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浩瀚陰柔的掌力與王昊的手掌相互碰撞在一起,由後天真氣形成的掌力與王昊的勁力互相抵消,王昊僅是身子一晃並未後退半步,同時也大概明白曹海生的目的了。💋♩ ➅➈𝔰Ĥ𝓊𝔵.𝒸𝐨𝓂 💣👍
剛剛那一道掌力並不是很強,最多也就相當於沒領悟武道意境的宗師級後期高手所打出的一擊,顯然對方並沒有動用多少實力,應該是來試探他的實力的。
「果然是個修煉外功的好身板!」
見王昊僅是身子微微一晃便穩住了,曹海生雙眼亮光大盛,對王昊的實力是非常的滿意,尤其是王昊那一丈的身高,太具備壓迫性了。
這個後輩很了不得啊!
剛剛那一掌雖然只是自己的隨手一擊,但卻也有半成實力了,然而對方卻硬接了下來,還沒受到什麼傷害。
這副身軀的確強橫的很是驚人!
「晚輩王昊見過廠公!」
王昊趕忙向曹海生行禮,不過只是以晚輩的名義對之進行問候。
血衣樓雖然是東廠的下屬機構,但在外界的說法卻不是這樣的,至少明面上東廠不會承認血衣樓的存在。
畢竟血衣樓成立的目的就是為了處理一些明面上無法處理的髒事,得罪的勢力太多,東廠和朝廷乃至大明皇室是絕不能沾染半分的。
所以不管在何種場合下,血衣樓的人見了東廠的人都無需以下屬自稱,避免造成什麼麻煩。
「聽說你被楚老鬼所看好?」
曹海生淡然的打量著王昊,對這個小子是越來越好奇了。
「楚老確實指點過晚輩幾次!」
王昊依舊恭敬地回道,他可知曉曹海生跟楚老是同一個時代的人,並且還相互爭鋒過,算是老相識了。
「既然是楚老所看重的人,那咱家就考考你,實力方面剛剛已經考過了,很不錯,就是不知其它方面如何?」
「請廠公出題,晚輩定當全力以赴!」
王昊猜不出曹海生是什麼想法,也就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世人都罵我們東廠為閹黨,是禍亂朝綱百姓的罪惡之源,歷朝歷代都是如此,你對這一說法有何看法?」
曹海生一副饒有興趣的樣子,他可對楚老的性子熟悉的很,若這小子只是練武天賦出眾的話,是絕沒可能被其看重的,所以這小子的心智絕對不弱,就是不知達到了何種程度。
一旁的王公公一慎,看向王昊的目光中隱現著一份憂色。
要知道這可是一個送命題啊!
一個不好就會惹得廠公發怒,到時王昊定然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他對王昊感官不錯,自然不願意看著這個懂事的小輩遭殃。
王昊對這個問題也是一愣,不過並沒有感到有什麼為難的。
也許對於古代的人來說這幾乎是一個送命題,但作為一個新時代的四有新人,在各個貼吧晃蕩數年的存在,又豈會被這個難題難住?
