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塵嘿嘿一笑,「還是你夠義氣啊,改天請你去教坊司。」
胡放嘴角一抽,心想林塵這是把他當成和蘇勃幾人一樣了?
「記得叫上任文東他們幾個。」胡放不動聲色暗示林塵。
其他人去廷杖趙慶輝,可能會放水,但這幾個人根本不會。
林塵嘿嘿一笑,對著胡放比一個OK的手勢。
等他走遠,胡放都不明白,林塵這個手勢是什麼意思。
林塵自胡放這兒出去後,第一時間找蘇勃和方開。
任文東在辦其他事,庭杖趙慶輝的事,他不能參與。
但,蘇勃和方開是相當願意,畢竟百戶打千戶的機會不多呢。
況且,他們早對那趙慶輝不滿,撈油水只讓稽查所的人來,其餘幾所靠近都不讓靠近,像極一條護食的狗呢。
蘇勃和方開拿著刑杖,跟在林塵身後,直奔稽查所。
「趙慶輝,速速出來受刑!」
林塵一踏進稽查所,大喝一聲,讓趙慶輝滾出來,引得稽查所其餘百戶旗官紛紛尋聲看來。
林塵自不怵他們,反而和他們說:「你們趙千戶呢?趕緊把他叫出來!」
「這打完後,我們還要去教坊司慶賀一番,別耽擱我們的時間。」
林塵話音落下,趙慶輝陰沉著臉從辦公的房間中走出來。
他那眼神極度兇惡,恨不得把林塵給吃掉一樣。
林塵當然不怕他,反而還能沖他笑上一笑。
「趙千戶打算在哪兒受刑?」林塵環顧四周,沒見有什麼好行刑的地方。
趙慶輝二話沒說,叫人搬過來一條較寬的長條板凳。
蘇勃用手臂捅著林塵,暗戳戳說:「他還算識趣。」
林塵微微挑眉,心想他能不識趣嘛,這是陛下旨意,他不受刑,那是抗旨不遵。
廷杖四十,對於習武之人而言,養個把月即好,根本不算大事。
但抗旨不遵,那是滿門抄斬的大罪。
很快,趙慶輝的人弄一條凳子來。
趙慶輝一言不發,到凳子上趴下,「廢話不多說,陛下要罰,你們來吧。」
林塵頷首,本來他以為趙慶輝要嘴上擠對他幾句。
沒想到他一句話沒說,趴下準備受刑,如此也省事。
「開始吧,四十棍。」
蘇勃和方開拎著沉重的實木圓棍,準備往趙慶輝身上招呼。
蘇勃抱著棍子,往手心中吐一點唾沫星子,舉起棍子,準備杖責趙慶輝。
林塵突然發現什麼,急忙開口呵止兩人,「且慢!」
「怎麼了?林塵?」蘇勃不解看向林塵,手中要落下的木棍硬是被他收住。
只見,林塵笑了笑,大手一把拍上趙慶輝的屁股,嚇得趙慶輝一個激靈。
蘇勃和方開則眼睛瞪得宛如銅鈴,「林塵,你……真沒想到你是男女通吃啊!」
兩人大吃一驚。
蘇勃和方開雖說開放,玩得開,常去教坊司那種地方,卻受不了男女通吃這種人。
方開更是和一個大姑娘一樣抱住自個兒。
「老天爺啊,你小子真是深藏不露!早知你是這樣的人,我才不跟你小子稱兄道弟。」
林塵對於這兩個戲精大感無語。
他沒為自身辯解,只抓一把趙慶輝的屁股,冷哼,「趙千戶,你這屁股上的肉真多啊。」
林塵薅出一個屁墊,怪不得趙慶輝如此果斷沒有猶豫。
他感情在弄虛作假,屁股上墊著墊子,這怎麼能行!
隨著林塵把這個屁墊拿開,趙慶輝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極其難看。
見他似有不服氣,林塵拿著屁墊質問趙慶輝:「陛下要罰你,你卻如此弄虛作假,逃避責罰,你是對陛下的旨意有何不滿嗎?」
「不敢。」趙慶輝語氣冷硬地開口。
林塵諒他不敢對陛下不滿,「既如此,那這個屁墊我收走。」
「好,動手行刑吧。」林塵兩手負後,看著蘇勃和方開一棍子一棍子杖在趙慶輝身上。
五棍後,趙慶輝手指死死扣著板凳,疼得大汗淋漓。
他硬強忍著,才沒有慘叫出聲來。
被當眾廷杖四十,這和小孩子犯錯,被大人當眾打屁股,有什麼兩樣?
林塵環顧稽查所在場所有人,和陳大勇把人凌辱致死的那幾個百戶都已不見,應是都下去陪陳大勇了。
棍棒砸在皮肉上的聲音格外瘮人,第十棍時,趙慶輝終於忍不住慘叫出聲。
他一直咬牙隱忍,硬是把牙齦給咬出血來。
蘇勃他們是真沒有手下留情,十下,已把趙慶輝身上衣服打爛。
這兒的紡織技術落後,尋常衣裳徒手一撕會破,更何況被如此蠻力捶打。
第二十下時,趙慶輝的屁股已被打出大片鮮血,行刑木棍上都被鮮血染紅。
三十棍時,趙慶輝疼暈過去,林塵一瓢冷水澆在他身上,他立馬甦醒過來。
杖責繼續,趙慶輝又挺了十棍。
四十大棍結束,他才再度昏死過去。
沒想到,林塵比詔獄中負責對犯人用刑的同僚都不差。
稽查所不少人看向他的目光增添許多畏懼。
打完趙慶輝,林塵不忘殺雞儆猴一番。「看到了嗎?這是你們凌辱,濫殺人命的下場!」
「不只是他要受重罰丟掉半條命,你們也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
「記住,往後誰要欺凌濫殺弱小之人!我保證你們會付出慘痛代價。」
稽查所一眾人老老實實,半句逼話都不敢多說。
林塵叫上蘇勃他們轉身離開稽查所。
林塵前腳剛走,後腳稽查所的人,七手八腳抬著趙慶輝去看大夫。
估計,這頓廷杖下來,他起碼要趴著睡覺一個月。
——
林塵這邊。
方開狠狠出一口濁氣,「痛快,真解氣啊!讓這個趙千戶不當人,油水都不讓咱們撈一點。」
「我們把他打成這個樣子,他回頭不會報復我們吧?」蘇勃卻有點擔心趙慶輝會記恨他們。
按理說,趙慶輝的官職比蘇勃他們要高,若趙慶輝想搞他們兩個,那簡直是輕而易舉的事。
但方開半點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