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負再沒懸念。
被二十多個文具樹狂轟亂炸一番的,最終走上了的老路——被捶暈。
郝斯文用[捆仙索]把兩個獵人綁到一起,關嵐再拿[惡魔之手II]挨個慰問一遍,加點頭疼腦熱的buff,萊昂一視同仁,給2號腿上也來一槍。
上完三保險,兩個獵人交由最健碩的幾個闖關者拖著,清一色、佛紋、江戶川在旁邊隨行,萬一等下趕路途中獵人甦醒,並奇蹟般掙脫桎梏,他們可以第一時間啟動[寸步難行]+[禪心]+[此路是我開],讓獵人們腳下沒根,心裡沒勁,前方沒路。
二十八個圍捕兩個,算以多欺少嗎?
當然算。
但闖關者們不覺得這有任何問題。他們只恨大家集合得太晚,若能再早點,興許有些夥伴就不用死。
「現在就差1號和5號了,」鄭落竹問唐凜,「我們是繼續找,還是先回去?」
他這一問,所有人目光都隨著集中到VIP隊長身上。
唐凜的[狼影追蹤],是大部隊移動的依據,自然,唐凜的意向至關重要。
「回。」唐凜沒半點猶豫。
大部分人也是這個意見。
帶著兩個獵人再去抓第三個,變數太多,萬一真混戰起來,他們很容易顧此失彼。
「但是回去的路……」大家看向昏迷中的兩個獵人,都失去意識了,還怎麼帶路?
唐凜早有準備,從口袋裡摸出一個迷你多功能軍刀:「出發之前,我問何律要了這個。」
眾人恍然。
幹嘛非要獵人帶路,直接追蹤山腳看管著的何律一樣嘛。
唐凜召喚出小狼,把軍刀遞到它鼻子底下聞。
狼影先前一直在追蹤獵人,需要時間忘記原本的味道,再記住新味道,故而嗅了許久。
眾闖關者在旁邊等,等著等著,就有人開始想些有的沒的:「唐隊,你只拿了何律的東西嗎?」
唐凜不明所以回頭:「嗯,怎麼?」
「萬一,我是說萬一啊,何律要是不在山腳了呢,或者乾脆就進了森林,我們追著他不就走冤枉路了。」
有人發言,就有人附和:「對啊,人畢竟不是山,永遠在那兒不動。」
唐凜搖頭:「別人可能會動,但何律答應了我守在山腳,就絕對不會擅離職守。」
或許是唐凜太篤定,那人反倒有點不好意思了,咕噥的聲音越來越小:「我也不是說他就一定擅離職守啦,就說萬一嘛……」
「萬一的話,」范佩陽低沉出聲,「我這裡還有剩下六個人的頭髮。」
唐凜愕然:「你什麼時候揪……咳,問他們要的?」
「這個不重要,」范佩陽說,「如果他們都跑了,我這裡還有6號的。」
眾闖關者:「……」
你的危機意識太過剩了!
終於,狼影抬起頭,短暫醞釀後,毫不猶豫朝某個方向跑去。
眾闖關者精神一振,立刻跟上。
唐凜自然跑在最前面,可剛跑出幾步,餘光里突然捕捉到一抹淡淡的紫。
他轉頭去望,下一秒,整個人停住。
「怎麼不跑了?」後面的霍栩問,而後沒等唐凜答,他就隨著自家組長的目光望去同一方向。
約兩百米的遠處,一團被紫光包裹的屍體,正在緩緩升空。
眾闖關者也陸續停下,他們都看見了。
有屍體,意味著那裡有獵人。
如果不是一對一,那就意味著很可能……還要繼續死人。
死的是誰?
