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冬至·167 前任與現任的暗涌

  小可抱著一大摞文件來醫院找林盛夏批示的時候,天氣很陰沉。

  她手裡的文件裝了袋,不過才兩天沒處理,便已經堆積了這麼多。

  按照習慣,小可徑直的向著林盛夏的病房走去,像是壓根就沒有想過要去麻煩顧澤愷。

  不過公司內部職員買的花籃還是要送去,又因為顧澤愷的病房靠的近,她所幸剎住腳步先在他的病房門口站住,想要敲門的瞬間,卻在看到裡面的景象時,停下了動作。

  顧澤愷躺在病床上與站在床邊的女人說正說著些什麼,臉上的柔和表情是小可從未在公司內見到過的,她心裡咯噔一下,下意識的看向那個女人。

  巴掌大的小臉嘴角含著溫柔的笑,晶瑩的眸光專注而充滿占有欲的看著顧澤愷,手中似乎還拿了個餐盒。

  「狗男女。」小可忍不住的在心裡啐了一句,隨後將原本想要送給顧澤愷的花籃扔到垃圾桶附近。

  平日裡顧澤愷的劣跡斑斑實在是數也數不過來了,沒想到就算是躺在醫院裡也不忘溫柔鄉。

  或許是想的太過於認真,就連走到林盛夏的病房內時嘴裡還嘟囔著什麼。

  林盛夏在與糖糖視頻中,嘴角含笑說著些瑣碎的小事,她恐怕還要在醫院住一晚上,而林盛夏也不想要讓糖糖來醫院,萬一有什麼病菌讓她再感冒發燒的,更是得不償失。

  見到小可進來,她用手示意將文件先放到沙發上。

  隨後手指落在自己的唇瓣上,然後貼合到屏幕上糖糖笑顏如花的稚嫩臉龐。

  闔上筆記本,林盛夏嘴角的笑容收斂起來,眉宇間的神色也變得淡淡的,看不出喜怒。

  這期間小可一直都看著她,心裡默默的惋惜著,像是林總這樣的女人要什麼樣的男人沒有,憑什麼非要吊死在顧澤愷一棵樹上,甚至還把公司分給那男人一半。

  「怎麼氣鼓鼓的?誰惹你了?」林盛夏看著小可,眼神里有著些許的不解。

  小可的性子一向是極好的,鮮少有能夠惹怒她的人或事。

  「還不是顧總和那個女人——」小可的話剛一說出口就後悔了,她下意識的捂著嘴,眼神閃爍的看著林盛夏的臉。

  林盛夏一怔,那個女人?

  小可原本沒想要說出來的,可既然話都說到了這個份兒上,還有什麼是說不出口的。

  「我剛才看到顧總和一個女人有說有笑的在病房裡,那個女人手裡還拿著個餐盒。」

  小可是真的替林盛夏覺得委屈,愷夏這五年來的崛起在自己看來完全就是林盛夏一個人強撐起來的,顧澤愷好像什麼都沒做似的。

  林盛夏沒有說話,心裡卻對那個女人的身份有了大體的概念。

  「我知道了,小可回去的時候麻煩你幫我給糖糖買份『居然屋』的楓糖蛋糕,糖糖吵著鬧著非要吃那個。」

  若是平時林盛夏也不會讓糖糖吃太甜的東西,可現如今自己和顧澤愷都不在她的身邊,買個蛋糕也算是有補償的心理在裡面。

  更何況『居然屋』的蛋糕與其他地方的不同,這家蛋糕店每日只做十個楓糖蛋糕,不論購買者的身份多顯赫,十份特色的楓糖蛋糕賣完了之後,只能等到第二天。

  「沒問題!我馬上就去!」小可一聽到糖糖的名字立馬喜笑顏開,愷夏公司上上下下誰人不知道啊,糖糖可是林總的心肝兒肉,那古靈精怪的模樣別提多喜人了!

