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虎,巳蛇,亥豬,還缺未羊和辰龍,你們知道這兩人在哪兒嗎?」
陳勝問道。
「哼,你覺得我們會告訴你嗎?」
寅虎冷笑道。
「這麼說是沒得談咯?」
陳勝吊兒郎當道。
「談?當然有的談。」
寅虎眼中瞬間充滿殺意,黑色的甲殼覆蓋全身,散發出一種古怪的香氣。
「你死了就能慢慢談了!」
嗖!
巳蛇老闆娘的身體宛若無骨,欲要纏住陳勝,尖銳幽藍的指甲刺向陳勝的心口。
不需要掏心窩子,只需要破點皮,就能讓人不到一時三刻之內化作血水!
咻咻咻!
寅虎的甲殼也延伸出無數尖銳的利刺,朝著陳勝飛射而去。
亥豬在後坐鎮,手裡的菜刀蓄勢待發。
此刻陳勝面對這等圍殺,最為直接了當的方法,就是利用如臂指使的真氣,快速釋放屏障,以質以量破局,將這三人崩飛,然後逐個擊破。
但是……這樣太麻煩了啊。
咔嚓!
巳蛇只感覺手指劇痛,那經過特殊煉製,可以切金斷玉,破開武者勁力的毒指甲全部折斷外翻,透過陳勝胸口破裂開的衣服,她看到了那一抹漆黑,隨後……
咻!
玄鐵飛刀透體而過,她的眼裡也只剩下漆黑了。
叮噹叮噹!
十幾枚利刺被陳勝黑手輕而易舉地全部拿捏。
這怎麼可能!
寅虎瞳孔驟縮。
他這烏梢甲飛射的尖刺與他們唐門的頂尖暗器暴雨梨花針的射速相差無幾,加上能破開武者氣勁的奇毒,怎麼可能被徒手接下。
那黑手,難道不是什麼武技嗎?
陳勝表示:那確實是武技,但不是這個世界的武技,也不需要勁力。
經過酉雞那能啃食真氣的蟈蟈後,陳勝就長了個心眼,由原本的手→堅→真氣,改成了真氣→手→堅。
真氣在體內運轉,提供力量,堅在血肉上附著,防止被陰。
不得不說,鷹眼男世界所修習的堅這種能力,真的很萬金油。
想要打破堅的防護,一般的取巧辦法很難奏效,只能硬碰硬。
「寅虎,閃開!」
亥豬手提菜刀沖了上來,寅虎一擊不得,也只能讓開位置。
「庖丁解牛刀法!」
亥豬雖胖,但卻是個靈活的胖子。
菜刀翻飛的速度不亞於寅虎烏梢尖刺的射速,同時還兼顧著龐大的力量。
如此刀法,別說解肉牛了,就是解一頭鐵牛也輕而易舉。
只是……
陳勝不是鐵牛。
他比鐵牛可硬多了!
「庖丁解牛?我不吃牛肉,謝謝!」
陳勝提臂攔擋了幾刀後,於漫天刀影中用感知捕捉到蹤跡,預判了下一次攻擊,將手往上稍稍一抬。
當!
亥豬就好似送上門一般,將刀精準無誤地砍在陳勝的黑手上,被抓得死死的。
「拿來吧你!」
陳勝一腳踹出。
猝不及防的亥豬吃痛鬆開了手,往後肉彈衝擊,撞碎不少桌椅。
作為刀客,作為廚子,被人空手入白刃,是最為恥辱的!
「吼!」
寅虎眼見亥豬被擊退,咆哮一聲,身上甲殼伸出密密麻麻的尖刺,如猛虎下山般朝著陳勝莽撞過來。
只要破點皮,烏梢甲就能順著傷口長進去,隨血液經脈流動至五臟六腑,生根發芽,重創對方!
「呦呵?還知道出反甲?」
陳勝感知著變成海膽的寅虎,不由得搖頭,「還沒體會到你我之間的差距嗎?這麼著急來送死?」
堅覆蓋手掌,跨步崩拳。
一拳轟擊胸腹之間的膻中穴!
咔嚓!
烏梢甲碎裂。
「嗚哇!」
寅虎慘叫一聲,他覺得五臟六腑都被陳勝這一拳給翻絞了起來,一股窒息感油然而生,湧上大腦,眼前一黑。
該死,該死!
他的拳頭怎麼會那麼硬?
我橫練三十載的身體,我從小培養的烏梢甲……
「咦?居然擋住了我一拳?」
陳勝有些意外。
真可惜,一拳不死,那就再來一拳好了。
寅虎的烏梢甲和身體都挺硬,但陳勝的拳頭更硬!
電光石火之間,陳勝跺腳生根,腰催臂動,貼在寅虎檀中穴上的拳頭二次發力。
「唔!」
寅虎悶哼一聲,口鼻溢血,瞪大雙眼,直挺挺地倒下。
他的五臟六腑已經不單單是翻絞了,而是被震成了肉泥。
寅虎有些死不瞑目,因為快刀陳勝善使的是刀,而不是拳腳。
他連讓對方出刀的資格都沒有,就命喪黃泉。
五十載修行,一朝成空,敗在一個刀客的拳頭下,這是多麼的可笑啊。
啪嗒,啪嗒……
陳勝跨過寅虎的屍體,走到亥豬面前。
「你知道嗎?你的刀法讓我感覺到了一種熟悉感。」
陳勝歪著腦袋問道:「你一定沒少殺人吧?或者說……做人?同類,是不是也在你的烹飪菜單上?不分善惡,不分男女老幼?」
他從亥豬身上感知到了比夢境裡的菜刀廚子還要惡的氣息。
這大腹便便,笑口常開的廚子,貌似沒有那麼人畜無害。
真正的食人魔,不會將湮滅人性寫在臉上。
亥豬站起身,抖了抖身上的木屑,笑道:「你的肉一定很好吃。」
他的語氣十分平淡,就好像在問「你今天吃了嗎?」一樣。
陳勝沉默片刻,將手搭在杖刀上。
「你有資格讓我出刀,並不是因為你的實力,而是因為你的惡,我已經很久沒有這麼殘忍過,希望你能瞪大眼睛看清楚,好好感受一下,然後……」
「下輩子,不要做人!」
鏘!
陳勝出刀了。
快如閃電。
快到杖刀划過肌膚,片下的肉滑落地面之時,方才見血流出。
亥豬瞪大了雙眼,這刀法,是他夢寐以求的境界。
但他只想把這種刀法施加在別人身上,而不想親身體驗這等凌遲刀法。
於是乎……
「啊啊!」
殺豬般的慘叫從客棧傳出,引得外面的百姓紛紛遠離。
麒麟城巡街捕快們早已通知駐軍部隊前來,但駐軍部隊的將領也是在客棧外踟躕不前。
他們可是得知了朱雀城刺宋案的全過程,知道這客棧里的爺是怎麼個煞星,鄭天行在自家的地盤連個屁都不敢放,麒麟城駐軍將領可不敢得罪對方。
在皇城中,稍不留神,就有可能被卷進什麼大案中,除非得到皇帝口諭,或是太子手諭,不然一個月幾十兩銀子玩什麼命啊!
玩忽職守最多被罷職流放,要是摻和進查糧案,腦袋掉了都是輕的,說不準還連累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