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去哪兒了?」
鄭怡一邊系腰帶一邊說:「又去當你的散財童子了。」
柳文成喉結滾動,「我就知道你背著斜挎包出去回來時錢夾一定是空的。」
鄭怡幫丈夫穿上睡袍,她抬頭看著柳文成的眼睛撒嬌。「那我能有什麼辦法嘛,你現在身上中毒我又不會做飯照顧不了你,我不得請別人照顧。請別人不得花錢啊,為了顯示自己的誠意不得多給錢啊。
醫生讓你一周後複查,這一周內你連走都不能走,萬一毒素擴散你全身怎麼辦?我昨晚剛成了你女人,你不能讓我今天就變寡婦啊。」
柳文成真是拿妻子的撒嬌沒轍。
既然她都決定好了,那就聽她的吧。
夫妻倆剛說了一會兒的話,前門便有人敲門了。
「柳先生柳太太你們在家麼?」
鄭怡聽到店老闆的聲音,她喊:「進來吧。」
店老闆和他的家屬一起端著盤子進屋。
「柳太太你剛才點的飯給你送來了,不超過半個小時。」店老闆說。
鄭怡讓他們將飯菜放在餐桌上,她自作主張的纏著丈夫受傷的胳膊往餐桌去。
柳文成好端端的一個人,愣是在妻子這裡被當成了重症患者。
店老闆看到柳文成的手,心中明白了大概。
怪不得柳太太要請自己做飯送飯,原來是她不會做,柳先生又受傷無法離開啊。
「柳先生柳太太,明早你們想吃什麼?」店老闆問。
鄭怡看著丈夫,「老公,你想吃什麼?」
柳文成:「隨便做些家常便飯就可。」
「不行,我能吃家常便飯,你不能吃。」鄭怡說,她又說道:「你受傷了,得好好補補。」
鄭怡再次自桌主張的對店老闆道:「店裡有魚麼?」
「我可以抓。」
鄭怡道:「明早我老公要喝魚湯。」
「不必如此麻煩,我還是吃些家常便飯為好。」柳文成來這裡也想感受一下農家樂的生活,如果頓頓雞魚肉,這不就是換了個地方下館子。
店老闆為難的看著夫妻兩人。「我應該聽誰的?」
鄭怡手撐著下巴看著店老闆,她眼眸帶著威脅,「你覺得,在我家,誰說了算?」
店老闆看了眼柳文成,他又看著鄭怡。
最後,柳文成偷偷摸摸的給店老闆指了下鄭怡。
老闆明白,這是柳先生在給自己台階下。
「自然是柳太太說了算,你放心,明早魚湯我肯定給你送過來。」
鄭怡滿意的點頭,「時候不早了,早點回去休息吧。」
店老闆撤了。
不過,店老闆心疼柳文成的遭遇,一個病患連自己想吃什麼都決定不了,於是乎,他決定明早做兩種飯給兩人送過去。
吃過飯,柳文成打算去院子裡散散步。
鄭怡將人拉回來,「晚上你出去餵蚊子啊?」
他不得散步,於是柳文成想去看看電視。
鄭怡將電視的電源線拔了,「你被蛇咬了不得早點去睡覺啊?」
那他睡前總得洗個澡吧?
鄭怡將人從浴室拽出來,「你手剛包紮好,濕水感染了怎麼辦?白天在水池子裡你沒洗好?」
柳文成:「……水兒,給我個自由吧。」
「我沒給你自由嘛?」鄭怡仰頭眯眼和丈夫相視。
柳文成喉結滾動,「給了。」
鄭怡想盡辦法讓柳文成早點上床睡覺。
於是夫妻倆早早的就躺在床上。
這時,鄭怡的手機響了。
她起床拿著手機出門。
她指著床上的柳文成警告,「我出去接個電話,你趕緊睡覺養身體。」
她出門口,點了綠色按鈕。
「喂,落落有事嘛?」
虞落人問:「你們今天下山了嘛?」
「下來了,已經在家裡了。」鄭怡看了眼主臥方向。
「落落,文成被蛇咬了,我應該給他做點什麼吃的啊?」
什麼?
虞落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柳文成被蛇咬了?
她緊張問:「嚴不嚴重?去醫院了嗎?」
鄭怡抱怨道:「他總說沒事,可是手都包成豬蹄子了,還說沒事。醫生說七天後還要檢查,我打算在這裡住一周,等他檢查過沒事再走。
本來我想讓我爸派飛機來接的,但是這兒沒有停機坪。想想還是算了,為了安全起見,我們就在這兒住下了。」
虞落人道;「你們怎麼那麼不小心,文成現在怎麼樣?」
「床上躺著呢。你家小寶貝呢?」
虞落人:「送走了,歲陽如果知道她叔被蛇咬,估計又該嫌棄那個地兒了。」
鄭怡:「這都不帶想的,她說話的語氣我都能幻想出來。」
兩人聊了一會兒,虞落人給鄭怡建議了幾道菜,便掛了電話。
鄭怡回到臥室時,發現柳文成在床上坐著他還企圖打開電腦。
「老公,你幹什麼?」
柳文成:「……辦公。」
「你讓蛇咬死算了。」
鄭怡氣的去到床的一邊,她暴力的掀開被子直接躺入被窩。
「我不管你了,大不了當了寡婦後我去找小鮮肉,反正你的遺產都是我的,我有的是錢,包養的起。」
鄭怡蒙著被子氣呼呼的不理柳文成。
身邊的男人:明明是自己把妻子睡到手了,明明是自己為了保護妻子而受傷的。可為什麼現在仿佛是鄭怡把他睡到手了,他怕鄭怡不對自己負責而感到卑微。妻子嚷嚷他的時候怎麼感覺他不敢反駁呢?地位反了。
他「啪」合上電腦,「我不工作了。」
他將電腦放在一邊,躺入被窩,從後貼近鄭怡。
胳膊摟著妻子,「老婆,轉過來。」
「煩你,不想看到你。」鄭怡在被窩說氣話。
柳文成翻身,他從自己的位置越過妻子的身子,躺在鄭怡的另一邊,「我不工作了行不行?」
鄭怡眨眨琉璃黑眸,她見好就收,「真的?」
「真的。」
鄭怡這才願意搭理丈夫。
她朝旁邊的空位置滾了滾,讓柳文成有更多的空間可以躺。
柳文成抬起纏著白紗布的手輕撫妻子的發頂。「我能給咱爸還有助理打個電話麼,交代一下公司的事情。」
鄭怡聽出他在徵求自己的意見。
柳文成的態度都這樣軟了,自己再拒絕就有點太不知好歹了。
於是,她拿著丈夫的手機幫他給助理還有柳董撥號。
「我開免提,你說。」
柳文成失笑,他寵溺答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