  「對了林總,這些文件需要你今天批出來,你看要不要我幫你送一些給顧總?」

  小可有些心疼的看著躺在病床上的林盛夏,不知道她的身體吃不吃得消。

  「等下我自己拿過去吧,正好我訂的餐盒也到了。」林盛夏淺淺的開口,自然是看出小可眼神里的擔心。

  小可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林盛夏怎麼可能會沒有任何的動作?

  想到這裡,她是真的放下心來了。

  林盛夏可是無堅不摧的女戰士,有什麼事情是她辦不到的,當初日本那麼困難的案子都能夠被她拿下,更何況是區區一個小三。

  小可笑著擺了擺手,走了出去,剛出門差點撞到個人,嚇得她一踉蹌。

  真是個奇怪的男人!

  小可心想,不過也沒考慮太多,徑直的向著電梯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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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盛夏的手裡提著一個大的餐盒,那是她提早定好的。

  顧澤愷的口味很挑,如果不是特定的幾家酒店所做的飯菜,他連看都不會看一眼。

  剛推開門,便看到了蘇暖的身影。

  而顧澤愷面前的桌子上擺放著個簡單的餐盒,裡面都是搭配的一些家常菜,一葷一素和米飯,旁邊的保溫杯里還有番茄蛋湯。

  很家常的樣式,林盛夏心想,眼神不著痕跡的落在了蘇暖的身上。

  蘇暖似乎沒想到林盛夏會來,畫著淡淡薄妝的小臉有些僵硬,只是片刻過後又恢復了嬌柔,甚至還朝著林盛夏微微一笑。

  不錯,以退為進在女人的戰爭里的確是最好的段數!

  林盛夏也回以淺笑,隨後將手中的餐盒放在了桌子上,打開蓋子濃香四溢。

  相較於蘇暖的家常菜式,林盛夏拿來的自然可以說是既精緻又可口,其實她也完全可以自己做出來的,不過身上的傷口還沒好,她所幸就買了現成的。

  「盛夏,外面酒樓里賣的菜雖然看起來很好,不過鹽與味精放的也多,不適合多吃。更何況澤愷身上還有燙傷——」

  蘇暖不知是有意還是無心,雖然她說的的確是真的,但是偏偏挑這樣的時候說出來,多少還是有些故意的成分在裡面。

  林盛夏柳眉一挑,盛夏?他們兩個人之間的關係什麼時候好到讓蘇暖可以這麼叫自己名字了?

  「有蘇小姐這樣的大夫惦記著我丈夫,相信澤愷的傷口很快就會好了。」

  一句淡淡的蘇小姐將兩個人之間的距離拉開,蘇暖的臉色一下子尷尬了起來。

  「盛夏。」顧澤愷低沉卻又帶了幾分威嚴的聲音響起,多少有些陰鷙。

  林盛夏潔白無瑕的面容轉而看向顧澤愷,在自己進門之前,他與蘇暖之間的氣氛很融洽,融洽到甚至讓林盛夏產生了一種他們並沒有五年分離的錯覺。

  蘇暖在心裡微愣住,她或許沒有想到顧澤愷竟然會這麼親密的稱呼林盛夏,畢竟五年前自己離開的時候他們兩個人還是水火不相容的。

  「知道我為什麼砸了溫致遠母親的家嗎?」

  林盛夏突然淡淡的開口,纖細的手指將餐盒上下層分開,臉上的表情看不出有什麼情緒,分格的餐盤端出來到小桌子上,動作有序。

  顧澤愷鋒銳的眉峰逐漸聚攏起來,唇角微微的抽動了下。

  「因為溫致遠做了對不起我朋友的事,所以我就任性了一回。」

  說這話的時候,林盛夏恰好抬起頭來與顧澤愷對視,他深黑的瞳孔盯著自己,而自己也在看著他,那話語裡似乎有暗示,又像是平常的家常話。

  此時的蘇暖,倒像是局外人似的,她如水般的眸子裡閃過陰霾,很快,又不著痕跡。

  顧澤愷的胸口很悶,說不上來的燥郁,蘇暖提著餐盒來是自己沒有想到的,她笑意盈盈如水,好似以前的那些分離不過是自己的錯覺,兩個人說起了以前的事情,竟憑空多出了幾許的懷念。

