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8章 你肯不肯給?
二十一日,春分。
顧里從家裡搬出,搬進了新租的公寓、一套位於交州路某公寓的三居。
南湘、林蕭及唐宛如自然也一起搬來。而這一次,是四個人共攤房租。
畢竟顧里還背著債呢!
就是她願意大包大攬,南湘等也不肯。
是的,南湘雖剛放出,卻已有了工作。
夜裡,主臥。
顧里有些狐疑道:「他幫你找的工作?讓你去M-E?那他就在樓上啊!他是不是想、你們關係不正常!就連林蕭和如如都不知道你是rh陰性的血型,而他當初卻知道。你不要瞞我,你們到底啥關係?」
床頭昏黃的燈光下,南湘露出了笑容,倒打一耙道:
「我是衛海的女友,他是別人的男友,我倆之間又能有什麼特殊關係,別胡思亂想,我是對他有好感,但僅此而已,想必你也是這樣。你叫好學弟,聽得我肉麻死了,你的顧源更是不知會有多難受,你收斂點吧!」
「我不是!我沒有!」
顧里否認又吐槽:「你的衛海才難受,看到你和他唱情歌唱到流眼淚,我們幾個真的都以為你出軌了!」
南湘否認又試探:「我只是想起從前,忍不住流淚,是為了自己而流,不是因為他。還說什麼出軌呢,就算我想出,好學弟就能同意?我反而覺得,你們關係不正常。如果他願意,你肯不肯陪他睡?」
「我、我當然不肯!」
顧里嗔怪道:「你難道還不知道我是什麼目的?我故意叫得那麼親昵,其實就是為了讓顧源生我的氣,離開我。」
又悲哀地說:「葉傳萍本就看不上我,現在我又因為得病拿掉了籽宮,不能生,她肯定更不待見我了。顧源也許不介意我現在的情況,還愛我,但我又怎麼能拖累他?」
說著,便抹起了眼淚,撲進南湘懷裡。
南湘一想起自己的事,也是情緒複雜,繼而淚光閃爍,最後也哭出聲。
姐妹倆抱頭痛哭之際,另一對姐妹也抱著,但是沒哭,反而愉悅地哼著歌。
陳濤給這個狀態取了個很好聽的名字,即:遙湘呼吟。
有一說一,衛海的現任南湘以及前任童遙,以後也有機會復刻這一幕。
次日一早。
得知南湘要去M-E,還是陳濤介紹的,林蕭不解道:
「他不是……他在M-E也能說得上話?」
顧里感慨地說:「M-E的母公司是康斯坦利集團,那些股東能有今天、是靠了誰?雖然當初肯定被他狠敲了一筆,但和豐厚的回報比,又算什麼?肯定會給他面子的。」
林蕭一聽這話,臉上頓時便有些尷尬。
濤哥現在為什麼可以推薦南湘去M-E上班?因為他利用了周崇光假死一事,把宮家搞走了。
而她卻是宮家的私生子周崇光的女友。若她還跟南湘、顧里當好閨蜜,那宮家以後肯定也會防著她吧?畢竟這倆閨蜜,都很親近濤哥。真讓人頭疼啊!
之前「遊手好閒」如今找了家教工作、教一個男孩打羽毛球的唐宛如,也羨慕道:
「長得美就是有優勢!我跟學弟關係也挺好,他卻沒說要給我找一個好工作,卻不聲不響地幫南湘你安排了,真羨慕!」
『呵,衛海當初也是不聲不響追求我!』
南湘也有些得意、如果她沒有這麼美,那好學弟一開始就不可能幫她,更不可能至今還被她緊緊糾纏,給她安慰、以及替她安排工作。
但話說回來,老天爺固然給她餵了飯,同時又何嘗沒有打翻了她的湯?
老天爺若能讓她生在顧森湘那種家庭,那濤哥就是她的男友和丈夫了,她的日子,會更加幸福和美滿。
唐宛如說羨慕她,而她又何嘗不羨慕嫉妒別人呢?以前她也羨慕顧里。
至於現在就算了。
儘管濤哥不想要,但她是真的想給濤哥生個孩子,才不想步顧里後塵,得那種病。
顧里笑著打趣道:「我也很羨慕南湘,既有衛海追,又有好學弟照顧,想想就開心,怕是夜裡做夢時,都能笑出來。」
南湘輕嘆道:「對我來說當然是照顧,可對人家而言不過是順手為之,就像給路邊的流浪貓餵食一樣,我得感謝他,但若是自作多情,那就可笑了。」
她當然沒有做夢,自然也沒有笑出來,畢竟她不必和濤哥在夢裡相會,有需要了,親自去求對方就是。
而她的要求不高,隨便找個公園都行。不像顧里,明明是很快樂的事,偏偏非得把儀式感搞得那麼足、比如要點蠟燭或在床上撒玫瑰,沐浴更衣,甚至對光線有要求,累不累啊?
