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 我不是來跟你商量的
上一次，洪塵完全沒有抵抗心酒帶來的變化和作用。
而眼下這一杯，洪塵刻意地抵制導致其未能發揮效用。
這至少讓他確定了兩件事。
第一，白素素的確在天人五衰下實力嚴重下滑。
第二，傳授她心酒的妙善上師實力應該也有限。
世界的層次不同，所謂高手的實力自然不能直接對比，這個世界裡就算是傳說中的觀音菩薩或者如來佛祖，恐怕也沒有想像中那麼可怕。
如此，洪塵就放心多了。
假使預估出錯，妙善上師真的極其厲害，那洪塵自然那不介意跟她說一聲：對不起。
如果他猜對了，妙善上師真的很一般，那麼洪塵只能說：對不起了。
他最大的底牌一直都是金環，打不過可以跑，跑不過咱就直接消失。
復生的主線任務完成後他便有了底氣，可以開始嘗試去抓捕那杳無蹤跡、不可捉摸的命運。
眾所周知，任務難度越高，獎勵自然越好。
捕捉命運，首先就要無形化為有形，光這一步就讓洪塵有點頭禿。
更難的是，他無法接受自己要花三季的時間去等劇情。
所以循著已知條件，洪塵想試試自己創造一個吸引和禁錮命運的牢籠。
「我想見他一次。」白素素沉默許久後給出回答。
洪塵挑眉：「只是見一次而已？」
白素素聳了聳肩：「當然不止，但是我不知道他是不是還記得我。」
「沒有什麼問題想問？」
「沒有。」
「看來你知道答案？」
「我不知道。」
「那為什麼不問，怕自己會失望？」
「也許吧……」白素素笑了笑，這般神態叫人難以看清她此時所想。
「該失望的，姐姐早就失望過了不是嗎？」小青忽然開口，迎著兩人的目光，她咽了咽口水，可還是繼續說道：「就算姐姐的心裡早就已經填滿了失望，可姐姐還是幾百年如一日地尋找和等待著他。雖然我也不能理解這種做法，但是我知道這早已經成了姐姐心裡的執念。她不一定是非要再和他在一起走過一輩子，也不一定是要他親口說愛或者不愛。」
白素素靜靜地看著她，目光溫柔如水。
洪塵笑了笑，問：「那你覺得，你姐姐想要什麼？」
小青撇了撇嘴，「姐姐不是說了嗎？就是見一次面，看看他現在到底是什麼模樣，過得怎麼樣，到底還記不記得當年的事。我不一樣，我就想親口問問他，當初為什麼會做出那樣的選擇！」說到後面，小青憤憤不平。
白素素倒也淡定，只是伸手輕輕摸了摸小青的頭。
這一版本的白蛇傳，似乎是許仙自己放棄家庭、執意出家為僧了？
洪塵輕輕搖頭：「我不明白。」
「洪先生有什麼不明白的？」
「我不明白的太多了，但是我並不好奇，畢竟以己度人的話，不管是好是壞都不合適。」說著，他伸手從吧檯里拿出一瓶威士忌給自己倒了半杯，然後單手搓了一顆冰球放進去，輕輕搖晃後喝上一口，才道：「回頭我把人帶來。」
此言一出，白素素與小青皆是身軀一震，目光顫動。
「洪先生，你不是在開玩笑吧？」小青瞪大眼睛不敢置信。
洪塵笑道：「這種時候開玩笑也太不合時宜了吧？」
「洪先生，你……你真的能找到他？」白素素的眼睛前所未有地明亮，可問完了之後，她的表情看起來卻好似既希望又害怕得到洪塵的回覆。
洪塵不再多言，只淡淡地笑了笑，隨即掏出鈔票放在吧檯上用酒杯壓住。
白素素和小青目光追隨著他的背影，直至他消失在門口。
「姐姐？」
白素素回神，好一會兒，她才眼神失焦地說：「小青，我想……我終於等到了。」
——
回到嘉嘉大廈大堂，跟吉祥物似的古叔說今晚大家在天台上組織露天燒烤，為嘉嘉大廈成功度過一場大麻煩而慶功。
洪塵也應了下來。
只是沒想到天都還沒黑，復生就來敲門了。
「洪叔叔，大家都準備得差不多了，我們快點上去吧！」
洪塵狠狠地揉了揉他的腦闊：「你這麼著急做什麼，等不及想拉肚子？」
這次復生非但沒有從他的大手下逃離，還笑得格外開心：「大家開開心心聚在一起，熱熱鬧鬧地吃東西，就算要拉肚子我也認了。」
洪塵笑了笑，蹲下身：「把衣服拉起來。」
復生雖然疑惑但還是乖乖照做。
洪塵伸出食指在他肚皮上筆走龍蛇地畫下一道符咒，隨後說：「行了，這次你不用擔心拉肚子了。」
「真噠？」復生低頭看著肚皮上金光燦爛的符咒，眼睛亮的有些驚人。
「懷疑我？」
「沒有沒有！」復生飛快搖頭，拉住洪塵的手：「洪叔叔，那伱能不能給我爸爸也畫一個？」
