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盛夏有一瞬間的愣住,隨後側頭看著突然出現在自己身旁的人。
手中的動作一頓,就連一向都冷靜的臉上都微掛著詫異,她怎麼都沒有想到,此時出現在自己面前的人會是他。
元牧陽!
算一算,好像也有挺長時間沒有見到他的了,元氏自從交給元牧陽管理之後生意蒸蒸日上。
就算是自己的一些老牌客戶也有所耳聞,看起來他真的在元氏上花了不少的心思。
回想起五年前自己在中俄邊境最後一次見到他的樣子,那邪肆的擺弄著槍膛的元牧陽,好像已經成了夢境般。
「你怎麼會在這裡?」將手不著痕跡的從元牧陽的手心裡抽出,林盛夏在經過那一瞬間的錯愕之後,冷淡的開口。
儘管是在保險-套的櫃架前面,林盛夏依舊有一種女王的風範,她就站在那裡任由元牧陽看著,並不覺得自己買保險-套有什麼好害羞的。
她和顧澤愷是合法夫妻,又不是偷-情,沒什麼見不得光的。
「這裡是超市。」換言之,他在這裡是很平常的一件事吧。
「哦。」其實林盛夏並不怎麼喜歡說哦這個字,總覺得有敷衍的成份在裡面,可在面對著元牧陽的時候,她又實在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儘管他西裝筆挺的站在自己面前,可還是讓林盛夏的心裡莫名的壓抑起來。
跟元牧陽實在沒什麼好說的,握著手裡的瓶裝沐浴露林盛夏準備跟他擦身而過。
「你們夫妻的感情生活很好?」元牧陽倏然的伸出手,扯在她的袖口上,隔著薄薄的布料,他手心裡的溫度一直滲透進林盛夏的皮膚內。
聞言,林盛夏的眉心蹙起。
「這好像跟你沒有任何的關係。」林盛夏的回答已經很客氣了,只是有隱隱的憤怒隱藏在裡面。
她不喜歡旁人帶著窺視的感覺來問問題。
「林盛夏,我們這麼長時間沒見面,你對我的態度就不能好一點嗎?」
元牧陽的聲音微頓了下,隨後開口。
而那語調中竟然還摻雜著一種不一樣的情愫在裡面。
很細微,不仔細聽是絕對聽不出來的,林盛夏自然是沒有注意到。
林盛夏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的變化,他讓她態度好一些?
就算是五年前他們兩個人的關係也就連朋友都稱不上吧,更何況當時他利用自己將顧澤愷引去中俄邊境,甚至用那一場賭局險些要了顧澤愷的命。
到現在林盛夏根本就已經分不清楚元牧陽這個人對她來說是朋友還是敵人!
「元牧陽,就算是朋友問的問題也要有一個度,剛才的問題不是你可以問的。」
林盛夏看著他執拗想要得到一個答案的眼神,終於還是將這句到了唇邊的話說出了口。
「五年了,你還沒有發現自己嫁給他是個錯誤的決定?」
見林盛夏似乎想走,元牧陽張開雙臂擋住她的去路,這樣略顯幼稚的動作經由這個男人做出來帶出了些許的帥氣。
如果說林盛夏剛才還算是沉得住氣,那么元牧陽此時的這句話就徹底的打破了她的冷靜。
她不認為她和顧澤愷的婚姻能夠隨隨便便的讓元牧陽來評頭論足,也不認為元牧陽有那個權力!
「元牧陽——」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元牧陽接下來的話卻讓她要脫口而出的話語堵在了唇邊。
「連一次產檢也沒有陪你做過的男人,在你手術大出血的時候都不管不顧的男人,你的婚姻能有多幸福?」
元牧陽的語調微沉,他的聲音里透著隱忍,就連眼神中都透著泛濫的情緒。
如果林盛夏連他眼神里現在的情緒都看不出來,那她這二十多年就白活了!
「你怎麼知道的?元牧陽,你怎麼會知道我的事情?」
林盛夏的音調忍不住的抬高,除了葉以寧和慕惜之之外沒有人知道產檢和大出血的事情,元牧陽竟然也知道的一清二楚!