  但現如今,林盛夏才是自己的妻子,不論當初他們兩個人結婚的理由到底是什麼,她都給自己生了糖糖。

  更何況,火場內那張堅強倔強的小臉,恐怕這輩子自己都不可能忘記。

  「抱歉,不要因為我的關係造成你們的失和,我——我還是出去好了。」

  蘇暖的眼眶一下子便紅了,她臉上的表情像是受了委屈,顧澤愷鬼使神差的伸出手攥住她的手腕,阻止了蘇暖衝出去的動作。

  林盛夏姣美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眼神卻落在了兩個人相握的手腕處,她那顆堅硬心臟最柔軟的部分像是被人重重的揍了一拳,尖銳的疼痛著,那種疼痛順著血液流淌到四肢百骸之中。

  手心裡,很快便冒出了冷汗。

  顧澤愷似乎也察覺到自己的動作有些太過於下意識了,緩緩的鬆開了對蘇暖手腕的牽制,可光憑這一握,整場局面的平衡已經全然被打破。

  蘇暖的心頭一喜,她就知道不論現在林盛夏在澤愷的心裡是什麼位置,她都不可能跟自己相比較的。

  「看來需要出去的不是蘇小姐,而是我。」

  林盛夏突然笑了,淺淺的笑將她臉上的梨渦映襯的更為美麗,她驀然的站起身來提起打開的餐盒,將裡面精心裝點過的飯菜沒有絲毫猶豫的倒入到垃圾桶內。

  隨著她微微側身的動作,又黑又柔的髮絲順著肩頭滑落了下來,將林盛夏臉上的表情給遮住。

  倒完了飯菜,再將兩盒米飯也全都倒入在垃圾桶內,很快那裡面便滿了。

  林盛夏纖細的手指因著動作指節泛白,再抬起頭來的瞬間,眉眼之間沒有任何的情緒,只是冷漠。

  纖長的睫毛翩然的扇動著,她周身的冷意幾乎到達了灑點水就可以結冰的程度。

  顧澤愷的心裡一堵,說不出來的難受。

  他其實是知道林盛夏性子不好的,平日裡的冷靜也只限於工作上。

  但是這五年來她對自己完全是呈現包容的狀態的,不論自己在外面怎麼胡鬧都無所謂,回到家照樣有人給自己準備好歡喜的衣服美味的飯菜。

  可現如今林盛夏毫不遮掩自己的情緒做出這種幾乎可以稱的上孩子氣的舉動,卻讓顧澤愷真正的感受到了她對自己的氣惱。

  「顧太太,你把菜都倒了讓我吃什麼?」顧澤愷被她突如其來的怒氣震了下,岑冷的薄唇張開說了這麼一句。

  這下,反倒換成蘇暖臉色驀然一白。

  顧太太?澤愷竟然叫林盛夏顧太太?他曾經許諾過要將這個位置留給自己的,那是一輩子的承諾!

  可是不過才短短五年的時間,顧澤愷卻又可以當著自己的面管林盛夏叫出這意味獨特的三個字,他怎麼可以?

  偽裝的溫柔笑容幾乎要崩裂,蘇暖看向林盛夏的眼神里沾染了憤怒與妒恨。

  「蘇小姐的飯菜更可口一些,畢竟外面酒樓里賣的菜雖然看起來很好,不過鹽與味精放的也多,不適合多吃。」

  林盛夏用蘇暖的話堵了顧澤愷的口,剛才猛地站起身來,有些暈眩的感覺襲來。

  單手撐在薄被之上,林盛夏閉著眼睛輕輕的搖著頭想要甩去眼前的灰暗,從火災的時候開始她就沒有吃過東西,剛才提著餐盒本來就是要與顧澤愷一同吃飯的,可沒想到終究還是鬧到了這一步。