事實上她們都想不通為什麼這麼多年,顧源一直能受得了顧里的脾氣?畢竟她們有時候都受不了顧里。
其實,就是慣出來的。
換作席城,哪會像顧源一樣當個傻嗶舔狗?早就把顧里收拾得服服帖帖了。
簡溪也是個廢物點心,談了這麼多年都沒有拿下林蕭,不被甩了才怪!
林蕭又不是苦行尼姑,反而相當花痴,簡溪搞什麼純情簡直莫名其妙,純屬腦子有坑。
簡溪拉著顧源排一晚的隊給林蕭買鞋,能比得上直接陪林蕭睡上一夜?嘴上說得再愛,也得付諸行動。
林蕭羨慕道:「路邊哪有你這麼漂亮的流浪貓?我看他就是對你動心,有想法!」
她現在還是當助理,畢竟也是名牌大學畢業的學生,找個好工作不難,但想一步登天那也是天方夜譚。
她家境也不好,個人工作能力也有限,與其試圖在工作上面取得進步,不如維護好她和周崇光的感情。
這可不是什麼歧視,而是人有其極限,承太郎的外公當年打不過卡茲,就是打不過,就只能靠劇情殺,這個要承認。
唐宛如輕哼一聲:「學弟可以有想法,南湘不能有,她已經有衛海了!」
「呵呵……」
南湘臉上尬笑,心裡則是一陣陣苦笑。
她只是剛開始對衛海有那麼一點感覺,現在全沒了。
但濤哥暗示希望她能夠繼續吊著衛海,或是吊顧准以及別的什麼男人,乖乖當一個有正式男友的女人,她能怎麼辦?只能接受這任務,主人的任務。
至於拒絕……憑什麼對席城逆來順受,卻拒絕濤哥?拒絕就是不喜歡、沒愛上濤哥,那就一拍兩散吧!
***
時光匆匆。
四月三十日晚,在魔都辦的世博會舉行開幕式,算是繼奧運會以後的又一盛會。
而陳濤儘管已經對這些沒有什麼興趣,卻還是陪三個女人也就是易遙、顧森湘和立夏去世博園參觀了。
至於南湘等女,他則是一概懶得作陪。
她們也沒什麼不滿。
濤哥只是姦夫而已,本來就只需要堅,不用陪著玩,那是男友的工作,跟他沒關係。
而事實上,衛海也確實邀請南湘過去參觀,但南湘以工作忙的藉口拒絕了。
她沒撒謊。
儘管三月下旬才入職,但她的工作能力堪稱開了外掛,如今已是公司的重點培養對象。
她現在還是美術助理,但也許再過兩個月,就會成為項目總監一級的高管。
林蕭真是羨慕得不行。
本以為南湘也是助理,並不比她強,結果卻在M-E混得是如魚得水,這麼快就能升職?這不科學啊!
林蕭覺得也許是濤哥在南湘背後推了一把,畢竟當初就是他介紹過去的嘛!
