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雲墨看著這樣的傅夜寒卻輕笑一聲,上下掃視了他一下,淡聲道:「傅將軍還是先別動怒。」
「先想想怎麼巡邏好京城吧。」
傅夜寒不示弱地回道:「不用謝大人提醒。」
「若是先前謝大人能將城外冒出來的人抓住,城內就不用這般緊張了。」
再次四目相對,火花四濺。
謝雲墨微微挑眉,眸中一片肅冷之色,還敢說教自己。
他盯著傅夜寒冷笑道:「是嗎?」
「那傅將軍接下來可得好好巡邏好了。」
「這一點不用謝大人擔心,我一定會盡職盡責地做好自己的事情!」
傅夜寒在盡職盡責這四個字上面加重了音量。
謝雲墨冷笑一聲,轉身大步離開。
那就等著瞧!
傅夜寒看著謝雲墨的背影,腮幫子又緊了緊,謝雲墨憑什麼看不起人?
就因為他出生比他要高?
可如今兩人都是同個品級!
有了跟謝雲墨的談話,傅夜寒接下來一段時間不管是為了自己的面子,還是因為職責問題,他巡邏的時候也會更小心。
不過京城內四處安穩,就連打架鬥毆的現象都比以前少多了。
越是這樣傅夜寒心底卻越沉。
「將軍,最近可是遇上麻煩了?」
林寶珠溫柔笑意的上前問道。
她還一邊給傅夜寒倒茶水。
傅夜寒看見林寶珠時,吐出一口濁氣來,緩聲道:「最近城內很安穩。」
「安穩難道不是好事?」
「將軍怎生的還這般發愁?」
林寶珠十分不解的看向傅夜寒。
傅夜寒對上她水眸的眸子,張了張嘴,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林寶珠卻柔柔一笑,主動道:「將軍,你別把自己逼得太緊了。」
「安穩是好事啊,指不定先前你說的那些壞人已經被嚇怕了。」
聽到這裡傅夜寒就笑了,嚇怕?
能成為探子的人,哪裡是能因為他們巡邏就嚇怕的?
最有可能的是他們現在正等在暗處,謀劃的其他事情,等到事情爆發的時候,也就是他這邊的危難時刻。
但面對林寶珠的時候,他還是放緩了聲音道:「嗯,希望吧。」
林寶珠自然看得出傅夜寒此時的敷衍,她面上依舊帶著溫柔可人的笑意,輕聲道:「大人,你這邊還要巡邏多久呀?」
「你都好久沒有陪我出去走走了。」
似乎是生怕傅夜寒為難一樣,林寶珠又趕忙道:「將軍,我也不是一定要你陪我。」
「你也累了這麼多天,也需要出去放鬆放鬆了。」
傅夜寒摸著她的小手,溫聲道:「暫時還不能,陛下那邊又下了新的旨意。」
「如今不只是要巡邏,還需要去官員府邸走一趟。」
林寶珠眨眨眼,很是不解地道:「去官員府邸走一走?」
「哎呀,陛下這該不會是懷疑所有臣子吧?那些官員知道嗎?」
傅夜寒看著她吃驚的樣子,覺得自己說太多了,話鋒一轉道:「寶珠,這事兒也就與你說說。」
「將軍,你將我當成什麼人了。」
林寶珠聽了這話生氣地看向傅夜寒。
傅夜寒只要抱她在腿上,柔聲安撫著,「你是我妻子,我自然是相信你的。」
「可府上到底人多口雜的,最近本就是多事之秋,我擔心有些話傳出去就變味兒了。」
「哼,將軍你若是去查那些人的府邸,這件事情根本就瞞不住。」
林寶珠幽怨地看了一眼傅夜寒。
傅夜寒趕緊笑道:「我都明白。」
「但事情不能是從我們府中傳出去的,你明白吧?」
林寶珠哼哼兩聲,順勢將臉貼在傅夜寒胸前,嬌聲道:「我自然是為將軍你考慮的。」
「這件事情要是對將軍有影響,我是絕對不會做的。」
聽著她這麼保證,傅夜寒抱著她的手也緊了緊,他閉上眼睛笑了。
外面的人都覺得寶珠不好,可他們誰知道寶珠才是最懂他,最理解他的人。
就在他放鬆的時候,林寶珠聊閒話似的說道:「將軍,我聽下人說,葉錦歡出遠門了,還將孩子放在了長公主府。」
「外面已經有人在傳長公主府的秦公子對葉錦歡有意思,這事兒是真的嗎?」
傅夜寒裡面睜開眼,「傳言是假的。」
「秦嘯珏是那兩個孩子的夫子,葉錦歡出城辦事,孩子交給夫子管理無可厚非。」
林寶珠卻聽出傅夜寒語氣裡面的不耐煩來,她眸子微動,嘴上卻沒有停下來道:「是這樣的嗎?」
「這樣也挺好的,以後別人提及她的時候就不用同時提及將軍你了。」
這話聽在傅夜寒耳朵裡面,便是林寶珠在吃醋。
他莞爾一笑,低頭深情的看著林寶珠道:「我與葉錦歡已經沒了關係。」
「而且心裏面只有你一人!」
林寶珠嬌嗔一笑,傅夜寒便抱著林寶珠去了床榻上。
葉錦歡已經在花廳中喝完一壺茶了,可旁邊除了候著的下人,白家的主子是一個都沒有見到。
以前她也是來過白家的,待遇也不止於此。
若那封信真是大舅寫的,今日不該出現這種情況才是。
只能說信可能是假的。
她放下茶盞,目視著前方思索起來。
入口有了腳步聲,她立即看了過去。
入目的便是一個長相文氣的中年男人,饒是上了年紀,可男人瞧著並不顯老,只是一張臉板著,倒是有些唬人。
葉錦歡笑著起身,「大舅。」
白目謙盯著葉錦歡看了看,面上的表情依舊沒有變,語氣淡淡道:「既然來了,便先休息一晚,等時候到了再帶你去見你外祖。」
與葉錦歡所想的畫面完全不一樣,她抬眸對上白目謙的眸子道:「大舅,我不累。」
「先前我在京城收到信件,外祖先前身體還好好的,怎麼忽然就病重了?」
白目謙皺眉看向葉錦歡,「你母親的事情對你外祖影響很大。」
「再加上年紀大了,我們也始料未及。」
饒是他解釋了,可葉錦歡心裏面依舊覺得哪裡怪怪的。
她緩聲道:「也是,人年紀大了,有些事情是避免不了的,這段時間大舅定然是辛苦了。」
白目謙聽到這裡面上的表情依舊沒鬆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