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走霉運的太子

  「謝玉病了?」

  何天放下手中的書卷。【,無錯章節閱讀】

  「同濟堂那邊傳來的消息是這麼說的,說是肝火太旺,心氣不順,需要吃一陣子藥,好生調理一番。」王公公細聲說道。

  「那倒是有趣。卓家的人剛到,謝玉就病倒了。能打聽到,是真病假病?」

  「去寧國侯府看病的鄭大夫是我們的人。」

  何天頷首,看來是真的了,倒是有點出乎意料。

  無妨,就讓謝玉慢慢養病吧,有些事情也是需要時間發酵的。

  起身伸展了一下筋骨,何天悠悠說道:「讓下面的人動起來吧。禮部不用去管,但是工部那個老狐狸就別留著過年了。」

  「是。」

  ……

  另外一側,梅長蘇翻開一塊竹牌,坐在他對面的靖王看了一眼:「先生要對太子的禮部下手?」

  梅長蘇把竹牌一把丟進旁邊的炭爐里,看著它慢慢變色發黑,解釋道:「金陵城裡,太子擺在明面上最大的牌分別是戶部,禮部,工部,台面下還藏著個寧國侯。

  現在戶部尚書栽了,太子在戶部沒有合適的人手,尚書這個位置落不到他手上。寧國侯是個老狐狸,不到十足把握的時候,是不會走到台前來的。

  那隻要把太子剩下的禮部和工部給拔掉,那在世人眼裡,我們大梁的這位太子,就沒了羽翼,只剩下一個徒有其名的太子頭銜。連投靠他的人都保不住,還有多少人敢再靠過去?」

  「可是先生不怕譽王一家獨大嗎?太子和譽王相爭,本來就已經落於下風,若是這些依仗都沒了,那他還拿什麼和譽王斗?先生此舉,倒是讓我覺得,更像是在為譽王謀算。」蕭景琰一頭霧水。

  他沒有跟上梅長蘇的思路,加上心裡對於梅長蘇這個突然說要投靠他的麒麟才子,蕭景琰還有很深的戒備,他看向梅長蘇的眼神就有些古怪了。

  對於蕭景琰的反應,梅長蘇早有預料,耐心地解釋著:「殿下,太子能不能和譽王斗,其實關鍵不在於他本人,而是要看陛下的態度。知父莫若子,梁帝的性格如何,殿下比我清楚得多。」

  蕭景琰無言,從祈王兄被賜死的那天起,他就看透了這個父王的本質。

  見他的臉色,梅長蘇繼續道:「自從祈王一事,陛下就如驚弓之鳥,對皇子們的戒備之心日重。擔心太子勢力膨脹,他扶持起了譽王,換著藉口給譽王抬升地位,七珠親王。太子和譽王之爭,既是他們內心的欲望驅使,也是陛下一手推動形成的。如果太子被徹底壓倒,最緊張的,應該是陛下才對。」

  蕭景睿面露嘲諷:「先生所言在理。所以先生是想要挑起譽王對父王的不滿?」

  梅長蘇搖搖頭,雙手一攤:「不是。我推算了兩天,但是都沒推算出準確的結果。但是無非就是那麼幾個,陛下親自出手,打壓譽王,扶持太子,讓兩者重新恢復平衡。或是陛下在兩人之間做出選擇,要麼廢了太子,將東宮之位許給譽王,要麼廢了譽王,讓這場持續多年的二王相爭徹底落下帷幕。」

  頓了頓,梅長蘇眼帘垂落,澹漠道:「再或者,如果這時候,有別人進了陛下的眼,給了他一個新的選擇。」

  「先生之意,那個別人,指的不是誰,就是我吧。」蕭景琰說道。

  梁帝的皇子中,還在金陵的只有五個,去掉太子和譽王,只有他,六哥,八弟。

  矮個子裡拔將軍而已。

  「以前我認為,殿下是唯一的人選。但是」梅長蘇腦海里閃過一道被迷霧籠罩的身影,搖頭道:「但是,現在看來,殿下的對手多了一個。」

  蕭景琰濃眉緊蹙,臉上寫滿問號,低頭思索。

  片刻後,勐地抬頭,蕭景琰用難以置信的口吻說道:「先生之意,是」

  梅長蘇肯定地點點頭,一臉凝重地道:

  「沒錯,就是你的六皇兄,福王殿下。」

  「父王竟然有私生子?」

  一片寂靜

  兩人四目相顧,空氣中瀰漫著莫名尷尬的味道

  隨著年關越來越近,金陵百姓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多。

  與此同時,朝堂之上,一場無聲的風波在不斷醞釀。

  東宮裡,東西被砸碎磕破的聲音響起一片,宮裡的太監和侍衛都緊緊地低著頭,像個鵪鶉一樣瑟瑟發抖,對殿內發生的事情充耳不聞。

  沒有人敢在這個時候去犯主子的霉頭,怕給自己引來殺生之禍。

  殿內,謝玉安然落座,眼觀鼻,鼻觀心,等到噪音漸漸消退,殿內重歸一片寧靜之後,他才睜開眼睛,沉聲道:「殿下,東西砸都砸光了,氣也該消了,接下來要緊的是,如何挽救當前的劣勢。」

  太子眼裡怒火未消,帶著絕望的語氣道:「救,還能怎麼救?戶部沒了,工部沒了,今天連最後的禮部都沒了。反觀譽王那個混蛋,除了一開始丟了一個慶國公,什麼損失都沒有。現在他的人正在搶著爭工部尚書的位置,我的人呢,還在床上躺著呢!」

  太子嘴裡罵罵咧咧著,隨手又把一個青玉凋花瓷瓶給砸到地面,摔了個粉碎。

  戶部沒了,他也就認了。

  陳年舊桉都被翻了出來,人證物證俱在,他這個太子還沒有指黑為白的本領。

  但是工部尚書那是什麼鬼?

  一個五旬老翁,玩什麼不好,你玩女人。

  結果趴在女人身上玩出了馬上風,整個人直接癱了,連話都不清楚了。

  太子覺得自己的霉運還沒結束,為了讓母妃復位,他以年終尾祭為理由,派出了最後的一員文官大將,禮部尚書。

  譽王那個混蛋提議要來一場朝堂論禮,理清楚這其中的關係。

  他本來是勝券在握的,這麼多年來他在禮賢下士這方面一直都做得不錯,找到了一群大儒名家,準備打個翻身仗。

  結果譽王他居然不講武德,請出了梁國文壇最具威望的周老先生。

  太子找來的那群大儒名家,基本上都在周老先生膝下聽過課,當面要執弟子之禮的呀。

  所以結果很明顯,太子折騰了這麼一番,反倒是把最後的禮部也給賠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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