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陛下！這是臣所寫，是不太好看吧？」
凌玄心說，你還好意思問？他真不敢想，這是林塵寫出來的字。
「你確定，這是你寫的嗎？你詩詞歌賦樣樣精通精通，怎麼可能寫出這麼一手……」
這字爛得凌玄都不知道怎麼說。
林塵見他如此難以形容他的字，抬手撓撓頭。
「陛下，臣說過，臣的字相當不好看，但你不相信……要不臣再給您寫幾個？」
若親眼看著他寫，陛下總能確定他沒有在謙虛吧？
凌玄還真是不信這個邪，「你當真沒藏拙？」
「陛下，臣哪兒敢啊。」
林塵說的都是真心話，按照陛下這動不動要打他的樣子，林塵真不敢和他玩心眼子。
「你過來再寫幾個字，朕要看看，你是怎麼能寫出如此難看的字的！」
林塵感覺受到羞辱，但他沒辦法，只能上去展示那難看的書法。
林塵喜歡寫硬筆，這種軟筆字，他寫不來。
林塵又寫，吾皇萬歲四字給凌玄看。
這下，凌玄可以確定林塵沒有藏拙。
因他握筆的姿勢都不太對，可見是沒有怎麼學過書法的人。
「你……沒學過寫字嗎？」凌玄明知故問，他知道林塵父親的德行，卻還是想問一句。
林塵連連點頭，「陛下，臣沒有正經學過寫字！只拿著木棍或石頭在地上寫寫畫畫過，勉強能寫成這樣！」
林塵想說，那咋了！
貧窮人家的讀書人，買不起宣紙和毛筆，皆是拿著木棍在地上練字呢。
但，用木棍練字和毛筆練字還是不同，四捨五入……他們這字等於白練。
「那怪不得了！」凌玄沒有笑話林塵什麼。
他實在不容易，人無完人嘛，只是字寫得不好看，又不是什麼品性上的大毛病？
「咳，那你別教紫陽寫字！和她多探討詩詞歌賦即可！或由紫陽教教你寫字。」
林塵呵呵一笑，心裡話他是什麼都不想說，不然容易受罰。
紫陽聽說讓她教林塵寫字，那叫一個來勁兒。
「好啊好啊，那本公主教林塵寫字，爭取教出個高徒，做個名師。」
才華橫溢的林塵和她學寫字，紫陽真是想想都覺得面上有光。
這小丫頭，沾林塵的光，還要當著林塵的面說出來。
凌玄儘可能給林塵和紫陽製造共處的機會，硬是把林塵留到午時，然後叫他陪他和紫陽用午膳。
林塵實在受寵若驚，沒想到陛下還要留他用午膳，為撮合他和紫陽公主，陛下實在用心。
當這一頓飯，吃得林塵十分不自在。
帝王規矩多，他吃幾口，老實把碗筷放下。
凌玄見狀直皺眉，「你吃這麼點？怪不得瘦弱，再吃點啊，太子與你年紀相仿，一頓都能吃兩碗飯。」
林塵哭笑不得，心想陛下你怎麼爆太子的隱私啊。
「臣進宮前已吃飽，這沒有多長時間呢。」
凌玄才勉強點頭。
「馬上要出征，沒事別亂跑，去元帥府看看朕和李老元帥給你準備的人吧。」
凌玄只差沒有明說，叫林塵別去教坊司。
林塵面色嚴肅拱手，「那臣告退了！陛下和公主慢用。」
「去吧。」得到凌玄允許，林塵火速離開皇宮。
麻蛋，他竟有一種被逼婚的感覺。
林塵走後，凌玄對紫陽語重心長道：「紫陽啊，父皇不得不說你一句，作為公主，理應端莊賢淑，不能對人非打即踹，明白嗎？」
凌玄覺得林塵喜歡溫柔那款，才額外叮囑紫陽。
不然她驕縱些也罷，畢竟是皇室貴胄。
「父皇，當時兒臣不是被氣到嘛！她竟說兒臣不講道理，心胸小。」
「既然如此，那朕讓人攔下他，把他帶回來再打一頓吧？」
聞聽此言，紫陽連連搖頭。
「父皇，不用！兒臣不與他計較！聽太子皇兄說，他家裡人對他挺不好，嘴上沒規矩，應該是沒人告訴他什麼能說，什麼不能說。」
「他以後知道這些，不會再犯，我們多給他些機會。」
提到這個，凌玄同情林塵。
「誰說不是，林塵親娘早逝，後母又不真心待他，父親更對他冷眼旁觀，任由他被欺負。」
「昨日朕聽龔建說，林塵的兄弟之一，先前還把他關在水牢中過，那哪兒是人待的地方。」
紫陽面露不忍和心疼之色，「那他太可憐了！他的兄弟怎麼那麼壞啊？」
「上樑不正，那幾個下樑也歪啊！朕賜林塵的宅院，如今反而讓他們住著，可見林塵心中念著孝道。」
「只是可憐他無處可去，總和鎮撫司的人待在一起，朕已經準備再賜他一座宅院了！」
「紫陽若是覺得他可憐，不如日後見到他的兄弟，多給他撐腰，有你出面，他肯定不會再被人欺負。」
凌玄忽悠女兒對林塵好。
紫陽見狀，不假思索一口應下，「好，有機會我肯定幫他。」
林塵還不知道紫陽公主要給他撐腰一事，他騎著踏雪來到元帥府見李老元帥。
「林塵，你來了。」李老元帥一見到林塵爽朗一笑。
林塵笑著與他打招呼，「老元帥真是寶刀不老，神采奕奕，您吃過午飯了嗎？」
「吃了，你是來看本帥和陛下給你挑選的士兵吧？」
「是啊，我從宮裡來！陛下說，給我準備好的士兵都在您這兒。」
「馬上要出征了！是要先認識一下你的士兵們。」李老元帥說著，把劉伍給叫過來。
「此次出征，本帥不能與你同行，我挑選劉伍，讓他跟你一起去！你跟著他，上軍營見見這次要和你出征的士兵們。」
「切記出發前，再來見本帥一趟，本帥還有事想要告訴你。」
李老元帥的眼睛，近日問題又嚴重起來。
總是見風流淚，有時騎完馬，眼睛裡會黃色，能拉絲的東西。
這象徵，李老元帥基本無法再去戰場征戰。
太醫來看過幾回，一直都沒什麼用。
林塵對他的情況有所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