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若安微怔,那雙永遠含笑的桃花眼泛出莫名的情緒。
他淡淡的道:「南爵,你變得不一樣了。」
「有什麼不一樣?」
杜南爵端起酒杯,滿不在乎的和他碰杯。
「你對白永菲似乎格外上心。」倪若安笑道,「別又說什麼她是你孩子的母親,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這些冠冕堂皇的說辭或許騙得了別人,但絕對騙不過倪若安。
自從知道白永菲死而復生之後,他就覺得杜南爵有所改變,雖然說不上來具體在哪,但他現在所做的一些事情,換做從前是絕對不會做的。
「兄弟,如果放不下,就別讓自己留下遺憾。」
倪若安灌下一杯酒,身體往後仰,一滴淚無聲的從眼角划過。
……
兩人沒喝多少杜南爵就接到了霖峰的電話,他和倪若安打了個招呼後就急匆匆的起身離開。
倪若安有些暈眩,在椅子上躺了一會,而等他再起身時卻發現面前多了一道身影。
「南爵人呢?」
面前的若子衫明顯精心打扮過一番,性熱辣的黑色小短裙搭配鑽石高跟鞋,妥妥的夜店女王范。
「他已經走了。」倪若安皺了皺眉,有些嫌棄的看著面前的女人。
這麼快就走了?
若子衫愣了愣,臉上湧出失望,坐下來直接給自己倒了杯酒。
今天的事情一出她就通過各種方式聯繫杜南爵,甚至讓若南山去醫院找杜老爺子,卻始終沒能見到杜家人的影子。
要不是半個小時前她的小姐妹打電話說在SPACE看到了杜南爵,估計她現在也不會出現在這裡。
這兩天的事若子衫越想越難過,端起桌上的酒一杯接一杯的灌,辛辣的酒意在喉間瀰漫開來,她一不小心被嗆得劇烈咳嗽起來。
「若子衫,別執迷不悟了。」倪若安有些不忍,開口道,「你應該很清楚,南爵心裡根本就沒有你。」
「苦苦糾纏只會讓他對你生厭,倒不如早點放手來得灑脫。」
杜南爵一旦決定的事情就不會動搖,既然他已經決定和若子衫劃清界限,那就沒人能改變他的想法。
況且若子衫要是繼續糾纏下去惹惱了他,她也只會是自討苦吃。
「你憑什麼說南爵心裡沒有我?」
心裡積壓許久的怒火瞬間被點燃,若子衫徹底陷入了癲狂。
「我們之前明明那麼相愛,他是愛我的!」
「都怪白永菲,一定是她在我們之間從中作梗事情才會變成現在這樣。」她撲上去抓住倪若安的胳膊,哭得傷心欲絕。
「倪少你幫幫我好不好?」
「我幫不了你。」
感情上的事誰又能幫得了誰,倪若安推開她,態度冷漠不少:「既然改變不了什麼倒不如早點放手,好聚好散。」
若子衫愣了愣,隨後狂笑不止。
好聚好散,倒是說得容易。
「倪若安,你有什麼資格讓我放下啊!」她笑得花枝亂顫,眼淚翻滾而下,「這麼長時間過去了你自己不也沒放下嗎?」
「起碼我和南爵曾經正大光明的在一起過,直到現在所有人都認為我是他的女人,可你呢?」
「被自己喜歡的女人拋棄後天天泡在酒吧用酒精麻痹自己,你哪裡比我強!」
最隱秘的傷口被人毫不留情的揭開,那些好不容易藏起來的情緒再次如潮水湧上心頭,倪若安的身體忍不住輕晃起來。
胸口像是忽然被人撕了個窟窿,他連呼吸都覺得疼痛。
是啊,這樣的他又有什麼資格讓若子衫放下呢?
他以為只要沒人提起,他就不會記得。
「我是沒放下,可我不會像甩不掉的牛皮糖一樣粘著人家,這樣做只會讓對方生厭。」倪若安冷冷的道,「你好自為之。」
說完他就離開了space,而若子衫聽到他剛才那番話心裡更加難受,叫來服務生又點了一大箱酒自顧自的喝起來。
「這不是那個劈腿的女明星嗎,這是被正主甩了?」
「誰讓她自己要出軌,被人甩也是活該!」
五光十色的燈光和劇烈響動的音樂讓人放縱,各種惡評充斥著若子衫的大腦,她覺得自己的整個身體似乎都要炸掉了。
到底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若子衫不記得自己到底喝了多少,只記得大廳里的音樂換了一首又一首,桌子上的酒瓶也堆得滿滿當當。
正當她準備再叫服務生送酒的時候,一雙手忽然抓住了她。
「別喝了。」
若子衫本能的抬頭,恰好對上那雙狹長的眼睛。
「你來這裡幹什麼?」
她一下子就認出了對方,酒也醒了大半,直接甩開他的手:「辭安,你還嫌給我帶來的麻煩不夠多嗎?」
「我只是想送你回家。」辭安語氣溫柔道,「乖,你不能再喝了。」
他剛好和朋友們過來玩,沒想到就看見若子衫一個人在這裡喝得酩酊大醉,這簡直就是天賜良機啊。
「滾,離我遠點。」
辭安才不會放棄這個白送上來的好機會,拽住若子衫的胳膊就拖著她朝外面走:「你要是再掙扎,等會兒要是又被人拍下了放上了網可就不能怪我了。」
「你什麼意思?」
辭安笑了笑沒說話,而若子衫也停止了掙扎。
直到走出門口,她才一把推開面前的男人。
「那些緋聞是你找人放上網的。」若子衫目光凌厲,冰冷的質問著面前的男人,「是不是?」
喝了那麼多酒腦子還這麼清醒,果然不愧是他看中的女人。
「是或不是有那麼重要嗎?」辭安扯了扯嘴角,聲音魅惑如斯,「反正杜南爵現在都已經不要你了,你還不趕緊投入我的懷抱。」
「無恥!」
若子衫氣得就像抬手打他,卻被辭安先一步拽住手臂。
「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也不看看自己什麼德行!」她氣急敗壞的罵道,「你真讓我感到噁心!」
「承蒙誇獎,我們倆彼此彼此。」辭安一點不生氣,嘴角的笑容反而更加燦爛。
那雙狹長的眸子忽然散發出勢在必得的光芒,若子衫忽然有些害怕,還好這個時候她的司機忽然趕到。
「記住,你一定會是我的。」
辭安這才不舍的鬆開她的手,猶如毒舌吐信般渾身泛出陰冷的氣息。
若子衫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