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大寒·263 我信她,我愛她(6000字)

  當顧澤愷出現的那瞬間,林盛夏的心從未像是現在這般的平靜著,她想,若是換做以前,她恐怕還會慌張害怕,害怕這個男人會誤會自己做了什麼事情,可如今……

  她削瘦姣美的身形宛如天鵝般的優雅尊貴的站在高高的台階之上,見顧澤愷下了車,視線只是落在躺在地上如同破碎娃娃似的蘇暖身上,朱唇抿了抿,沒有說話。

  「媽媽!」蘇皓軒也不知道哪裡來的氣力,猛地掙脫開保鏢的牽制,向著台階下用力的衝去,期間經過林盛夏時毫不猶豫的狠狠一撞,畢竟是小孩子,不過也只是讓她後退了一步。

  林盛夏感知到了年紀小小的蘇浩軒心裡的怨怒,可除了沉默之外,她卻什麼都沒有做。

  她只是用著平靜無波的眼神,定定的落在那個已經走到蘇暖面前蹲下的男人身上,他健碩偉岸的身形被深色的襯衫包裹住,臉部的線條處處透著鋒銳,她眼睜睜的看著蘇暖將沾滿了血的手落在他的手腕處,那個素來喜愛乾淨的男人,就這樣的任由她緊握著。

  「救我,澤愷救我……救救我……好疼!」

  蘇暖的臉蒼白而又透明,鮮血從她身體裡面大股大股的湧出來,可除了快慰之外,她本就不想要這個孩子,能夠憑著這個胎兒離間他們兩夫妻,也不枉這個孩子來人世一遭!

  蘇皓軒快速的跑下台階撲到蘇暖的身旁,因著急促的動作呼吸略有些凝滯,小臉漲得通紅通紅,儘管蘇暖對他不好,可在蘇皓軒年幼的心靈內,媽媽永遠都是媽媽!

  「叔叔,救救我媽媽!求你救救她!」蘇皓軒並不明白為什麼有這麼多血從蘇暖的身體裡流淌出來,可見蘇暖緊抓著顧澤愷的手,他便將顧澤愷當成了救命稻草般的,哇哇大哭了起來。

  在這喧鬧之中,林盛夏卻只是以著再緩慢不過的動作慢悠悠的走下階梯來,曼妙的身姿隨著淡紫色裙擺的撩動不久便來到了幾個人不遠處。

  或許在幾人當中,唯有林盛夏最為冷靜,她柔嫩的手臂肌膚上還留著一條長長的指甲刮過的痕跡,那是蘇暖揮開自己手時所留下的。

  她沉默的看著這一齣好戲好演,其實就連蘇皓軒的事情她都能夠猜測到,又如何猜不出蘇暖會借著兩個人見面的機會做出些小動作呢?更何況自己在掛斷顧澤愷電話後,蘇暖眼神驀然閃過的精光是那麼的明顯。

  「有什麼好救的?她肚子裡懷的不就是個野種麼?」林盛夏聽到自己冷淡至極的聲音響起,她覺得那像是她的聲音,卻又不像是。

  她怎麼會,說出這般狠毒的話來?

  顧澤愷神情冷的駭人,鋒銳的臉部線條繃得緊緊的,看在林盛夏的眼中,卻覺得熟悉異常。

  這才是她認識的顧澤愷,那個不分青紅皂白將她定罪的顧澤愷,林盛夏任由他看著自己。

  LED顯示屏上依舊在轉播著盛況空前的婚禮,白色頭紗下姜橘生嘴角含笑幸福的挽著唐淮南的手臂,正朝著教堂一步步的走去,玫瑰花的香氛蔓延在空氣里,四周流淌著幸福的味道。

