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放非常愉悅地勾起唇角,「要不然我怎麼能當得上你們老大呢。」
看到他如此飄,任文東幾人面露無語之色。
既然胡放給出林塵此次見義勇為的對策,幾人也不用為林塵提心弔膽。
程家父子的屍首要收斂好,還有秦娘子的屍體,總要送回她丈夫父親那兒。
秦娘子的屍體由蘇勃送回,林塵和他一起回去。
此刻,秦大寶和他岳父在家門口左顧右盼,盼著林塵帶秦娘子回去。
旁邊還有幾個鄰里,林塵在其中看到那個幫秦娘子說話的大娘。
秦大寶和他岳父看到林塵帶著一個裹白布的屍首回來,愣在原地,不敢相信這是事實。
林塵走到秦大寶和他岳父跟前,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一些什麼是好。
「兩位…我去晚一些,只能這樣將秦娘子給帶回來,節哀。」林塵沉聲開口,心裡有一些不忍。
秦大寶看到蒙著白布的屍首,久久沒有任何動作,還是接受不了這麼殘酷的事實。
秦娘子的父親顫抖著手掀開白布一角,看到秦娘子已經沒有人色,完全冰冷的屍體。
秦娘子的父親嗷一聲號啕大哭起來。
蘇勃看林塵一眼,對眼前這人間慘案於心不忍。
世人都道錦衣衛冷心冷麵,沒有感情,實際上,他們是人,也有人的七情六慾。
直到看到秦娘子的父親在她屍首旁號啕大哭,蘇勃才明白過來林塵為何要多管這一樁事。
如果是他,他也會管。
對比起秦娘子父親的號啕大哭,秦大寶滿眼仇恨,跪倒在林塵面前。
「大人,我娘子她死得怨啊,求您給我娘子申冤做主,只要大人肯為我娘子做主,草民願意給您當牛做馬,求您把害死我娘子的人繩之以法啊。」
秦大寶字字泣血,更不斷給林塵磕頭,才三個頭,他的額頭已有絲絲血跡滲出,可見其心有多堅毅。
林塵眉頭一皺,連忙把秦大寶攙扶起來。
「此事無須多言,我已查明秦娘子是被程虎害死,已經將程虎這禽獸和程龍那豬狗不如的東西就地正法!」
「秦娘子大仇已報,請你們節哀,將她好生安葬,讓她入土為安吧。」
聞言,秦大寶和秦娘子的父親皆是一愣。
因為他們從沒見過如此給辦實事的官員。
緊接著秦大寶和他岳父連連給林塵磕頭,淚流滿面向林塵告謝。
不知道這二人往後要如何是好,秦大寶看著是個老實人,應該會照顧好他岳父的吧?
林塵想到什麼,把從程虎身上搜刮下來的玉佩和幾張銀票分別給秦大寶和秦娘子的父親。
林塵有私心,還是給老人家多一些,怕他日後無人贍養。
「這些東西你們拿著,是我們的一點心意,逝者已逝,秦大哥和老丈還是節哀,好好照顧好自身。」
秦大寶婉拒林塵的好意,並不想拿林塵給的銀票,秦娘子的父親亦如此。
「大人幫我們那麼多,我們怎麼還能要您的銀子和東西?」
「拿著吧,這些東西對我而言算不得什麼,你們被打傷,大夫總要看,用銀子的地方多。」
林塵不敢說這些東西是從程虎身上搜刮下來,不然秦娘子的丈夫和父親肯定不會要。
把秦娘子的屍首送回秦大寶家,林塵和蘇勃騎馬離開。
估摸著胡放他們已收斂程氏父子的屍身,返回鎮撫司,林塵和蘇勃也回鎮撫司。
一路上,蘇勃萬千感慨,給予林塵肯定。
「林塵,開始我覺得你有點衝動,此刻我又覺得,你他娘的真是個男人,秦娘子這事辦得仗義!」
蘇勃自愧不如林塵,若是他,肯定忌憚這個忌憚那個,不能把程氏父子這樣的惡人就地正法。
林塵看出蘇勃的心思,暗地裡寬慰他。
「我確實衝動,但你看我這個人,爹不疼娘早逝,連個念想都沒有,才敢衝動起來,不然可能不是這樣嘍。」
「說什麼傻話,你不是還有我們這些義父嘛,義父也是父嘛,你要是沒了,義父們是很傷心滴。」
林塵臉一黑,非常想把蘇勃這個賤人從馬背上踹下去。
怎麼聊著聊著又特麼占他便宜呢!
——
鎮撫司,勘察所。
胡放見林塵回來,告訴他與程氏父子有關,共同犯罪的布莊掌柜已經被逮捕關押在詔獄。
程龍和程虎的死已經安排好,剩下的事,完全不需要他操心。
如此林塵沒什麼需要掛心的,那布莊掌柜是個牲口,為利益,放棄人性。
既入詔獄,肯定是沒什麼好下場,林塵懶得親自替天行道。
林塵左手握著刀柄,這刀上又沾上三個不義之輩的鮮血,增添一筆新的戰績。
「對了,陛下有賞賜給你,你去看看吧!」
「送賞賜的人去你府上,總見不到你人影,才把東西送到我們這兒來。」
林塵淡淡哦一聲,對此沒有說什麼。
胡放他們總不至於貪他的東西,送來這兒也好。
「這勘察所,真是我第二個家啊。」林塵忍不住笑著搖頭。
他到披著明黃綢緞的托盤前,把明黃綢緞掀開,入眼是明晃晃的金元寶。
看著這賞賜,林塵有點摸不著頭腦,「陛下為何又賞我呢?」
「有聖旨在那兒,你看一眼即知。」
林塵從一邊找到聖旨,打開一看才知道這批賞賜的來歷。
看到聖旨內容,林塵一下子樂了。
聖旨上言,陳大勇不遵聖旨,違逆聖意,該斬,林塵把他殺了,無罪。
還有當時和陳大勇一起虐殺禮部侍郎女眷的那幾個人,都沒落得好下場。
特別是趙慶輝,御下不嚴,要被廷杖四十,還能由林塵監刑。
只是連累龔指揮使,被罰了三個月俸祿。
最後是陛下覺得他剛正不阿,維護陛下顏面有功,才賞金銀各千兩。
怪不得胡放都不想理他,想必是知道陛下對他異常偏愛,心裡不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