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單刀入府

  石制屏風壁畫,驀的裂開,轟然垮塌。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邊不負搖著摺扇在後,看著席應的眼神充滿戲謔。

  方才宋缺雖然阻住他們三人,不過在陰癸派暗藏力量的發動下,即便是宋缺亦被纏住手腳,使得邊不負得以追入近來。

  雖說遲了一步,不過現在看來,正好誘騙文羽周,帶他離開。

  席應冷笑一聲,撇開文羽周,忽的朝邊不負攻來。

  文羽周不明情況,揮刀護著尉遲溫雅在後,四下觀察情況。

  邊不負一邊與席應交戰,一邊說道:「還不趁現在走!」

  文羽周見對方有意幫助自己,雖不明原因,但此刻顯然不是細問的時候,立即背起尉遲溫雅,且戰且走,往城主府外逃去。

  城主麴干固一聲冷哼,「我麴家豈是說來就來說走就能走的?」

  百餘名弩手,齊聚四周高台,隨著麴干固一聲令下,百矢齊發!

  若僅僅只是弩手,對於先天境的文羽周而言,未必不可抵擋。

  然而弩手中間夾雜有草原上的射鵰手,箭法精準而刁鑽。

  文羽周為護其表妹,連續格擋數十箭,依舊躲不開射鵰手的精準射擊,肩上中了一箭。

  這是狼牙箭,箭頭含有倒刺,一旦中箭不可輕易拔出,然而留在身上,每每運用到附近的肌肉,都會劇痛難當。

  見到文羽周受傷中箭,四周的護衛立時包圍上來,刀槍劍戟輪番而上。

  危急時刻,邊不負震開席應,捨身替文羽周擋開數不清的兵刃。

  「你在幹什麼?這麼多人要取你命,你還不敢殺人?」

  文羽周一咬牙,他方才的確是不願殺人,苦苦忍耐,刀勢含而不發,故而被圍攻之下處於劣勢。

  現在如果繼續忍耐,恐怕死的將不是自己一個。

  燃木刀法猛然揮出,極陰轉極陽的真氣,在半空中帶出一道奇幻的火焰,高溫所舔舐過的敵方兵刃變得柔弱不堪,一擊之下當場立斷!

  不過數擊,文羽周身周一圈的敵人皆成徒手之勢,他往人群最薄弱的地方猛然一突。

  席應立刻追上去,卻又被邊不負纏上。

  其他護衛在肉搏戰中,尚不是文羽周對手,雖亂戰之中,在文羽周身上留下些許傷痕,卻無法阻止他全力逃脫。

  文羽周看到了圍牆,縱身躍起,距離牆頭尚差半尺時,那個隱藏於暗處的射鵰手又是一枚勁箭穿來,正對文羽周背上的尉遲溫雅。

  文羽周依靠敏銳的六識感知到了危險,當下立刻在半空轉身,揮刀磕向所來之箭。

  這枚勁箭雖被磕落,但他往外飛躍的勢頭已盡,不得已又將墜入人群,陷入極為不利的混戰中。

  忽然這個時候,他感覺到有一柄刀迅速飛來,插在牆壁上,自己不偏不倚的剛好踏在刀上,立時二次借力。

  這回終於跳了牆頭,往外翻躍而去。

  邊不負見文羽周順利逃脫,立時對席應說了一句話,他以聚音成束的功夫說給席應知道的,因此旁人並未聽見。

  席應聽後,臉上顯露喜色,手上故意放水,令邊不負也很快得以逃脫。

  看著今晚的客人一個個離開,裴矩沒有半分惱怒,他的目光盯著園林一旁的黑暗處,這個位置距離主戰場有三丈之遠。

  旁人沒有看到,但他卻感知到了方才有人藏在那裡,引動天地元氣,使戰場上的一柄斷刀時機恰到好處的釘在了文羽周腳下,助他得以逃脫。

  能隔著三丈距離共鳴天地靈氣,此人的修為絕非等閒,什麼時候這西域大漠也有這樣的人才了?

  城主麴干固道:「裴先生,可要全城大索?」

  裴矩微笑道:「不妨事,離開的總會回來的。若是全城大索,讓達頭可汗知道了,卻並非好事。」

  今晚這場局,似乎虎頭蛇尾的就收了場。

  裴矩來到房間,對著銅鏡,銅鏡所照的背影中,似乎站著一個黑影。

  裴矩對黑影說道:「陰癸派來了不少人,也許其他人不知道,但我卻能肯定單美仙他們不過在明,祝玉妍其實在暗。」

  黑影對此全無所謂,說道:「我對剛才暗助宇文闡離開的那人很感興趣,即便在武道昌盛的中土,能修煉到以自身真元共振天地靈氣於三丈以內的,也是鳳毛麟角。」

  裴矩思考片刻說道:「你認為這個人是個老熟人?」

  黑影道:「若只是為了宇文闡,祝玉妍不會親自前來。」

  「可若是還加上要除了我,破壞大隋經營西域的國策呢?」

  黑影譏笑道:「國策豈會因你一人之死而斷絕,祝玉妍絕非如此無知之輩。要殺你,也許僅僅只是為了歷練傳人。」

  裴矩哈哈笑道:「那可就很有意思。」

  黑影道:「有那個實力,又不在中原,且令祝玉妍非常在意的,恐怕就只有那個人。」

  「哪個人?」

  「猜不到?」

  裴矩沉吟片刻,臉上露出瞭然之色,「他竟會在這大漠之中?那就得儘快拿下達頭可汗了。」

  ……

  剛才救下文羽周的,當然就是徐隱。

  他不僅救下了文羽周,還仔細觀察了石之軒,裴矩就是石之軒。

  只是令他意外的是,石之軒的實力大進,自己不過是剛剛共振天地靈氣,就被他察覺到了所在。

  因此徐隱只能迅速離開,至少他還沒把握在剛才那種情況下出手偷襲,能夠解決掉這個大麻煩。

  這個麻煩解決不掉,徐隱就只能退了出來。

  文羽周背著人,根本跑不了多快,接連有城中巡卒殺上前來。

  他持刀血戰,袍袖皆被染成了紅色,屍體沿著長街一路鋪了出去,空氣中瀰漫著慘烈的味道。

  文羽周卻面帶微笑,至少今晚的這場戰鬥,他是以順從本心的姿態在戰。

  背上的表妹早已淚濕他的肩頭,「表哥,放下我,你自己去逃吧,正如爹說的那樣,你的命比我重要。」

  文羽周磕開一柄長槍,借勢竄入中門,一刀乾淨利落的破開了對方的咽喉,刀勢極巧,最為省力。

  他笑道:「沒有誰的命比誰更貴重,除非你總想著要其他人的命,那自己的命也就不值錢了。」

  「你一個人活,總好過兩個人死。」

  文羽周再衝出十步,一步一殺,十具屍體整齊的排在道路兩側,一路尾隨而來的追兵,暫時全被解決,不過他卻像走到了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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