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閒和滕梓荊追蹤那群綁架范若若和范思澈的人來到京郊外,找到那處宅院。
滕梓荊小心且緩慢的推開院門,手中捏著一把暗器。
「咦?」滕梓荊發現不對,一把推開院門,映入眼帘的是一地屍體。
「若若,范思澈。」范閒看到屍體,頓時一驚,飛速跑入院中,滕梓荊想攔都沒攔住。
范閒在一地屍體中找了一圈,沒看到弟弟妹妹,心情為之一松。
「這是林相二公子?」滕梓荊發現了林珙。
范閒的注意力被吸引過來,看到林珙那副驚恐的遺容,不確定道:「他好像是自己抹了自己脖子?」
滕梓荊細細檢查林珙屍體,越查越疑惑。
從現場的痕跡來看,林珙一伙人實在死的蹊蹺。
范閒這時聽到點什麼,轉頭看向大門口。
一隊隊人馬突然沖入院中,將范閒和滕梓荊團團包圍。
「是鑒查院的人。」滕梓荊對范閒說道。
范閒拿出鑒查院提司腰牌,大聲說道:「是自己人。」
鑒查院一處主辦朱格走進來,先看到范閒手中提司腰牌,然後又看到林珙的屍體。
「大膽范閒,你竟敢謀害林相公子。」朱格不由分說,讓手下把范閒綁起來。
「朱主辦,你可看好了,這是鑒查院提司腰牌。」滕梓荊慌道。
「提司也不能殺害林相之子。」朱格黑著臉道:「范閒,你必須和我回鑒查院候審。」
范閒無語道:「我們來的時候,林珙已經死了。」
朱格冷哼道:「你這些話,去跟林相說吧!」
滕梓荊想發射暗器,給范閒創造逃跑機會,但被范閒拉住。
「我要是真跑了,有理也說不清。」范閒沉著道。
滕梓荊大急,他可是知道鑒查院大牢是什麼地方,去了那裡,不管有罪沒罪,都得脫層皮。
「朱大人,我跟你走可以,可否放滕梓荊離開。」范閒對朱格問道。
「滕梓荊是從犯,依律也要被壓去大牢。」朱格冷聲道。
范閒坦然道:「那就勞煩朱大人,去我家告知一聲,我晚上不回家吃飯了。」
滕梓荊和范閒作為殺害林珙的疑犯,被壓到鑒查院的大牢,朱格也沒做什麼出格的事,范閒畢竟是司南侯的兒子,真把人搞廢了,朱格也沒辦法和范建交代。
?但是滕梓荊就沒那麼好運了!
林珙之死的消息,第一時間傳到林相耳中,他是怎麼都不相信,京都境內,竟然有人敢殺他兒子。
可是當林相看到兒子屍體的那刻,他不得不信。
白髮人送黑髮人,本來就是人間慘事,更何況林相育有二子一女,其中大兒子痴傻,三女兒是私生女,他一直把林珙當繼承人培養,感情自是不一般。
如今親兒子沒了,林相當然怒不可遏,立誓要讓兇手不得好死。
當朱格告訴他,范閒被壓入大牢時,林相第一反應不是搞死范閒,而是進宮面聖。
當林相跑到皇宮裡見到慶帝時,果然看到范建的身影。
「啟稟陛下,鑒查院一處主辦,無故扣押我兒子范閒,請陛下做主。」范建跪在慶帝面前,說道。
「朱格為何扣押范閒?」慶帝的聲音從屏風後面傳來。
「陛下。」林相跪到范建旁邊,聲淚俱下道:「范閒殺我親兒,罪無可恕,還請陛下下旨嚴懲。」
「陛下明鑑,范閒與林珙無仇無怨,更沒見過面,怎麼可能殺他,這一定是有人栽贓陷害。」范建大聲道。
「哼!我兒子死的時候,范閒就在現場,人贓並獲,你范建有何面目狡辯。」林相氣急敗壞道。
范建鎮定道:「林相,本侯知道你老來喪子,悲傷過度,但也不能冤枉好人,在現場就是罪犯嗎?范閒只是恰逢其會,正巧趕到那裡。」
「范建。」林相睚眥欲裂道:「你顛倒黑白。」
兩位朝廷重臣,眼看就要吵起來,躲在屏風後面的慶帝終於坐不住。
「吵夠了沒有。」慶帝一聲大喝,范建和林相同時低下了頭。
這時侯公公走進來,對慶帝說道:「啟稟陛下,鑒查院院長陳大人求見。」
慶帝終於從屏風後面走出來,不怒自威道:「讓陳萍萍進來吧!」