離太遠看不清,可能是不相干的人,也可能就是自己的隊友。
「嗷嗚——」
狼影突然嗚咽著返回,在唐凜面前蹲坐下來,哼哼唧唧很不甘心。
唐凜抬手摸了摸它的頭,說了聲「乖」,小狼就化成黑霧散了。
他這廂剛切斷[狼影追蹤],靠近紫光方向的周雲徽,就已經招呼大家動起來了:「這邊——」
大部隊一瞬間就轉了方向。
從頭到尾根本沒有誰去討論要不要救人,每個人都在同一時間做出了相同選擇,仿佛天經地義就該這樣。
唐凜帶著自家五個隊友快步追上跑在前面的周雲徽,回頭和剩下人道:「我們幾個先過去,你們看住獵人,慢一點跟過來沒關係。」
眾人明白,救人要緊,但已經俘虜的獵人也不能放鬆。以獵人的能力,稍微松一點,都可能被對方鑽空子。
就這樣,VIP和周雲徽先跑沒了影。
剩下人帶著2號、4號往紫光方向步行前進。
唐凜遠遠的,就看見兩個人在張弓對峙,旁邊地上好像還有幾個人受傷了,但被樹木遮掩,看不真切。
他們的腳步聲也引起了戰場中心的注意,張弓對峙的兩個人同時望過來。
雙方相隔大約十幾米,跑在最前面的周雲徽愣了。
搭弓射箭的獵人他當然認得,正是不久前才從他們手中跑掉的,但——兩個?
其中一個見到闖關者隊伍,整張臉都亮了,立刻大喊:「你們愣什麼呢,過來幫忙啊——」
進了3/10集結區,各組織情報一互通,其實每個人的文具樹就很難再成為秘密了。
周雲徽第一時間就在腦內檢索出了匹配信息——還鄉團,祁樺,[畫皮]。
周雲徽和這人沒打過什麼交道,單從道聽途說,對這人印象也談不上好,但現在面對的是獵人,他們立場一致。
「你們怎麼樣?」周雲徽問。他目測祁樺沒什麼外傷,所以問的主要是地上那幾個。
幾個人顯然很不好,因為已經說不出話了,只喘息著沖他艱難搖頭。
本來已經讓祁樺搞得很煩了,他沒想到有闖關者不僅能模擬外形,還能模擬他的身體素質和能力。短短几分鐘的交手,簡直就像在和一個低配版的自己打,上風是占了,但沒絕對優勢,竟然無法速戰速決地拿下。
現在又引來了七個人,嘖。
打是不能再打了,不過抽身而退還是可以很從容的。
暗中打量VIP和周雲徽,都是先前打過照面的,沒什麼驚艷的文具樹,突圍他們,不難。
思及此,3號獵人勾起一抹不屑:「你們先前的人馬呢?可惜了,你們不該分開的,就憑你們幾個,根本攔不住……」
「噠噠噠——」
凌亂的極速行進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吞了下口水,嘚瑟戛然而止。
不遠處,已經可見大部隊隱約的身影。
周雲徽聳肩:「借你吉言,我們沒分。」
鄭落竹單手搭上他肩膀,向獵人補刀:「不光沒分,還越來越緊密團結。」
說話間,走在大部隊前面的四個甜甜圈,已經先過來了。
祁樺的[畫皮III]正好在這時失效。
甜甜圈們都不用費心分辨,就知道怎麼回事了。
真正的仍搭著弓,弓弦拉得滿滿,尖銳箭頭直指祁樺。
「喂,都老熟人了,你就別擺造型了,」全麥朝他摩拳擦掌,「你現在有兩個選擇,A.束手就擒;B.被迫束手就擒。」
五五分:「他學你說話。」
關嵐:「……我聽見了。」
全麥終於知道為什麼關嵐總愛給人選項了,這會生出一種掌控全局的感覺,爽啊。
大部隊陸續趕到。
整整二十八人,算上祁樺和地上三個受傷的,三十二人。
沒數人,是二十個還是三十個,對他不重要。
重要的是,002和004也在。
如果能把昏迷中的二人喚醒,他們三個聯手,那就是另一個局面了。
飛快在腦內盤算,忽然覺得頭頂有亮光。
他下意識抬頭。
十幾個火球像隕石一樣正往下呼呼地砸。
這是周雲徽的四級文具樹——[繁星流火]。
「啪」地鬆開弓弦,閃到旁邊一躍上樹。
然而還是有幾個火球把他砸到了,可也只是燎焦了發尾,沒造成真正殺傷。
落在樹上的飛快做了決定。
喚醒2號和4號?呵,別多此一舉了,先脫身才是緊要的。
反正他已經殺了不少闖關者,玩兒夠本了,接下來就是等,等該通關的通關,剩下零星幾個人時,他再出來,處理乾淨,關卡結束。
回家之後舒舒服服洗個澡吧。
一邊暢想著,一邊集中全身力量,「咻——」地跳到旁邊一棵更高的樹上,速度之快,就像一道瞬移的光影。
落到樹梢後,他猛然回身,張弓就射。
羽箭離弦,一支變兩支,兩支變四支,待到眾闖關者面前,已經分散成了十幾二十支的極箭雨。
鄭落竹和另外幾個防禦系夥伴,同時啟動文具樹。
羽箭「噹噹當」地射在鐵板以及各種看得見看不見的防護上。
本來也沒打算殺人,箭雨其實就是火力壓制,方便他脫身罷了。
再見。
他用嘴型隔空和蟲子們道別,身形一閃,「咻」地又上了更遠更高……
哎?
