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後果

  「爹,你怎麼了?」

  「左冷禪這廝練了手寒冰真氣,故意在我施展吸星大法時倒灌入我經脈當中,此刻再也無法壓制,你們需得幫我一同驅除寒氣!」

  任盈盈、向問天、藍鳳凰幾人連忙圍著任我行,開始為他運功驅寒。

  由於寒氣深重,周圍宛如降下一場大雪,使得幾人全被冰雪覆蓋。

  一日一夜後,任我行體內寒氣才基本被驅除乾淨,幾人當然累得全身乏力,連動都不敢動一下。

  任盈盈看向少林寺的方向,心中既悲且恨,提起佩劍就想返回。

  「站住!」

  任我行陰沉著臉吼道。

  「爹,我要殺了避水劍徐隱,為沖哥報仇!」

  「你不是那小子的對手,他的武功奇怪得很,似會藏功之法,令狐沖施展吸星大法時被他算計,也實屬無奈。」

  藍鳳凰服下一顆丹藥,坐在一旁恢復,一言不發,對於今日發生之事,她心緒複雜難言,令狐沖之死,也讓她十分悲傷,卻又對殺死令狐沖之人恨不起來。

  向問天想起少林之事,「未曾想徐隱居然如此厲害,其劍法更壓令狐兄弟一籌,內功也實屬不弱……」

  任我行沉默不語,暗中將自己替換到令狐沖的位置上,竟然也無十成把握拿下徐隱。

  「女兒定要殺了此人,為沖哥復仇!」任盈盈咬牙切齒。

  「此人是要殺的,但不太好殺。說實話,便是為父出手,也未必能保證將其拿下。」

  幾個人驚訝的看向任我行,不知他怎會這麼說。

  「劍法方面自不用多論,但我救令狐沖時,與他隔空交手,他那身內力著實精純,實屬老夫生平僅見,雖尚不深厚,卻足令其劍法威脅更增,不是光憑內力便能將其擊敗的。」

  眾人都沒想到任我行對徐隱評價如此之高,藍鳳凰更是睜眼看來,卻仍不說話。

  任盈盈說道:「爹,難道沖哥的仇,就報不了了嗎?」

  任我行冷笑道:「人家武功如此強,既然單獨遇上殺不掉的話,那自然只能憑藉勢力圍追堵截,以眾擊寡,將其圍攻至死!

  這沒有什麼丟人的,江湖本就如此,若是都比單打獨鬥,那還建什麼宗門立什麼幫會?!

  等我們拿下日月神教,憑藉神教之力,首先便要滅了他華山派!

  然後全天下的追殺此人,老夫就不行他三頭六臂,能在終日的追殺中安然存活!」

  這方法雖說卑鄙無恥,但他們本就是魔教中人,哪用講什麼江湖規矩。

  旁聽的藍鳳凰神色複雜,看著任我行的眼神,卻有些失望之意。

  ……

  嵩山派距離少林很近,當天便返了回去。

  令狐沖再怎麼說也是岳不群一手帶大,最終還是替他收了屍,安葬於少林寺之外的一處野地裡面。

  但能做的,也就只有這麼多……

  返回嵩山派的路上,十三太保與岳不群關心起左冷禪的傷勢,左冷禪臉色灰白,搖頭苦笑,「原想任我行被囚二十年,武功定然有所荒廢,卻是想以寒冰真氣暗算他一番。

  沒想到這老混蛋果決至此,倒是險些與他同歸於盡,這傷沒個小半年看來是難以恢復。」

  岳不群關心道:「如此,並派之舉便也要往後延遲了。」

  左冷禪看了眼岳不群,眼神頗有深意,「無妨,任我行既然重出江湖,這並派之事,卻是勢在必行的。

  岳先生,頂多半年時間,你不用等太久。」

  岳不群沉默不語。

  左冷禪繼續說道:「並派之後,我會保舉你岳不群成為華山分舵的舵主,至不濟也不會讓你愧對列祖列宗。至於封不平和徐隱……」

  陸柏在一旁提醒道:「掌門師兄,封不平也不能小覷,他的武功更在岳先生之上,這一點岳先生應該沒有異議吧。」

  岳不群含笑道:「當日岳某的確敗在了他劍下,然而這段時間岳某亦是苦練劍術,今朝來看,卻不一定會再輸給他。」

  左冷禪點頭道:「岳先生這段時日與左某常常切磋,武功的確有所大進。封不平不足為慮,只是他的弟子避水劍徐隱,那手劍術……即便是左某也要忌憚三分!」

  「那今日掌門師兄為何還從任我行手下救下他?」

  左冷禪冷笑道:「任我行與我不過伯仲之間,你以為任我行能對付得了他?

  令狐沖的吸星大法都對此人失效,那麼任我行的吸星大法也未必能有多少效果。

  再戰下去,只不過徒令華山劍宗揚名罷了!

  方證與沖虛站在一旁也不會坐視任我行痛下殺手,何不讓我出手,揚威揚的也是我嵩山派的威名!」

  陸柏低聲道:「掌門師兄,那你養傷的這半年時間,我們什麼都不做嗎?」

  「南嶽衡山已失一臂,莫大獨木難支不足為慮。

  泰山天門道長搶先下手,滅了玉璣子等人,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但一場內亂也讓他泰山派元氣大傷,可暫且放置。

  恆山三定自從得知左某意圖並派以後,基本不離宗門,她們內部又頗為團結,難尋空子。

  不過好在一群尼姑無甚爭勝之心,倒也不必太過擔心。

  只有那華山劍宗才是心腹大患,這半年多時間不可讓他們消停。

  湯師弟,你領人在關中找些事,一旦封不平或者徐隱離開華山,就不用講什麼江湖道義,盡遣左道人士圍攻!」

  湯英鶚默然領命,極富行動力的下山而去。

  「但不管如何算計,打鐵終須自身硬,其餘人等,這半年時間皆隨我閉關習武,宗門事務交給二代弟子他們去辦,明白嗎?」

  陸柏等人悚然聽命。

  岳不群亦說道:「我夫婦二人願隨左盟主一同閉關修行。」

  左冷禪哈哈笑道:「岳先生此時想要變強的想法,想必比任何時候都要強烈。你既然將我嵩山派部分失傳劍法告訴了我,那我亦不會吝嗇教你一門提升內功的法門。」

  岳不群連忙躬身道謝,低頭之時,眼中神光閃爍不定,無人知其所想。

  ……

  徐隱等人返回華山派的路上,輕車簡從,且多走人跡罕至的山間小路。

  實在是徐隱得罪的人太多,走尋常大道易被埋伏,如今華山派可是眾弟子盡出,一旦遭受伏擊,恐怕就得傷亡大半。

  即便如此,封不平亦覺快意無比,「左冷禪今番受了如此重傷,他要並派,短時間內是不可能的了!」

  徐隱瞧著武學根基淺薄,跟著眾人翻山越嶺都有些吃力的林平之,說道:「最多也就半年時間,左冷禪一身功力必然盡復。半年以後還是要面對他的並派壓力。」

  「哼,你此前是沒有來,在少林寺的時候,非止我們四大劍派不贊同並派,便是方證與沖虛二人也不贊同。嵩山派實力再強,豈能與眾派為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