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廣灰頭喪氣的被下人帶離,徐隱心下暗自點頭。
楊勇則笑破了肚皮,立馬下定決心要好生拉攏面前這位莫神醫,當然,得等他真的治好母親的舊疾再說。
「夫人,莫某所言絕無虛假,不過要根治你的肺疾,就需要修復你的經脈,你所練的內功太過霸道,必會因此被化解消除,這其間的取捨,需要你自己來定。」
獨孤伽羅笑道:「原來如此,伽羅武功雖自認不弱,卻向來不喜以武稱名,況且我又不需要江湖爭雄,縱然全無武功也無所謂的。」
徐隱點頭道:「既然如此,請夫人坐好。」
他先以先天真氣為獨孤伽羅調養氣脈,然後引導其體內真氣返虛歸元。
這些真氣返虛歸元後,便融入身體各部,不會再返回丹田之中,卻有利於其肺脈修復。
獨孤伽羅也是精通內視之人,只一番感應,便知道徐隱的方法。
調養後,她感嘆道:「先生果然聖手無雙,伽羅已將此內息運轉之法記住,可需自己另外每日修煉?」
徐隱點頭道:「夫人只需要每日晨晚兩次按照方才的路線運功,最多一個月的功夫,一身內功自然返虛歸元,如此肺脈當可全復。
我這裡給你開一副方子,有利於加強運功效果,當以藥為輔,以鍊氣為主。」
一旁的魯妙子雖只旁聽,卻已大致明白徐隱的手段,忍不住擊掌道:「莫神醫此法果真奇妙,人之髮膚精血,皆成元氣。
尋常人習武修道,皆是煉精化氣,從肉身精元中提取出元氣納入丹田,以此修煉內功。
而先生卻逆行其法,將真氣返元,以歸其體,故而起到養生之效。不僅令魯妙子大開眼界,更於武學之道上頗有領悟,請受魯妙子一拜!」
徐隱見魯妙子向自己恭敬行禮,有些錯愕,暗想:這跟你有什麼關係?
而後連忙扶起,謙虛道:「魯先生謬讚,老朽不過一世行醫,總結出的些許經驗罷了,何足道哉。」
獨孤伽羅笑道:「兩位都是人間聖手,能夠惺惺相惜方是萬幸,彼此間就不需如此客氣了。」
而後繼續道:「莫先生,若等丹田之內真氣全部化盡,可還能依此法繼續修煉下去?」
徐隱笑道:「當然,不過再練的話,就只是道家的養生內功,恐怕匹配不上獨孤家的武學。」
獨孤伽羅詫異道:「這門功法非常上乘,雖與人爭強鬥狠要遜色些許,但養生長壽卻是妙法,先生傳我此功,實乃大恩,無以為報!」
徐隱擺手道:「醫者仁心,何復多言。」
說著站起身,「老朽會在長安城逗留些許時日,等夫人完全恢復,會再度上門診斷一次。」
獨孤伽羅與尤楚紅十分詫異,尤楚紅說道:「先生不打算在我家盤亘些時日嗎?」
徐隱暗道:真留在你獨孤家和楊家,恐怕就沒多少自由。
「老朽做慣閒雲野鶴,二位夫人好意老朽心領了,不過對我而言,還是留在民間與有需要的人打成一片更加習慣。」
說著再三拒絕了兩位當朝權貴的挽留,離開隨國公府後,一個人暫時找了間客棧住下。
他才剛剛來到長安城,雖只做了一件事,可這件事已漸漸在北周權力階層中開始發酵。
莫神醫之名亦得到廣泛傳播,不少權貴開始尋找徐隱上門治病。
可這個莫神醫著實神秘,時常現身民間與百姓治病,好似刻意在避開門閥權貴。
他們縱然使了百般手段,都沒能找到莫神醫所在。
那是因為他們根本不知道,這位莫神醫在沒有需要的時候,早已變成了那位劍道宗師徐隱!
他身穿一襲青衣,腰懸兩柄佩劍,徒步踏向長安城北面的龍首原。
此前裝扮神醫的時候,青銅劍在劍靈的幫助下,可完全違背物理特性,彎折成一柄軟劍,系入腰間。
在被一身灰布罩衣遮掩下,根本沒人能夠發現它的存在。
此時扮回本來模樣,自然與神醫的樣貌完全分割出來,沒有誰會想到一個專職殺人的劍客同時也會是一個專職救人的神醫。
此時的龍首原尚未開發,上面還是一片鬱鬱蔥蔥、林木茂密的景象,既原始又荒涼。
站在龍首原的邊緣,可以俯視整個長安城,蔚為壯觀。
也難怪楊堅篡位為帝後,會立刻在此建造大興城,用以強化長安的統治地位。
但現在原本荒僻的龍首原,卻有點熱鬧。
徐隱無意中看到了霸刀岳山,當然,以他的武功,霸刀岳山還未能發現得了。
此時的岳山沒有了之前的霸道與自信,眉宇間充滿戾氣,雙目隱隱發紅,人時不時的會有些狂躁。
席應殺絕他全族,對他的打擊十分巨大。
原本通過報仇可一解胸中戾氣,可是魔門中人向來善於隱匿,只要他們不想被人發現,那就絕難找到他們所在。
所以就算岳山一直在尋找席應,卻始終沒有半點線索。
而席應亦時不時現身江湖,每每岳山趕過去的時候,又消失得無影無蹤,仿佛在時刻嘲諷、奚落岳山的無能。
這令他心中戾氣與日俱增,就連練功之時,也化作心魔,常常引起他自我反噬。
他自己都不知道,現在這個狀態的霸刀,已是最為危險的狀態,距離走火入魔只有半步之遙。
岳山此時正與一個年輕人在說話,那個年輕人同樣背著一柄厚背長刀,對岳山十分尊敬。
「小刀,你世代為關隴貴族,人脈根基深厚,兩個月前席應曾現身於此,可有他的線索?」
徐隱暗自皺眉,那個年輕人叫小刀,原著中好像曾說過岳山是這麼稱呼李淵的。
莫非這個年輕人是李淵?
可歷史上這個時期李淵應該也才十三四的樣子,跟楊廣差不多大。
不過原著中有關時間和年齡上本就存在許多BUG,混合歷史與武俠小說的情況,也許不能完全參考任何一方。
李淵面對岳山時有些慚愧,說道:「岳兄,席應行蹤詭秘,自當日現身後,我已邀集關隴子弟共同追尋此人,但並無半點線索。」
岳山面上顯現難以形容的失望,長長嘆了口氣。
李淵面色有些猶豫,有些話似想說,又不敢說。
岳山奇怪道:「小刀,你這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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