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大事不好了！那個林塵，竟走了。」
「走了？走去哪兒了？」
「嗯……回軍營或將軍府了。」
唐山聞言有些氣結，林塵這分明是不把他放在眼裡啊，說走就走。
注意到管事欲言又止，唐山追問道：「是不是還有什麼事兒？」
「他走時，還對咱們府邸做了個很奇怪的手勢，據門房稟報，是這樣的。」
管事給唐山比了個國際友好手勢，看得唐山一頭霧水。
「他這是何意啊？」
「老奴也不知道，門房說，他最後還留了二字，好像是說，殺逼…」
主僕二人誰也不知道林塵這個手勢和話是什麼意思，只能幹瞪眼。
——
林塵沒有見到那唐山，只能先回翟耀明的將軍府。
蘇勃被這個唐山氣得不輕，到將軍府了，還在憤憤不平。
「這個唐山，好大的官威，想見他一面，還得等那麼久，去他娘的，這風颳得老子臉都疼。」
「跟有人扇你大嘴巴一樣是不？」方開笑著打趣蘇勃，引得蘇勃要過來給他一腳。
兩人當場胡鬧起來。
林塵也氣得不輕，端起一邊的茶水，一飲而盡。
「老牲口，老子還從來沒受過這種委屈。」
一旁老氣橫秋的胡放溫馨提醒林塵，「那個唐山，是宰相的人，也難怪會難為你。」
畢竟人家戰線統一，林塵是外人。
聞聽此言，林塵大吃一驚，「唐監軍是宰相的人？他的人，真是遍布天下。」
「這是自然！宰相桃李滿天下，什麼地方都有他的人，勢力可以說是盤根錯節。」
「那你怎麼不早告訴我？早知道他是宰相的人，我都不用跑這一趟了！」
「你沒問過我。」
林塵眼眸微微瞪大，一時間不知道該說胡放什麼。
「你那麼憨厚的嗎？這種事我不問，你也該主動和我說一聲吧？老胡，你知道你這樣有種和宰相他們同氣連枝的嫌疑嗎？」
林塵感覺胡放這小子純屬一肚子壞水，「虧得我還幫你追問雪姑娘，你是這麼回報我的？」
「好吧，我下次一定提醒你。」
胡放看著林塵誇張的演技無語。
恰好此時，翟耀明過來，看到林塵幾人回來。
他上前道：「這麼快從監軍府回來了？看樣子他沒為難你們啊。」
「翟將軍把那唐監軍想得太好了，他刻意晾著我們，府門都沒能進去啊，白白在門口吹半天冷風。」
翟耀明聞言也不由得臉黑，「這個唐監軍，不就是晚了些去拜會他嘛，竟如此作踐人。」
翟耀明對唐監軍也頗為不滿。
生氣歸生氣，但考慮到正事，翟耀明還是對林塵問：「林將軍，不然明天還是再拜會一趟吧？」
「不管怎麼樣，我們調個兵都得唐監軍同意啊！只能你忍一忍，跟他搞好一點關係。」
「明日再議。」林塵沒有給準確的回答。
他怎麼也沒想到，他沒有被邊關士兵排擠，反而叫一個監軍針對了。
那唐山要是個漢子，能考慮到百姓，他定不會拿調兵遣將一事作為威脅，逼迫武將們對他一個文人低頭。
偏偏他這麼幹了，可見這個人心中根本沒有家國大義。
林塵才不想和他搞好關係，只想一刀砍了這孫子。
去拜見唐監軍的事不歡而散，翟耀明請林塵幾人吃飯，給他們接風洗塵。
鎮西關海拔高，夜裡極度寒冷。
翟將軍特意讓人燙了溫酒給林塵幾人暖身子，怕他們幾人初來乍到不習慣。
蘇勃、方開、胡放三人確實有些不習慣，林塵卻沒那回事。
見他沒碰溫酒，翟耀明主動關懷道：「林將軍怎麼不喝溫酒暖身？是覺得這濁酒難以入喉嗎？鎮西關也沒什麼好酒，你湊合喝幾杯暖暖身子吧。」
鎮西關對面是一望無際的平原，連樹木都沒多少，關內亦如此。
這也意味著此地百姓過冬，連取暖的柴火都沒有多少，他們都習慣喝酒暖身禦寒。
林塵進城時，還看到百姓個個都穿著厚重的衣物，像是把毯子披在身上。
林塵關心鎮西關的情況，無心喝酒，與翟將軍說：「翟將軍，我想到鎮西關外瞧瞧。」
「夜裡不安全，很容易有突厥兵埋伏偷襲，等天亮些去吧？」
「也好，那明日一早我再去看看情況。」
林塵和蘇勃、方開、胡放三人，在將軍府歇下。
次日一早，由陸東風率領一小隊士兵，帶著林塵出關查看情況。
翟耀明沒跟著一起，他作為鎮西關的主將，赫然出現在關外，這很容易讓關外的突厥兵誤以為鎮西關有大動作，勢必會引起一連串的反應。
林塵跟著陸東風騎馬出關。
關門一開，草原上撲面而來的寒冷氣息，讓他一時都呼吸不上來。
關外遠一點的位置，能看到雪山，上面還覆蓋著常年不化的冰雪。
在這兒，最熱的溫度，也就二十多度左右，夜裡還會直降近二十度，環境相當惡劣！
林塵出關後，第一時間看向胡放，蘇勃和方開他們倆，「你們感覺怎麼樣？初來這裡，有沒有感覺身體不適？比如頭暈，喘不上氣。」
三人直搖頭，只有方開對林塵皺眉道：「就是空氣冷了些，吸進鼻子裡都不舒服。」
一邊的陸東風見狀對林塵幾人道：「林將軍你們四位還算好的，有的士兵，一到這邊就頭暈昏迷，跟中邪似的。」
「遇到這種情況，只能把人往關外轉移，不然還會鬧出人命來，也不知道究竟是為什麼。」
「這是高原反應，追根究底，是因為這裡的地勢太高，空氣稀薄，人吸入的氧氣一下子少了，就會頭痛，頭暈，犯噁心和昏厥，但在這裡待久了，這種情況會慢慢改善。」
高原反應這個詞，幾人還是頭一次聽見，紛紛都覺得長知識了。
「走，末將帶林將軍在安全的地方騎馬轉悠一下，隨便看看。」
陸東風帶著林塵幾人騎馬遛了一圈，真別說，在這裡騎馬相當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