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就是她在等的那個人?
但此刻並不是獨身一個人,他身後跟著人,身邊還有個孕婦和他談著手裡的文件,看樣子應當是他的貼身秘書——今天在公司已經有聽人提起過。閱讀
有外人在,她忽然不敢上前。
他們一行人緩緩走近,她下意識退到一邊,沒有開口。
他們談得這麼專注,他肯定注意不到自己。
姚小果這麼想,可到大堂門口的時候,他卻忽然側目朝她看了過來。
她一愣,剛想張口打聲招呼,可他的視線卻已經飛快的滑開,邊走邊接秘書的話,像是見到的只是一個陌生人。
看著他的背影,姚小果突然有些訕訕。自己在這等這麼久,更是有些滑稽。
「我先去把車開過來,你們等一下。」杜九說了一聲,便往停車場跑。
齊北城站在旋轉門外的大理石地上,和身旁的陳茜已經停了談話。姚小果吁出口氣,也推著旋轉門走出去。
本想就這樣離開,一眼卻見到他右邊的袖口上隱隱沾上了血跡。
看樣子,他並沒有善待他的傷。
遲疑了下,她還是從包里將軟膏掏出來。
「齊總。」她低低的喚了一聲。
率先扭過臉來的是陳茜,她上下打量了姚小果一眼,看得她渾身不自在。齊北城這才緩緩轉身,雙目直視她,「有事?」
「這個給你。」姚小果儘量淡然的將軟膏遞過去,再沒多說,只指了指他的右手,打暗語。
這倒叫一旁的陳茜一頭霧水。一個新人,怎麼看起來和總裁這麼熟的樣子?
齊北城沒有立刻去接,只是凝她一眼,「這麼晚,是在等我?」
姚小果皮薄,總覺得這話在外人聽起來會有些誤會,忙紅著臉擺手否認,「不是的,我……我只是熟悉工作,就忙得太晚了。」
「……哦。」齊北城微微頷首,那語氣意味不明,真不知他是信了還是沒信。
可到底他還是將藥膏接了過去,「謝謝。」轉手遞給了陳茜,陳茜忙將它收起來,聰明的一句不多問。
「那我先走了。」姚小果禮貌的頷首,又和陳茜點了頭,才轉身離開。
看著那纖細的背影,齊北城半晌才抽回神來。
陳茜將膏藥拿出來看了眼,「燙傷膏?齊總,你受傷了?」
齊北城只『唔』了一聲,回答得含糊不清。
陳茜笑了一下,也朝姚小果走遠的身影看過去,「如今這新人真是不簡單,比我這貼身秘書都注意得仔細。」
她自然是話裡有話的。
這公司里的小姑娘小伙子又有哪一個不是削尖了腦袋,想往他們三個領導人面前鑽的?有為利也有為名,早就見怪不怪。
齊北城笑,「那你得好好反省了。」
「我看是來不及了,下個月我就休產假。」陳茜捧著自己的凸起的小腹,問:「你覺得何丹怎麼樣?我看她挺聰明的,我的工作她又最熟悉,若是當你的秘書,我首推她。」
齊北城沉吟了下,「再說吧。」
杜九將車開了過來,快步下來替他們開車門,「快上車吧,看天色馬上要下雨了!」
齊北城抬頭看了眼天空。春日的雨,總是毫無預警,說來就來。
……
一行人離開,沒有注意到身後一雙眼從始至終一直盯著他們。
……
姚小果提著包,走得匆忙。蘇甜慧一個人在家裡等兩個女兒回來吃飯,已經打了電話過來。她怕母親等得太急。
「姚小果!」身後,突然傳來一道聲音。
姚小果腳步一頓,狐疑的往後看去。只見一抹靚麗的身影踩著幾寸高跟鞋,姿態高昂的朝她走過來。
她一怔,有一瞬以為是自己眼花。
這個人,已是幾年不見。可是,只一眼,她還是能認出來。
不正是何丹?
小學,初中,直到高中她們都是同班同學。初中直升高中,保送生二選一時,老師最後選了姚小果,而落下了何丹。
也就是從那會兒開始,何丹開始將姚小果視作肉中盯,總是想盡辦法刁難她。
所以,此番相見,兩人都沒有半點遇見故友的喜悅。
「你也在IG上班?今天進來的新人?」何丹瞥一眼姚小果胸口還沒來得及取下的公司牌子。
一個『也』字,已經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姚小果對她素來提防,沒有回話,只是望著她。
「你怎麼進來的?」何丹不客氣的上下打量她,「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現在應當還在讀研。IG公司根本不收你這種資歷的員工。」
「大概是我運氣不錯。」姚小果輕描淡寫。抬頭看一眼越發暗下來的天色,「抱歉,馬上該下雨了,如果沒事的話,我先走了。」
說罷,她沖何丹疏離的頷首,打算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