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飛身繞樑走,暗夜取人頭!

  大門空開的剎那,靈堂之中儘是氣流呼嘯。

  轟!

  話音未落,安奇生腳下就是一踏,劇烈滾動的氣流已然好似連珠炮一般響起。

  霎時間,大廳之中氣流急促揚起,混雜著倒灌進來的夜風,一下席捲整個靈堂。

  砰!

  跨步而前的同時,他手臂一甩,拳如長槍般直戳向棺木之前的趙鴻軒!

  「你!」

  趙鴻軒悚然一驚,想要說些什麼,狂飆的氣流吹的他的臉都在扭曲,哪裡還說得出半個字來。

  太快!

  太快了!

  他只覺眼前一花,狂飆的氣流裹挾可怖的殺機已然撲面而來,讓他心中震顫,呼吸急促。

  這一拳,我接不下。

  趙鴻軒心神震顫,危機大作。

  這時,就顯現出其人冷酷一面,拳風鋪面而來的剎那,他扶在棺木之上的手掌驟然發勁,內力狂吐而出。

  轟隆!

  漫天木屑飛起!

  橫飛的棺木一下被安奇生打的爆碎開來,冷硬的屍體在氣流席捲下打著旋飛出數米,撞翻了靈堂擺設。

  「啊!趙鴻軒你這個畜生!」

  老婦目眥欲裂,一下撲向兒子的屍身,發出悽厲怨毒的咒罵之聲。

  但是趙鴻軒已經沒有聽不到老婦的怒罵之聲了。

  漫天飛舞的木屑氣流之中。

  一隻拳頭已經貫穿而出,重重的砸在了他招架在前的雙臂之上。

  砰!

  筋骨炸裂之聲響徹靈堂,趙鴻軒咳血倒飛,一下被打的離地而起。

  而這時,他也看到了來人模樣。

  一頭白髮,漆黑道袍,蒼老面容上掛著冷酷殺機。

  「王」

  趙鴻軒瞳孔一縮,字眼連同鮮血一下噴出:

  「我有秘密」

  但安奇生卻沒有絲毫耽擱,一步跨出的衝擊力尚未有絲毫停頓。

  拳帶肘,肘帶肩,身心齊動,勁力齊發。

  呼!

  趙鴻軒噴出的血霧還未擴散開來,發出的音節還停頓在嘴角。

  安奇生已然追了上來!

  拳中下巴,肘擊胸口,身子一轉,八極鐵山靠!

  轟隆!

  一下碰撞,趙鴻軒雙眼一下暴突,七竅之中鮮血似箭般噴了出來。

  咔嚓

  細密好似雨打芭蕉一般的骨骼碎裂聲中,趙鴻軒的身子一下撞在牆壁之上。

  砰!

  牆壁一震,青磚碎裂,裂紋蛛網一般擴散開來。

  他的身體,赫然在這一撞之下生生的鑲嵌進了牆壁之中!

  「赫赫~」

  趙鴻軒徒勞的掙扎一下,無數的不甘全都隨著最後一口氣流逝而去。

  「不需要」

  安奇生收拳挺立,淡淡回應。

  而直到這時,那老婦才不過將趙千度的屍身抱在懷裡。

  眼見這一幕,她頓時慘笑起來:

  「哈哈!哈哈!報應啊,報應!趙鴻軒,你害那麼多人家破人亡,終歸是輪到你自己了!」

  安奇生漠然而立,沒有再度動手。

  因為那靈堂廢墟之中,懷抱兒子屍身的老婦,已經點燃了靈堂,騰起的火焰吞沒了飛舞的紙紮,淹沒了她的身形。

  「報應,報應啊!」

  夜梟一般的悽厲慘叫之聲迴蕩在火海之中。

  「走水了!走水了!」

  「少爺的靈堂走水了!」

  「快來救火啊!」

  伴隨著滾滾濃煙而起的火蛇終於還是被人發現了。

  內院之外巡邏的數十個護衛頓時色變,狂奔著向著內院趕來。

  「求生欲的確很強。」

  火海邊緣,安奇生垂手而立,看著火海,淡淡開聲。

  他對於人體掌握極深,人生死狀態一眼可知,那火海之中的老婦,還沒死。

  能夠在短短時間想出這種手段來,這老婦也是個狠角色。

  若不是他一向謹慎,只怕就被她騙過去了。

  「啊!你,你這個魔頭,魔頭!」

  火焰之中,老婦慘叫之聲傳來。

  她終於抵不住火蛇的舔抵,整個人在火海之中起舞起來。

  直到慘叫聲細不可聞消失,救火而來的護衛衝進了內院,他才身子一縱,消失在夜色之中。

  他沒走,翻越內院之後,腳步一轉,已經向著趙家藏金之地而去。

  入夢過趙千度的他,不但對趙家這夥人沒有絲毫同情,也知曉他們大部分秘密。

  比如,金銀珠寶的所在地。

  翻過後院,是趙鴻軒所居的小院。

  小院裡依次排開,是趙鴻軒的諸多小妾所居。

  此時看到著火,這院子裡也都亮起了燭火。

  安奇生身子一閃,已經來到趙鴻軒的臥室,伸手一推,震斷了門栓,進了屋子。

  「誰?老爺嗎?外面發生了什麼事,這麼吵?」

  剛進屋子,一道柔柔的嬌滴滴的聲音就從屏風後的床上傳來。

  噗~

  安奇生一步踏出,彈出一枚路上撿的的石子將女人彈暈。

  輕車熟路的打開了臥室之中的暗室。

  推門而入,眼前立馬就是一亮,金光照亮了他的眼。

  「真真是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安奇生微微搖頭,俯身將所有金銀,古本秘籍,乃至一些收藏的利器一掃而空。

