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君子不要臉
「大小姐，我們趕緊走吧，待會老爺發現了，可要罵死你的！」丫鬟緊張地去拉裴秀芝的胳膊。
裴秀芝望著和爺爺一起步入正廳的岳不群，漂亮的眼珠子，滿是崇敬、怨憤的複雜之色。
從她眼前走過的可是正道第一高手。
雖然這個名號，有誇張之嫌。
但按照裴元澤的說法，差不多了。
除了少林、武當、崑崙等門派中的宿老，只怕年輕一輩，無人能和岳不群爭鋒。
裴秀芝出身裴家，對武林也有憧憬，只礙於女子身份，又兼得裴家和俗世、俗物牽扯極深，她才沒有一心撲在武功上，可饒是如此，裴秀芝也央求裴元澤，許她練了一些拳腳功夫。
這號稱正道武林第一的岳不群對她不假辭色，她如何不心酸憂憤，卻又不得不崇敬。
「哎呀，你怕什麼，爺爺罵我，又不是罵你！」裴秀芝被丫鬟扯得煩了，回頭呵斥一聲。
丫鬟臉色一癟。
心中暗暗吐槽，老爺當然不會當著伱的面罵我，背著你，老爺會打我的。
只是你不知道罷了。
「走，咱們去後邊窗戶，看能不能聽到，他們談論什麼。」眼見岳不群和裴元澤進了廳房，裴秀芝立刻調轉位置。
丫鬟驚得臉色煞白，一把拉住裴秀芝，「小姐，你關心這個幹什麼？別偷聽好不好！」
「你今天怎麼回事？」
「連你也和我作對？」
裴秀芝被丫鬟拉住胳膊，氣惱地一回頭，小臉蛋鼓鼓地生氣。
丫鬟不想挨打，只能放大招：「那岳先生明明瞧不起你，你看他做什麼？羅家的公子，好幾次請你賞花，你都不去，追一個半大老頭幹什麼嘛！」
「小姐，你是不是喜歡他？」
裴秀芝驚得臉色一白，氣惱道：「劍玉，你不要胡說！」
丫鬟名叫劍玉，和裴秀芝一起長大，而且劍玉又是自小賣到他們家的，無父無母，最親密的人就是裴秀芝。裴秀芝平日也把劍玉當做姐妹，也經常說些心事，正是少女懷春時，又兼嚮往武林生活，自然心裡有了別樣想法。
「既然不是，那就不要看了，難道小姐是想再惹老爺生氣，再去招惹那岳先生受氣不成？」劍玉說著，一拉裴秀芝，不給裴秀芝反應的機會，徑直離開。
廳中。
岳不群捧著茶水，輕輕抿了一口，嘆道：「好茶，不知茶名是什麼？」
裴元澤略一吃驚，道：「這是涇陽茯茶啊，咱們關中名茶，岳師兄沒有品過？」
岳不群還真不知道，三世為人也不知道，愣了一下，這樣更好，隨即臉色有點難受，搖頭道：「想不到我關中名茶，岳某卻未曾品過！」
裴元澤趕緊道：「若是岳師兄喜歡，我派人送一車好茶去華山。」
岳不群心中激動。
一車！
好大的口氣！
面上自然也是驚訝之色，「不敢，不敢，既是名茶，肯定價格昂貴，我華山可掏不出這些錢的。」
裴元澤道：「我送……」
「裴師兄能送一次，豈能次次送？」岳不群直接打斷，扭頭定睛看著裴元澤，突然拱手：「裴師兄，在下這次前來，有一個不情之請！」
裴元澤趕緊回禮，「岳師兄請說。」
岳不群先嘆了口氣，而後面露糾結，跟著仿佛下了某種巨大的決心，這才緩緩開口：「先前魔教一戰，重挫魔教銳氣，想來數年內，魔教不會大舉入侵我關中！」
「當初風師叔讓成立關中武盟，乃是為了抵禦魔教。」
「但如今魔教不來，各門派，各世家的人，卻都聚集在我華山，人馬消耗，我華山著實負擔不起！」