呃,其實濤哥每次都不會只推一把,也未必在背後,大家懂得都懂,這裡不必細講。
五月初夏,也沒什麼好講。
主要就是立夏這一天,立夏過生日,小四特意打電話說要給她慶生,結果立夏把手機給懷裡的濤哥,讓他以自己新交的男友的身份,粗著嗓子跟小四簡單聊了幾句,藉此讓小四死心。
濤哥當然沒拒絕,同時還臨場發揮,通過讓立夏發出難抑制的呻音,令小四意識到他最喜歡的女人,正在幹什麼。
顯然效果非常好,直到六月中旬的梅雨季到來後,小四依然沒再主動聯繫過立夏。
他又不是綠毛龜,當然不願意再成為那個嗓子粗、估計性格也粗魯的男人的玩具。
然而,他躲不掉。
畢竟還有程七七。
七七現在裝高冷,但偶爾也會聯繫他。
而他撈不到立夏,也就只好勉為其難、接受當下熱度不低的歌手七七。
七月。
在梅雨季影響下,魔都氣溫沒那麼高。
而陳濤在放假後,帶著女人和妹妹去了歐洲旅行,直到八月中旬一行才回到魔都。
八月十六,周一,七夕。
有為資本。
陳濤坐在沙發上,捧著一本時尚雜誌,緊皺眉頭,就像在看初等數論,好一會兒後才慢慢地伸展開來,舒了口氣。
而Kitty、不是,她已被打發出去辦事。
而南湘抬起頭,輕輕地推開時尚雜誌,用含情脈脈的眼神注視著陳濤。
陳濤點了點頭。
南湘立即起身,幾乎是撞進了他懷裡。
近一個月沒見,南湘實在是過於想念,愣是連沒做完的工作都不管了,直接偷空上樓找姦夫重溫舊夢。
當Kitty辦完事,開公司配的車直接回家休息時,陳濤也鬆開了南湘,讓她休息。
她喘息著問道:「後天顧里的生日,你去不去?」
陳濤當然會去。
他後天有時間,因為易遙並不會只顧著自己玩,如今也很樂意陪她媽出門旅行,而顧森湘也不會整天都陪著他,家裡總有事要出面。
比如外婆想念她了,她難道能不去?她可孝順著呢!對上尊敬長輩,對下愛護小輩,純純的好女人,親戚交口稱讚。
當然了,稱讚可以,介紹對象就不必了。
八月十八日,雷雨交加。
交州路公寓。
對于濤哥的到來,顧里表現得極為熱情,開心道:
「算起來,你還是頭一次參加我的生日會,那今天你可得多喝幾杯!」
陳濤笑問:「沒人陪,那我可不喝!」
顧里哈哈大笑:「我挺想陪你喝酒,但我的酒量估計沒法讓你盡興,所以我們四姐妹都會陪你喝的,你要回家嗎?咱們不醉不歸吧!」
陳濤眼神古怪。
顧里挑了挑眉。
一切盡在不言。
觥籌交錯,歡歌笑語。
夜裡十一點四十分,唐宛如回到了客廳,嘿嘿笑道:「好學弟沒有逃走,正在顧里和南湘的房間睡覺呢!」
濤哥肝腎功能強大,從來不會醉酒,為何現在醉了?
顧里紅著臉說:「今天灌了他很多,就由他睡吧,不然真的喝傷了,他家的湘湘可要來找我們算帳!我們繼續喝,今晚得玩個通宵。」
大半年的修養,足以解開她喝酒的封印。
而今天她又是壽星,自然都要聽她的話。
喝到最後,周崇光被林蕭送至樓下,顧准和黎傲哥倆也都各自離去,衛海也離開了。只有顧源沒走,就睡在沙發上。
當南湘、唐宛如及林蕭都睡著之後,咋咋呼呼看起來似乎喝了很多,其實沒喝多少的顧里睜開眼睛,躡手躡腳地走進了自己的房間。
借著走廊燈光,她先觀察了濤哥一番,甚至還大著膽子摸了濤哥的臉,見他真的睡著,不禁鬆了口氣。
「睡著了更好~」
她一邊暗忖著,一邊換了件絲質睡裙,關上門,又輕手輕腳地上了床。
陳濤不打呼嚕。
一時寂靜無聲。
過了約兩分鐘,顧里放鬆的心又不禁提了起來。
因為陳濤翻了個身,把她抱進了懷裡,壓低了聲音,如惡魔般耳語道:
「你知道讓我幫忙,是要給好處的吧?你肯不肯給?」
顧里大腦一片空白,緊張得難以言喻。直到不著半縷才堪堪反應過來,連忙伸出手,按住了濤哥的手。
濤哥也不逼迫,十分矯健地坐起了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嬌羞的顧女王,柔聲道:「真的對我沒有感覺?」
顧里搖了搖頭,然後抓緊了他的手腕。
顧源在客廳內睡得很香甜。
林蕭和唐宛如姐妹也在次臥進入夢鄉。
而南湘睡不著,在主臥門口偷聽偷看。
凌晨四點。
陳濤悄悄走進書房,安慰傷心的南湘。
早上,八點二十分。
放完了水,卻還是睡眼惺忪的唐宛如,在推開了虛掩的主臥的房門後,揉了揉眼睛,然後發出了尖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