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東廠廠公

  擺擺手,楚老將手中酒杯放下,並站直了身子道:「別那麼較真,有句話說得好,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他現在已經走向儒家的對立面,而且那小子也算苗正根紅,是從小被我血衣樓養大的,可以信任。(-_-) (-_-)」

  說到這裡,楚老斜了眼轉輪王,嘲弄的笑道:「你莫非以為儒家現在就能容忍你們培養出一個忠誠於大明的先天大宗師來?別忘了老夫當年是怎麼被那個老傢伙出手鎮壓的。」

  轉輪王的臉色很是難看,但卻也不得不承認楚老說的就是一個事實。

  儒家在中原大地的勢力太過恐怖了,哪怕是皇室都難以抗衡,而且儒家一直以來都對歷朝歷代的皇室盯得很緊,一旦皇室有超出掌控的舉動就會或明或暗的進行打壓,甚至是直接覆滅王朝改朝換代。

  當年楚老的遭遇就是一個很好地例子,他們大明皇室當初可是傾力對之支持的,但最終還是被一位從儒家走出來的老怪物鎮壓,甚至數十年來都不敢踏出這個藏武閣半步。

  而大半年前的那次事件就是儒家的一次謀劃,顯然儒家對他們已經沒什麼耐心,打算開始扶植一個傀儡坐上皇位,甚至直接改朝換代了。

  所以此次儒家絕不會看著他們大明皇室培養出一個忠心的先天大宗師的。

  「那你此次讓陸危樓請本王過來所為何事?」

  深吸了口氣,將心中紛亂的心緒壓下,恢復平靜的轉輪王直視著楚老這位往昔的對頭與好友。

  他對楚老這個人是相當看不順眼的,兩人同時出道,但自己卻處處被其壓上一頭,對方甚至被他們大明皇室那位老祖宗收為關門弟子,讓他更是嫉恨欲狂。

  久而久之就滋生出了矛盾,不過暗地裡他們卻是屬於同一個陣營的,甚至某種程度上還是好友。

  關鍵時刻自己可不會去計較以往的那些恩怨,這點大局觀念他還是有的。

  「老夫想替那小子討要一份長生道功!」

  楚老也沒心思你拐彎抹角,直接道出了自己的目的。

  「什麼?你要長生道功?不可能,絕不可能!連本王都沒資格修煉長生道功,你還想獲得此功!」

  這下子饒是以轉輪王的心境都被嚇了一大跳,連連搖頭表示自己辦不到。

  要知道長生道功可是開國元勛劉伯溫進獻給先祖洪武大帝朱元璋的道家神功,是一門直指先天的驚世絕學,並且最擅長養生延壽。

  至今為止只有洪武大帝這位老祖宗一人修煉,並且也是那位老祖宗的禁忌,旁人別說是得到了,哪怕有一個念頭都不行。

  他可不想去跟那位老祖宗提這事的,否則不死也得脫層皮。

  「老夫又豈會不知你沒資格討要到長生道功?叫你來只是想讓你去傳個話罷了!」

  鄙夷的斜視了眼轉輪王,不待轉輪王發怒,楚老繼續開口說道:「完整版的長生道功師父肯定不會外傳,但只是鍛體那一部分應該問題不大,你將這塊玉佩帶過去,他會同意的。」

  伸手將掛在腰間的一塊玉佩取下鄭重的交給轉輪王,他現在也只能做到這點了。

  「本王會轉交給老祖宗的!」

  疑惑的看了眼手中很普通的一塊玉佩,雖然不解這裡面到底有什麼隱秘,但轉輪王還是做出了承諾。

  畢竟也只是跑個腿而已,不費什麼事的!

