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永菲看到杜氏集團的那篇聲明後內心五味雜陳,她幾乎第一時間就想到了昨晚杜南爵說的話。
所以他們是真的分手了?
不是一時賭氣?
像是有什麼東西被打碎了一般,她忽然覺得內心難以平靜。
曾經不是那麼要死要活嗎?
杜南爵不是愛若子衫愛到了骨子裡嗎,現在也能說放棄就放棄?
她忽然就想起自己曾經對杜南爵付出過的感情,如今想來不光覺得可笑,還顯得那段感情格外廉價。
像是自嘲一般白永菲輕輕扯了扯嘴角,無論過去多久,那些事情她都放不下。
那對狗男女的事情,跟她沒有絲毫關係。
白永菲關掉網頁打開郵箱,想從凌雪剛發來的月光初稿中找一些二次創作的靈感,可剛剛明明還靈光乍現的她,現在腦子裡卻好像變成了一團漿糊。
她煩躁的將圖紙揉成一團,扔進了垃圾桶。
杜氏集團,總裁辦公室。
「杜總,一切都按照您的吩咐辦好了。」
聲明發布後霖峰就開始讓公關部的人引導輿論,估計過不了多久網上就不會再出現對杜氏集團任何不利的輿論了。
「至於若小姐,還是一直試圖聯繫您。」
霖峰有些欲言又止,可很快就感受到了頭頂上方多了一道凌厲的目光。
「除此之外,若南山去了醫院……」
「不過您放心,張伯派人攔著,他根本沒見到老爺子。」
即將暴走的杜南爵聽到這話頓時平靜不少,但一張臉仍舊陰沉到了極致,竟敢把主意打到老爺子頭上,還真是賊心不死啊。
經過這段時間的治療杜明川的病情總算穩定下來,任何會影響到他的人或事,都被杜南爵視為了頭號危險分子。
一個若南山,還想反了天不成?
「告訴若南山,如果他再敢去醫院,那麼若氏集團明天就會從瀾城消失。」
霖峰點頭應下,同時提醒他今晚和倪若安約好了在space喝酒,杜南爵頓時不樂意的皺起了眉頭。
「杜總,要是您實在不想去要不我幫您推了?」
「不用了。」
杜南爵揉了揉太陽穴,淡淡的道:「已經答應了那傢伙要是又放鴿子,估計未來很長一段時間我都會不得清淨。」
也不知道那傢伙什麼時候才能好起來,自從小迪離開之後他就一直處於這種醉生夢死的狀態。
可即便如此又能怎樣呢?
就算有一天真的醉死過去,那些已經離開的人也不會再出現。
霖峰並不知道杜南爵在想什麼,還以為他在因無法推掉倪若安的酒局而感到焦躁,畢竟也只有這個好兄弟敢對他家總裁如此耍性子了。
不對……
似乎白小姐,也經常這樣?
……
黃昏過後,當杜南爵到達spac的時候倪若安正跟幾個穿著熱辣的漂亮姑娘在舞池中心跳舞。
他穿著一件花襯衫,腳下踩著一雙尖頭皮鞋,跳舞的時候就像是一隻魁梧的花孔雀扭動著屁股搖搖晃晃。
「倪少好帥!」
「dance king!」
音樂結束,潮水一般的誇讚向倪若安湧來,可他卻看到人群後方的杜南爵正皺著眉已一臉嫌棄的看著他。
「都散了吧,今天的酒水本少爺買單。」
人群中又是一陣歡呼,倪若安笑著打發掉圍繞在身邊的男男女女,徑直走到杜南爵身邊。
「走吧。」他勾住杜南爵的肩膀,「今天咱哥倆不醉不歸。」
杜南爵嫌棄的推開他,一本正經道:「知道你家為什麼越來越窮了嗎?」
「窮?」
倪若安開始認真思索起這個問題,似乎明白了杜南爵的意思,滿不在乎的笑了笑。
「跟你比我是挺窮的,不過我要那麼多錢幹什麼?」
「開心不就好了。」
倪若拉著杜南爵就朝著兩人的固定卡座走去,身後的霖峰則一臉怨懟。
太過分了!
自從倪興偉早年選擇選擇從政後家裡的生意都交到了旁支手上,可即便如此倪若安本人也有不少資產,可以說整座瀾城大半的娛樂場所都是他名下的產業。
霖峰心裡極度不平衡,就算比不上杜家,倪家又哪裡能跟窮這個字扯上半點關係?
明明他這樣的才算是真正的窮人!
「你有個表姐,在凌雪的公司做服裝設計師嗎?」
剛坐下,杜南爵就開門見山的問道。
「你說倪夏啊?」
倪若安對自己這個表姐明顯沒什麼好感,眸子裡明顯划過一絲嫌惡:「她跟凌家那個養子合夥創立了一個服裝品牌,其餘的我不清楚。」
「怎麼忽然想起問她的事了?」
「沒什麼。」杜南爵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隨口一提罷了。」
「是嗎?」
倪若安明顯不信,微勾唇角,眼底浮出一絲促狹的笑意:「如果我沒記錯,凌雪似乎剛宣布和你那前妻合作。」
「怎麼,吃醋了?」
「你爸沒告訴你嗎?」杜南爵臉色一沉,冷冷的道,「我不打算離婚了。」
「……」
幼稚!
「你不會真對那女人動心了吧,她不是都跟別人有孩子了嗎?」倪若安一臉震驚,「這你也能接受?」
「誰說我對她動心了。」杜南爵一本正經的否認,「我只是想給辰深一個完整的童年而已。」
「那你幹嘛跟我打聽倪夏的事?」
你若安眼底的笑意更深了,意味深長道:「我可是聽她說,她最近和你前……不,你太太,準備在往生之後的新品設計上進行比賽。」
杜南爵眉頭微皺,沒說話。
以他的手段,想要知道這些事情並不難。
倪若安這個表姐他是知道的,從小就具有極高的藝術天賦,去國外留學那幾年還獲得過不少服裝設計的獎項。
而白永菲,除了知道她衣服做得還行之外,他對她的一切都一無所知。
「聽說這場比賽的賭約是,誰輸了自動滾出往生。」
倪若安輕輕搖晃著手裡的酒杯,似笑非笑的眼睛落在一旁的男人身上:「南爵,那你覺得倪夏和白永菲之間誰會贏?」
幾乎沒有片刻猶豫,杜南爵從口中輕吐出她的名字。
「這麼篤定?」
倪若安很疑惑。
「當然。」杜南爵笑了笑,言語之間流露出一股自然而然的自信。
那女人的性子那麼倔,又怎麼可能會允許自己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