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那是喜歡

  林雋眼神輕微一頓似在思索,「你爹多大年紀了,問笑話呢。」

  「知道不知道的太膚淺。」

  「霍燼不就是Enigma嗎?」林雋聲音不大,安靜地觀察著季季池的神色。

  「這個世上唯一能讓高高在上的Alpha害怕的頂端人權擁有者。」

  季池頹廢地側目,「你知道遇到Enigma的機率是多少嗎?」

  沒等林雋回答。

  「小於千萬分之一。」季池繼續道。

  林雋嗯了一聲,「被標記的可能性更小。」

  話落林雋朝著季池走近一步,「你是不是想這麼說?」

  季池唇瓣張了張,眼神散著。

  林雋太聰明了。

  季池瞞不過他。

  不僅聰明,且對所有事情都有一個完美的穩定情緒。

  就像現在,不疾言厲色的質問。

  也不驚訝好奇的刨根問底。

  從小到大季池所有的事情都可以告訴他。

  秘密也好,難過的事情也好。

  林雋只負責聽。

  「是不是霍燼?」林雋問出口之後覺得多餘。

  霍燼。

  只能是他了。

  季池帶著厚重的鼻音委屈的叫了他一聲,整個人畫地為牢,怎麼都走不出來。

  「爸……」

  季池細細的哽咽言語微顫,泛著血絲的眼眸好似在向林雋求救。

  「我要怎麼辦……」

  林雋輕輕拍了拍季池的肩背,溫聲道:「你想怎麼樣?」

  林雋眼神看向遠方,淡漠的神色帶著時光賦予的柔意。

  「你已經有答案了不是嗎?」

  細密的光灑在林雋長睫之上,他的話也那麼像一劑良藥。

  「在做選擇的時候,如果心中有兩個決定,其中的一個答案能讓你猶豫兩秒,那就選另一條。」

  「選擇不是答案。」

  「結果才是。」

  話落林雋又用淡淡的調子開口道:

  「遇見Enigma的機率是千萬分之一,和100%。」

  季池垂眸。

  選擇不是答案。

  結果才是……

  季池自嘲的笑了一聲,「爸……」

  「你說……為什麼這個世界人都屈服於信息素的外激抉擇。」

  季池的話沉落在地上,不知道是說給林雋聽的,還是給他自己聽的。

  「明明從未交集的兩人,檢查出來匹配度100就會興高采烈的結婚,甚至不需要見兩次面。」

  「那是喜歡嗎?」

  那不是喜歡啊。

  林雋無聲地笑了笑,「信息素的自主選擇聽起來確實荒謬。」

  「但信息素是你身體的一部分,它像心臟,是你最先動心的一部分。」

  「我這麼說你能聽懂嗎?」

  季池帶著呵斥說了一句荒唐,「荒唐!」

  季池心中無名的怒火猛然間又快又猛的鋪開。

  連言語都帶著鋒利的刺。

  「我不喜歡他的信息素!更不喜歡他!」

  說及此處他的聲音不由的大了些,「那是因為他標記了我!所以我無法選擇!!」

  「你懂嗎?我沒辦法控制自己的身體!」

  「這不是喜歡!」

  「就像您和父親一樣!他喜歡您嗎!沒有!他只是離不開您!」

  季池雙眸血絲泛的明顯了些,找不到宣洩似的。

  說話的過程不由指點了林雋。

  「因為他回到家被瑣事絞弄的煩悶的心境可以在你身邊得到安撫,因為他需要您的信息素!」

  林雋少見季池如此同自己說話。

  更別說凶那麼一大堆了。

  真想給他一大嘴巴子。

  林雋眼神瞪過去,「你小子說完了嗎?」

  季池猛地回神,才意識到自己的語氣急躁無理。

  他唇瓣張了張,想解釋,「爸……我……」

  「要不是看你心情不好,我高低給你兩巴掌!」林雋從陽台望下去。

  季池咬著後槽牙面色不屈又有幾分認錯的意思。

  他深吸了一口氣。

  「……對不起爸……」

  「我剛剛……情緒有些激動。」季池垂目道。

  他的手拽的緊緊的。

  林雋往陽台下望去,「心裡煩就去把院子掃了,沒掃完不許吃飯!」

  「混帳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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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家的別墅上下三層,庭院正要掃起來得不小得功夫。

  季池也沒有反駁,還真就衝下樓去掃地了。

  直到中午,季池的院子才掃了大半。

  季盛明坐在餐桌上,透著玻璃門看向外面掃地的季池。

  眼神瞥向一旁坐著的林雋,「這孩子嘛,多少都會做錯事。」

  「你得讓他把飯給吃了啊。」

  他的語氣有些求情的意思,「什麼年代了還搞體罰這一套。」

  林雋吃著自己的清粥,冷聲道:「做錯的事,當然得罰。」

  季盛明輕哼了一聲,「那我給他留點菜。」

  說著季盛明將面前的一盤蟹腳分了個區,紅燒肉也留了好些。

  分好之後季盛明再次好奇道:「他又跟人打架了?」

  林雋突然放下筷子,認真開口道:「他凶我。」

  嗯?

  季盛明突然起身往屋外走去,看著拿著掃帚掃地的季池。

  猛地呵斥道:「樓上也給我掃咯!」

  季池聽著這火大的語氣一腦袋問號。

  還沒反駁出口呢季盛明就進了屋。

  走到餐桌上的季盛明將菜盤裡菜全部吃的一乾二淨。

  季池把地掃好,回到餐桌看著幾個空盤。

  連他們吃的什麼菜都猜不出來。

  不對,有一坨紅燒醬。

  應該是紅燒肉。

  季池最後吃的白饅頭,裹紅燒醬。

  到晚上到時候,季池一打開臥室門就看見被自己扔到地上的兔子不知道被誰撿起乖乖的放在了床上。

  兔子裹在被褥當中。

  整個畫面都泛著暖光似的。

  季池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