集團總裁夫人、秦家二少奶奶蘇瑾悠，懂了嗎？」
蘇瑾悠皺著眉頭看著他，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這麼現實嗎？」
「職場就是這麼現實，稍微有點追求的人都會想辦法為自己籌謀，看選哪條路而已。」
秦斯澤目光緊緊鎖住蘇瑾悠。
「我知道你跟肖紫瑤和李菲兒玩得好，但她們只適合做個普通記者，憑她們的心性，很難再往上升了，能做到組長基本上到頂了。」
「而且，在職場裡，與毫無根基的同事情相比，有實際交易的關係可能還會可靠一些。」
看著他深邃的眼眸，就像個無底黑洞似的，充滿神秘和未知，蘇瑾悠不自覺地縮了縮脖子。
「那是你，別以己度人。」
秦斯澤也不在意她的反駁，動了下肩膀。
「唔…女人跟男人的想法確實不一樣，不過這個不重要。」
他溫熱大手按住蘇瑾悠的後頸。
「我特意讓白奕觀察余樂怡一段時間，也將她查了個底朝天，她這個人，既然選擇靠攏你，就不會輕易背棄你。」
「好好培養一段時間，她會是個很好的總監助理，將來，她會是你的好幫手。」
蘇瑾悠不自然地眨眨眼，「你就那麼有信心，我能順利接任新聞部總監嗎？」
「我從決定要卸任總監職位開始就在物色接任人選，這個你是知道的。」秦斯澤扶住她後頸的手在輕輕揉捏著那處軟肉。
「整個新聞部，目前只有你和馮麗娟最合適，馮麗娟自己放棄了，而你，本身就有能力，進步速度又快，不是你還有誰呢？」
「那不是有你帶我嘛。」蘇瑾悠溫聲細語。
「那我不可能花時間將新聞部所有人親自帶一次再篩選啊。」秦斯澤快速說道，語氣透著滿滿的傲然和自信。
「雖然說新聞部每個人都有價值，但要成為總監，我心裡有個選拔標準。」
「悠悠，我不是因為你是我女朋友才想培養你成為總監，是你本身就有這個能力。」
「你欠缺的是經驗和時間，我可以等你慢慢成長。就連你的幫手，我也可以幫你培養出來。」
秦斯澤手指敲了敲茶几桌面，蘇瑾悠順著他的動作看著桌上那兩杯裝滿茶水的茶杯。
「一切，只看你願不願意接受。」
秦斯澤緊盯著她，眼睛有神，眉宇間醞釀著指點江山的魄力。
蘇瑾悠聽見這話，面容不變。
她清楚記得自己對歐蕾娜說過的話，只要升職的機會擺在自己面前，她不會再錯過。
不是沒想過有朝一日有成為新聞部總監的可能，但她沒想過這麼快，這個offer就由她心愛的人，也是她一直以來的榜樣親手遞到自己面前。
秦斯澤很有耐心，直勾勾凝望著她，等她的答案。
蘇瑾悠從秦斯澤清冷的墨眸中看到柔和的波光，好像點點星辰，引導她躍去更廣闊的大海。
半晌，她聽見自己聲音，很清晰的說：「我想成為總監。」
秦斯澤目光驟然變得深沉又眷戀，嘴角噙著自信的笑意。
「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