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麼,反正有老大給咱們撐腰,他想要動我們,要過老大那一關,再說,我們是奉旨行事。」
「林塵義父肯定不會眼睜睜看著我們被他報復,不出手相助吧?」方開對林塵擠眉弄眼,指望著林塵護著他呢。
畢竟林塵出息呢,是陛下面前的紅人。
林塵笑著與他開玩笑,「放心吧,哪怕你死了,你在教坊司的相好,我也會替你照顧好的。」
「你他娘的,畜生啊!」方開把手中棍子丟給蘇勃,伸手勒住林塵的脖子。
林塵與他打鬧,實際上林塵內心很清楚。
這次,他把趙慶輝得罪一個徹底。
等他身體康復,肯定會想辦法對付他。
林塵得找個機會,把趙慶輝除掉,才能以絕後患。
哪怕弄不死他,都要把他手裡權勢收走,不然趙慶輝的千戶權勢,夠他干很多事啊。
沒有權勢,更省得他再無法無天作惡。
林塵和蘇勃、方開回勘察所。
恰好,胡放從裡頭出來,他正要去找林塵,瞧見林塵回來,立馬停下腳步。
「貓、狗,還有老鼠全死掉了!」看著林塵,胡放只有這麼一句話。
林塵內心一驚,神色嚴肅七分,快步走到胡放面前。
「今日,龔大人是否來鎮撫司了?」
此刻,林塵要對天都宮下手,那金丹果真有劇毒。
林塵要仰仗陛下的恩寵和器重呢,他絕對不允許陛下出事。
不然光他得罪的宰相、太后,已能隨便碾死他。
此事,是為陛下龍體,也是為自身性命。
幸好,胡放今日見到龔建。
此刻,龔建在詔獄提審罪犯。
前些日子,那群參奏林塵的言官還沒交代出來,是誰指使他們那麼針對林塵。
還有,他們是怎麼知道錦衣衛內部之事呢。
龔建幾日,都在與這幾個老骨頭較量,想要審出背後之人,奈何他們骨頭和嘴巴都很硬。
「我去詔獄見一下龔大人,有事和他相商。」林塵和胡放打好招呼,直奔詔獄方向。
這個詔獄他蹲好幾次,早熟門熟路,不用人帶路,都能找到地方。
——
刑室外。
林塵對門口守著的獄卒客氣開口:「敢問龔大人是否在裡頭?我有要事與他相商,能否代為通稟一聲?」
獄卒見過林塵,對他印象深刻。
畢竟,他是頭一個關進詔獄,卻沒有受任何苦的人。
可見,他身份不一般,獄卒相當給他面子。
他進去和龔建稟報林塵前來有事相商一事。
不多時,龔建從刑室出來,手裡拿著一條帕子,正漫不經心擦著手上的血跡,「你找我?」
林塵瞥一眼他衣角上的血跡,心想這個刑室裡頭必然很血腥,連帶著龔建身上皆是一股濃郁的血腥氣,沒殺人,更勝似殺人。
「龔大人,咱們換個地方說話吧。」
龔建不知道林塵葫蘆里賣什麼藥,但還是相當給面子和林塵來到一處僻靜地。
林塵停下腳步,對龔建忽悠道:「龔大人,我這兒有個立大功的機會,你想不想要?」
「什麼機會?」龔建警惕地看著林塵。
這小子渾身上下都是心眼子,龔建都怕自個兒被他坑。
林塵輕輕頷首,輕聲道:「我今日發現,有人膽大包天,想害死陛下。」
「你怎麼知道?是誰如此膽大包天?」龔建臉色大變,眼眸變得犀利。
那是陛下啊…
「今日,我得陛下賞賜金丹一枚。」
「嗯?」龔建面無表情,懷疑林塵是在和他炫耀。
可惡啊,他跟陛下那麼久,都沒得到陛下賞賜的金丹!
「那金丹有劇毒,陛下長期服用,超過身體極限後,會暴斃而亡。」
「什麼?!」龔建一臉的不可置信。
陛下想要長生的丹藥,居然有劇毒,這實在出人意料。
林塵對龔建直言不諱道:「我想和你辦一件天大的事!咱們把陛下的天都宮圍住徹查吧!」
龔建心中一沉,暗暗想,林塵真是膽大包天。
天都宮是陛下親立,專門用來給他煉製丹藥的地方,皇子公主都不過去胡鬧。
林塵居然揚言要把天都宮圍住,這簡直太瘋狂。
「你……你沒騙我吧?這是天大的事,一旦弄錯,你知道我們會有什麼下場嗎?」
林塵知道,這件事是天大的事。
他拿出前所未有的認真神色,對龔建說:「我可以拿性命和龔大人保證,陛下服用的金丹,絕對有劇毒。」
「陛下賞賜給我的那枚金丹,我分別給老鼠,野貓,野狗都餵一些。」
「你猜怎麼著?半個時辰不到,全翹辮子,這已能說明一切。」
龔建一臉懵逼,差點以為他聽錯。
陛下賞賜林塵金丹!那麼好的東西,他居然給三種畜生吃!他是瞧不起陛下?還是怎麼著?
但,這算是歪打正著……若非如此,誰能知道,這金丹有劇毒呢!
「陛下服用這丹藥已有一段時間!我估計,陛下陷入夢魘無法甦醒,除被昨晚嚇到之外,更多原因,是這些劇毒丹藥。」
龔建深吸一口氣,神色若有所思,若事實真如林塵所言,那這絕對是很大一件功勞。
只是……如果期間出什麼問題,不能證明丹藥有毒,陛下大怒,他的項上人頭定會不保。
「你既然已知道金丹有劇毒,怎麼不把此事上奏給陛下?」
「金丹只有一顆,我已餵給野貓野狗!如果上奏給陛下,走漏風聲,必然要壞事。」
「我們要先把天都宮圍起來,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把鐵證先拿到手。」
「龔大人,這麼大的事,我絕對不忽悠你,為陛下性命安危著想,希望你務必信我一回。」林塵無比鄭重地向龔建拱手。
龔建緊盯著林塵,真是頭一次見他如此嚴肅,看他這模樣,不像是在胡鬧。
龔建斟酌片刻,一狠心一咬牙,對林塵說:「行,我信你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