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香火神印，妙善上師
望著眼前半邊身子流血不止的男人，白素素眼含熱淚，渾身顫抖。
「他……他怎麼變成這樣了？」
洪塵端著酒杯道：「他運氣不好，手機炸了。」
白素素並未多想，抱起金正中，張口就要吐出內丹為他療傷。
「他活不了多久了，就算你把內丹直接送給他也一樣。」
「可是……」
洪塵：「你不是說過，只要見一面嗎？」
白素素眼角頓時劃下兩行熱淚。
小青面色不忍地轉過頭去。
隨後，白素素還是吐出內丹。
小青頓時急了，「姐姐！你……你本來就已經非常虛弱了，這樣你會死的！」
白素素一言不發，只是哭泣著搖頭。
千年蛇妖的內丹效果自然不凡，金正中的流血之勢迅速止住，眼皮也跟著微微顫抖。
洪塵又道：「他不可能記得你。」
「我知道，但是……沒關係的，我看看就好，看看就好。」白素素虛弱得臉色迅速變白，一隻手顫抖著拂過金正中的臉頰。
望著這一幕，洪塵感覺自己好像突然變成了棒打鴛鴦的惡人大反派。
好吧，也許「感覺」可以直接去掉。
但是結局不可能更改，即便是許仙轉世，金正中也必須死。
於是，他站起身來，道：「我最後幫你一次。」說著，他隔空一指，指尖一道雷霆迸射後落在金正中眉心。
這道雷霆會幫他覺醒宿世之慧，但也會讓他剩餘不多的壽命燃燒得更加劇烈。
隨後，洪塵轉身就走。
「小青，你也出去一下可以嗎，記得幫我關門。」白素素盯著金正中眼也不眨地說。
「姐姐……」
「放心吧，我還死不了。」
小青抹了一把眼淚，跟上洪塵。
酒吧外。
小青呆呆地坐在長椅上，整個人暮氣沉沉好似丟了魂一樣。
許久，她回過神來，扭頭一看，只見洪塵正拿著手機玩貪吃蛇。
「洪先生……」
「嗯？」
「我姐姐會死嗎？」
「會的，誰都會死。」
小青笑得比哭還難看：「我是說，她還有多久？」
「哀莫大於心死。她本來也多少時間可活了，全靠一股執念強撐，執念一消，她估計也沒有活下去的欲望，短則幾個月，長則一兩年。」
小青沉默了很久。
「那我呢？」
「伱沒她那些亂七八糟的心思，還有的活呢。」
「不是，我是說，她難道就不可以……為了我好好活著嗎？」
「男女之情和姐妹之情是不一樣的。況且，你和她始終相依為伴，沒有人拆散和破壞你們之間的關係。畢竟，越艱難的，才越深刻。」
小青又沉寂了起來，只時而抬手默默地擦掉眼淚。
直到，酒吧里突然盪開重重的妖氣，將洪塵曾經留下的符籙衝擊得直接顯形。
緊閉的玻璃門根本擋不住那悲痛的哭聲。
小青的眼淚流得更快了。
她哽咽著說：「洪先生，你……你想要……一間酒吧嗎？」
「可以。你準備去哪兒？」
「去青城山吧，那是我和她第一次見面的地方。」
「好，有空回來玩。」
「嗯，到時候你可不能收我的酒錢。」小青帶淚而笑。
洪塵摸了摸她的腦袋：「一定。」
下午。
完全忘了洪塵曾經出現過的金守正撥打了急救電話，救護車帶走了昏迷的金守正和已經猝死的金正中，而這一趟過後，金守正就再也沒有回來過，只委託搬家公司來收走了全部東西。
——
一枚四四方方的金印，印上盤著九條栩栩如生的神龍。
【香火神印：聚香火而成神，以神性鑄神印。廣納信徒，還施心愿，賞善罰惡，生生不息。】
