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懷慶公主
說完,楚臨陽站起身子,伸了一個懶腰,隨意的說道:「走了,魏叔。¤¸¸.•´¯`•¸¸.•..>> ➅9ⓢ𝓱𝓤χ.Ć𝓞𝕄 <<..•.¸¸•´¯`•.¸¸¤」
隨後邁步就出了浩氣樓。
剛走出門口,楚臨陽正待去找花神聊聊天,就見到門口一位似乎等了很久的披甲英武侍衛走上前恭敬的抱拳施禮道:
「楚小侯爺,奉長公主之命,特請世子去長公主府一敘。」
長公主,懷慶?嗯.兩位都是美女,和誰聊天不是聊啊。說起來,公主的府邸我還真沒有去過.楚臨陽微微頷首,示意這位侍衛前面開路。
懷慶長公主,元景帝長女,母親為上官皇后。
地書一號碎片持有者,性格清冷,才智卓絕,胸懷大志。
一生爭強好勝,苦讀聖賢書,勤修武道,曾在雲鹿書院求學,年紀輕輕便成為名震京城的才女。
因為母親上官皇后是魏淵的白月光,所以除了與魏淵是半個師徒關係外,其實這其中還夾雜著這麼一份特殊的關係
現在的長公主,未來的大奉第一個女皇帝,與我素無交集,找我有何事?
楚臨陽騎在高頭大馬上悠悠的前行,心中念頭一閃而逝。
經過了幾道嚴密的關卡,楚臨陽遠遠的已經可以看到一片富麗堂皇的宮殿群。
懷慶的府邸在皇城除皇宮外地位最高,防衛最森嚴的區域。
這片區域,有皇室宗親的府邸,有懷慶、臨安等皇子皇女的府邸,是僅次於皇宮的重地,戒備森嚴。
而今皇宮成了是非之地,任何外臣不准進宮,宮中的皇子皇女,以及嬪妃們,自然也不能召見外臣。
所以有條件有能力的都暫時搬出了皇宮,住進了皇宮外那些專屬於他們的府邸中。
除了上面的原因外,皇室內一部分心中良善之人自然是有些不齒元景帝的作為,所以下意識的肉體遠離元景帝也不足為奇。
來到公主府門前,楚臨陽翻身下馬,隨侍衛一路來到一處會客廳。
懷慶府的格局和武安侯府差不多,總體為四合小院結構,院落由南向北分組排列,但整體面積卻要小上不少。
府中整體也偏向冷清、素雅,從院子裡的植物到擺設,都透著一股淡泊。
「楚小侯爺,在下就送到這裡,殿下就在裡面,您可自行進去。」
會客廳門口,一陣通傳後,侍衛打扮的男子恭敬的朝著楚臨陽說道。
呵,這女人,好大的架子啊楚臨陽也不著急進去,反而看向侍衛問道:「你跟著懷慶公主幾年了?」
侍衛拱手回道:「稟小侯爺,在下有幸跟著殿下已經六年了。」
楚臨陽微微點頭,疑惑道:「那你是侍衛長?」
侍衛搖頭,略顯尷尬的否認道:「在下只是一個普通的侍衛。」
楚臨陽哦了一聲,感嘆道:「難怪,送給小小侍衛你一句話,侍衛不帶長,放屁也不響。」
隨後在侍衛一臉懵圈的眼神下,楚臨陽走進會客廳,見到了久仰大名的懷慶公主,一個如雪蓮般素雅的女子。
雄踞九州十大容貌逆天絕代佳人第五名的絕世美人!
