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自己二十年的偽裝,她異常的心酸,雙眸血紅,仿佛要滲出血來……
「孩子,難過了?」老太太注意到她的眼神,再次握住她的手,輕聲問。
胥翊搖頭,收斂起表情,微微一笑:「沒有,這是我自己的選擇!」
她起身,扯了扯身上的軍裝,動作帥氣,真與美少年無異。
「來來來,急什麼,坐下,我的話還未說完!」她又把她拉著坐下,上下打量著,「胥翊,你沒有話跟我說嗎?」
「有。」胥翊目光堅定,嚴肅地道,「我希望老夫人暫時替我保守秘密,您說我固執也好、頑固也罷,當初我是作為男人被文禮賢陷害的,所以一定要以男人的身份討回公道,不論需要許久、需要付出多少代價,這個仇,胥三少一定要報!」
「可憐的孩子。」梅老夫人目光也微微紅了,她摸了摸胥翊的臉,「放心,我保證不會說出去!但我說的不是這件事……」
「什麼?」胥翊沒反應過來,不明白她指什麼。
梅老夫人勾起嘴角,眼睛往下,落在她的腹部上。
胥翊順著他的視線一瞧,心中一慌,下意識看了一眼葛芮,管家仍舊面無表情。
不用多說,想必她把自己懷孕的事也告訴了老太太。
「老夫人,我這個……」
「你想說什麼?」梅老夫人湊近她,犀利的眸子似乎要把她看穿。
胥翊心跳加速,猜想老太太若知道她懷的是獄氏的骨肉,一定不會允許她再去部隊,更別提報仇!
甚至,說不定會直接告訴獄靳司!
「我……」她屏住呼吸,斟酌著字句,「我跟君醫生是情侶,我們……這是個意外……」
「孩子是君醫生的?」
梅老夫人皺眉,方才聽管家說胥翊懷孕,她十分激動。
可葛芮不清楚孩子是誰的,氣得她當場用拐杖敲桌子,直呼「糊塗、糊塗!怎麼就不問清楚!?」
「是……」
「真的?」梅老夫人眯起眼,眸光幽冷,瞧得人毛骨悚然。
「真的。」她努力保持鎮定,然而梅老夫人顯然沒這麼好騙。
她突然一把握住她的手,手指摁在她動脈處,目光咄咄逼人:「現在,你再說一次!」
她摸著她的動脈,試探她的情緒,一旦她說謊必定脈搏加速。
「老夫人……」胥翊眉角抽搐了一下,想著這祖孫二人都一樣的強勢,真是隔代遺傳,「老夫人,在此之前,君粵晟是唯一知曉我身份的人,我們朝夕相處,所以有了感情很正常!」
胥翊受過專門訓練,摸脈搏測謊這種方式對她無效,她能控制自己的情緒,即使心率加速,也不會太過明顯。
聞言,老太太挑眉,滿臉疑惑:「胥翊,你不是說喜歡靳司嗎?你到底喜歡誰!?」
「少帥當我是男人,他喜歡的是男人的我,但我心裡真正喜歡的是……」說到這裡,老太太厲目掃來,那眼神足以殺人。
「你不喜歡獄靳司?」她豁然起身,渾身都在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