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事情也不知道做得周到一些，處處都是把柄。
不多時，袁大夫和傅夜寒便到了殿中。
傅夜寒進到殿中，最先看向了葉錦歡，又掃過殿中人的站位，這才收回視線恭敬地朝著皇上行了禮。
袁大夫進來後眼睛並沒有亂飄，而是直接跪在地上給皇上行禮。
「見過陛下！」
皇上一抬手。
「行了，你們都起來吧。」
他看向姜首輔。
姜首輔立馬就看向袁大夫和傅夜寒，「袁大夫，你可認識葉將軍？」
袁大夫轉向葉錦歡，然後點點頭。
「草民認識葉將軍，應該是京中的人都認識葉將軍。」
姜首輔淺笑道：「葉將軍與你們回春堂可有來往？」
葉錦歡嗤笑一聲，她盯著姜首輔道：「姜首輔，你直接問袁大夫我是不是鬼醫就成，何必拐彎抹角呢？」
「而且你這話問得含糊不清的，稍不注意就是陷阱！」
姜首輔並不生氣，似笑非笑盯了葉錦歡一眼。
「不急，總歸是得慢慢來。」
他順勢看向袁大夫，「不過葉將軍自己都說出來了，袁大夫你來當著陛下的面回答一下吧。」
「要是有所隱瞞那可就是欺君之罪。」
袁大夫眼睛閃了閃，跪在地上都不敢起來了。
「葉將軍是不是鬼醫，草民並不清楚。」
這話並不是姜首輔想聽的，他眼睛一眯。
「袁大夫，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哪裡有什麼不清楚的？」
「你不是與鬼醫接觸過嗎？應該知道鬼醫是什麼樣子的才對。」
袁大夫抬頭為難地看向姜首輔。
「草民確實是與鬼醫接觸過，但鬼醫跟葉將軍長得不一樣，就連說話聲音也不同。」
「身高呢？」
姜首輔瞥了一眼葉錦歡後淡淡道。
葉錦歡直接笑了，「姜首輔，身高跟我相似的人可不少，你是有多恨我，才會這麼說的呀？」
「我似乎從來沒得罪過姜首輔你，倒是不知道你為何會如此惦記於我。」
兩人視線再次撞上，依舊是誰也不讓誰。
陛下皺眉，直接開口道：「傅夜寒，你來說。」
姜首輔順勢笑道：「傅夜寒，我記得先前你夫人有說過葉錦歡就是鬼醫，而且當時你也沒有否認這件事情。」
傅夜寒看了一眼葉錦歡。
只見葉錦歡神情淡漠，讓人不知道她到底是在害怕，還是篤定了他會幫她！
姜首輔又說了剛才那番話。
「傅將軍，陛下還等著你回話呢。」
「事情過去也沒多久，若是現在回去找人，應該也不難。」
葉錦歡再次衝著姜首輔冷笑一聲。
姜首輔只淡淡看了他一眼就收回視線了。
傅夜寒也收回視線，恭敬地沖皇上道：「陛下，先前是微臣糊塗。」
「當時被林寶珠迷了心智，她跟在微臣身邊本就包藏禍心，見不得葉將軍好，所以這才專門挑撥我們之間的關係，可恨當時的自己為了討得她的喜歡便跟著她一起胡鬧。」
葉錦歡眼中快速閃過一抹情緒來。
她沒想到傅夜寒會這麼直接的幫自己說話，畢竟這段時間她對傅夜寒的態度算不得好。
不過她面上依舊瞧著平平淡淡的，讓人看不出情緒來。
姜首輔眸中卻閃過暗色，緊盯著傅夜寒道：「傅將軍，你這麼說的話，倒是讓我懷疑起來你的話了。」
「姜首輔！」
葉錦歡出聲道：「傅將軍不過說的是實話，你卻不相信，怎麼著，你非要置我於死地是不是？」
她輕笑一聲，譏諷道：「你接下來是不是要說，傅將軍與我先前是夫妻，再加上先前我救過他，他為了報恩所以才說謊的？」
葉錦歡立馬跪在地上。
「陛下，微臣覺得姜首輔心思不單純。」
「我們無仇無怨，他卻總不想我好，別不是因為我打了勝仗，有些人見不得我好。」
這話也很有深意。
皇上看了葉錦歡一眼，其實他心中早有決斷了，不過等這麼久，也是想要看看這群大臣的態度。
好在從事制總只有姜首輔一個人站出來說話。
姜首輔也趕緊跪下來。
「陛下，微臣絕對沒有其他意思，一切都是合理懷疑。」
「皇嗣是大事，這件事情必須要徹查清楚，還望陛下能理解微臣。」
皇上沒看兩人，反而朝著身邊的皇后詢問。
「皇后，你覺得呢？」
姜首輔的心立馬提了起來，皇上這個時候問皇后娘娘，只怕是心思已經有了轉變，他眸子動了動，並沒有急著說話。
皇后餘光瞥了葉錦歡一眼，自然不希望她好過，但此時皇上忽然問及她，她擔心自己要是意圖太明顯，反而會連累自己父親。
她斟酌了一下道：「林美人兒落胎一事確實是大事，容不得馬虎。」
「是該仔細點。」
「看來皇后也是贊成首輔的話了。」
皇后不緊不慢道。
皇后緩聲道：「是的，陛下。」
「其實這也是對葉將軍負責，若是她並不是鬼醫，也能擺脫嫌疑，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兒，也沒有人能冤枉她。」
葉錦歡心中好笑，還真是好壞人都讓他們父女給做了。
皇上收回視線，掃了一眼殿中眾人。
「諸位愛卿又是怎麼想的呢？」
眾人互相看了看。
皇上將眸子落在謝老爺子身上。
謝老爺子沒辦法，只能站出來道：「陛下，微臣以為雙方都說得有理。」
皇上心中好笑，果然都是老狐狸。
其他人此時也開口了，說了一大串，表達的一身謝老爺子一樣。
反正他們誰也沒有偏幫。
姜首輔微微垂眸，倒是讓人不知道他此時心中是如何想的。
皇上輕笑一聲。
「既然葉將軍並不是鬼醫，那這件事情她的責任只是次要的。」
皇后聽到這話瞳孔一縮，不過很快就恢復正常，眼睛盯著葉錦歡，看著她平靜的臉旁，陛下到底是如何想的，明明先前也有要重罰葉錦歡的，難不成真因為傅夜寒的證詞所以才轉變的？
她總覺得這裡面有些蹊蹺。
葉錦歡餘光瞥見皇后的眼神，直接無視掉。
「葉將軍你雖不是鬼醫，可你也懂醫術，關鍵時候沒有發現林美人兒身體異常，朕還是要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