「我怎麼可能不知道,你以為你用光了血庫里的血是誰找人給你輸的?」
元牧陽的聲音低沉,說出來的話卻令林盛夏忍不住的打破冷靜的面具!
為什么元牧陽和以寧說的話不同,以寧告訴自己那日的手術幾乎要將血庫里她這個血型的血都用完,而元牧陽的說法卻是另外的一個版本。
「你幫我輸血?」林盛夏的心忍不住的波動著,可更多的情緒卻是不解。
「不是我幫你輸的血。」元牧陽聞言臉色一冷,他是不可能幫林盛夏輸血的,他的血根本就不可能通過醫院的化驗。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幫我?」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那元牧陽想要從她的身上得到什麼?
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元牧陽肯幫助自己一定是想要從自己身上得到些什麼!
可是隱忍了五年都沒說,卻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
元牧陽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可也恰好是在這個時間,從他背後冷冷的傳來一道聲音。
「顧太太真是魅力非凡,就算是在超市里都能引來一大票的追求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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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澤愷推著購物車,許是玩的累了,糖糖坐在那上面就睡著了。
也因為如此,他推車的速度漸漸慢了下來,可很快他便發現林盛夏不見了蹤影。
不過顧澤愷也沒特別的擔心,畢竟林盛夏是個成人了,超市就這麼大她還能去哪裡。
倏然的就回想起家裡的保險-套沒有了,沒有這東西林盛夏說什麼也不願意跟他做,雖然上次她用嘴幫自己是真的挺舒服的,可畢竟還是質感差了點。
要是不買,總不能次次都和昨天似的玩硬的吧!
這事兒,你玩一兩次硬的還可以稱得上情趣,如果次次都玩硬的那就叫婚內強-暴!
緩慢的推著車子來到保險-套專區,卻見到林盛夏正跟一個背對著自己的男人說著什麼,那眼神里的情緒竟是從未對自己展露過的。
一時之間,顧澤愷只覺得自己心裡百感交集的,他知道自己對林盛夏不好,這還不是一般的不好,是最不好的那種!
其實,心裡還是有些不安。
畢竟這麼多年來,林盛夏對他是很少發脾氣的。
或許是因為之前的那些事情,她在面對著自己時的態度都是很冷靜謹慎的,除了糖糖的事能夠引得起她的情緒之外,便很難以看到她露出冷靜以外的其他表情。
可昨天或許是自己的狠話將她逼得急了,林盛夏竟然吼出要去找牛郎的話來,這可讓他的心頭一驚。
林盛夏可是個說到做到的女人,她的那些手段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
顧澤愷站在原地看著那個男人的背影,跟自己不相上下的身高,寬肩窄臂的倒像是一直在健身房健身的結果,還真挺符合牛郎店裡的那些牛郎標準的。
只可惜有些距離看不清楚正臉。
「顧太太真是魅力非凡,就算是在超市里都能引來一大票的追求者。」
也不知道自己是出於什麼心態,不怒反笑的向著林盛夏的方向走去。
聲音不大不小,但絕對是冷到了極點的。
元牧陽的臉色不好看,但他也知道現在不是在繼續交談下去的時候了,看了林盛夏一眼,徑直的向著前面走去。
顧澤愷見那男人要走,推車的速度加快了些,如果不是還顧忌著在車裡面睡覺的糖糖,他絕對會衝上去狠狠的揍那男的一頓。
敢調戲顧太太,簡直就是不要命了!
「顧澤愷你做什麼。」見他還想要衝過去,林盛夏緊擰著眉心堵在了他的前面,而這個動作更是讓顧澤愷怒火中燒!
她竟然還偏幫著那個男人?
涔薄的唇冷冷的一笑,就連性感的下巴都繃得緊緊的,整個臉部的線條都要凍出霜來了。
「怎麼?牛-郎都找到超市里來了?顧太太,你還真是給我長臉!」
顧澤愷的聲音壓得很低,或許是因為顧忌到了糖糖,他收斂的周身的寒氣,只是彎著身子靠在林盛夏的耳畔冷聲開口。
林盛夏聞言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顧澤愷是腦袋壞掉了麼?哪裡有人在超市里找牛-郎的?
