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夜寒回到院中時,滿院子寂靜,唯有屋中還亮著一盞燈。
他放輕了腳步進去,便見林寶珠守在小床邊,看著睡著的孩子出神。
傅夜寒眸子轉了轉,站在原地沒動了。
許是感受到視線,林寶珠抬眸看了過來。
她眸中立馬有了笑意,起身就跑了過來。
「將軍,你可算回來了。」
「怎麼今天還這麼晚?」
林寶珠上前就開始檢查傅夜寒的身體,滿臉的關心。
傅夜寒也很享受林寶珠對他的緊張,他一把抱住林寶珠,低頭笑看著她道:「你怎麼沒將小弟小妹接過來?」
林寶珠微微垂眸,「將軍,他們現在在外面過得挺好的,已經比以前的日子好多了。」
「真要將他們接到府上來住,他們反而不習慣。」
可她這樣的神情落在傅夜寒眼中,卻是帶著委屈的。
他握住林寶珠的手道:「是不是大嫂又在你耳邊說什麼了?」
「沒有,不關大嫂的事。」
林寶珠笑著搖頭,可眉宇間卻總帶著一絲惆悵,讓人看了就心疼,可別說一直將她放在心尖上的傅夜寒了。
傅夜寒臉立馬就沉了下來。
林寶珠趕忙撒嬌。
「將軍,你累了一天就別操心這些事情了。」
說著就推著傅夜寒往榻上去,她上手給他按摩。
然後開始關心他的公務。
傅夜寒也沒放在心上,說了自己一整天都在巡邏。
「將軍,是不是京城來了什麼厲害的人物呀,巡城這樣的小事情,竟然也要你親自去做。」
林寶珠輕哼一聲。
看著她傲嬌的小表情,傅夜寒嘴角微微上揚。
「最近來京城的人確實是比較多,不過都是其他國家的人。」
想到葉錦歡的事情,傅夜寒還是打算給林寶珠提個醒兒。
「葉錦歡今日出城被襲擊。」
「據了解襲擊她的人應該是別國探子。」
林寶珠微微皺眉,她緊盯著傅夜寒的眸子道:「別國探子為何要襲擊葉錦歡?」
「將軍才是上次戰役的主將。」
說完後又意識到自己似乎說錯了,趕緊道:「將軍,我不是想你也跟葉錦歡一樣出事。」
「就是覺得明明你比葉錦歡要厲害。」
傅夜寒寵溺一笑,在寶珠眼裡面他怕是這天底下最厲害的人了。
他渾身放鬆下來,說話也就更加沒有顧忌了。
「我想是因為葉錦歡是他們最好接觸的。」
他很警惕,而且每日身邊跟著那麼多士兵,還在京城巡邏,那些探子除非是想要暴露身份,要不然不敢貿然行動。
林寶珠眸子微微閃動著。
「那葉錦歡有事嗎?」
傅夜寒搖頭,「謝雲墨出現救了她。」
「只是對手很厲害,他們兩人聯手都沒有抓到背後之人。」
「但通過謝雲墨描述,襲擊葉錦歡的人疑似是涼國人。」
涼國人?
林寶珠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
傅夜寒感受到了林寶珠的異常,視線落在旁邊的小床上,微微抿唇,也想到了什麼,握住她的手,安撫道:「別怕。」
「我會多加派人手在府上巡邏的。」
林寶珠眸子又閃了閃,乖巧點頭。
「將軍。」
她低低叫了一聲。
傅夜寒擔心她還會接著想不好的事情,便直接將她抱在懷中耐心哄著。
「讓他們兩個跟你一起去白家。」
謝雲墨帶了人來,看著葉錦歡不容拒絕的道。
葉錦歡掃了謝雲墨帶來的人,這一看就知道是專門訓練的人,「你放心,我出門自會帶夠人手。」
「還有,你們在京城不比我在外面安全多少。」
誰也不知道那些探子會做什麼?
謝雲墨緊盯著葉錦歡,「你要是拒絕也行,那我跟你一起去白家吧。」
葉錦歡緊皺眉頭盯著謝雲墨,嚴肅道:「謝雲墨,你別鬧了。」
「你將人帶上就什麼事情都沒了。」
「葉錦歡你在害怕什麼?」
難得的謝雲墨在葉錦歡跟前再次冷了臉。
葉錦歡看著這樣的謝雲墨還有些不習慣,兩人相處的時候,他已經許久沒黑臉了。
她收回目光。
「我只是在陳述事實!」
很明顯葉錦歡還是不打算接受他的好意。
謝雲墨深吸口氣,緊咬牙齒盯著葉錦歡,「隨便你,反正這兩人是跟定你了。」
說完不等葉錦歡回答,他便大步離開,根本不給葉錦歡說話的機會。
謝雲墨帶來的兩人果真站在原地沒動。
三雙眸子對上,葉錦歡有些頭疼,最後只能嘆了口氣。
謝雲墨都打定主意了,瞧著這兩人的架勢也不是她能隨意指揮的。
謝雲墨站在城門上看著遠去的一行人,嘴角微微上揚,對待葉錦歡果然還是要講究方法。
「你們的事情我已經聽說了。」
傅夜寒走上前來,視線也落在遠去一行人身上,他一眼就能分辨出來騎在最前頭的那人是葉錦歡。
「嗯,遇見事情能第一時間想起我,我很榮幸。」
謝雲墨側頭,笑看著傅夜寒,眼中帶著得意之色。
在其他人跟前,擔心給葉錦歡惹麻煩,謝雲墨還需要遮掩一二。
可是在傅夜寒跟前的話,就沒這個必要了,誰讓這人心裏面沒有一點數,真要委婉了,他還以為錦歡心裏面一直都有他呢,不要臉!
傅夜寒眸色微沉。
「你不用對我有敵意。」
「我與葉錦歡早沒了關係。」
「我知道!」
謝雲墨輕笑道:「所以啊,請你以後都離她遠點。」
「就比如現在你其實不應該跟著我到城牆上來。」
傅夜寒微微抿唇,只覺得謝雲墨太過霸道,他周身冷了下來。
「謝雲墨,你已經不是謝丞相了。」
「就算你現在是丞相,想要主宰別人是如何想,是不是也不太現實?」
謝雲墨瞥了他一眼,從他身邊走過,淡淡道:「傅夜寒,雖然很不想讓你與錦歡的名字一起提及,但我還是想說。」
「你是天底下最蠢的男人,錦歡這麼好的女人你都不珍惜,活該倒霉後半輩子。」
「謝雲墨,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這不僅是將自己罵了,還連帶著將寶珠也給罵了,寶珠又沒有得罪過眼前之人。
傅夜寒雙手緊握,死死盯著謝雲墨,似乎下一瞬就要與謝雲墨動真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