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中。
宣旨太監在眉飛色舞和陛下描述,林塵被凍得打噴嚏時的窘狀。
他完全沒注意到凌玄臉色逐漸沉下來。
「你這自作主張的傢伙!朕叫你收拾一下林塵,是叫你替朕略施小懲!」
「朕沒讓你罰他在搓衣板上跪那麼久,凍得直打噴嚏啊。」
「若是他那腿跪壞或染上風寒,朕砍你十回,都不抵一個林塵的損失啊!」
凌玄氣得抓起手邊茶杯,扔在宣旨太監身上。
溫熱茶水沁濕宣旨太監衣袍。
他顧不得那些,撲通一下跪在凌玄面前,把頭磕得梆梆作響。
「陛下恕罪,是奴才不對,奴才去向林大人賠罪,陛下開恩吶。」
凌玄冷哼,他怕林塵染風寒。
畢竟,風寒不好治。
其次是,他別再記恨他,否則好詩都沒了。
實際上,這事純屬偶然。
凌玄叫宣旨太監收拾林塵一下。
結果,宣旨太監以為林塵惹得陛下龍顏不悅,叫他跪久一點。
還有,消火那事。
太監沒想到,林塵出來時,穿那麼少。
若林塵穿戴整齊,不會凍到打噴嚏。
次日。
林塵早起無事,特意在庭院裡扎馬步,打太極鍛鍊身體。
他又把邱賦春傳給他的邱氏霸王刀比劃好幾遍,爭取融會貫通。
還有,李老元帥給他這把刀,跟他這些日子,算是出息,飲上皇親國戚的血。
只是,這麼久以來,這把刀林塵都沒給它起個名字。
他的馬,都有踏雪這麼個名字。
林塵斟酌片刻,心想這刀…是叫住手,還是叫且慢呢?
天色不早。
秋香叫林塵去用早飯。
林塵簡單應付一口,把踏雪牽出來出門去。
這麼好的馬,放在林府他挺不放心。
他怕林朔那幾個沒節操、沒底線的人,對他的馬…對踏雪下手。
自林府出來後,林塵直奔包氏鐵匠鋪。
包大力看到林塵過來,立刻從鐵匠鋪里抱出一個長條形的盒子。
「大人來了!您要的東西,都在這盒子裡!小人怕被人看到,還特意掛了鎖。」
「有心了,我來看看。」林塵叫包大力將鎖打開,他查看起盒子裡的一系列零件。
別看,包大力是一個糙漢子啊。
這打出來的東西,打磨得甚是精細,完全不需要林塵二次再加工。
瞧見包大力眼底有淡淡烏青,林塵知道,他是連夜把這些東西打出來。
「我讓你打的這特殊東西,你沒和別人提起吧?」
包大力一本正經點頭,「官爺儘管放心!」
「這些是小人昨晚連夜打出來!晚上根本沒人和小人一起。」
林塵頷首。
為保密,他還額外多忽悠包大力,「嗯,此事一定要守口如瓶啊。」
「無論如何都不能說出去,要是傳出去,那是誅九族的大過。」
包大力黝黑臉色白幾分,顯然是信了林塵的話,哪怕不信,都不敢拿九族冒險啊。
「小人一定守口如瓶,哪怕我死,都不會泄露出去。」
「連夜辦事,辛苦你,這些銀子是賞你的。」林塵又給包大力些碎銀子。
他在包大力千恩萬謝下,帶著東西騎馬離開。
陛下突然讓他七日後,前去邊疆。
有這強悍武器在,林塵能有個底氣。
如今,包大力這邊的東西湊齊,只差鎮撫司那部分。
林塵騎馬到鎮撫司。
蘇勃看到他來,立刻對他說:「林塵,你要那些石料,我們給你弄到了!你過去看看嗎?」
林塵眼睛一亮,心想這真是天助我也。
「當然要,我來正是為那些石料,你先幫我把踏雪拴一下。」
林塵利索跳下馬,順手將韁繩扔給蘇勃。
蘇勃無奈,心想他成拴馬的了。
但,他沒什麼怨言,老老實實替林塵把馬拴好。
林塵要那些石料,被摻著裝在麻袋中,扔在鎮撫司不起眼的角落。
有人路過僅是看一眼,根本懶得特意去看,裡頭是什麼。
只見,裡頭火藥材料、燧石,應有盡有。
甚至,有一些亂七八糟的礦石,應是不小心混進來。
林塵一把將沉重麻袋扛起,直奔鎮撫司一處角落的空房間。
砰!
大門一關,反手一鎖。
林塵在房間裡,閉門鼓搗起來。
房間中,傳來一陣敲敲打打的聲音。
這引得拴好馬回來的蘇勃,無比疑惑。
甚至這動靜,還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這是什麼動靜啊?誰在敲敲打打?」
「林塵啊,扛著那一袋石料躲進這空房間中,不知道在幹什麼。」
「那過去看看啊,千萬不能讓這小子亂來。」
上次,林塵殺掉郡公爺是他們沒看好。
這次肯定不能讓林塵鬧出事來。
任文東、蘇勃、方開幾人到空房間前,二話不說開始敲門。
他們邊敲邊不放心地高聲喊話。
「林塵啊,你躲在裡頭幹嘛呢?鎮撫司內,不能亂來啊。」
「你把門打開,讓我們看看你在幹什麼?」
「臭小賊,你聽到沒有?再不開門,我們要硬闖了。」
林塵無奈,只得把門打開。
他守在門口,沒讓任文東他們進去。
但,這不妨礙,他們能看到房間裡的情況。
只見,林塵把一些石料都砸碎。
見狀,幾人面面相覷。
「你…你這是在砸石頭玩嗎?」
林塵心情不錯。
他對任文東幾人神神秘秘開口:「我是干正事呢!你們馬上會知道我在幹什麼!」
「今日,我要讓你們見識一下,什麼才是真正的神兵利器!」
他想要,做出來的東西,能打退突厥。
林塵高興至極,呲著大牙一直樂。
幾人一頭霧水,心想林塵怕不是吃錯藥,把自個兒吃成傻子吧?
怎麼張口,全是一些亂七八糟的話呢?
「別管我了!我不會把鎮撫司怎麼樣!你們先去忙事兒吧!一會兒我們再見。」
林塵砰一聲,又把任文東他們拒之門外。
這次無論再怎麼喊,林塵都沒有開門的意思。
任文東幾人站在門口,走不是,不走不是。
「這小子,該不會是讓什麼髒東西給占住身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