「我意由裴師兄牽頭，成立我關中商會，我關中武盟的人，直接變更為護商隊伍，凡是入會的商賈，日後無論是走大漠，還是走塞上，都由我關中武盟的護商隊伍保護！其他鏢行的走商的到了我關中地界，我們收取一定比例的費用，也不是不可以。」
「裴師兄以為如何？」
裴元澤當時就傻眼了。
萬萬沒想到，岳不群想著的不是放歸各門派、各家族聚集在華山的人馬，而是要把這些人另做他用。
而且，你一個堂堂華山名門正派的繼承人，居然想著要成立什麼商會？給這些商戶提供保護！
你也不怕丟人？！
想著，裴元澤忽然眼睛一眯：「岳師兄可是有華山也要經商的想法？」
岳不群聞言，先是一個激靈，而後痛苦地點點頭：「不錯，在下確有此意！」
裴元澤這下真受不了了。
商賈啊！
最為鄙視的行業！
「岳師兄沒有說笑？」裴元澤再次確認道。
岳不群點頭道：「華山屋舍多年未經修繕，門人弟子，多來自佃戶之家，極少供奉，哎……」
裴元澤又看了岳不群一眼，總感覺岳不群說得不是實話。
但岳不群說的也有道理，家大業大開銷大，華山崛起的晚，擁有的土地不多，要發展，只能另闢蹊徑。
「岳先生的想法，我們裴家自然沒有問題，但其他門派各家能不能答應？」裴元澤反問道：「即便他們都答應了，這關中商會也不能由我來牽頭，得讓秦王來做！」
「若沒有官面上的力量，商會斷然牽頭不起來，大家可能因為利益互相聯合，但成立商會，著實不易！許多豪商都有自己的門路，豈會需要我等保護？」
岳不群愣了一下，問道：「秦王？」
裴元澤點頭道：「不錯！我關中也不算小地方，不說其他商賈的算計和敵視，推諉，哪怕官員猜忌，下黑手肯定也是防不勝防，何況還都是一些流官，幾年換一茬，秦王乃坐地虎，有他的名頭，地方官可不敢隨意找我們麻煩，至於其他商賈，上有秦王，下面有你岳師兄，應該不難處置。」
岳不群沉吟了一下，京兆長安畢竟是天下名鎮，朝廷的力量還算強橫，而這裡魔教沒有多大勢力，不可能和平定州那裡一樣，官府威嚴幾近於無。
「如此，那裴師兄可有辦法走秦王的路子？」岳不群問道。
裴元澤看了一眼岳不群，沒有回答，反而笑道：「岳師兄想來剛回華山不久，也未在華山多歇息，這又來了我裴家，還請稍待幾日。」
岳不群見裴元澤沒有馬上答應，也知道對方肯定得計較一番，點頭道：「那在下就靜候佳音了！」
客房。
岳不群住的還是上次的客房。
哎，當了魔教就好了。
直接打土豪，分田地，建立日月神教地上天國！
簡直完美！
可惜是武林正派，束手束腳。
是夜。
裴元澤請岳不群去飲宴，賓主盡歡，但並未談起事務。
第三天。
岳不群正在屋裡面練功。
忽然，門外傳來聲音。
「岳師兄，還請出來！」
岳不群收功出門，只見裴元澤帶著一名面白無須的男子站在自己眼前。
「這位是秦王府的宋公公。」裴元澤介紹道。
岳不群趕緊施禮：「小可岳不群，見過宋公公！」
裴元澤一直緊盯著岳不群。
武人性傲。
岳不群能放下臉面經營商賈，裴元澤不相信，岳不群能放下臉面和閹人來往。
可他怎麼也想不到。
岳不群還真放下了！
宋公公本來平靜的臉上也有了笑意，輕輕說道：「早就聽聞岳壯士的大名，今日一見，竟不是想像中的彪形大漢，反而頗多文氣，好似那讀書人！」
