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打了約莫一炷香的時間,從南打到北,又從東打到西,以快打快,又以慢打慢,打的天地都為之變色,大船更是千瘡百孔,東方不敗奇招迭出,打的夏想一度疲於應對。
直到東方不敗內力不濟,恢復比他更快的夏想才開始隱隱佔據上風。身中數劍,腿和後背還中了幾針的夏想狠舒了口氣,東方不敗出招實在太快了,而且他以針代劍,完全無跡可尋。這種術道兩通的大佬,太他娘可怕了。
電影裡東方不敗敗在一個情字,這讓夏想已經在心底提高了對他實力的預估,沒想到還是不夠。按他的實力,十個方證都不夠他打的。
東方不敗同樣不好受,他腹部有一道刀口,是中了夏想的萬徑蹤滅。但他實力強橫,那樣的一刀,只留下一道口子而已。若非夏想又隔空接以吸星大法,讓他大量的鮮血從傷口噴涌而出,給他造成重創,夏想此刻絕非只是受傷,最後那一「劍」,他若是全盛狀態,必可斷夏想一臂。
一朝戰敗,落寞坐於船頭的東方不敗說道:「你不是任我行,他就算真的返老還童,也絕不會似你這般英俊。」
「我殺了他。」對一個將死之人,夏想沒有隱瞞。
東方不敗並不驚訝,他眼中神色如平湖,毫無波動。只是看久了月光灑在水面,照出的波光粼粼,他出神道:「我從未想過,我會敗。」
「是人就會敗,不敗在這裡,亦會敗在別處。」手不自覺就扶腰的夏想感嘆道:「天下英雄出我輩,一入江湖歲月催。皇圖霸業談笑中,不勝人生一場醉。」
東方不敗微怔,隨即大笑道:「好一個皇圖霸業談笑中,不勝人生一場醉。只可惜,我遇見你太遲了。」
夏想望著一望無際的水面,籠罩著月色清輝,好似披上一層薄紗,盡頭處水天相接,連成一線。但船頭兩人的心情,無人像水面一般平靜。
「若我是真正的女人,你還會與我為敵嗎?」東方不敗打破寧靜道。
夏想強制自己不去看她那張顛倒眾生的臉,硬著頭皮道:「你我之間,不談感情,只談事業。」
「好!」東方不敗猛的躍起,不顧血水不斷從傷口滲出,拍出一掌,襲向夏想的胸口。他雖不是女子,但他這副我沒有陰我得不到,別的陰也休想得到的性子幾與女子無異,關鍵他含怒出手,哪怕身受重傷,威力依舊不弱。
夏想忙出手抵擋,卻是沒再用刀,與他硬對一掌,見他倒退幾步噴出一口鮮血,夏想嘆道:「何苦來哉?」
只是東方不敗到底不是天生便是女子,他做了多年男人,並且一直身居高位,此刻聽到夏想的話,臉上頓時變得猙獰。
為了不破壞心底那份美感,夏想在他欲再次出手之前,終於催動了吸星大法,吸盡了他周身內力。之後又取出化屍粉,待他的屍體完成變成一具白骨後,一掌拍向屍骨,將白骨震成粉末,隨風飄向大海。
海葬了他。
既然他厭倦做男人,希望他下一世,能投做海的女兒,擁有海的味道。
看著只一陣風便吹的不僅蹤影的骨灰,夏想難免心生感慨,百年之後,誰不是一抔黃土?雁過留聲,人過留痕(人),不孕症若治不好,真就只剩長生不死一途,才能證明自己,去過那麼多世界了。
日月神教總壇。
夏想此刻已換了一身白衫,沾滿血的血衣被他隨手丟進了海里,整個人如翩翩貴公子。若非他在眾目睽睽之下以吸星大法先殺了兩名教眾,又輕描淡寫的和東方不敗對了一招,還施展輕功緊隨東方不敗之後離開,大抵沒人會相信,他能和東方不敗交手。
他一回來,藍鳳凰就撲到了他懷裡,看的一邊的向問天,對他的老雞伏櫪,羨慕不已。任盈盈雖也關心的看著他,美眸里還十分急切的想要知道結果。
「東方不敗死了。」夏想沒賣關子,淡淡的幾字,聽在一眾日月神教教眾耳朵里,確如敲在心頭的晨鐘暮鼓,震懾心神,連懷疑的心思都生不出。
不知哪個小機靈鬼率先喊了一聲,然後全體教眾跪倒在地,齊聲喊道:「任教主中興聖教,澤被蒼生,千秋萬載,一統江湖。」
夏想揮手打斷他們,意興闌珊道:「我與東方不敗本是兄弟,奈何他急功近利走上歪路,如今他已作古…這江湖終究是你們年輕人的。我宣布,自即日起,由任盈盈接任本教教主,任何人不得有異議。」
他突然的舉動,不止一眾教眾有點懵,聰慧如任盈盈,也是有些轉不過彎。但在夏想的眼神示意下,這些教眾忙扭頭朝任盈盈跪倒,高呼千秋萬載一統江湖。
只一刻,任盈盈臉上便多了幾分教主威儀,當真是天生的女強人。
「聖教主,這兩個東方不敗留下的餘孽如何處置?」日月神教教眾很快掌握了如何區分夏想和任盈盈,叫夏想聖教主,稱任盈盈則是教主。
夏想的目光掃過楊詩詩和雪千尋,朝她們說道:「我答應過東方不敗不為難你們,是走是留,你們自己決定。」
楊詩詩走了,夏想甚至連她身上穿的葵花寶典都沒留下,世道不好,總有苦命人縱使割雞也要變強。得給人留個念想。
雪千尋沒走,她要給東方不敗報仇,留下或許還有機會,走了就徹底不可能了。
這些都是小事。
讓夏想覺得他給自己挖了個坑的是,任盈盈說她初任教主,必定難以服眾,還需要他繼續假扮任我行。既是任我行的話,那兩人成婚便暫時不可能了。
是夜。
躺在他懷裡的藍鳳凰好奇道:「相公,你為何不干教主?」
「不是剛淦完嗎,五仙教的教主,難道不是教主?」夏想故作輕鬆道,早知如此,就算是為了避免麻煩,他也應該把日月神教教主之位,傳給向問天啊。
藍鳳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