  「轉輪劍本王就帶走了!」

  右手虛握,將插在房樑上的轉輪劍用內力吸到手中,轉輪王身形一閃便離開了藏武閣。

  「小子,這是老夫最後能為你做的了,希望你能將這條路走通吧!」

  站在空蕩蕩的藏武閣內,楚老神情複雜的低聲自語著。

  ……

  先不說藏武閣內部轉輪王和楚老交談的事情,另一邊的王昊先是回到自己的院子,將抄錄的那份武學秘籍的捲軸放好,順便快速的洗漱一番,換了身得體的新衣服,這才跟隨那位王公公前往東廠。

  因為那位王公公是坐在轎子裡的,並且一直沉默不語,王昊沒機會與之搭訕交談,最終也只能默默地趕路了。

  此次出行並沒有刻意的隱藏身形,所以在經過一些路段的時候王昊很明顯的感應到很多懷有惡意的目光盯在了他的身上,顯然應該就是儒家的那些人了。

  不過他也並不畏懼,畢竟這京城可是大明皇室的地盤,擁有著絕對的掌控權,那些儒家之人最多也就是瞪瞪眼,不可能動手的。

  血衣樓距離東廠並不是很遠,很快就抵達了,有著王公公的帶領,一路暢通無阻。

  「王公公,這是晚輩從家裡帶出來的土特產,還望王公公笑納!」

  趁著走廊上只有自己和王公公兩人的時候,王昊趁機前行幾步與王公公並行,將早就藏在袖子裡的一枚玄陽果遞了過去。

  這玄陽果是一種珍貴藥材,論起價值來一點也不弱於千年人參極品天山雪蓮之類的,其功效很簡單,就是補充陽氣,說簡單點就是壯陽。

  給一個公公送這種壯陽的玄陽果看似荒唐,實則這才是最好的禮物。

  太監本身就沒有了那東西,體內陽氣會嚴重不足,再加上太監大多數都會修煉陰柔的功法,這就更使得體內陽氣不足了。

  長此以往定會對身軀造成傷害,甚至會影響外形氣質,乃至性格,所以太監公公大多數看起來才會那般的陰陽怪氣的。

  「你家盛產這寶貝!」

  王公公開始還沒在意,畢竟身為東廠廠公的心腹,想要巴結送禮的人多了去了,什麼樣的寶貝他沒見過,只是當看到手中的那顆玄陽果後整個人都被嚇了一大跳。

  雖然論起藥用價值來玄陽果的確與千年人參之類的靈藥相當,可是相比起千年人參極品天山雪蓮之類的珍惜靈藥,玄陽果生長條件更加苛刻,同時也更加的稀少。

  雖說以大明朝廷的力量也不是找不到,但卻也很難找的,而且就算得到了也得進貢給皇上以及那些子皇室成員。

  →

  以他的身份根本就得不到,也只是見過一回罷了。

  可現在這小子竟然給他送了一顆玄陽果,這就……

  太有前途了!

  「晚輩老家後邊有座大山,僥倖採摘到的!」

  王昊憨厚的撓撓頭,做出了一個解釋。

  真實情況自然不是這樣的,這玄陽果是他當初在菩斯曲蛇蛇王所在的那個山谷找到的,似乎蛇王在有意看守。

  當初他是將蛇王引走,讓旺財將這些玄陽果採摘走的。

  這種玄陽果對他沒什麼用,畢竟他的本錢本就雄厚異常,在體型增長到一丈高大後,本錢再次變得渾厚了一些。

  這樣要是還用上玄陽果,那真是不給女人活路了!

  玄陽果當初總共採摘到了十七枚,送了趙大錘七顆,剩下的十顆是他準備用來賄賂的,而這王公公便是第一個目標。

  「你小子果然有前途!」

  王公公頓覺這小子順眼不少,不動聲色的將玄陽果收入袖中,輕笑道:「你也不用擔心,此次廠公召見你是大好事,若非你上次從楊精忠手中弄來那份帳冊,我東廠還取得不了如此豐厚的戰果呢!」

