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半夏看著終於願意說話的蘇然,她想蘇然一個人出現在機場,戴著一副墨鏡,這也是她在保護自己吧。🐉🐸 ➅❾ⓈⓗỮ乂.Ć𝐎𝕞 🐼💙
她有很多的疑問,但是不能冒昧地問出口。
「你也是今天的航班回C國嗎?」花半夏只能先從這裡入手,「我聽景來說你剛出院,剛出院就坐飛機,你的身體還行嗎?」
蘇然抬起手,緩緩摘下墨鏡,眼睛周圍一圈青黑,整個人很是憔悴。
「她們先回去了,我也差不多該回去,在這裡我不熟悉,也沒有認識的人。」平淡的語氣聽不出她的情緒。
她知道,蘇然口中的『她們』是說她同隊的運動員。
C國不像蜀都,蜀都有一個滑冰聯盟,滑冰相關的比賽都要通過聯盟。
每個滑冰運動員都有積分,積分靠前,通過聯盟選拔比賽,選拔成績達標,運動員才能出來比賽,而聯盟下就是各個俱樂部的教練團隊及成員。
C國是只有一個國家團隊,運動員不僅得優秀,且還有很多的其他條件和規則限制。
自從時和開始比賽,花半夏也看過很多賽事,對運動員的消息也了解一些。
前些年鬧得比較凶的就是C國的女子速滑隊隊員,在輸掉比賽之後,被教練們羞辱,且被帶到了贊助商大佬們的飯局上,最後的新聞就是在宿舍自殺了。
後來網絡上爆出,運動員是屬於一屍兩命,對於運動員的猜測就更多了,被帶到大佬的飯桌上,那推杯換盞間的骯髒可想而知。
一直久居冠軍寶座的蘇然,這一次沒有拿到冠軍,那麼她回到C國的命運又將如何呢?
花半夏不禁擔心,「你的家人或者主管教練呢?」她還是沒忍住,關心的話脫口而出。
蘇然都做手術了,她的家人該要來照顧她的吧。
「我沒有家人。」蘇然語氣平淡,仿佛只是在說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花半夏望向和弟弟們說笑的時和,她突然明白,為什麼一向不主動提及家人,注重保護個人隱私的時和會給她發消息了。
蘇然和他有相同的遭遇,時和他......共情了。
「她父母離異,沒有人管她,出名後父母還和她打過官司,為了錢。」景來三言兩語簡短道出蘇然的家世。
他知道自家這個老闆一向不會關注無關緊要的人和事,所以在她身後非常小聲地告訴她關於蘇然的事情,免得老闆一直揭人家傷疤。
哦,又是個讓人了解家庭後忍不住心疼的人啊。
走到今天的蘇然,她一定也很不容易吧。
又聽到蘇然繼續說道:「我沒有拿到金牌,C國的女子花樣滑冰被禁賽一年,所以我被開除了。」
花半夏皺眉,被禁賽也不是因為她蘇然沒有拿到金牌啊,那是因為興奮藥物和致幻藥物事件,禁賽和她有什麼關係呢?她也是受害者啊。
「你這哪裡是開除,分明是嫌棄你占坑位了。」一向不愛說話的顏真冷聲開口。
蘇然錯愕地看著他,「顏真,你什麼意思?」
他是有些心疼蘇然的,是屬於英雄相惜的那種心疼,「你是久站高位,不知下面的饑寒。」
顏真也不怕和她說實話,「只要你參加比賽,你都是冠軍,你們國家隊的女單選手這麼多年,除了你,換了多少批,她們每次都沒有好成績,出來比賽倒有點像陪跑的。」
「你明年就29歲了,你還能坐得了冠軍的位置嗎?你可以退役完事,但是他們得有好的成績去向贊助商申請經費,你不就成了絆腳石。」
顏真的話句句戳心,但句句是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