  「你這個壞女人!是你把我媽媽推下來的!我親眼看到的!」蘇皓軒將眼都哭的紅腫起來,他只是將自己看到的『事實』說了出來,卻也不知道自己所見到的,也不過就是片面而已。

  林盛夏幽幽的嘆了口氣,細瓷般的手指落在蘇皓軒哭花了的小臉上,想要將他的眼淚拭去。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做這樣的動作,明明受了委屈的是自己,明明被冤枉的是自己,可躺在地上那人哭的梨花帶淚,便將人的同情心勾了去。

  所以世間萬事,有時候你用眼睛所看到的並不是真的,帶著偏見與有色的眼鏡去觀摩件事情,總是有著這樣那樣的偏差,林盛夏是吃過這樣的虧的,自然也知道有多疼!

  可她卻只是告訴自己……

  萬箭穿心,習慣就好!

  只聽到啪的一聲,蘇皓軒狠狠的揮開了林盛夏的手,他似乎忘記了眼前這個女人曾經借著糖糖每日將便當帶給他,他只記得她傷害了自己的媽媽,傷害到了自己最親的人!

  「滾!你這個壞女人!」

  樹葉被風吹得刷刷作響,酒店前面的賓客如何能夠得知這棟建築物的後面此時正在上演怎樣的戲碼。

  「別……別怪盛夏姐,是我不好!」蘇暖此時虛弱之極,似只剩下了出氣,沒有進氣,臉色森森的慘白著,甚至還帶著失血過多的青色。

  顧澤愷此時卻是收回了自己的視線,他心裡清楚有些話他可以回家在與顧太太問清楚,這五年來她是怎樣的脾性自己是了解明白的,這件事不論誰對誰錯一定是有她的理由,可現在實在不是說話的時候。

  蘇暖全身是血的躺在這裡,更何況她的肚子裡還有孩子,這樣一摔,命都要沒了!

  有力的手臂打橫將蘇暖抱起,滴滴的鮮血順著她光潔的腿部皮膚流淌了下來,落在地上,濺起灰塵,又迷了誰的眼?

  顧澤愷將蘇暖抱起時,林盛夏只覺得眼前倏然一暗,他站起來的瞬間還沾染著蘇暖的血腥味,實在難聞,令她胃部作嘔,不知是嫌惡蘇暖還是嫌惡這個男人。

  在他快速轉身就要離開的瞬間,林盛夏卻是伸出纖細的手骨來緊緊的拽住他襯衫的袖口,深色的布料與她蔥白的手指形成鮮明對比,她的小腹微微有些脹痛著,不知是不是蘇皓軒剛才那一撞的緣故。

  林盛夏幾度張合著唇瓣,卻遲遲說不出什麼話,可蘇暖的血卻是越流越多,很快原地停留的地方又有了一小灘的血跡。

  「你也是這麼想我的?」她終究說出這八個字,明知道蘇暖有可能會設計自己她卻還是冷然的面對,就連林盛夏自己都不知她等待的是否是這個問題的答案。

  可還不等顧澤愷說話,他懷中的蘇暖卻劇烈的咳嗽了起來,那染滿鮮血的手指痛苦的緊扣在他的手臂內。

  「澤愷,我疼……」蘇暖的聲音已經很微弱了,而她也成功的吸引回了顧澤愷的注意。

  「回家等我。」最終,林盛夏等來的不過只有最簡單的四個字。

  而她沉默的望著顧澤愷漸行漸遠的背影,滴滴的血沿著他離開的路線,濺開在地上。

  那是……

  蘇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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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盛夏不知道在那裡站了多久。

  她覺得好似已經過了很長很長的時間,可抬起頭來看著LED顯示屏的婚禮直播時,原來新人才不過剛剛走到教堂的門口。

  「封鎖這邊的消息,絕對不能夠影響到婚禮的進行!」林盛夏的嗓音清冷,卻並沒有忘記今日自己在這裡的目的,她要確保橘生的婚禮能夠順利的完成,她不能夠讓五年前沒有新郎的婚禮再次發生。

  這是她的遺憾,絕對不能夠變成橘生的遺憾!