  轉身離去。

  吱扭~

  天色將亮未亮,陳阿四推開門,揉了揉酸痛不堪的腰,準備開始一天的生活。

  他很想休息,但不能。

  年幼的孩子,重病的妻子,年邁的父母,這一切都在他的肩上壓著,他不能鬆懈。

  他咬咬牙,走進寒風之中。

  突然腳下似乎踩到了石子,一個踉蹌,差點撲倒在積雪之中。

  「這是啥?」

  陳阿四撓撓頭,轉頭一看,愣住了:「銀,銀子?」

  在他家的門檻之下,赫然擺放著一錠銀子!

  他看的很清楚,連那銀子之上的花紋,其上凝結的寒霜都看的一清二楚。

  這是銀子啊。

  他在客棧跑堂,見過不知多少次了。

  他幾乎做賊一樣撲上去,將銀子攥在手心裡。

  刺骨的冰涼刺痛了他的手心,他心裡卻好似著火一樣燒著。

  砰!

  他關上門。

  「咳咳!四哥,你,你痛的厲害嗎?那,那今日就歇歇吧,咳咳。」

  床上,臉上泛黃的婦人掙扎著坐起。

  「娟,你,你看。」

  陳阿四小心翼翼的展開手掌。

  「阿四,你,你哪裡來的銀子?」

  婦人驚呆了。

  「不管哪來的,你,你的病有救了。」

  陳阿四視線一下模糊了:

  「我陳阿四這輩子沒做過壞事,這次,我就做了,銀子不管是誰的,我都不還了」

  同樣的事。

  發生在整個南梁縣城的窮苦人家。

  有人欣喜若狂,有人跪拜神靈,有人淚如雨下,有人提心弔膽,膽戰心驚

  而這一切,

  作為始作俑者安奇生卻都不在意。

  他相信,這些在市井之中摸爬滾打的普通人們的智慧,他們會藏好這點銀子。

  而即使被發現了,這並不是一個大數目的銀子,也引不起他人的貪婪之心。

  不至於好心辦壞事。

  「可惜,這也只是治標不治本。」

  小院之中,安奇生盤膝坐在床上,自敞開的窗戶眺望天邊未褪的星辰,心中輕嘆。

  久浮界常年戰亂,或許波及不到內陸的諸多縣城,但苛捐雜稅卻是不會減少半分的。

  絕大多數人,包括如王全老道之前那樣正派的武者,大多都過的十分的窮困潦倒。

  辛苦勞作,甚至於吃不飽飯,賣兒賣女的人都不是少數。

  張昊昊與姜婷婷,就是被親生父母賣了,結果養父養母也養不起他們,慘遭二次被賣入賊窩,被王全道人碰到,也避免了被剁手剁腳丟到街上乞討的命運。

  他散出去的銀子很多,但對比天下窮人,卻是很少很少。

  甚至於,整個南梁縣的窮人,也根本救濟不過來。

  他知道這是制度,乃至於世界的錯,一個人不可能扭轉的過來。

  「區區一個鄉紳,就攢下這些錢」

  輕嘆一聲後,安奇生盤算起自己的戰利品。

  趙家的家財之豐厚讓安奇生都有些驚嘆。

  千兩的銀票,七張,黃金百兩,散出去的散碎銀子比這還要多,幾乎裝滿了一口大箱子。

  當然,最多的,是一些欠條,賣身契,這些,也都被他一把火給燒了個乾淨。

  但是,他所得的,最多也不過趙家十分之一,甚至百分之一而已。

  真正的大頭還是商鋪,田畝,趙家半城,可不是隨便說說的。

  只是這個,就不是他能夠插手的了。

  除非他組建勢力,否則這些東西永遠都只能在諸多士紳手裡打轉,一家亡一家興,周而復始,無窮無盡。

  數萬年來,這樣的事情已經發生了無數次了。

  收起銀票黃金,安奇生拿出了幾本古籍,一字排開。

  《十二連環刀》《黑虎刀》《合氣功》三本秘籍,後兩本是趙鴻軒所學的武功,比之王全老道的無名童子功相差仿佛。

  這三本秘籍都泛黃,顯然都是流傳許久。

  翻開一看,裡面更有許多筆跡明顯不同的注釋,顯然不知流傳了幾代人。

  嗡~

  翻看典籍的同時,他視角之中道道光芒閃過。

  這些泛黃傳世的古籍之上,果真有道力留存。

  瞥了眼跳動的道力,這三本秘籍一一看過之後,他的道力,已經累計到了四十四點。

  其中大半是那十二連環刀提供的。

  「這道力,並不是我認為的精神力,而是一個人最為精華的智慧」

  安奇生若有所思,轉而溝通道一圖:

  「搜尋孔三的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