「此題簡單,只需四個字便可解答!」
王昊胸有成竹的回道,神情很是自信。
這類問題早就被現代那些水軍們討論過無數遍了,各種各樣的解答應有盡有,不乏有站在太監們立場上進行翻案的。
隨便搞點都能忽悠過去了。
「哦!上筆墨!」
曹海生訝然,向身旁的王公公揮了揮手,示意給王昊筆墨伺候。
王公公辦事效率極高,沒一會兒的功夫便弄來了一份筆墨紙硯,並用木盤托到王昊身前,同時暗中傳音道。
「小子,回答不好就別逞強,咱家會向廠公為你求情的!」
畢竟人家先前送了那麼一份大禮,他自是不介意幫上一把的。
隱晦的向王公公點了點頭,王昊拿起毛筆筆走龍蛇的寫出四個字。
「廠公,晚輩寫好了!」
王昊再次向曹海生行了一禮,示意搞定了。
王公公看著王昊書寫出來的四個字卻是一愣,隨即心下有些焦急了,感覺真將這四個字呈上去的話怕是會惹怒曹海生,那時事情就不好收場了。
「呈上來!」
察覺到王公公的遲疑,曹海生有些不滿了,直接開口讓其呈上來。
「是,廠公!」
無奈,王公公只好將書寫的四個字呈給曹海生看,只是當看過那四個字後,曹海生也是一愣,不明其意的看向王昊,等待著王昊的解釋。
「成王敗寇!」
王昊書寫的正是成王敗寇四個字,這也是他給出的答案。
「廠公沒有看錯,晚輩的答案正是成王敗寇。您應該明白歷史總是由勝利者書寫的,人家勝利了自然是想怎麼寫就怎麼寫,至於真相如何誰又能知道?」
王昊笑著解釋了一句,曹海生聽後若有所思,甚至還認同的點了點頭,同時也隱隱有些明白王昊的意思了。
「宦官專政這種事情的確是有不少,但這種舉措卻也是一種無奈的選擇,宦官的權利全部來自於皇上,若宦官涉政真的危害巨大,歷朝歷代的皇帝會看不到嗎?
說到宦官專政就需要說說宦官涉政的源頭了,哪也不過是某些勢力所代表的官員與皇上爭權奪利,甚至進行逼宮的,以往的皇帝們被逼無奈,只能啟用最信任的宦官去應對那些所謂的忠臣文士。
因為宦官的權利都來自於皇上,所以宦官的地位乃至生死都在皇上的一念之間,如此便可保證其忠心,這也是大多王朝皇帝都會啟用宦官涉政的主要原因。
而說宦官專政是霍亂超綱百姓根源的也純屬扯淡,天下想要安穩最重要的一點是讓百姓們能吃飽,有地種,可是晚輩斗膽問上一句,廠公和諸位公公們有土地嗎?」
這一問讓曹海生和王公公兩人再次一愣,隨即同時微微搖頭。
他們太監都是被閹了的人,連後代都沒有,要耕地有個蛋用啊!
所以他還真沒聽說過有哪個太監占有耕地的。
「看來是沒有了!」
王昊自信的一笑,繼續說道:「讀過史書的人都能明白,每當一個王朝抵達末期的時候總是有大量失去土地的流民,這些流民為了活下去不得不匯聚在一起進行起義,加速王朝的覆滅。
這就是土地兼併嚴重,而這些土地可基本都匯聚到了那些大地主大官僚們的手中,所以他們才是導致王朝覆滅的罪魁禍首。」
「我們再將話題牽引回宦官專政這件事情上,不可否認,宦官群體當中的確有一些害群之馬,導致超綱出現混亂,但朝廷說到底是文人的天下,就算宦官弄出什麼政令也得由這些官員們執行下去,對方會如何去執行自是可想而知了。
最重要的一點是某一個群體掌握了天下的輿論,有著這一手段,人家自然說什麼就是什麼了,三人成虎說的就是這種事情。」
說到這裡王昊抬起頭來,直視著曹海生,恭敬地朗聲道:「所以晚輩以為,廠公你們並非是什麼閹黨,而是保皇黨,保衛皇上權威的存在!」
「好,好一個保皇黨!好一個成王敗寇!」
還不等曹海生開口說些什麼,一道喝彩聲忽然從外面傳來,緊接著一位身穿錦衣的英武青年踏步走來。
「老奴見過三皇子殿下!」
見到來人,曹海生趕忙起身見禮,來者正是當今聖上的第三子——三皇子朱亦君!
