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9章 死是一種解脫〔2〕

  獄寧安撅起嘴,沉下了臉,她嘆了口氣,坐進浴缸……

  洗了三四十分鐘,她才慢慢走出來。

  慕庭琛正坐在沙發上打電話,他臉色凝重,獄寧安出來那一刻聽到他說了一句:「繼續查,不要著急,胥翊肯定留了什麼線索……」

  「胥姐姐怎麼了?」她皺眉,心口一下子提起來,緊張地問。

  慕庭琛抬眼,露出微笑,對話筒道,「稍後再聯繫。」

  之後,他掛了電話,起身走向她。

  「洗好了?」他接過她手裡的毛巾,替她擦拭頭髮上的水,動作輕柔,眉目染笑。

  獄寧安盯著他的臉,秀眉打結:「到底怎麼回事?我總覺得你有事瞞著我!」

  前幾天她在獄家就覺得很奇怪,每次問到胥姐姐,大哥和奶奶皆是避重就輕,似乎不願多提,讓她心生疑惑。

  現在,君醫生也是這樣,更讓她懷疑。

  「胥翊很好,還在參加演習。」慕庭琛嘴角上揚,並未表現出一絲不對勁,他扶她去沙發坐下,專注地給她擦頭髮。

  「真的?」獄寧安還有疑問,但見他面帶笑意地點頭,也不想出事,於是心稍稍安定下來。

  「下午想去哪裡?」擦完頭髮,慕庭琛坐在她身邊,一手環抱著她。

  「我想睡覺。」她揉了揉雙腿,今天確實走太多,有點累了。

  男人二話不說,將她抱起來放到床上,隨後側躺在一旁,陪著她。

  「你不睡?」看他躺在被子外並無睡的意思,獄寧安微微皺眉。

  「你先睡,待會兒有位醫生要過來,是陸東的朋友,來給小舞檢查。」他輕拍她的肩膀。

  「陸東的朋友?是這方面的專家嗎?」她昂起上半身,一臉期待地望著他。

  慕庭琛輕笑:「別抱太大希望,小舞的病以目前的醫療水平,治癒的可能性不大。」

  希望越發失望也就越大。

  獄寧安不再說話,默默躺好,她盯著天花板上的吊燈,喃喃自語,「為什麼上天對小舞這麼不公平,她那麼好,太殘忍了,為何這麼對待她!」

  她才二十幾歲,人生才剛剛開始,卻要承受這種痛苦,太殘忍了!

  「睡吧,別胡思亂想。」他拉好被子,輕拍著她的肩膀,哄她入睡。

  獄寧安真的累了,不知不覺眼皮重起來,不到片刻便睡著,還能聽見打鼾聲。

  男人溫柔地笑著,在她嘴角一吻,隨後輕手輕腳地下了床。

  他交代房間外守著的女傭,便去了旁邊的洋樓,正好,陸東那位醫生朋友已經到了。

  醫生很年輕,大約三十歲出頭,據說叫保羅,瑞士當地人。

  他給慕舞詳細檢查了一番,整個過程中,慕舞直直盯著他,那雙眼沒有神采、沒有希望,很茫然,仿佛看透了……

  她的確是看透了,這幾個月來所有請來的醫生診斷結果都一致,她心如死灰,不再抱任何希望。

  檢查完後,醫生示意陸東出去再說。

  慕庭琛跟隨他們一起走出臥室,保羅沖他們搖頭:「像她這情況……幾乎沒有可能治癒,你們要有心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