裴元澤趕緊陪笑：「宋公公有所不知，岳師兄雖然是武人，可人稱君子劍，熟讀儒家經典！實乃儒俠！」
宋公公更加喜歡，笑呵呵地說道：「哦，如此最好，就怕是一些性子粗疏的武人，沒個規矩。」
「岳師兄肯定不是。」裴元澤笑著道。
岳不群也一副恭謹模樣。
腦海中甚至冒出一個想法，要不要辟邪劍法收買對方。
反正那玩意也不好交給華山門人來練。
說話間，幾個人走進來屋內。
宋公公不用說，自然坐在了主位。
岳不群、裴元澤坐在左右兩側。
「岳壯士，聽說你想搞個關中商會，我來想問問你，具體是個什麼章程？」宋公公開門見山。
岳不群笑道：「在下也只是突發奇想，我秦地北接塞北，西臨大漠，東行華北，南抵天南，可以說位置絕佳，但我秦商之名，在我朝並不出眾，想來還是因為我秦商無人庇護的，亦或者行商艱難，因行商艱難，一路上盜匪不斷，導致我秦商難以走商。現在，剛好我們有一支現成的武人隊伍，完全可以為秦商提供庇護，設下護商隊伍。」
「宋公公一看也是飽讀詩書之人，應當知道俠以武犯忌，這些人與其無所事事，互相爭勇鬥狠，不如做些實事，既能讓他們少些殺戮，也能壯大我秦商。」
宋公公微微頷首，然後先看了一眼裴元澤，回頭直白說道；「聽起來是好事兒，一些武人打打殺殺，實在擾亂地方安寧。」
「王爺可以給你們庇護，只是你們一年能給王府多少進項？」
岳不群還未說話，旁邊裴元澤就趕緊笑道：「不少於十萬兩。」
宋公公微微點頭：「這個數字倒是還行，我可以抽空代你們和秦王傳達一下你們的想法，不過……」
凡事最怕不過，但岳不群和裴元澤都是警醒的，宋公公剛不過，岳不群就準備從系統空間拿東西。
裴元澤也早有準備，拿出一迭銀票，笑吟吟道：「宋公公美言，在下豈能毫無表示。」
但沒想到。
宋公公看了一眼銀票，卻沒有伸手接下，反而看向岳不群：「岳壯士如今號稱正道武林第一，咱家也羨慕的緊，不知岳壯士可否屈尊，與咱家結交？」
此話一出，裴元澤瞬間瞪大眼睛，滿是擔憂地看向岳不群。
岳不群一再突破他的想像不假，可一介閹人要和岳不群結交？
不想，岳不群毫無遲滯，滿臉欣喜，拱手道：「榮幸之至，宋大哥既有此心，小可又如何不是？」
嗡！
裴元澤仿佛被重錘砸在腦門，眼冒金星，岳不群只為一些區區黃白之物，竟不惜奉承一介閹人？
這小子到底要幹嘛？
宋公公也未曾料到岳不群如此爽快，嘎嘎地大笑，「岳賢弟，岳賢弟……」
「宋大哥！」岳不群主動握住宋公公的手，用力搖晃，滿眼誠摯。
宋公公自然猜得出岳不群是做戲，可即便是做戲，他一個閹人，旁人連做戲都不肯的。
當面肆意嘲弄又不是沒經歷過……
岳不群心說，這算什麼？
人妖他都親過。
不是有什麼特殊癖好。
單純好奇，好玩。
何況原身老岳，也是同道中人。
裴元澤在旁看得泛起一身雞皮疙瘩，這、這、他都不敢和一個閹人如此親密，這岳不群到底要幹嘛。
宋公公神色激動，忽然回頭：「弄些酒菜來，我和岳賢弟投緣，今日要好好喝一杯！」
裴元澤趕緊笑道：「正該如此。」起身，朝著門外吩咐一聲。
不多時。
滿桌美味佳肴，絕品佳釀。
岳不群沒有看到自家的華山產品，對裴元澤印象不太好，你居然不買盟主家的東西？