「曹公公不必多禮!」
朱亦君伸出雙手將躬身拜下的曹海生扶起,看著曹海生那滿頭銀絲,感慨道:「曹公公為我大明江山付出多矣!在這裡亦君代父皇向您道謝!曹公公,你們辛苦了!」
說著,朱亦君鄭重的向曹海生行了一禮。
這可將曹海生嚇了一大跳,趕忙將朱亦君扶住,但朱亦君用力不小,擔心傷到對方,曹海生也只能讓其行完這一禮。
雖說曹海生對朱亦君的這一出感到很是惶恐,但內心卻也萬分的感動,感覺自己這一輩子都值了。
一旁的王公公也感動的雙眼發紅,這是發自內心的一種感動。
他們這些太監公公們以往走到哪裡都是被罵做閹黨閹狗,那可真是人閒狗憎,沒想到今日終於遇到一個能理解他們的人了,甚至還引得當朝三皇子躬身道謝。
這讓他們如何能不感動?
經歷了這麼一下,王公公看向王昊頓覺順眼了不少,心中也是好感大增。
若說先前是因為王昊送的那一顆玄陽果而生有好感的話,那麼現在就是引以為知己,是一種發自內心的好感。
這才是真正的自己人啊!
「謝三皇子殿下理解,老奴定當為我大明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曹海生感動的不能自已,當即屈膝跪下,神情是無比的堅毅。
「曹公公快快請起!」
朱亦君再次將曹海生扶起,爽朗的笑道:「曹公公這話本殿下信,可比那些只會喊口號的文臣們真誠無數倍!」
「殿下謬讚了!」
曹海生謙虛的點了點頭,但一張老臉卻笑得如菊花一般燦爛,顯然對這句話很是受用。
「本殿下去年只聽聞楚供奉收了一位關門弟子,還以為只是一個武夫,誰想卻是一個文武全才,我大明能有你這樣的忠臣義士,實乃大幸!」
朱亦君轉身看向王昊,看著那一丈的魁梧身形,內心的震撼就別提了。
他本人身形七尺也算高大了,可跟這傢伙一比就差太遠了,都得仰著頭去看人家。
不過他的神情透露著一份滿意,甚至都有種將之收入麾下的衝動,不過這份衝動很快變被他給按捺下去了。
沒辦法,王昊已經被儒家掛名了,自己若真將王昊收入麾下,必將會被儒家所針對,進而被滿朝文武孤立,如此一來那皇位可就與他徹底無緣了。
所以王昊這個大才他也只能眼饞,而無法收為己用。
「多謝三皇子殿下誇讚,其實剛剛那些話只有小部分是草民自己的想法,大半都是楊精忠說的。」
王昊謙虛的笑了笑,順道將這口鍋甩到了楊精忠的身上。
畢竟他的簡歷上也只是顯示偷聽過幾年私塾,只限於能認得字,並沒有什麼學問,一下子蹦出這麼多大道理就太過詭異了。
而將之甩到楊精忠身上就不一樣了,那位可是真正的大才,曾經高中過狀元的。
如此一來一切就都變得合理的多了。
「楊精忠?怎麼可能是他?」
朱亦君幾人具是眉頭一皺,顯然不理解王昊的話語。
要知道楊精忠大半年前才被他們定為賣國賊,並且鐵證如山,可現今楊精忠卻有誇讚宦官的言語,並且還如此的精闢,這怎麼看都詭異的很。
「其實我們都誤會楊大人了,他做出那些事也都是被逼無奈……」
為了將楊精忠這口鍋頂上來,王昊將當日楊精忠所言一一道出,甚至還添加了一些私貨進去,直接將之包裝為諸葛武侯在世的存在。
朱亦君幾人聽的是目瞪口呆,隨即便扼腕不已,對楊精忠的死無比的惋惜,也對儒家更加的憤恨了。
「砰!」
「如此經世大才竟然被儒家給這般糟蹋,著實可恨!」
狠狠地一拳砸在桌上,朱亦君無比的憤恨。
畢竟他可是大明皇子,更是有志於競爭皇位的人,自然就將立場擺在了儒家的對立面上。
現今看著楊精忠這等擁有經天緯地之才的奇人身死,自是痛心疾首了。
這可是本應該屬於他們大明的大才啊!
相比起朱亦君,曹海生和王公公兩人的惋惜憤恨之意一點也不弱,畢竟那可是他們宦官的一位知己啊!
可現在這位知己就那樣的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