  「你怎麼了?」顧澤愷猛地掀開薄被想要將林盛夏拉到身旁,卻被後者不著痕跡的隔開。

  經過短暫的休息之後,林盛夏已經好多了。

  「我沒事,你和蘇暖吃飯吧,我回去了。」林盛夏看也不看顧澤愷,筆直的背脊挺起,向著病房門口走去。

  剛一打開門,卻見到元牧陽手中提著餐盒站在那裡。

  林盛夏的腳步一頓,黑白分明的水潤大眼落在他的臉上。

  「不知道你有沒有吃飯,我訂了午餐。」元牧陽的頭髮上濕潤潤的,看樣子外面是下雨了。

  可那餐盒卻被西裝外套給罩著,沒有沾到半分的風雨。

  顧澤愷的眉心在見到元牧陽的一瞬間擰緊,更不要說是在他聽到了他口中所說的那些話,什麼叫做訂了午餐?什麼叫做不知道你有沒有吃飯?

  難道他不知道顧太太是有夫之婦嗎?

  胸口湧出一股子的酸意,顧澤愷卻是生平第一次感受到這種情緒,他不明白。

  可越是不明白,他的眉心便皺的越深!

  顧澤愷希望林盛夏能夠一口回絕掉元牧陽的邀請,他是願意陪她吃飯的,更何況剛才林盛夏訂來的飯菜都是他最喜歡吃的,光是看一眼便令飢腸轆轆的腸胃食慾大震!

  陰沉著一張臉,顧澤愷屏息等待著林盛夏的答案。

  「還沒吃飯,一起吧。」他卻只等來林盛夏淡淡的這麼一句,顧澤愷只覺得腦袋裡有一根理智的弦崩斷。

  「顧太太,你丈夫還在這裡餓著肚子,你卻要陪著別的男人吃飯?」

  林盛夏踏出那腳步之前,顧澤愷的聲音再度響起,卻是比剛才更為陰冷了許多,深邃闃黑的眼睛一直落在林盛夏的背影上,幾乎要燒灼了她整個背。

  蘇暖看的分明,在那雙看似平靜的眼神里,不知在醞釀著什麼狂風暴雨。

  「顧先生有如斯美眷相伴,還需要我作陪嗎?」

  林盛夏連回頭都沒有回頭,只是冷冷的扔下這句話,隨後將推拉門拉上。

  房間裡有一瞬間的寂靜,蘇暖雖然五年來性子變了許多,可在這種時候卻也是不敢插嘴的。

  顧澤愷臉上的表情實在是太兇狠了,兇狠到令蘇暖幾乎懷疑起眼前的這個男人是否是五年前那個對她關懷備至的溫柔男子。

  在兩人不多的溫存記憶里,顧澤愷從未對她發過脾氣,就算是自己無理取鬧先道歉的那個人也一定會是他!

  蘇暖自然是很享受的,她不過是最平凡的草芥,可因著曾經救過他照顧過他的恩人身份便可以享受到公主般被人捧在手心裡的疼寵,這令最開始她想要解釋的心也漸漸的淡薄了起來。

  顧澤愷將這個世界上最好的東西都給與了自己,也同時將他最好的一面展露給了自己。

  他和她在一起的時候甚至不會吃醋!

  可剛才,顧澤愷的眼神中分明燃燒起的是妒火!

  有什麼,似乎在五年的時間裡被改變了——

  驀然的,蘇暖的心裡升騰起這樣的感受。

  她不舒服,很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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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盛夏整張臉繃得緊緊的,她的心裡有些說不出的委屈,元牧陽卻識趣的沒有問。