上躍途中,忽然覺得脖子一緊,後背一沉。
他艱難回頭。
骷髏新娘手腳並用,笑容嬌羞:「嗨。」
:「……」
他恨[背後靈]。
「呼——」
狂風肆虐,是對對碰的[一路順風]。
原就因為沉重負擔而上躍速度減緩的獵人,直接被風吹得開始往下墜。
一把抓住骷髏新娘胳膊,用力捏緊。
骷髏新娘劇痛,如果不是狂風呼嘯,他發誓絕對會聽見自己骨頭碎了的聲音。
但他還是沒鬆手。
終於等來了滅頂的巨浪。
直接被拍回了地方。
對對碰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看霍栩的文具樹,又羨慕又驚艷:「你浪起來也太帥了!」
霍栩蹙眉,一是不太懂得怎麼應對誇獎,二是這個誇獎……好像哪裡怪怪的?
落地就好說了。
以多欺少的闖關者們,是不會再給起身機會的。
[狼影獨行],咬。
[終極破壞狂],炸。
[繁星流火],燒。
[惡魔之手],病。
[流沙河],陷……
佛紋再三確認2號和4號仍舊昏迷,這才把[禪心]轉到3號身上去。
原本在重重文具樹的水深火熱里,感到無比憤怒和屈辱。
[禪心]一來,躺平任辱。
見基本被控制住了,唐凜立刻切斷[狼影獨行],改用[快速癒合],依次將癱在地上的三個傷員都救治了。
[快速癒合]是僅次於[大病初癒]的三級文具樹,可以讓傷口基本癒合,但後續還需要身體自己恢復,才能好得徹底。
這個沒有[大病初癒]那麼耗體力,但連續治療三個人,唐凜還是氣喘吁吁,額頭出了一層汗。
他現在愈發確認,之前文具樹解鎖時的「群體治療」,是文具樹突然解鎖帶來的爆發性力量,因為現在無論他和哪一級文具樹建立聯繫,都得不到「群體治療」的反饋,一次只能鎖定一個目標。
「這是你的文具樹?」被治療的傷員本來以為唐凜用的是一次性文具,可一次性文具不會這樣消耗體力。
這件事已經不是秘密了,唐凜大方承認:「嗯。」
三人既震驚又羨慕,旁邊的祁樺心裡更是泛了酸。
治癒系啊,在關卡里還沒見過誰是治癒系呢。這是一道多少闖關者夢寐以求的免死金牌。
大部隊裡的很多人,其實也是這個想法。
連一向特立獨行的甜甜圈,都有五五分這樣的忍不住發聲:「一個[狼影],活體GPS,一個[治癒],移動生命站,我都想跟著VIP了……」
關嵐熱情洋溢:「歡迎跳槽。」
五五分微微歪頭,還想得挺認真,末了嘆息:「不行,他們隊的人性格太奇怪了,說好聽點是各有特色,其實就是一群神經病,我進去了,一定會因為自己太正常,而感覺和他們格格不入。」
全麥聽得直點頭。
萊昂瞄準著呢,沒工夫搭理這邊的靈魂談話。
關嵐則拍拍五五分肩膀,很欣慰:「你能看得這樣透徹,很好。」
旁邊偷聽到一耳朵的五六個闖關者:「……」
你們甜甜圈對自己是不是有什麼誤解?