她穿著素色宮裙,外罩一件淺黃色輕紗,簡單卻不樸素,烏黑的頭髮綰成一個髻,插著一支碧玉簪,一支金步搖。
她的五官秀麗絕倫,雙目湛湛有神,修眉端鼻,頰邊微現梨渦,直是秀美無倫,讓人覺得好一個絕美又不失溫婉的女子。
她肌膚勝雪,膚色晶瑩,柔美如玉,顧盼之際,自有一番清雅高華的氣質,讓人為之所攝、自慚形穢、不敢褻瀆。
漆黑的眸子深不見底,顯得主人的城府深不可測。嗯,確實是一位氣質獨特的女子。
此刻端坐在上首的懷慶公主也將炯炯的目光看向了正走來的楚臨陽,這個攪動了大奉風雲的男人,這個風輕雲淡到好似正在回家的男人。
他身穿一身淡藍色的錦衣,面貌俊朗無雙,漆黑的眸子同樣深不見底,氣質是她今生僅見,虛無縹緲宛如謫仙一般,令她不由震撼。
她的眼神中綻放出異彩,她發誓她所見過的大奉年輕一輩中無人風采能出其右。
「見過殿下。」
楚臨陽走上前抱拳見禮,然後在懷慶身旁坐下,自然而然到就連懷慶都沒有感到楚臨陽有什麼不對和逾越的地方。
懷慶眼中異彩紛呈,抿嘴一笑道:「楚公子有禮了,懷慶早就聽聞過公子的大名,今日一見,才覺得是見面勝似聞名。」
這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說好話,我能陪你說一晚上楚臨陽微微一笑,同樣恭維道:「殿下風華絕代,端莊典雅,同樣讓在下仰慕久矣,今日得以見到殿下,真乃在下三生有幸啊!」
語氣之誠懇,令在場眾人無不動容。
而懷慶聞言卻眉頭微不可查的一皺,沉吟了一下,微微一笑,隨後對著下人吩咐道:「你們都下去吧。👤♩ 6➈丂Ⓗ𝐔᙭.ⒸOᵐ ♥👌」
待侍衛和女婢都下去後,懷慶深吸一口氣,語氣卻略顯平淡的說道:
「楚公子,想來你自己也清楚,你現在的處境是何等兇險,可以說是步步殺機,一著不慎,便是有死無生的下場。」
楚臨陽眉頭微挑,似笑非笑:「哦,何以見得?」
懷慶微微頷首,仿佛沒有看到楚臨陽敷衍輕慢的態度,說道:
「我的父皇我自然清楚,無論如何,淮王畢竟命喪你手,一時的安撫只是權宜之計罷了,積蓄力量當然是為了更有力的打出去,到時候擋在前面的都將被碾碎。」
楚臨陽微微一笑,眼神玩味:「殿下有話不妨直說。」
懷慶目光看了看四周,這才神色莊肅道:「答應效忠於我父皇,也要效忠於.我!」
楚臨陽大笑起來,道:「哈哈哈,這就是殿下今日請我過來的原因嗎?好意給楚某找了一條生路。」
懷慶臉色淡然,極其冷漠的說道:「個人的武力比起一個國家可以說是微不足道。我覺得你並沒有拒絕的理由。」
楚臨陽收斂了笑容,隨意的擺擺手,道:「好意心領了,元景帝倒行逆施,我們並不是一路人。」
懷慶沉默良久,清麗脫俗的俏臉露出一絲微妙的神色,轉頭緊緊的盯著楚臨陽,突然元神傳音道:「你和父皇不是一路人,那和我呢,七號?!」
懷慶公主資質不錯啊,想要傳音,必須達到煉神境才可以,之前桑伯的時候她才武夫九品煉精境,看來她一直在韜光養晦。
面對懷慶滿懷期待楚臨陽心中秘密被揭露後所露出驚訝表情的小眼神,楚臨陽淡定自若,心中毫無波瀾,一次突然襲擊就想要讓楚至高露出破綻可太難了。
而之前的所有試探換做許七安還真有可能被你給騙過去.
楚臨陽淡淡傳音道:「一號懷慶公主殿下,我們確實可以算是一路人。」
這一刻,懷慶感覺腦海「轟」的一震,有一種自己隱藏最深的秘密,被人無情戳破的慌張感,從而泛起輕微的手足無措。
他知道我是一號,早知道我的身份了?!
楚臨陽淡定的端起桌上的茶杯茗了一口茶,小場面,不用慌。
懷慶眸子閃爍一下,恢復了鎮定自若,帶著一絲尷尬的傳音道:「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看樣子她是沒有揭穿別人,反而是被別人揭穿了!