「賢弟如此豪快，咱家敬你一杯！」宋公公舉杯。
岳不群碰杯：「干。」
酒過三巡，宋公公臉色一黯，忽然嘆道：「昔年我在蜀地，家中也薄有財資，本想用功讀書，考取功名，誰料一夥盜匪，來到我家，害我父母，奪我錢財，我去報官，可那些官員根本不敢插手，只因搶奪我家的乃是蜀地有名的黑道人物。我不被官府保護，反被追殺，甚至險些喪命，走投無路，我不惜自宮，進入秦王府，躲避追殺，可如今，仇人依舊逍遙，我卻……」
「若賢弟能幫我報仇，在下感激不盡！」
岳不群臉色沉重，立馬說道：「竟不知宋大哥有如此遭遇，不管仇人是誰，兄弟願承擔此事！」
宋公公慘然一笑：「仇人是那廣元霸主施建松！」
岳不群微微一怔，完全沒有聽過此人。
裴元澤在旁說道：「施建松那一伙人，好像是受青城派庇護。」
岳不群一愣，隨即笑了起來，淡淡道：「既然如此，那就好辦了，我華山和青城多有來往，兩家師長經常談武論道，區區一個施建松，想來青城派不會博我華山面子。」
「宋大哥請放心，此人交給我了！」
本來，岳不群就準備去蜀地，還以為找不到由頭，沒想到，這理由不就來了嗎？
裴元澤看著岳不群毫不在乎的表情，臉色有點僵硬。
青城派雖然不如此前沒有內訌前的華山派，但比現在的華山派要強橫不少。
五嶽劍派新冒出頭，又互相結盟，才搞出偌大聲勢。
青城派卻也不差，只是沒有聯合其他門派，聽起來勢弱。
如今青城派在蜀中，可謂一霸，隱隱有壓下峨眉之勢。
岳不群到底要幹嘛？
為了一介閹人，不惜得罪青城派？！
「賢弟如此爽快，愚兄感激不盡，來，我再敬你一杯！」宋公公大喜過望，他雖在秦王府做事，但秦王府最多影響秦地局面，且他又是閹人，誰願意真心待他，又把他的事情放在心上。
……
酒宴過後。
岳不群感覺自己完全可以去蜀地插旗。
蜀地有蜀錦、又有蜀茶，還有鹽等等緊俏物資。
摸著腦袋，岳不群細細思量。
忽然。
門外傳來一道聲音。
「裴家裴秀芝前來拜會華山嶽先生！」一道悅耳清脆的聲音傳來。
岳不群忙放下心中瑣事，笑著看向房門。
魚兒上鉤了。
臉色一板，說道：「請進。」
裴秀芝帶著滿臉愁苦的劍玉推門進來。
「見過岳先生！」裴秀芝施禮。
岳不群回禮，「裴小姐請坐。」
裴秀芝坐下，偷偷看了一眼岳不群，端的人中龍鳳，賣相不錯，心中情緒又按捺不住，「岳先生名震武林，為何和一介閹人結交？」
岳不群淡淡道：「閹人又如何？」
「閹人為人所不恥！岳先生和他結交，自降身份，武林之中，肯定議論紛紛，岳先生難道不知？便是小女子聽了，都感覺岳先生簡直胡鬧，毫無顏面！」裴秀芝本來還在思量，自己為什麼一定要搞清楚岳不群。
可還沒想明白，今天傳來岳不群和太監來往的消息，讓她震驚不已，感到匪夷所思。
岳不群輕輕一笑：「人就是人，閹人又如何？難道你見了一個雙腿殘疾之人，看不見他的可憐，只看到他的缺陷？」
裴秀芝臉色一白，嗆聲道：「那不一樣，閹人是、是……雙腿殘疾可能有多種原因，豈能一概而論？」臉蛋微紅。
岳不群回過頭來，「裴小姐請回吧！」
裴秀芝聞言，突地瞪大眼睛，不覺站起身來，伸手一指：「你什麼意思？一個太監你都能把酒言歡，我堂堂裴家小姐，你卻動輒趕我走，這裡可是我家！」