等等,他為什麼那麼介意牛-郎這個話題?莫非是——
林盛夏淡淡的別開眼睛不去看顧澤愷,有的時候她也有著捉弄人的心思,不想要那麼直白的解釋清楚。
「你喜歡用岡本黃金的?還是杜蕾斯的?」
沒有直接回答顧澤愷的問題,只是伸出雪白的手指來在架子上耐心的挑選著。
糖糖正好在睡覺,而林盛夏卻也沒注意到顧澤愷的眼神因著她的話燃起了熊熊的火焰。
林盛夏的聲音冷冷的,可偏偏也正是因為這種冷才更為的誘人。
明明在正常不過的一句話,卻被顧澤愷硬生生的聽成了勾-引。
「都喜歡!」心裡有一種痒痒的感覺,可是想到剛才那個男人的背影,顧澤愷的心裡頓時又燃起了憤怒的情緒。
林盛夏這是在轉移話題麼!
卻見林盛夏只是拿了兩盒不同牌子的保險-套扔進了購物車裡,似乎眼角看到了糖糖,隨後又用別的東西將那兩盒蓋了蓋。
「放回去,不合適!」
顧澤愷低醇如美酒的聲音再度的在她耳邊響起,林盛夏微蹙起眉心來看著他,不知道是真的不合適還是顧澤愷只是想要找茬而已。
「我是說大小不合適!你拿的兩盒都是中號的,我用慣的是大號!」
這次顧澤愷可沒有故意的刁難,他說的是實話,林盛夏買的兩盒和他的尺寸的確不相符合。
林盛夏的手指一頓,顧澤愷為什麼是用炫耀的口吻說的?
將那兩盒拿了出來放回到櫃架上,順著顧澤愷手指的方向重新拿了兩盒。
「顧太太你也太小瞧我了吧。」顧澤愷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指撥弄著櫃架上的盒子,很快那兩個型號的大號保險-套都被顧澤愷扔到了推車內。
看的林盛夏心裡一愣一愣的。
這麼多,得用到什麼時候才能用完?更何況推著這一車保險-套去交錢,她哪裡有那個臉?
「顧澤愷,你是要做到*****嗎?」林盛夏的臉透著淡淡的緋紅,瞪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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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糖,你先下車回去,我有話要對你媽媽說!」將車停穩在別墅的車庫內,顧澤愷對著剛醒來的糖糖淺聲開口。
糖糖不疑有他,反正以前很多次都是她先上樓去的。
門剛一關上,林盛夏只聽到咔噠一聲,車門被顧澤愷用中控給鎖住了!
「你要對我說什麼?」林盛夏看著他,眼神倨傲。
夫妻之間不過是一個眼神她就可以看出顧澤愷的想法,可她還是明知故問似的開了口。
顧澤愷卻狠狠的將安全帶給鬆開,如同餓狼撲羊似的將林盛夏死死的壓在副駕駛的座位上,另一隻大掌不知何時拆開了一包岡本黃金,將薄薄的一片取了出來。
「我要做到你沒力氣去找牛-郎!」最後兩個字咬的死死的,顧澤愷猶如雕塑般的俊冷麵龐不帶任何開玩笑的成分。
林盛夏瞬間瞪大了眼睛,在停車庫?現在大門還開著,他是瘋了吧!
像是一眼看穿了她的想法,顧澤愷用著手中的遙控器摁了一下,車庫的大門緩緩的向下閉合上,很快車庫內便只剩下一片的漆黑。
車內昏暗的燈亮起,這是整個車庫裡唯一的光源。
他的大掌用力的想要掰開林盛夏的腿,可林盛夏那倔強的性子哪裡肯讓他這麼輕易的得逞?
「顧澤愷,你怎麼像是野獸似的,只靠下半身思考嗎?」
林盛夏推搡著他的胸口,卻碰到了他手裡的保險-套,外面那層已經被他撕開,沾的她手指上油油的。
「顧太太——」
顧澤愷突然的開口,語調有些低沉,聽的林盛夏一愣。
他這麼鄭重的口吻,到底想要說些什麼?
「我們以後好好過吧!」
不知過去了多久,林盛夏聽到他的聲音在自己的耳邊炸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