其實也沒什麼可研究的，畢竟神印上的九條龍洪塵已經再熟悉不過。
唯一的問題是——我什麼時候成神了？
轉動神印，下方沒有字跡，一片光滑。
洪塵不解，難道這東西還要自己刻嗎？
那能不能刻個「昊天金闕無上至尊自然妙有彌羅至真玉皇上帝」？
搖搖頭甩掉這個作死的想法，他收起神印，打開電腦里的郵件。
郵件上是一個地址。
洪塵想了想，給馬小玲打了個電話。
「幹嘛？」
洪塵笑道：「有個好玩的地方，想不想去？」
對面沉默幾秒，道：「哪裡？太遠我可去不了，最近接單太少了，我要抓緊時間沖業績。」
「不遠，就在香港。」
「OK，時間和地點發給我，我看看我有沒有檔期。晚點回電話給你，拜拜~」
洪塵發去信息，放下手機，開始修煉。
傍晚，馬小玲回電同意。
第二天一早，不速之客又來了。
「你閒的沒事幹？」
山本未來有些委屈：「沒有，我不是剛剛搬過來住嗎，所以想著跟你打聲招呼，要是你以後有什麼想要我做的可以直接敲門找我。」
洪塵看了看原來屬於阿平家的房子，搖頭道：「你害了別人全家，現在還住到他們以前的房子裡？」
「……我知道錯了。只是，我覺得羅開平和我有一點像，所以……」
「你可拉倒吧，別跟我講那些矯揉造作的話來浪費我的時間。該幹嘛幹嘛去，別來煩我。」洪塵直接關門，山本未來卻伸手攔住：「可是你這樣我不知道你到底會不會幫我啊。」
洪塵驀地一笑，眼神也跟著起了變化。
「你知不知道這世上有比死更讓人難受的事情？」
山本未來麵皮一抽，趕忙解釋：「對不起，我不是在懷疑你，我只是很擔心……」
「那是你自己的事，可你現在用你的事情來影響我，我就會很不高興。」洪塵一步邁出，山本未來急忙後退。
洪塵低頭俯視著她，眼神銳利如劍：「不要把別人的容忍當做自己得寸進尺的理由，我就算不殺你也有辦法來消解我的不開心，比方說……日本最發達的影業應該會很喜歡你這樣的女孩子。」
山本未來眼瞳驟縮，雙手護胸，震悚道：「你怎麼可以這樣？？」
「為什麼不能？我跟你很熟嗎？不是你自己要靠上來的嗎？沒記錯的話是你求我吧？那我現在把條件改成讓你去拍一部怎麼樣？」洪塵一步步向前，山本未來一步步後退直到靠住牆壁。
咚地一聲，她眼眶也跟著紅了。
眼見洪塵面色不改，她似乎終於明白了眼前這個男人從來都不是她想像中那樣亦正亦邪的人物，他簡直邪得不可理喻。
「對不起，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她極其認真地道歉，同時打定主意再也不要這樣試探，因為她不知道對方會不會真的讓她去拍片。
她可以死，但她不能接受拍片。
洪塵冷笑一聲，扭頭回房。
直到聽見房門關閉的聲音，山本未來這才長長地呼出一口氣，愣了好一會兒，她才渾身軟軟地回了自己家。
十點半，洪塵穿著一身黑色西裝出門。
禁閉變成了馬小玲的專屬座駕，莫斯悄悄建造的自動工廠還沒有生產出與之完全相同的超跑把禁閉替換回來，所以洪塵只能開著馬小玲的紅色敞篷小跑車。
十一點，洪塵來到馬小玲家樓下，她在電話里說：「給我半個小時。」
洪塵很聰明，直接上樓去找，開門的時候，馬小玲頭髮都還沒幹。
「半小時哈？我記時了。」
馬小玲沒理他，轉頭就回臥室去了。
