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淮南偉岸的身形驀然的一僵,在聽到蘇暖的問題之後,俊挺的臉龐之上甚至都布滿了陰霾。
「這是誰跟你說的?」唐淮南聲音低啞,熟悉的黑眸內有著山風欲來風滿樓的味道,這讓一貫熟悉了這個男人溫潤一面的蘇暖都有些怔愣住,手指微微泛著涼。
「我以前無意之中聽到了你和我養母的對話,然後又自己猜測,想到的!」
蘇暖糯糯的張合著唇瓣,將之前聽到他與養母對話的內容大體的概述了一遍。
其實當初跟顧澤愷說的時候自己也沒有太大的把握,但是後來她聽聞顧澤愷的爺爺對這個說法並沒有駁斥,才以為那些都是真的。
「這件事情根本就是子虛烏有的,我和林盛夏也不可能是同母異父的兄妹!」唐淮南斬釘截鐵的回應了蘇暖,聲音里的壓抑在說到蘇暖養母的時候更甚。
蘇暖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口,其實她也覺察到這裡面的事情可能並沒有那麼的簡單。
唐淮南與自己的養母一定是舊識,養母對他的態度甚至是極為濃重的愧疚的,每次見面兩個人說不到幾句話便不歡而散。
「我以後不說就是了,你那麼凶做什麼?」蘇暖面色多了些委屈,就連聲音都壓低了幾分。
唐淮南或許是意識到自己剛才的態度太過於強硬了,抬起大掌落在蘇暖的背脊上,緩緩的撫摸著。
蘇暖不同於以往的欣然接受他的靠近,甚至在他的懷中癱軟成春水,將頭抵靠在唐淮南的懷中。
「淮南,你有了市長千金之後,是不是就不會來看我和軒軒了?」蘇暖美麗的下頜抵在唐淮南的小腹處,抬起頭來用著氤氳的眼神凝視著他。
卻並沒有注意到剛才唐淮南的視線不著痕跡的落在角落裡的鑽石袖扣。
「怎麼會?我和姜橘生說過,兩年後會離婚,到時候我會娶你。」唐淮南的手被蘇暖長長的捲髮給遮擋住,發質有些柴了,看樣子像是很長時間沒有打理。
「真的麼?」蘇暖眼神里的欣喜如此明顯,聞言更是撒嬌似的將臉頰貼近著他的小腹,乖順的像是只貓兒。
蘇暖自認為並不是貪心的女人,可只要是作為女人多多少少的都會有虛榮心,而唐淮南剛才的那番話自然滿足了她日漸膨脹的虛榮心。
就算是以後失去了顧澤愷,至少她還有個備胎,這樣的想著,蘇暖笑了。
而唐淮南只是將自己的視線落在角落裡,那袖扣散落地上,就像是姜橘生的存在,安安靜靜的。
————我是今日第一更的分割線,看吧,不是兄妹,不是不是不是————
唐淮南從病房裡出來的時候,沒想到竟然會碰到林盛夏。
看她略帶渙散的瞳孔,卻也像是剛從病房裡走出來。
門口的保鏢人高馬大,唐淮南之前才剛剛與他見過面,看來病房裡躺著的是顧澤愷。
林盛夏看到他,姣美動人的臉上沒有半絲波瀾,甚至很快便收回了自己的視線。
反倒是唐淮南上前一步攔住了向著電梯口走去的林盛夏,那保鏢作勢似乎想要走過來,卻被林盛夏的眼神掃過之後作罷。
許是因為深夜,電梯內只有他們兩個人,一左一右的站著,空蕩蕩的。
「最近市面上不利於你的傳言太多,導致愷夏的股價一跌再跌,如果你有需要幫助的話,可以跟我提。」唐淮南終究還是將這句話說出了口。
林盛夏潔白的面容未施粉黛,乾淨清爽,纖長的睫毛聞言扇動了兩下,淡色的唇瓣卻勾起了嘲諷的笑容。
「這話說的真好聽,不知道的還以為你真心想要幫我。」淡淡的語調裡帶著淡淡的嘲諷,一如林盛夏強勢尖銳的風格。
「我是真的想要幫你,或許我對顧澤愷的態度不好,但是你不同。」唐淮南側過身去,脖頸處的筋脈突出。
「我不需要你的幫助,愷夏也不需要顧氏的幫助,更何況你手裡的公司是從我丈夫的手中搶走的!」林盛夏略顯慵懶嘲弄的淺笑刺激到了唐淮南的神經。
「我是長子,顧氏原本就應該是屬於我的!」伴隨著唐淮南的這句話,叮的一聲電梯-門緩緩的從裡面被打開。
林盛夏率先走了出去,而唐淮南緊跟其後,他的眼底還燃燒著慍怒的火光。
「既然你認為你做的事情是對的,那就堅持的走下去,唐淮南,這是你自己選擇的路!可是——」
醫院的大廳夜晚空蕩蕩的,所以林盛夏清冷的聲音是如此明顯的傳進了唐淮南的耳中。
「別忘了,你要結婚了!」