  保鏢沉默的領了消息重新向著台階處走去,卻在快要進到後門的時候驀然的發現有到暗影一直隱藏在酒店的寬大的白色羅馬柱後面。

  照射不到陽光的地方,就連男人的影子都是這樣的陰鬱,他背靠著羅馬柱,俊逸的五官冷冽著,沒有絲毫的溫度。

  似乎察覺到旁人的視線,元牧陽緩緩的轉過頭來看著保鏢的臉。

  那目光是刺骨的寒冷,冷的叫人心底發寒!

  保鏢收回自己的視線,徑直的向著酒店的後門走去,主人們的私事跟他沒有關係。

  儘管保鏢走了,林盛夏卻依舊站在原處,她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只是沉默的望著顧澤愷離開時的背影,臉上的表情看起來靜美之級,眼睛裡無悲無喜的。

  她聽到身後似乎傳來了沉悶的腳步聲,卻沒有回頭。

  林盛夏站在遠處,只覺得渾身一陣陣的發著冷,小腹處悶悶的疼痛感異常清晰的穿透頭皮,帶來麻麻的感覺。

  如果說最開始林盛夏單純的只是想要站在這裡安靜一會兒,那麼她現在便是有心無力。

  就連手指都是冰涼冰涼的。

  「你怎麼了?」元牧陽的聲音低醇的響起在她耳邊,林盛夏沁水般的瞳眸落在他的臉上,或許她從未期盼過此時此刻有個人在自己的身邊,儘管那個人是元牧陽!

  元牧陽只覺得冰涼纖細的手指落在他的手腕處,這是林盛夏第一次這般的靠近自己,還不等他心裡燃燒起喜悅的情緒,林盛夏接下來的話卻令他周身僵硬在原處。

  「送我去醫院!我肚子好疼!」林盛夏深深的吸著氣,卻還是抵擋不住心底越發泛濫起的情緒。

  顧澤愷,我不會等你,永遠不會了!

  沒有人是會一輩子等著你的,我們之間……就到此為止吧!

  元牧陽伸手將林盛夏攬入到懷中,或許是因為太過於清晰的疼痛,林盛夏只是蒼白著臉任由大顆大顆的冷汗從額頂滑落下來,削瘦的身形大半的重量都壓在了元牧陽的身上,精緻的臉龐漸漸的退了血色。

  蘇暖留下的血跡還濺落在地上,林盛夏看著看著,就像是笑了下,唇角微微的勾起,睫毛上似帶著霧氣。

  隱隱綽綽的,讓人看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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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醫院內。

  經過醫生的搶救,蘇暖保住了一條命。

  當她清醒過來的時候,顧澤愷背對著她佇立在寬大的落地玻璃窗處,此時距離之前已經過去了五個小時,夕陽西沉,橘黃色的光芒籠罩著他高大的身材,光是看背影就足以感受到莫大的壓力。

  或許是聽到蘇暖的動靜,顧澤愷緩緩的轉過身來,深邃冷峻的眉眼沒有任何的情緒,就連涔薄的唇瓣都抿的緊緊的,整個剛毅的輪廓在橘色夕陽的籠罩下,顯得壓抑極了。

  「孩子沒了。」低沉的嗓音如同磐石,落在蘇暖的耳里,她的心裡。

  蘇暖的心底划過一絲竊喜,面色上卻不顯分毫,虛弱的躺在病床上,臉色與床單幾乎要融為一體。

  那種孽-種,終於離開自己身體裡面了是麼?

  「澤愷,我……盛夏姐她瘋了,她今天問了我好多當年我救過你的細節,還說如果救命恩人這個角色能夠讓你青睞有加,她也要當!她說要讓我徹底消失在你的世界裡!」

  蘇暖怯生生的開口,現在顧澤愷還在她這裡,若是回去後林盛夏將當年的事情說出來,她豈不是連最後一點的籌碼都沒有了!