洪塵給馬丹娜和那尊雕塑上了香，隨後坐在沙發上拿起雜誌。
兩小時後，馬小玲穿著短裙長靴出來了。
「你竟然沒催我，看來你還挺有耐心的。」馬小玲的笑容中帶著一絲滿意。
洪塵從劍術參悟中回神，放下雜誌，唇角帶笑：「只要是自己想等的人，那等多久都不是問題。」
「油嘴滑舌！」
出了門，兩人還是坐上禁閉號跑車。
四十多分鐘的車程後，來到一處位於山林中的小型莊園。
「這是什麼地方？有什麼好玩的？」馬小玲下車就帶上墨鏡，十分酷颯。
「進去再說。」
洪塵走在前面帶路。
穿過大門和前廳，後方一座供奉觀音的廟宇映入眼帘。
馬小玲頓時沒好氣地道：「喂，不是吧，你帶我來拜觀音？」
「我會有那麼俗嗎？我是帶你來見觀音的。」
「有什麼區別？」
馬小玲停下步子，洪塵回頭輕輕拉住她手裡的包包，帶著她慢慢往裡走。
「有個傳說，據說當年觀音菩薩離開人間的時候曾留下一滴紅塵淚，這滴淚水後來變成了人，自號妙善，每隔33年，她會與33人結緣，每個人可以問她3個問題。」
洪塵剛說完，手臂就被馬小玲抓住。
他回頭，只見馬小玲眉頭緊蹙，神色認真：「我沒想到你這個賣軍火的人居然也會那麼傻，連這種鬼話都相信，你老實告訴我，你花了多少錢？」
「呃……我沒被騙。」
馬小玲執著道：「我沒問你這個，我問你花了多少錢！」
「沒花錢啊。」
馬小玲頓時鬆了一口氣，拽著他就往外走，邊走邊說：「你要是有什麼問題可以跟我說啊，為什麼非要來找這種聽起來就很不靠譜的人？雖然我們馬家不會占卜算卦，但是我也認識會卜卦的人，你放心吧，我一定讓對方給你打折。如果你真的很著急，其實我也懂塔羅牌占卜，放心，這次不要你的錢。」
洪塵跟著她一步步返回，聽著她喋喋不休的言語和那張白皙嬌俏的臉龐，忽然覺得，什麼主線任務不做也罷。
我都努力了一百多年，就不能在這個世界享受享受嗎？
我一百多歲的人了還沒結婚，這難道不過分嗎？？
「喂！」
馬小玲踮起腳尖湊到洪塵耳畔大叫一聲。
洪塵回神，只見她眉頭緊擰，鼻子微微皺起，好看的唇角輕輕下撇，滿眼審視：「我在跟你說話呢，你在發什麼呆？」
洪塵報以陽光般溫暖的微笑：「沒事。」
馬小玲眉頭一動：「那你剛才為什麼笑得那麼……」
「幸福？」
馬小玲頓時忍不住笑出聲來，揮手打了他一下：「你又胡說！」
洪塵話題一轉，道：「其實我覺得那個妙善可以見。」
「你還相信那個騙子？」馬小玲有些生氣。
洪塵搖頭：「不是。如果她是個騙子，我們正好揭穿她，這難道不是好事？」
「你這不是給自己找麻煩？」
「驅魔龍族馬家傳人難道不應該嚴厲打擊這種詐騙行為嗎？」
「你還給我架起來了是吧？」馬小玲柳眉倒豎，可沒幾秒，她又忽地一笑：「不過你說得倒也沒錯，這種濫竽充數的人的確應該打擊，就是因為這種人越來越多，才搞得我現在的生意那麼難做！」說著，她摘下墨鏡，瀟灑轉身：「跟我走！」
過了觀音殿，後面是一座花園圍繞的住所，而且周圍已經有不少人在等候。
無需特意詢問，只聽周邊人的聊天就知道需要先抽籤，只有抽中紅簽，才有緣與妙善相見。
馬小玲聽了一會兒，忍不住小聲嘀咕。
「搞得這麼玄，十有八九是騙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