什麼時候知道的,我前世就知道了楚臨陽嘴角微微一翹:「三年前。」
懷慶輕輕頷首,輕飄飄的撇了他一眼,問道:「我的身份還有誰知道?」
「天地會中有一半的人知道。」楚臨陽回道。
可能是沒想到竟有一半人之多,懷慶又怔了一怔,沉默片刻,把話題帶回正途,說道:
「雖然我剛才只是試探你的立場,但我說的話也全部都是我的肺腑之言,等壓下朝堂諸位大臣,父皇必然會想辦法對付你,而且父皇經過這幾天的謀劃已經卓有成效,離這一天已經不遠了。」
「魏淵也好,王首輔也罷,以及其他文官,終究是臣子,手段再怎麼高超,和父皇作對,天生就處於弱勢。」
「你沒發現這兩天朝堂之上的風向已經變了嗎,父皇經過這幾天的謀劃已經卓有成效,離這一天已經不遠了。」
「哦,殿下怎麼看淮王這件事?」楚臨陽似毫不在意其中的兇險,看著懷慶反問道。
懷慶寂然許久,絕美的容顏不見喜怒,嘆息道:「父皇錯了,淮王首先是親王,其次才是武夫。人生在世,地位越高,越要先考慮的,是坐的位置。」
「這是立身之本,所以,淮王死有餘辜,儘管大奉因此損失一位巔峰武夫。」
楚臨陽漠然的問道:「那你的父皇呢?他是不是也死有餘辜?」
見懷慶驟然射過來不可置信的眼神,楚臨陽似嘲諷似不屑的說道:「殿下,你不會認為沒有元景帝的授意,光憑鎮北王就能在監正眼皮子底下搞出這麼大陣仗吧。」
當然,楚臨陽還有一句話沒說,這一切其實都在監正的眼皮子底下,由著他們兩兄弟胡來,自然是因為監正的最終目的並不是保全大奉王朝。
「不可能!」懷慶臉色大變,神情恍惚,以她的心機城府,這是極為差勁的表現。
「沒什麼不可能的,以你的才智,這件事情早就猜到了是吧,恐怕是你自己始終不肯相信而已。」楚臨陽淡漠的說道。
嘖嘖,自己的叔叔和自己的父親做出這種天怒人怨的事情的感受可是不大一樣的,但在懷慶這邊,她考慮的是一位親王和一位皇帝做出這種天怒人怨的事情的後果。
前者對大奉江山社稷的影響不大,但後者則是能動搖根本,乃至於嚴重到直接改天換地。
性格清冷如她,一時間也難以從這種震撼中恢復過來,以至於她大不韙的說道:「如果真是如此,那我無論如何也要讓父皇退位。」
這就是懷慶,胸懷天下,對大奉的前途無比的重視,百姓是一個國家的根基,將百姓視為豬狗的皇帝根本就不配當皇帝。
如果她知道她的父皇為求長生不惜親手散掉大奉王朝氣運。怕是直接提刀殺入宮中都有可能。
「太慢了,逼元景退位,需要一年,兩年還是三年,他不肯又怎麼辦,難道再效仿一次五百年前的武宗篡位?我倒有個好辦法,不用這麼麻煩。」
楚臨陽搖了搖頭,淡淡說道。
「什麼辦法?」懷慶輕聲問道。
楚臨陽緩緩說道:「反正元景恨我入骨,我也看他不順眼,那就將他幹掉,由你來當這個皇帝,如何?!」
「不行,他是我父皇。」懷慶一聽,條件反射一般的霍然站起身來,用一種匪夷所思的詭異目光盯著楚臨陽。
那種眼神讓楚臨陽不由的聯想下一刻她是否就要讓門外的侍衛一擁而上將他亂刀砍成肉泥。
「如果我要是說他不是你的父皇呢!」楚臨陽
隨後楚臨陽就從地宗道首入魔開始,到先帝貞德欲得長生,到貞德污染了淮王和元景,變成了似正常,實則是先帝貞德的分身,再到和巫神教勾結,欲將大奉納入到巫神的麾下.
過程中,懷慶臉色變幻極大,錯愕、憤怒、陰沉到最後面沉似水,一言不發,仿佛失去了語言功能。
怪不得淮王為了一己之私,屠城煉丹。
怪不得元景帝明知道氣運加身不得長生,偏偏就是幾十年如一日的尋仙問道。
她一切都想明白了,但今天的一切對她來說卻像是墜入了地獄一般,一重重的衝擊讓她簡直像是失去了靈魂一般。
「陪我走走吧。」好半響,懷慶嘆息一聲,陰鬱的說道。
公主府的後花園很大,兩人並肩而行,沒有說話,氣氛也不算美好,畢竟對於懷慶來說今天的話題太過於沉重了。
行走片刻,懷慶悵然的看向楚臨陽,看著這個她偶然得知差點成為她未來駙馬候選人之一的男人,好似回憶的輕聲說道:
「在我很小的時候,其實父皇很疼愛我和母后,當時我最開心的就是纏著父皇給我講朝堂上的故事,那個時候歡聲笑語時常響徹在母后的宮殿內,父皇那時候剛剛登基,勵精圖治,權衡各黨,大奉國力亦是蒸蒸日上。」
「後來我能感覺到他一天天變了,後宮也來的越來越少,直到再也沒有來過。每天只知道潛心修道,不好女色,不理朝政,我甚至直到剛才都還認為是那人宗道首洛玉衡蠱惑了父皇,讓他產生了不該想的長生之念,然後將一個諾大的王朝弄的烏煙瘴氣,漸漸衰弱。」
「原來不是,幸好不是,我的父皇在二十年前就已經沒了,但其實他一直在我心中。楚臨陽,我沒有父皇了,你答應我,不要輕易的饒了他,好嗎!」
楚臨陽看著蔚藍的天空,微微點頭:「我答應你!」
——
PS:元景這麼個菜雞,讓他怎麼死好呢,真是有些頭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