「當然……不行，你不覺得那種畫面很奇怪嗎？」
手指在另一個男人肚皮上劃拉，洪塵想想都起雞皮疙瘩。
復生卻纏著他：「洪叔叔~你就幫幫我爸爸吧~」
「好了好了，我給他單獨畫一張，效果一樣的。」
「嘿嘿，謝謝洪叔叔！」
少頃，兩人上了天台，上面果然已經十分熱鬧了。
復生小手猛地一緊。
洪塵笑眯眯道：「怎麼了？」
「我……洪叔叔！」他猛地抬頭，笑臉震驚：「我聞到香味了。」
「哦？」
「是真的，我真的聞到香味了，以前我根本聞不到的！」復生急了。
洪塵笑道：「你不會以為我的符咒只是幫你免疫拉肚子吧？」
「阿塵，復生！」坐在角落處的況天佑舉手呼喚。
洪塵牽著復生往他那兒走，可中途復生卻被王珍珍手裡的烤雞翅香味給釣走了。
毗鄰而坐，況天佑忍不住笑道：「那個臭小子，今晚又要跟我搶馬桶了。」
「那可不一定。」說著，洪塵給他遞過去一張符。
況天佑接過一看：「這是什麼？」
「吃下去試試。」
「我吃了該不會原地爆炸吧？」
「豈止啊，簡直屍骨無存！」
「那我是得好好嘗嘗了。」
況天佑塞進嘴裡，端起水杯，仰頭咽下。
過了幾秒，他動了動眉毛：「好像沒什麼反應？」
洪塵也不多話，拿起正在烤的肉串放到他面前。
一瞬間，況天佑瞳孔地震。
「別太激動，雖然能讓你嗅到和吃到味道，而且還不拉肚子，但是它也不能讓你免疫對血液的需求，所以千萬被以為吃飽了就不喝血，別到時候一不小心，你們爺倆吧嘉嘉大廈給屠了。一張符能管半個月，半個月後再來找我。」
「我記住了，謝謝你！！」
「你多烤一點，我待會兒過來拿。」
起身，洪塵走向馬小玲。
她正和王珍珍一起逗弄復生，說的都是小學裡的事。
「洪叔叔，她們欺負我！」復生轉頭就告狀。
王珍珍在偷笑，馬小玲卻是略帶笑意地看著洪塵。
洪塵不理復生，只道：「聽說阿平就是在這裡被人超度的？」
此言一出，王珍珍臉上頓時又浮出幾分後怕之色。
馬小玲頓時不客氣地道：「你幹什麼啊，這麼開心的時候還說這些，況且你自己當時都跑了，珍珍雖然害怕，可是人家也比你勇敢。」
洪塵聳了聳肩：「君子不立危牆之下。」
「我看你就是膽小鬼。」馬小玲斜了他一眼。
「開玩笑，你忘了我賣什麼的了？我會膽小？」
「切，賣東西的不一定會用，我看你怕是連只雞都沒殺過，吹什麼牛？」
「你這是在侮辱我！我殺人都不眨眼！」
「誰信你誰是傻子！」
「敢不敢賭？」
「怎麼賭？我總不能殺個人給你看吧？」
馬小玲氣笑了：「你變態啊，有本事的話，下次我出去幹活的時候你全程跟著我！」
「可以。要是我不怕你怎麼說？」
「你要是真的不怕，我就給你道歉。可你要是怕了，那你就去街上大聲喊三次『我洪塵是膽小鬼』！」
「好！一言既出！」洪塵伸手。
馬小玲擊掌：「駟馬難追！」
一夜熱鬧，況天佑和復生都吃了不少東西，復生更是把肚子撐得圓滾滾的，下樓都要人牽。
倒是金守正和金正中，倆人都沒了以前咋咋呼呼的模樣，全程都很安靜。
第二天，洪塵敲開了金家的門，開門的是金守正。
「誒，我記得你是姓洪吧？你有什麼事嗎？」
洪塵微笑：「我找金正中。」
屋裡，金正中回頭看了過來，頓時眉頭驟起，他沒忘記那次和洪塵之間的不愉快。雖然他不知道金姐的死和洪塵有關，但也不妨礙他語氣冷漠。
「你有什麼事？」
「我有個朋友想見見你。」
「你的朋友？想見我？」金正中疑惑，接著便有些警惕地搖頭：「我不認識你的朋友，你走吧。」
「我……」
洪塵剛剛開口，金守正也道：「我兒子都說了不認識你的朋友，你走吧，他現在不想見什麼外人。」說著就要關門。
洪塵單手推開房門，金守正被巨力頂的連連倒退。
「你幹什麼！你這是非法闖入，你趕緊給我出去，不然我報警了！」
金守正一邊說著一邊伸手掏手機。
洪塵目光一掃，他頓時神情恍惚，轉眼跌倒在地。
金正中見狀猛地沖了上來，抱著金守正呼喚幾聲不見醒轉後，頓時焦急地道：「你到底是什麼人，你對他做了什麼？」
「只是讓他好好睡一覺而已，我們走吧，等你回來了，他自然就醒了。」
「我不會跟你去的！你這是綁架！」說著，他也伸手去抓手機。
但下一刻，地上的手機突然毫無預兆地爆炸，碎片瞬間擊中了金正中的半邊身子。
「你搞錯了，我不是來跟你商量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