四十分鐘後。
一行人帶著三個獵人,滿載而歸。
何律、三道槓、探花、下山虎、和尚等七個人,真的一點沒動,就穩穩噹噹等在原地。
不過他們旁邊又多了兩個人。
渾身是血的崔戰,和僅剩的一個十社隊友。
崔戰靠坐在一塊大石頭下面,那不是受傷掛彩,而是根本成一個血葫蘆了,衣服全破爛了,渾身上下沒一塊好肉。
就這,見大部隊回來了,還齜兩排白牙朝他們樂呢:「抓了三個?漂亮。」
周雲徽差點沒認出來這是崔戰,連嘲諷都有點不利索了:「你、你從地獄爬回來的?」
「別廢話了,」明明是互懟,可崔戰聲音虛得厲害,「我的獵人是4號,在你們手上這三個里嗎?」
周雲徽服了,命都要沒了還惦記闖關呢:「在,在——」
他沒好氣拖長尾音,想把後面的薅過來給崔戰看,剛轉頭,就掃到了旁邊和綁在一起的瘦小男人。
男人也成血葫蘆了,從頭到腳那身傷,和崔戰像複製粘貼似的。
崔戰不用轉頭也知道周雲徽在看誰,直接道:「1號……媽的,牙都沒了,還挺難對付。」
周雲徽:「你抓的?」
崔戰沒力氣了,想翻白眼,最後也只是眨了下眼:「你說呢。」
周雲徽現在知道崔戰那身傷怎麼來的了,但對1號的傷勢來源一頭霧水。崔戰的文具樹是速度系,可沒有攻擊系:「他咬你……該不會你也咬他了吧?」
「廢話,」崔戰說這兩個字用力了些,牽動了傷口,靠著石頭仰面喘息,「我能讓他占便宜麼。」
周雲徽:「那你現在牙怎麼這麼白?」
身後二十幾個安靜聽著的夥伴,差點扶牆。你關注的會不會太細節了!
崔戰:「漱口了,怕中毒。」
二十幾個夥伴:「……」
你還答得挺順溜。
想知道的都知道了,周雲徽沒問題了,下意識回頭看唐凜。
其實他不看,唐凜也要幫的。
淡金色光芒像一捧溫暖泉水,將崔戰包圍。
十幾秒後。
血葫蘆還是血葫蘆,從外面看不出什麼改變,周雲徽不太確定地問:「怎麼樣?」
崔戰試著活動手臂,剛動兩下,整個人鯉魚打挺地跳了起來,拍拍胳膊,拍拍胸口,拍拍腿,「啪啪」的,末了一臉興奮:「我操,真好了——」
「你消停點吧,」周雲徽無語,「再把傷口拍裂了。」
唐凜也意外。
因為崔戰傷重,他用了[大病初癒],的確是可以將傷口都治癒,但一下子就這麼有精氣神,絕對是崔組長自己天賦異稟。
「你用的什麼治癒文具?」崔戰問唐凜,也不說謝謝之類的客氣話,直截了當道,「以後得著或者買著了,我還你。」
「省省吧,」周雲徽看傻子似的斜他一眼,「人家那是文具樹。」
崔戰看看已經走到自家組員旁邊,替組員開始療傷的唐凜,再重新看回周雲徽,用口型問——另一棵解鎖了?