  與其這樣,她反倒不如先下手為強!將髒水潑到林盛夏的身上,顧澤愷查過好多次都沒有任何的紕漏,元牧陽更是站在自己這邊的,她就不相信林盛夏還有什麼手段能夠證明自己!

  顧澤愷鋒銳的眉心蹙的緊緊的,他的顧太太,如此在意這點麼?

  「等到你身體好了些,我送你出國。」緊接著,顧澤愷開口,卻像是晴天霹靂般的讓蘇暖感覺到暈眩。

  她甚至不顧虛弱的身體就要坐起身來,可惜身體條件確實不允許的。

  手背上還插著的輸液管晃動著,輸液袋劇烈的碰撞在一起。

  「澤愷你剛才說什麼?我沒有聽清楚,你別跟我開玩笑好不好?」蘇暖長長的捲髮凌亂的披散著,很柴,發質並不好。

  「我沒有開玩笑,等到你身體好了,我要送你出國,保你這輩子衣食無憂。」顧澤愷表情淡薄卻極為肅穆,眉眼之間透著的凜冽令蘇暖嬌軀一顫。

  「你也嫌我?你嫌我礙著你的眼了?林盛夏害我成這樣,若是五年前的你……」

  蘇暖緊咬著唇瓣,她只覺得身體裡面空落落的,好像遺失了什麼似的,疼痛感明顯,就連說句話都要氣喘吁吁好久!

  「你不再是五年前的那個你,你也不能夠要求我還是五年前的那個我!」深邃黝黯的瞳孔落在蘇暖的身上,他的眼裡並沒有波瀾,說的卻是最實實在在的話語。

  蘇暖昏迷的這幾個小時裡,顧澤愷清楚的回想起五年後當蘇暖歸來之後自己的所作所為,他好像從來沒有給過顧太太安全感,就連剛才……

  顧澤愷的心裡陡然間有些遲疑,卻並不後悔,若是在換一次,剛才那種情況之下,他還是會先將蘇暖送到醫院,至少……

  作為男人來說他是絕對不可能見死不救的!

  蘇暖怎麼都沒有想到自己有朝一日竟然會從顧澤愷的口中聽到這樣的話語,她眼睛下面深黑色的黑眼圈是那麼的明顯,原本漂亮的小臉憔悴到了極致,可她付出了自己的一切最終卻只換來顧澤愷這麼狠心的答案,他是瘋了麼?

  自己是他最愛的女人不是麼?林盛夏算是什麼東西!她不過就是用手段奪取了五年的婚姻,現在她回來了,她自然是要還給自己的!

  「澤愷,你別告訴我你愛上林盛夏了?所以你要將我送走?你要讓她安心?就算是……就算是她把我推下樓,你也無所謂了是麼?」

  蘇暖憤怒的嘶吼著,全然不顧自己現如今的身體狀況!

  「我信她,我愛她。」

  原本以為愛這個字是如此難以啟齒的話語,顧澤愷卻萬萬沒有想到,有朝一日他竟然能夠這麼自然而然的坦誠自己的心意,更何況是在蘇暖的面前!

  蘇暖是徹底的震驚了,就算是五年前他們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顧澤愷也從未說過愛這個詞!

  可是她生平第一次聽到,卻是在這樣的情況下?

  「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我不相信,你怎麼可能會愛上她!」蘇暖像是受到了打擊,眼淚刷刷的落了下來!

  顧澤愷黑瞳內似閃過不忍,卻並未上前。

  他想清楚了,若是蘇暖已經成為了顧太太心裡的一根刺,那他便用儘自己所能將那刺從她的心底拔出,他會用物質補償令蘇暖一輩子衣食無憂,這是他最後一次的機會,他不能夠再不加小心!

