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徐遷與寇仲幾人交談時,帝踏峰,慈航殿中,多道身影盤坐蒲團上,兩部非金非石的玉冊懸浮在眾人上空,散發著莫名氣機。
眾人都睜著眼睛,觀看玉冊上記錄的高深武學,一部名為《淨念禪書》,一部名為《慈航劍典》,分別為天僧、地尼所創。
只在一群光頭中,混進去了個奇怪的東西——一峨冠博帶的老道居然也在這兒觀摩慈航劍典、淨念禪書。
為了三月後的約戰給有勝算,慈航靜齋不惜將鎮派秘籍慈航劍典拿出來共享,甚至還將靜念禪院的至高絕學淨念禪書借了過來,給眾人一同觀悟。
無法,委實是那魔頭太強,傳聞中的那些戰績就不提了,單是了空告知他們的那魔頭闖靜念禪院搶奪和氏璧的一出,便讓他們明白以他們當今的手段、功力,無人是那魔頭對手。
了空一身功力並不遜色四大聖僧多少,可在那魔頭手下,毫無還手之力便被取走了和氏璧,若非那魔頭不知出於什麼目的留手,他們怕是已見不到了空。
既然在三月之後要跟那魔頭一戰,他們現今自然要做足準備,既要分析那魔頭的出手套路,找出應對之法,也要強大己身,更添勝算。
梵清惠是聰明人,知道大敵當前該如何取捨,要是滅不了那魔頭,慈航靜齋都將危矣,還談什麼日後,因此主動將慈航劍典貢獻出來。
此刻被召集在這的,全是與慈航靜齋、佛門關係密切的頂尖高手,寧道奇、四大聖僧、了空、少林僧人曇宗、靈隱寺僧人慧靈、金山寺僧人法空……
這裡聚集的佛門高手比在原書里更多,佛門享人間香火這麼多年,占據那般多資源,怎麼可能只有寥寥幾位高手?
那不過是原書里還不值得佛門動用這些高手,僅用寧道奇、四大聖僧就可打發罷了!
現在面對徐遷大魔頭,佛門也不得不慎重對待,這麼多高手在此正是為了想法破去徐遷的手段,以及交流各自武學心得,提高己身。
四大聖僧坐於一處,他們雖並稱四大聖僧,實則並非出於一派,分別是天台宗智慧大師、三論宗嘉祥大師、華嚴宗帝心尊者、禪宗四祖道信大師。
四人觀看兩部玉冊,時而皺眉苦思,時而展顏微笑,他們體內的真氣也隨之起伏運轉。
突然,四人若有所得,相視一笑,彼此間的真氣竟相互連接到一起,其他人耳畔傳來一聲佛音,驟然間金光大作,一尊金佛從四人處升起,出現在大殿之內。
佛陀金身,在倚天世界的稱呼是「武道法相」,這實際是一種內力塑形覆體技術,與徐遷時刻防護體表的內力鎧甲是同類東西。
倚天世界的武學發展比這世界更先進,考慮到人體畢竟脆弱,自然而然就出現了內力覆體技術,而內力覆體再進一步變化增強,就出現了武道法相。
在倚天世界,武道法相已頗為成熟,每家勢力都有自己的獨門法相,勢力傳人從小便在修行更好控制法相的武學。
但實際上,武道法相併沒有準確形態,應當因地而變、因事而變,倚天世界之所以會出現各種定型的獨特法相,是因絕大多數武者對內力的掌控精細度不夠,需要定型鍛鍊。
武道法相攻防一體,在大幅提高防禦的同時,也增強了攻擊,只是對內力消耗巨大,以內力形成一具堪比高達的機甲,光是想想就知道消耗有多大。
四大聖僧僅是將佛陀金身顯現出來,尚未開動,便感到體內的真氣如泄洪般流失,不得已只得將佛陀金身提前散去,但這一幕已留在眾人心中。
看著散去的佛陀金身,梵清惠欣喜道:「四位師兄有此等手段,三月後一戰,那魔頭必然伏誅,天下蒼生有救矣!」
其他佛門高手也滿面笑容,他們從這佛陀金身看出了許多,這不僅是種極厲害的武學,同時也將成為光大佛門,讓佛門更繁榮昌盛的一柄利器,只需在香客來寺里燒香拜佛時,將這手段顯現,那些個愚夫蠢婦還不得以為真佛下凡,將家底都掏出來供佛?