  既然收了人家的土特產,他王某人自然得提點一番了。

  「多謝王公公提點,那不知一會兒見了廠公晚輩需要注意些什麼嗎?」

  「也沒什麼特別需要注意的,嘴甜著點,再向廠公進獻一些土特產,到時候有你好處的。」

  說著王公公瞄了眼王昊的衣袖,他自然不會認為王昊手中只有一顆玄陽果的,要知道玄陽果雖然不易搜尋,但一旦找到就必定收穫不菲,這種靈果每次最少都能結下十顆的。

  不過他也很有分寸,能夠得到一顆玄陽果就已經不錯了,再多的話讓廠公知道就不好了。

  這個度他還是能夠把握好的。

  「多謝王公公提點!」

  王昊趕忙道謝,同時心下也是一松。

  看來此次是福非禍!

  兩人很快就來到了一處威嚴的廳堂,王公公讓王昊在門口待著,過會兒等到傳喚再進去。

  「廠公,王昊帶到,此刻正在門外候著!」

  走入廳堂,王公公向一位身穿深藍色袍服的老者恭敬的稟報導。

  此人便是東廠廠公——曹海生,一位半步先天大宗師的強者,比之轉輪王也弱不了太多。

  「此事你們都盯緊了,出了岔子可別怪咱家不顧情面!」

  「是,屬下定當全力以赴!」

  下方的數位公公趕忙躬身領命,不敢有絲毫怠慢,畢竟這位廠公可不是什麼善茬,絕對的說到做到。

  真要出現什麼漏子,他們還是直接自盡了痛快點。

  「下去吧!」

  擺了擺手,示意這些手下們下去。

  「屬下告退!」

  幾位公公再次行了一禮,這才依次退了出去。

  「你對那小傢伙感覺如何?」

  待所有人都退出去後,曹海生這才端起身旁的茶碗輕輕地抿了口,淡然的向王公公問道。

  「實力確實很強,雖然只是超一流巔峰的修為,但卻給屬下一股致命的危機感,尤其是站到其身旁三尺處更是讓屬下渾身寒毛直豎,有種立馬拔劍開戰的衝動。

  最重要的是這小子很會做人,是個難得的人才!」

  王公公恭敬地道出了自己對王昊的評價,一點水分都沒有。

  對於王昊的實力他也是很震撼的,要知道他可是宗師境後期的強者,雖然比不得那些領悟武道意境的超級天才,但卻也不弱了。

  可面對王昊他感覺對方好似一尊蠻荒凶獸一般,更有種對方能夠將他斬殺的感覺。

  這是他習武多年的一種直覺,極少出錯,所以那王昊絕對不簡單。

  「超一流巔峰的修為卻擁有宗師級後期的實力,有意思!」

  曹海生來了些興趣,瞥了眼身旁的王公公,淡然的道:「你這麼看好那小子,看來收穫不小啊!」

  對於麾下這個心腹的性子他是知道的一清二楚,這樣說定然是收了人家的好處了,只是他有些好奇那小子到底是拿什麼東西打動這個心腹的。

  「一切都瞞不過廠公您,那小子可相當的大方,給了屬下一份非常珍貴的土特產!」

  王公公嘿笑一聲,取出王昊送的那枚玄陽果給曹海生看。

  他知道廠公是不在意這些小節,也絕不會貪下自己的這顆玄陽果的。

  「玄陽果!那小子倒是大方,也挺用心的,的確是個機靈人!」

  品茶的動作一頓,曹海生也頗為詫異。

  他想過很多種可能,但就是沒想到對方會送上一顆玄陽果,這對他們這種武功高強,但卻飽受陽氣不足之苦的太監來說,沒有比之更好的禮物了。

  甚至他都有些心動了!

  「讓他進來!」

  將手中茶杯放下,曹海生對王昊來了些興趣。

  「是,屬下這就領他進來!」

  王公公領命,快步走了出去,沒一會兒便將王昊帶了進來。

  王昊踏步走進來,可還沒等開口,坐在主位上的曹海生忽然隔空拍了一道掌力過來。

  雖然不明其意,但他還是揮出一掌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