  「我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會愛上她!」那個倔強高傲又帶著刺的女人,用著五年的執著將他從無人看管的野獸溫柔豢養了起來。

  他何德何能,能夠讓林盛夏這麼不顧一切?

  蘇暖用著全身的力氣將床頭柜上的東西狠狠的投擲過去,尖銳的邊棱將顧澤愷的額角劃破。

  見有血滲透出來,蘇暖的瞳仁縮動了下,終究還是承受不住心裡的痛苦,嗚咽的哭出聲來……

  她不走,她不會走的!

  而這次,蘇暖難受的時候卻沒有人來安慰,顧澤愷只是沉默的站在落地窗前,並未上前!

  如果是淮南,他一定會來安慰自己的!

  蘇暖的心裡陡然間浮現這樣的念頭,就連她自己都嚇了一跳!

  淡淡的血腥味,瀰漫在病房內,顧澤愷似乎還想要對蘇暖說些什麼,最終卻還是選擇了沉默。

  而這個男人此時還尚未得知,他的顧太太,下了如何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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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打過針後,林盛夏肚子裡的小黃豆總算是穩住了。

  「醫生,如果我現在要流產,可以儘快安排手術麼?」林盛夏冷淡的話被倚靠在醫院牆壁的元牧陽一字不落的收入到耳中,他指尖的動作一頓,瞳孔微縮。

  很明顯,醫生也被林盛夏這突兀的問題給問懵了,若是要流產,剛才送來時為何還要打保胎針?

  「你的身體實在是太差了,再加上懷孕將之前開的所有藥都停掉了,要我說你現在的情況真的不適合做流產手術!」醫生看了看林盛夏的檢查報告,很負責任的說道,其實也不是不能夠做手術,但是本著對病人負責的態度,他還是要規勸一下。

  「我現在就想要做手術!」林盛夏冷淡的語調響起,話語裡透著堅持。

  她差點流產,可是孩子的父親卻抱著另外一個女人,讓她回家等他?

  這件事情對於林盛夏來說本身就是恥辱,她受夠了顧澤愷凡事以蘇暖優先的態度,她也受夠了自己心底的希冀。

  「林小姐……」

  「不論您說什麼我都堅持要拿掉這個孩子,如果您不做,我可以去別家的醫院。」林盛夏清透的眼神定定的看著醫生,表達著自己心裡的決心。

  就像是在報復顧澤愷的轉身離開,林盛夏從未像是現在這般的心涼,她幾乎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顧澤愷臉上的表情。

  回想起顧澤愷對小黃豆到來的喜悅,林盛夏的心底一陣陣的抽疼,什麼時候……

  他們終究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元牧陽安靜的站在走廊里看著背對著自己的林盛夏,他敏感的捕捉到了她心底的悽惶,他原本以為自己見到林盛夏對顧澤愷死心,自己會開心的,可是為何……

  看到她不開心,自己也沒有辦法開心起來?

  醫生按照流程還是規勸了她許久,或許最終被林盛夏逼得沒有辦法了,終究還是拿出一份人工流產同意書,推到了林盛夏的面前,示意她簽字。

  林盛夏面色平靜的從醫生的手裡接過黑色簽字筆,低頭凝視著白紙黑字的同意書。

  不同於她曾經簽過的公司合同,這張薄薄的紙決定的卻是小黃豆的去留,她纖細的手指落在自己平坦的腹部上。

  她沉默許久,元牧陽不知何時出現在她的身後,大掌落在人工流產同意書上面,似乎是在阻止林盛夏。

  「放手。」

  林盛夏冷淡的開口,簽字筆的筆尖落在簽名部分,許久沒任何動作,甚至在那留下了個黑點。

  最終,林盛夏從未像是現在這般認真的,將自己的名字緩緩的落在紙張上面……

  力透紙背,筆尖鋒利,似是要將同意書劃破似的……

  落下……

  林盛夏,這三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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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名單繼續倒計時啊!老天保佑我快點出來啊!淚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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