慈航靜齋約戰徐遷,並未將這消息隱瞞,反而特意宣揚,以致消息在很短時間內便傳遍大江南北,連突厥人和高句麗人都得知了。
大興城,無漏寺,方丈室中,披著大德聖僧馬甲的石之軒勐地睜開眼睛,在他睜眼的一瞬,兩隻童孔呈現出不同色彩,一顆明亮有光、溫潤如玉,一顆陰寒深沉,宛如藏匿了世間最深的惡。
自從在江都見過徐遷出手後,他一直隱居在無漏寺中,日夜琢磨如何解決自身問題,如今已接近尾聲。
石之軒自語道:「慈航靜齋要和那人約戰,此事怎能少了石某?一別江湖數十載,慈航靜齋、四大聖僧、寧道奇、宋缺,你們施加給石某身上的東西,也該還回去了。」
他眼中閃爍著奇異的光芒,危險而又懾人!
陰葵派某處窩點,祝玉妍得到消息後,心情極好:「那人果然和慈航靜齋、佛門對上來了,那幫臭尼姑以為靠她們的美色無往而不利,誰都會買帳,這次碰到個硬茬了吧?」
婠婠在旁問道:「師尊,我們可要插手此事?」
祝玉妍手指輕敲著椅柄,笑道:「這可是百年未必能得一見的大戰,到時你我去現場觀戰,若有機會,不妨插上一手,何況這次……」
祝玉妍眼睛一眯,心頭浮現起一道人影,臉上的笑容瞬間轉冷:「這麼大的事,以那個人的性格,應該也會現身吧?」
聽祝玉妍提到「那個人」,婠婠不敢說話,那是師尊不共戴天的仇人!
宋閥磨刀堂,宋缺佇立在磨刀石前良久,才出聲道:「三月後一戰?提前半月準備,我要下山一趟!」
一旁的宋魯疑惑道:「大兄要去觀戰?可為何提前半月?」
宋缺自信一笑,道:「因為慈航靜齋絕不會信守約戰的時間,他們會突然發動,將決戰提前。」
宋魯驚愕道:「這、這不可能吧?」
這場約戰是慈航靜齋提出來的,時間地點也是慈航靜齋定的,現在天下皆知,慈航靜齋要是不守約,聲望會一落千丈吧?
宋缺並未特意解釋,只是笑了笑。
草原,突厥某部落,武尊畢玄突然出現在幾名練功的弟子身邊,直接開口道:「三月之後,南邊將有一場大戰,你們代為師前去觀戰。」
一聽到能出門,活潑的淳于薇興奮道:「師尊,誰打誰啊?」
畢玄負手而立,目望南方:「四大聖僧對江都那人!」
高句麗王城,一間布置極為精緻的庭院中,一相貌極丑的男子正和一女子坐於桌前對弈,男子和女子身後還各站有一女觀棋。
院中地上鋪著數十張純白的地氈,合成一張大地氈,把冷硬的磚石化為舒適且可供坐臥的處所,地氈上擺著巨型蒲團,可枕可倚,十多名素衣高麗美女,或坐或臥,或輕弄樂器,或低聲吟唱。
落下一白子後,醜陋男子道:「你棋力有所長進,但不多,最近有消息從南邊傳來,南邊將有場大戰,你說的江都那人將和佛門四大聖僧交手,你帶君瑜一同去看看吧。」
與男子對弈的女子立即起身道:「是,師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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