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得門來,迎面卻正好遇到了賈政,身穿一身官服,顯然是剛剛下朝而回。
眼見到龍禁尉圍住了府,楊曉還帶著人提著賴大母子。縱然是只知道讀書吟詩的他,臉上也是不可抑止的浮現出了怒氣。
「楊侯爺,敢問我榮國府犯了何樣的滔天大罪,使得你兵圍榮國府?」向前走了幾步,攔在了楊曉的面前,賈政冷聲發問道。
「政公,若是有滔天大罪的話,我就不會圍府拿人,而是抄家了!」
楊曉淡淡的說道,接著伸手一指賴大兩人,「政公若要參賅本侯的話,還請自便。若無事的話,本侯要去審問人犯了!」
「本官自然是要參侯爺的!」
賈政聞言,臉上怒色更重,掃看了賴大兩人一眼,再度冷笑了起來,「敢問侯爺一句,我這兩個家人到底是犯了何等重罪。逼得侯爺不惜圍府拿人?」
「政公,你不知道嗎?」
楊曉愣了一下,才又把手裡關於賴大一家的卷宗遞了過去,「你自己看吧!這賴大乃是你們榮國府的管家,我還真就不信你會全然不知他們的所做所為。我到是想要提前通知你,又怕你們蛇鼠一窩,致使人犯逃亡!不得不出此下策,還請政公原諒!」
楊曉之所以對賈政還算客氣,主要還是因為這人雖然天真爛漫了些,但卻不是一個為惡的。更別說他還生了一個挺好的庶女探春,為了探春的身子,便是敬著他也無所謂了。
「楊侯爺,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你口口聲聲說我們乃是一丘之貉,還請拿出證據來。否則的話,本官定然參你一本!」賈政聽著楊曉的冷嘲熱諷,欲發的壓不住火了,面色鐵青。
「審一下便會知道了。政公,你最好是與那些殺傷人命,奪人家產的事情沒有關係!否則的話,不用你參本侯,本侯先會參你!」楊曉冷冷的說道。
正待要回卷宗,帶著賴大等人離開後,他又突發奇想的看向了賈政,「政公,你剛才不是口口聲聲說,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嗎?那你乾脆就與本侯一起審案吧!也省得讓你以為本侯是在害你!」
「好,本官也想看看侯爺到底能審出來什麼?」
事關榮國府清譽,便是賈政是個不喜實務的,便也只能硬著頭皮向上沖了。
三個時辰之後!
楊曉看著一臉頹色的賈政,冷冷的笑了起來。
「家門不幸呀,出了此等奴才,我賈政愧對列位祖先呀!」
賈政一聲悲鳴,仆倒在地,是老淚縱橫。
剛才,他可參與了審案的全過程。聽了所有苦主的供詞,並且看了卷宗。
甚至還去賴大家走了一趟,在楊曉問他賴大隻憑著貪污賈家的家產如何能有錢蓋這麼大的園子,並且還可以供一個兒子科考的時候,他當真是無話可說。
「政公!大丈夫難免妻不賢,子不孝!你又何必如此呢?」
楊曉扶起了賈政,並示意靳一川把賴大給押入了大牢。
「侯爺,是賈政教家不嚴,出此惡事,賈政難辭其疚。家中若有惡奴,還請侯爺提早告知,賈政定然親自將之扭送到龍禁尉!若有人犯逃脫,賈政願意親上金殿請罪!」
雖然知道賴大是罪有應得,但是榮國府被圍這事還是太丟面了。賈政便也只能如此的求懇楊曉了。
「對不住了,政公!本侯信不過你治家之能!人道子不教,父之過!你即教子無能,又如何能教導好下人呢?若有人犯,本侯還會圍住榮國府,還請政公諒解!」
楊曉淡淡的說道。
「侯爺,請恕賈政不懂你的意思?」賈政才從朝中回來,才入榮國府被又來到了這裡,相當納悶的問道。
「政公回家之後便知!」楊曉微微一笑,捧起了茶碗,向賈政示意了一下。
眼見楊曉端茶送客,賈政縱然是一頭霧水,也是毫無辦法,只能告辭回了家。
「老太君,冤家易解不易結!武忠侯這麼一鬧,現在府上是人心慌慌,那些下人們都無心理事。依孫媳婦兒看,莫不如把鴛鴦給了武忠侯吧!」
此時,王熙鳳正陪在賈母的身邊,小心翼翼的勸解道。
「老太君!」
一邊的鴛鴦也是撲通一下的跪在了賈母的面前,頭如搗蒜,聲聲泣血,「我知道您對我的好,不想我去武忠侯府受苦。可是那侯爺他逼人太甚呀!現在滿府風聲四起,都言鴛鴦與武忠侯勾結,鴛鴦實在是沒法做人了!若是舍了鴛鴦一個,能換得盍府安寧,鴛鴦心甘!」
「不行!」
賈母冷冷的拒絕道,「龍禁尉圍府之事,已經鬧得是滿城風雨。若是就這麼鴛鴦送過去了,以後誰還拿我們榮國府當回事。
鴛鴦我是萬萬不會給他的,我也到想看看,他到底能使出什麼花招!」
說罷,她又低頭看向了鴛鴦,嘴角抹上了一絲的譏誚,「鴛鴦,你生是我榮國府的人,死也是我榮國府的鬼,想去武忠侯侯享清福,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
「老太君,我沒有!」
鴛鴦真是沒有想到賈母會說出來這樣絕情的話來,忙出言想要辯解。
「有也好,沒有也罷!總之這事是你搞出來的!琥珀,帶幾個人把她關到柴房去!」賈母淡淡的說道。
眼見著鴛鴦被琥珀帶人拿走之後,她才又看向了王熙鳳,再度冷笑,「鳳丫頭,你平時也算是個有主意的。怎麼今天也說起混話來了!不過就是幾個下人被抓嗎?這事翻不了天!
可如果我們今天低了頭,那榮國府才真的完了,就是你們出去,也沒有面子。
這事便由得他去鬧,老身相信聖上與陛下,還有朝中袞袞諸公是不會眼睜睜的看著的!」
「老太君說得是,是孫兒媳婦考慮的不周!」
眼見賈母一言而決,王熙鳳也是徹底的沒了主意。雖然心中焦急如同火燒,卻也只能陪罪。
「老太君,不好了!」
便在此時,丫環琉璃卻跑了進來,「政老爺回府了,命下人們把二公子給綁了,說要打死呢?」
「什麼?快!快,扶我過去!」
賈母聞言,臉色大變,架著王熙鳳的胳膊大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