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夜襲的租書店據點。
「嗯——」
雷歐奈坐在沙發上伸了個懶腰，「累了一晚上了。」
「你不就是跟在我後面逛了一圈皇拳寺嗎？」方言的視線從手上的藥方上離開，看了一眼雷歐奈。
雷歐奈現在很放鬆，沒在意方言的話，懶懶地問了其它事，「藥方有問題嗎？一直盯著看。」
「我也不知道有沒有問題，不過到時候肯定是要讓馬頭先試一下按這個藥方弄出來的藥液的。」
馬頭沒有出聲解釋，因為她現在被五花大綁著，嘴裡還被塞了毛巾，不但動不了，還連話都說不了了。
「不是已經測試過了嗎？她對帝國根本沒什麼忠誠，她只是因為她父親才在帝國這邊工作的，而她的父親又早就死了。」雷歐奈道。
「【觀察者】不是測謊儀，只要意志力夠，控制心裡的想法還是可以做到的。」方言很小心。
「讓內心平靜，不去想任何東西屏蔽掉你的讀心，我覺得還不算難，可是在你問問題的時候一邊冷靜的撒謊，另一邊還要不讓「自己在撒謊」的這個念頭出現在心底，我覺得這個世界就沒有多少人能夠做到這種事。」
「可能馬頭剛好能做到呢，而且，剛剛也測了，她對帝國是沒有忠誠心，可是，馬頭要加入夜襲的念頭也並不堅定。」
「關鍵是剛才我們也知道了馬頭在執行任務的時候心裡並沒有什麼殘忍的想法的，她殺人只是在單純的執行命令而已，所以啊，」雷歐奈拿起桌子上的點心咬了一口，「她和赤瞳其實是差不多的，我們可以把她吸收進夜襲，提升夜襲的戰力。」
「我說過，她的念頭不堅定，可能會反。」
雷歐奈低聲笑了一下，「我們帶她去執行一次任務就好了，讓帝國把她判定成逆賊，這樣她念頭就會堅定了。」
「好吧，既然你都這樣說了，那就隨便你了，不過，她和赤瞳不是差不多，她和赤瞳差得挺多的，無論是實力還是信念。」
「都成啦，」雷歐奈懶懶地應了一句，然後安靜了下來。
只是，她突然想到了一些事，所以來了點精神。
她看著方言哼哼笑了兩聲，「方言，我之前不是說了叫你先別潛入皇拳寺這麼快的嗎，可以先試試抓一個羅剎四鬼來問問的。」
方言……無話可說。
誰能想到馬頭竟然對帝國毫無忠誠心呢。
雷歐奈看著不說話的方言得意起來了，「你看，你要是按我說的去做，那就不用做潛入皇拳寺這麼麻煩的事了。」
「我的想法沒錯，我是按正常的思維來走的，羅剎四鬼從小就被培養，按理來說是一定會被培養成忠於帝國的人的。」
「你猜錯了。」雷歐奈牢牢抓著結果說話。
方言不想和雷歐奈說話了，他離開了沙發，「離天亮還有一點時間，我去睡個覺，你在這裡看著她。」
雷歐奈手疾眼快地抓住了方言，仰頭看著方言的背影，「是不是反了？」
「剛才也說過了，這件事一直都是我在動手，你就跟在我後面逛了一圈而已。」
「那也很累的，我可是一直維持著變身模式的！」
「我更累！」方言用力的抽出了被雷歐奈抓著的衣服。
「我不管我去睡覺了，天亮了叫我！」雷歐奈越過他，快步跑進了房間。
方言……乾脆利落地坐回了沙發上，其實他一點都不累，剛才那樣做只是不想和雷歐奈繼續聊剛才的話題了而已。
「看什麼？」方言平靜臉，問了一句盯著他的馬頭。
馬頭揚了揚下巴。
她說不了話。
「你要說的事重要嗎？」
馬頭眨了眨眼，搖了搖頭。
「那就別說了。」方言現在不想動，就算是探過身子就能拿開馬頭嘴裡的毛巾，他也不想動。
「唔唔。」馬頭開始點頭了。
「剛剛不是說了是廢話嗎？」
馬頭：「……」
剛剛我搖頭的意思不是不重要的意思嗎？為什麼我的意思突然變成是廢話的意思了？
看著還一直盯著他的馬頭，方言嘆了一口氣，用兩隻手指捏著毛巾，把塞在馬頭嘴裡的毛巾拿了出來。
「我有點冷。」馬頭鬆了一下有些僵硬的嘴巴後，說道。
方言頓了頓，把還沒放下的毛巾塞向了馬頭的嘴巴。
「欸？？等等等等，以後我們就是同伴了，你怎麼能這樣！」馬頭躲閃著。
「還不一定呢。」雖然這樣說，不過方言還是放棄了把毛巾塞回去的打算。
看著坐回了沙發上後，再也沒有動作的方言，馬頭又重複了一次，「我有點冷。」
方言打量了一眼馬頭的裝扮，「既然會冷，為什麼還要穿成這樣。」
馬頭的著裝很暴露，上半身是只有衣袖和一件內衣的，是跟本就沒穿衣服的，她的下半身穿著還正常，只不過赤著足。
「我的身體鍛鍊得沒有羅剎四鬼的其它三個那麼好，甚至可以說是嬌弱，連刀劍都防禦不了。」
「那你為什麼還要這樣穿。」
「只是和那三個羅剎四鬼對比起來嬌弱而已，比普通人要好不少。」
「……」
方言盯著馬頭看了一會後才開口問道，「那為什麼還會冷。」
「被你傷到了，現在身體變得很虛弱了。」馬頭這樣說。
方言站了起來，走向了雷歐奈的房間。
嘚嘚嘚。
「雷歐奈，睡著了嗎？」
等了一會，沒聽見裡面有反應後。
方言加大了敲門的力道。
砰砰砰！砰砰砰！
過了一會，裡面傳來了聽著就很生氣的腳步聲。
砰！
門開了。
「要死啊！」雷歐奈開口就罵。
「可能吧。」方言隨意道。
馬頭的確可能要死了，冷死。
「你是故意的嗎？敲門要這麼大的力道嗎？我在夢裡直接被嚇醒了！」雷歐奈很生氣。
方言沒接雷歐奈的話，「馬頭說她發冷，我想找你借點女孩子穿的衣服。」
「你這混蛋果然是故意的！」雷歐奈直接掐上了方言的脖子。
方言雙手抓上了雷歐奈的手腕，緩慢且穩定的掰開了雷歐奈掐著他脖子的手。
「為什麼要這樣說呢？」
「你這混蛋，你之前不是搜過我房間的嗎？我有適合馬頭的衣服嗎？我的裝扮是和馬頭一樣的！上面也是只穿了衣袖和內衣的！」雷歐奈咬著牙抽出了手，然後猛得關上了門。
砰！
很大聲，方言感覺地面都有些在震動，看來雷歐奈真的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