唐淮南面色越發的冷淡起來,還有不到一個禮拜的時間,姜橘生就要成為自己的妻子了,請帖全部發出,沒有任何反悔的空間。
「看到橘生我好像看到了另外的一個自己,如果說五年前的我有錯不該搶了別人的男朋友,那麼橘生何錯之有?別忘了當初訂婚是你拉著她的手宣布的,沒有人強迫你,可你不應該為了蘇暖就忘了自己的身份!」林盛夏烏髮披肩,一如五年前清冷倔強,眼神澄淨。
「橘生連蘇皓軒的存在都能夠接受,唐淮南,你這輩子最好的運氣,就是遇到了她!」林盛夏這話說的鏗鏘有力,幾乎是字字都透著冷。
「更何況,蘇皓軒其實並不是你和蘇暖的兒子!」
唐淮南聞言瞳孔瞬間緊縮——
————我是今日第一更的分割線,慢慢爬慢慢爬————
「如果你身體好些了,愷夏的事情還等著你處理,你這次回來應該還沒有看過新聞,閒來無事——看看吧!」
林盛夏別有深意的話語讓坐在床邊的顧澤愷緊蹙著鋒銳的眉心,除卻在面對著林盛夏時他會褪去往日的冷靜,平日裡他永遠都是一副冷峻嚴謹的表情。
「影,幫我從車裡取來筆記本電腦,另外去7-11買幾本最新的雜誌回來,什麼類型的都要。」
顧澤愷目光犀利的落在電視屏幕上,深夜娛樂播報剛過,並沒有什麼有價值的訊息傳遞。
影的辦事效率很快,幾乎不到一刻鐘便將所有的工作都完成。
超薄型筆電被送到顧澤愷面前時已經打開,財經娛樂雜誌全然攤開在顧澤愷的面前,而他越看,臉色也越發的難看。
顧澤愷怎麼也沒有想到,在自己還未曾從邊境回來的時候,這些媒體竟然如此放肆,甚至將以前自己與蘇暖在婚紗店試婚紗的照片都給找了出來。
這根本不是幾個小小的記者就能夠辦到的!
有人刻意的想要將這場醜聞弄大!
「該死!」顧澤愷的胸口因著憤怒劇烈的起伏著,冷著堅毅面容大掌一掃將所有的雜誌都掃落在地上!
嘩啦嘩啦的聲響,響徹寂靜的房間!
「影!把我的命令吩咐下去,不惜一切代價啟動媒體干預,最多三個小時,我要讓所有的媒體都撤下關於愷夏的頭版!」
顧澤愷眼中的陰鷙一閃而過,他甚至無法想像林盛夏在剛回到T市時剛剛面臨喪父之痛之後,接連在爆出這樣的新聞,林盛夏怎麼能夠承受的了!
「是的,顧先生!」影說完便退了出去。
病房內再次恢復到死寂般的沉默,修長的手指緩緩滑落在鍵盤上,摁下空格鍵播放著林盛夏那日在公司門口受到記者提問的畫面。
記者就像是洪水猛獸般提問著,一個接一個的問題接踵而來,滔滔不絕猶如海水般似要將面色蒼白眼底青黛的林盛夏給淹沒。
他們都不懂顧太太,就算是受了極重的傷她也倔強的不讓任何人能夠看出自己的脆弱!
顧澤愷粗糲的指腹在屏幕上緩緩的摩挲著林盛夏繃緊著的臉,她眼底的彷徨與疲憊獨獨只有他一個人能夠看出來,可是這個時候自己卻並不在她的身邊。
林毅雄死的時候,他不在她的身邊!公司出事的時候,他也不在她的身邊!
林盛夏安靜而又高傲的屹立在眾人之中,屏幕畫面幾乎就定格在這一刻,她站在暴風圈的正中心,眼神凜凜的與屏幕外面的他相互對視著。
她用著一種最大無畏的姿態,詮釋著一個女人最心酸的倔強!
顧澤愷只聽到砰的一聲,顛簸的畫面已經轉到了另外一邊,黑色的跑車就像是脫韁的野馬向著記者圍攏的部分沖了過來。
直到撞上了消防栓!
顧澤愷深邃闃黑瞳孔內的情緒早已經不知道轉過了多少的輪迴,直至大拳緊握在了一起,陰鷙的眼神緊緊的盯著從車上下來的元牧陽。
心臟像是被人重重擊打了一拳似的!
這才是那天元牧陽為何會出現在林盛夏休息室里的原因?
被撞斷的消防栓里噴灑出的漫天水流落在每個人的身上,可林盛夏的眼神依舊是那麼淡淡的落在一點,無悲無喜。
「我,我手滑了下,幸虧沒傷到你。」元牧陽的聲音落入到顧澤愷的耳中——
陰冷的目光從未從他的臉上移開!
沒有人能夠覬覦屬於他的顧太太,沒有人!
——————————————————————
咳咳,關於昨天的事情,大央先要向大家道歉,其實是我太衝動了~~不過好在你們都還體諒我。
大央就是個無名的寫手,不要用太上綱上線的標準來要求我~~我的目標就是,寫好我所寫的文,愛好我愛的人。
麼麼噠!我最親愛的讀者們!(當然!這些廢話不算在收費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