周雲徽嘆口氣:「不用替他保密,全世界都知道了。」
崔戰:「……」
6個獵人,5個落網。
96個闖關者,聚集此地42人,死亡數量不詳。
何律帶著留守的七個人,將五個獵人攏到一起,原本的幾重防具上,又被歸隊者增加了更多的銅牆鐵壁。
四十二個看管五個,不是問題,問題是——
「現在就剩5號了。」何律看向唐凜。
唐凜明白他的意思,卻只能無奈搖頭:「沒有任何線索,」他把目光放到被困守的五個獵人身上,「恐怕還得問他們。」
1號已經奄奄一息了,估計對外界基本屏蔽。
2號、3號、4號都是被打暈了扛回來的,仍在昏迷。
何律再次看向曾提供過情報信息的,雙眼真誠。
:「……我這回真不知道。」
何律沒言語,似乎在判斷他話里的真假。
完全不想體驗各種銷魂的「嚴刑逼供」,直接一腳狠踹旁邊離得最近的。
2號獵人一個激靈,疼醒了,世界還沒看清,就怒喝:「誰——」
「我。」冷聲問,「5號呢?」
「我哪知道,」莫名其妙,順嘴就答,「有沒有那麼個人都存疑。」
這種帶著起床氣的回答怎麼聽都無比真實。
眾人面面相覷。
不兜圈子,言簡意賅:「從頭到尾,我們就沒見過5號,別說他在哪兒,就是他在不在這裡,都不好說。」
周雲徽亮出自己的<小抄紙>,把上面明明白白的「你的獵人編號:」給他看:「沒5號,我找誰通關?」
不單是周雲徽。
五五分、江戶川、十三麼等好幾個人,都是。
南歌也是。
祁樺的獵人是,所以在聽見崔戰說那個瘦小的男人是1號時,簡直心花怒放。
這會兒見大家都在研究5號,5號又根本沒有頭緒,心裡就有點著急了。
太陽已經開始往下落,就要到傍晚了。
現在是狩獵者遊戲的第二階段,會不會還有第三階段,第四階段?還會有什麼新的危險?
祁樺不想賭,也沒必要為了別人去賭。
左思右想後,他開口,語氣自然,就像是突然閃的靈光:「我想,5號這麼神秘,會不會是身上有特殊的設定?」
眾人看過來:「特殊設定?」
「對,」祁樺說,「就像……要滿足什麼條件,但能觸發5號出場這樣。」
「什麼條件?」
「那就不知道了,」祁樺說,「我們現在手上除了這五個獵人,也沒有其他線索。」
「哎?」有人順著他的話往下想,「會不會是要先把五個獵人都去終點交差了,才能引出最後一個?」
祁樺立刻接口,就像被人點醒了似的:「很有可能。」
有些人似乎被說動了。
有些人則還在猶豫,畢竟如果把五個獵人交差了,沒引出最後一個,他們通關的無法再回到關卡內,那剩下以5號獵人為目標的夥伴,就只能自己努力了。
唐凜和范佩陽都靜靜看著祁樺。
一個神情冷然,目光凜冽。
一個輕蔑不屑,就像在看拙劣的把戲。
叢越沒自家隊長和范總那麼沉得住氣,直接開噴:「你想過關就直說,別拿什麼沒影的設定給自己鋪路——」
他太了解祁樺了,了解他的冷漠殘忍,了解他的自私自利。
祁樺已經自我催眠地快把叢越這個叛徒給忘了。誰讓VIP不好惹,沒必要為一個小嘍囉給自己找不痛快。
不料對方直接殺出來了。
祁樺被懟得臉上無光,想辯解,誰料剛一張嘴,那邊又繼續噴——
「你說得輕巧,還拿五個交差了,可能就觸發了,那要是沒觸發呢?剩下的人怎麼辦?」
祁樺啞口無言。
眾目睽睽,他當然不可能說那些引眾怒的話。
「我就是突發奇想,」祁樺咽下忿恨,努力扯出一張笑臉,「確實欠考慮了……」
南歌心裡溫熱。
他知道,越胖胖不單是懟祁樺,更是為了自己,自己還沒完成任務,越胖胖怕她這個夥伴落單。
還有一直攬著越胖胖肩膀、給他助威的竹子,嘲諷看祁樺演戲的范總,明顯生氣了的唐凜,還有根本無視祁樺、全程四下環顧尋找可疑的霍栩。
所有VIP的夥伴,都沒動搖過陪她到底的念頭。
咦?
突來的、似曾相識的微妙感,打斷了南歌思緒。
她本能地看周圍。
又是那道暗中窺視的目光。
如果說之前在森林裡還不能確定,現在則沒有任何懷疑了,因為如芒刺背的感覺太強烈。
那個原本已經消失,讓她以為是自己多心的暗中窺探者,跟到這裡來了。
而且,離她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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