  她不想要回房間,有一個原因是不想要回到封閉的空間裡胡思亂想,另外一個原因就是愷夏的一些重要文件都還在那,元牧陽這個似敵似友的人物她著實不放心。

  像是看穿了林盛夏在想些什麼,元牧陽領著她順著安全通道向著樓上走去。

  很快,頂樓便到了。

  因著外面下雨的關係,淅淅瀝瀝的雨聲在安全通道內迴響著,元牧陽將之前包著餐盒的西裝內里的面展開眼睛都不眨一下的鋪在地上,原本就沾了水的西裝外套很快就不能看了。

  林盛夏忽然抬起頭來看著元牧陽的側臉,他的動作極為認真,就像是在簽署一份幾千萬的合同似的。

  直到將西裝外套鋪好,他才薄唇含笑的抬起頭來看著她,眼神里有著溫柔的情緒。

  這一刻,林盛夏說不上來心裡是什麼滋味。

  林盛夏活到現在還從來沒有享受過被人捧在手掌心上的感覺,從母親死後,父親因為懷疑自己是野種對她極為冷淡,更何況在外面還有傅婉儀這個溫柔鄉的存在。

  不管是餓了冷了累了困了,她都只有一個人來面對。

  所以,林盛夏過早的體會到了人情冷暖,也倔強的強迫自己必須要堅強起來。

  她是無堅不摧的女強人,她不需要軟弱這種東西。

  可是此時此刻,在元牧陽的動作里,林盛夏卻覺得原來自己也是需要溫暖的。

  她也會累會辛苦會疲憊,在她的內心深處也保有著一絲的純真,渴望有一個男人可以仔細呵護著她,免她驚,免她苦,免她四下流離,免她無枝可依。

  「怎麼這麼看著我?」元牧陽似乎第一次從林盛夏的臉上見到這樣迷茫的表情,身著病號服的她看起來沒有了往日商場裡的那種戾氣,卻憑空多出了些許女人家的柔弱。

  烏黑的發披散在她的身後,病號服的領口露出了大片雪白細膩的肌膚,俏生生的,美麗動人。

  「以後嫁給你的女人一定很幸福。」林盛夏淡淡的開口,雖然不至於親密,但跟以往面對著元牧陽時的態度已經好了很多。

  元牧陽的動作一頓,隨後繼續若無其事的將餐盤端出來,將筷子抽出來遞給林盛夏,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那指尖摩挲到了她的皮膚。

  林盛夏卻沒注意到這一點,餐盒的蓋子打開的瞬間,她意外的發現裡面的菜色竟然都是自己愛吃的,就連顧澤愷都不曾注意到自己的喜好,元牧陽又是如何知道的?

  難道是巧合?

  「我喜歡的女人已經嫁人了。」元牧陽薄唇微啟,說出來的話卻令林盛夏大為吃驚。

  「你以後會遇到更好的。」片刻,林盛夏有些惋惜的看著他,絲毫沒有意識到元牧陽眼底的深意。

  或許是因為他的腿太長了,只能隨意的搭在台階上,兩個人就著這樣的姿勢吃著飯,倒也還算是愜意。

  林盛夏吃的很少,每份菜只是隨意的吃了幾口就飽了,可一想起這些菜是元牧陽冒雨買回來的,她遲疑了下又多少的吃了幾口。

  或許是吃的真的有些多了,她的胃一陣陣的抽疼起來。

  如果說此時樓上的氛圍還算是融洽的,那麼剛送走了蘇暖的顧澤愷滿面陰雲的向著林盛夏的病房裡走去。

  期間路過唐淮南的病房,半掩的房門內傳來顧弘文健朗的笑聲。

  顧澤愷面色更冷,手骨攥緊在一起。

  猛地推開病房的門,卻見室內空無一人,空氣里屬於林盛夏的淡淡香味消弭的乾淨,看樣子是有好一陣沒有回來了。

  眸光一沉,凜冽的鋒芒掃視過房間。

  嘩啦嘩啦——的聲響從旁邊傳來。

  顧澤愷定睛一看,卻是一大摞的藍皮文件因為承受不住他開門的粗魯終於搖搖晃晃的散落了一地。

  很多,非常多的文件傾倒在地上,顧澤愷一看便知道這是剛剛送來的公司文件。

  就算是住院,林盛夏還要處理這麼多的文件嗎?

  顧澤愷緩緩的蹲下高大的身軀,巨大的陰影籠罩在那些文件上,俊美的面容浮現出的情緒,說不出是什麼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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