岳不群搖了搖頭，「話不投機，多說無益。」
裴秀芝立馬喊道：「你都沒有說幾句啊！」面紅耳赤，氣得顫抖。
岳不群一嘆，「罷了。」又道：「你都說了，殘疾有多種原因，那閹人就一定是攀附權勢而自宮？人生在世，苦楚良多。裴小姐家資豐厚，無憂無慮，豈能看見普通人的苦楚。」
好吧，現在岳不群說話頗類公知。
但這個打法，裴秀芝卻無力招架。
「你、你——」裴秀芝氣得說不出話來，岳不群居然對她人身攻擊，說她不知民間疾苦。
劍玉見狀，趕緊拉住裴秀芝的胳膊，「小姐，我們走吧！」
「不走！」裴秀芝一甩肩膀，一下來到岳不群面前，直挺挺地站在岳不群面前，氣呼呼地喘氣，怒聲道：「你給我道歉！」
看著站在眼前的裴秀芝，岳不群感覺，嘿，別說，真好看。
小姑娘花容月貌，又添氣怒，眉宇間還帶著一點點委屈，更有少女香氣飄來，怎能不叫人動心。
就是身材稍微差了點。
「哎……」岳不群一副不想多計較的模樣，嘆氣說道：「在下失言，裴小姐可以走了吧！」
裴秀芝自然更氣！
「你、你……」裴秀芝氣得幾乎絕倒，猛然提起拳頭，就奔著岳不群的臉上打去。
岳不群自然能極快離開座位，但他沒有，只是稍稍偏過了頭。
裴秀芝見自己拳頭要裝在後面椅背上，慌忙撤拳，但她腳下邁步，撞在岳不群腿上，身子一晃，竟摔倒了下去，撲在岳不群懷中。
岳不群趕忙伸手，扶住裴秀芝肩膀，推起裴秀芝，人站起身來，把裴秀芝放好，自己再是一閃，來到旁邊位置。
「裴小姐，請回吧！」岳不群背過身，負手而立。
裴秀芝臉色通紅，雖然身體接觸只有一瞬，但她終是深閨少女，何曾和男人有過這等親密接觸，一下變得不知所措，心中慌亂。
劍玉慌忙上前，拉住裴秀芝的胳膊，「小姐，我們走吧，求你了！」
裴秀芝心下亂如麻團，粗聲喘氣，只感覺呼吸都有些不暢，只能任由劍玉拉著，離開了房間。
岳不群等二人走後，回到座位，翹著二郎腿，心中暗嘆，自己果然是個偽君子啊
翌日。
岳不群告別裴家。
「關中商會的事情，還請裴師兄多多上心。」岳不群說道。
裴元澤看著岳不群，臉色沉重，沉吟道：「岳師兄可想好了，真為了宋公公，得罪武林同道？如此，只怕岳師兄在武林中再無好名聲了！」
岳不群笑道：「名聲再好，也不能當飯吃！」
「若有人敢當面質疑岳某，岳某手中的劍，豈是擺設？」
裴元澤一驚，點頭笑道：「是了。本該如此！」
當然，這話主要是說給裴秀芝聽得。
只見站在一旁僻靜處的裴秀芝當時臉色一白。
自己質疑的可是號稱武林正道第一的岳不群。
就連劍玉也嚇得趕緊說道：「小姐，以後別去找岳先生好不好？」
「原來他對我還是手下留情了。否則……」裴秀芝心中流過一絲暖意，臉蛋微微燙了起來。
告別了裴元澤。
岳不群立刻縱馬去往蜀地。
一路無話。
岳不群也沒有直接去找什麼廣元霸主施建松，而是直奔青城派。
說起青城派，那可是鼎鼎大名，甚至在書中表現出來的實力，要超過華山派。
岳不群在山下等了片刻。
青城派掌門余滄海就親自出來迎接。
「岳兄幾年不見，不意竟闖出了正道第一的名號，在下實在是佩服啊！」余滄海說話的時候，都藏不住羨慕嫉妒恨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