侯公公領命而去,很快推著輪椅把陳萍萍請入殿中。
陳萍萍一進來看到跪著的范建和林相,眼角微微一動,然後拱手對慶帝道:「啟奏陛下,林珙之死疑點重重,請陛下下旨讓鑒查院徹查。」
林相急道:「陛下,范閒是鑒查院提司,若是兇案由鑒查院查,難免有私相授受之嫌。」
慶帝板著臉對坐輪椅的陳萍萍問道:「林相擔心你包庇范閒。」
陳萍萍正色道:「鑒查院向來大公無私,范閒雖是提司,可若真殺了人,我陳萍萍身為院長,絕不姑息。
至於林相的擔心,也無必要,畢竟范閒是被一處主辦抓回來的,若鑒查院真私下包庇,早就把人放了,何必多此一舉。」
慶帝轉頭對林相說道:「你聽到了?」
林相悽苦道:「全憑陛下做主。」
慶帝沉吟一會,說道:「陳萍萍,朕限你十日之內,給林相一個交代,若是限期之內,你沒能抓到真兇,那就讓范閒給林珙賠命。」
范建大驚,還想再開口時,卻看到慶帝冰冷的眼神。
「范閒出現在現場,確實可疑。」
范建默默不說話了。
「啟稟陛下,元蒙使團已經到達京都,現由郭尚書接待,您可要接見。」陳萍萍轉移話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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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帝哦了一聲,意有所指道:「元蒙使團今天剛到,林相之子又遇害,事情怎麼都碰到一起了。」
林相一驚,他意識到,慶帝這是想把殺害林珙的罪名,安到元蒙使團身上。
作為官場老油條,林相意識到,慶帝暗地裡是保護范閒的。
林相咬咬牙,決定棄車保帥。
「陛下,范閒如今作為殺害林珙的疑兇,再與婉兒有婚約,實在不合適。」林相為難道。
慶帝瞥了眼林相,又看了看范建,說道:「婚約之事,等十日後,陳萍萍查明真相再談。」
林相還有點不甘心,那邊慶帝卻說道:「林相,朕知道你老來喪子,心情悲憤,朕准你十日假去辦喪事,迎接元蒙使團讓禮部尚書郭攸之全權負責。」
「多謝陛下體恤。」林相心如刀絞道。
「朕乏了,你們都退下吧!」慶帝甩了甩衣袖,走回內殿。
范建慢慢起身,本想扶林相一把,卻被對方推開。
林相冷哼一聲,大步朝殿外走去。
范建也沒在意,又去推陳萍萍的輪椅。
「林珙之死,你能查明真相嗎?」范建一路推著陳萍萍離開皇宮。
「放心吧!陛下有意將罪名推到元蒙使團身上,我到時候順水推舟即可,范閒很快就會回家。」陳萍萍陰測測道。
范建板著臉,說道:「范閒在你鑒查院大牢,不會有什麼閃失吧。」
陳萍萍保證道:「我讓影子時刻待在左右,沒人能傷到范閒。」陳萍萍保證道。
范建說道:「林珙到底是誰殺的?難道是五竹?」
「不像。」陳萍萍皺眉道:「我看過林珙的屍體,他確實死的蹊蹺。」
「京都還有你陳萍萍不知道的事?」范建奇道。
「我陳萍萍又不是神仙,怎麼可能事事知曉。」陳萍萍憂心道:「但是我有種感覺,京都城內,一定隱藏著某個神秘勢力,可能真與元蒙有關!」
范建擔憂道:「元蒙?!」
陳萍萍按住輪椅,對范建道:「你最好留意一下身邊的人,元蒙使團那邊我會盯著。」
「我身邊的人肯定沒問題,都是用了十幾年的心腹,倒是一處主辦朱格,這次有些奇怪。」范建說道。
「我知道,朱格那裡我會解決。」陳萍萍冷冷道。
兩人走出皇宮,商量完畢,正準備分道揚鑣,這時鑒查院的王啟年飛速奔來。
「院長,秦老將軍遇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