鑽心的疼痛自手心傳來,花半夏這才注意到,裝水果的玻璃碗碰到凹凸不平的鵝卵石地面碎了,一些玻璃碎渣已經嵌入她的掌心。
「啊~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呢?這麼大的人了,還摔跤。」阿慈譏諷的聲音傳來。
花半夏疼得不想說話,她想站起來,奈何掌心都是玻璃渣,她沒辦法找到受力點,而且膝蓋好像也受傷了。
原本在院裡玩耍的阿野三人,廚房的時母和舅媽都聽見了這邊的響動,立即趕來。
「半夏,天啦~」時母看著花半夏觸目驚心的手,語氣焦急,「阿策去叫你哥哥。」
「能不能起來?」時母和阿野蹲在她的身邊。
花半夏忍著痛搖搖頭,她現在疼得頭皮都在發麻。
「沒事,沒事,等阿崢來抱你。」時母安慰她。
「什麼事啊?鬧騰一上午了,現在又怎麼了?」一道蒼老,但是中氣十足的聲音傳來,低沉中帶著威嚴。
「啊~我的畫!」
眾人聞聲看去,才發現外婆最喜歡的畫居然被撕成了兩半,一半掛在牆上,一半在地上。
這可是外婆的心頭肉,比姜今安這個孫子都金貴。
「這是誰幹的?」外婆撿起地上的畫質問。
在大家的沉默中,阿慈看著地上的花半夏,「是她吧,她剛才要摔倒了,估計是想抓這個,防止摔倒。」
花半夏聽著這話,她還什麼都沒說呢,這髒水就一盆接一盆的倒過來了。
「她是誰?」外婆指著地上的花半夏,問阿慈,「是她嗎?」
「她是我老婆,花半夏。」時崢的聲音傳來。
幾秒後,花半夏就被他抱進了懷裡,時崢抱著她向外走去。
路過外婆的時候,花半夏看著眼前一頭銀髮,眼神兇狠、犀利的老人。
花半夏不卑不亢,澄清道:「畫不是我撕的。」
「外婆,我先帶半夏去醫院,回來再解決這件事。」時崢抱著花半夏大步流星的向外走去。
附屬醫院急診科。
花半夏額間布滿了細密的汗,時崢拿著紙,一下一下的給她擦。
師父給花半夏處理她掌中的碎玻璃渣,「最後一個了。」
花半夏看著手心裡大大小小的傷口,這最後一個玻璃渣最大,插得最深。
她扭頭埋進時崢的大衣里,咬著他的衣服。
隨著她的一聲悶哼,最後一塊玻璃渣也被取出來。
接下來就是最痛的一步,雙氧水消毒。
花半夏的雙手被時崢握著,不讓她動,師父把兩小瓶雙氧水都倒在了她的手心。
她的手顫抖著,出了一身的冷汗,終於纏上了白色的紗布。
「我給你開些消炎的藥吃,今天要打破傷風,前面三天每天都過來換藥。」
「打不做皮試的那種。」時崢不忍心她再受一次皮試的痛。
「行,破傷風免疫球蛋白,醫院有。」
時崢抱著花半夏一起到了師父的辦公室。
「什麼時候結婚了?」師父看著眼前的時崢和花半夏。
「三年前。」時崢回答,「我一直在部隊,去年退役了。」
「嗯。」師父表示了解,看時崢這心疼的模樣,對半夏應該不錯的,「有沒有懷孕?」
「沒有。」也是時崢在回答。
師父看著花半夏膝蓋上的紗布,「膝蓋查體沒有事,只是最近會紅腫,吃了消炎藥能吸收,少走路,藥我讓護士去取回來,打完針觀察半個小時就可以回去了。」
「謝謝師父。」花半夏臉色蒼白,還不忘和師父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