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 給人類一點小小的主神震撼
嗡！
略一思索，便有了選擇。
伴隨光輝閃爍，一頭巨龍消失，一頭巨龍出現。
只不過相比前者，後者的體型更加龐大，體長足有三百米。
雖然沒有任何血肉與內臟，可這頭白色的骸骨巨物的重量完全碾壓幾百噸的前者，達到了恐怖的十萬噸，可見其骨骼的密度與硬度究竟有多麼可怕，要知道傳奇哥斯拉連皮帶肉加骨頭也才這個數。
空蕩蕩的眼眶裡燃燒著火焰之瞳，散發出死亡與神聖的矛盾氣息。
骸骨龍神史矛革！
至於為何不切換【王者基多拉】，原因很簡單，就是擔心噬星者基多拉順著高維種子錨定到自己的坐標，目前尚無與之正面死戰的實力，風險太大，浪不起來。
思來想去，還得是史矛革最符合本世界的畫風，畢竟都是西方神話故事裡的惡龍形象。
儘管是一身單調的骨頭架子，沒有花里胡哨的鱗甲骨刺作為裝飾，也沒有猙獰修長的爪刃，但是論威嚴煞氣乃至威懾壓迫，史矛革其實在四大君王之上。
好歹也是一方位面的主神！
他振翅高飛，沒有肉膜的雙翼違背物理法則地帶著他以超音速升入天際，體表縈繞著魔法粒子。
不多時，楚薪的周圍盡皆飛彈，看塗裝和規格，有南鮮國的，也有阿美瑞卡的，有中程飛彈，也有艦載遠程飛彈。
呼呼！
楚薪不做過多的動作，徑直螺旋扭轉身軀，翅膀化作渦輪旋翼。
他猶如突破天際的鑽頭，義無反顧地貫入飛彈群，跟一翻天覆地的定海神針似的瘋狂舞動。
嘭嘭嘭！
霎時，蒼穹遍布爆裂的火焰。
楚薪憑藉純粹的骸骨之軀在高熱衝擊波和金屬碎片風暴中如魚得水，本就堅不可摧的骨骼在主神之力的強化下達到了可怕的硬度，人類現代化的熱武器只能在他身上留下大量的劃痕，頂多崩掉指甲蓋大小的細微骨刺，而他的亡靈屬性賦予了近乎不死的特性。
隨著他從口中溢出大量的龍炎，龍炎好似有意識地向後纏繞了他的四肢軀幹，演變成狂暴戰鬥狀態的燃燒之軀。
轟隆隆！
剎那間，熱浪蒸騰，楚薪所過之處火花四射，彈片如天女散花漫天飛舞。
在神祇身前，飛彈與弩箭無異。
海上指揮中心。
一片勝利在望的歡快氣氛。
「命中率高達80%！」
「諾頓飛上了高空，應該是打算逃跑。」
「沒錯，這就是我們等候的絕佳機會！」
「好一招鷸蚌相爭漁翁得利，諾頓剛結束同級別的龍王戰鬥，定然無比虛弱，我們殺死他的概率很大！」
此刻，不管是太平洋艦隊指揮部的趙狛，還是卡塞爾學院的昂熱，所有人都逐漸興奮激動起來。
只要成功了，那就一舉殲滅了兩頭棘手的龍王，對於人類一方的士氣有著巨大的提升，也減輕了龍族所帶來的壓力，為後續的行動奠定了一個不錯的基礎，屆時全人類聯合必定能夠終結這場種族戰爭。
由於元素風暴的影響，無人偵查機無法進入，他們目前只能通過衛星監測鎖定楚薪，這就導致獲取的實時情報並不準確，但在他們看來，眼下的局面一清二楚，出現變故的機率微乎其微，就連諾瑪計算出來的成功率都極高。
可漸漸的，眾人察覺到了不對勁。
「怎麼回事？這種程度的炮火轟擊，就算是黑皇帝尼德霍格也得降落找個地方掩護喘口氣吧？一直用身軀硬抗，是不是有點不符合常理？」
「而且很多飛彈搭載了裝備部出品的鍊金彈頭，那群瘋子拍著胸口保證這種規格的殺傷力對於龍王都是致命的，可目前看來，諾頓的飛行速度絲毫不減，確實有問題！」
「這傢伙不怕鍊金武器？」
「大地與山之王的熱源已經徹底消失，剩下的只有諾頓，龍王又怎樣，只要他還是龍類，就不可能完全免疫鍊金武器。」
執行部專員們議論紛紛。
「經過推測，我方陣線剛好在他的飛行路徑上，這是巧合？還是他專門奔著我們來的？」胸貼著星條旗的士兵錯愕地問道。
此話一出，室內頓時安靜了幾分，細思極恐的人們無不感到背脊發涼。
「部長，接下來怎麼辦？」
「趙部長，貴校的計劃是否有紕漏？」
「還請你們立即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我方絕不能讓兩艘航母置於危險之中！」
面對眾人惴惴不安的詢問與質問，趙狛臉上的亢奮全部收斂，凝重地道：「繼續攻擊，另外，再有三分鐘諾頓就會飛離元素風暴的核心帶，屆時不再受電磁紊亂的干擾，是何種情況都將一目了然。」
「若是情況危急，我方艦隊有權撤離！」一剛硬中年男人厲聲道。
他們的陣地布局是這樣的：
南鮮國僅剩的陸軍集中至半島東南沿海，其海軍也呈包圍狀停靠在附近海域；
往東的海域則坐鎮了阿美瑞卡的太平洋艦隊，周圍幾個軍事基地的船艦飛機也都調動了過來，他們是持續炮擊的主力軍，不然單靠南鮮國那點殘兵敗將的火力毫無成功率；
再往東南方，便是僅有三四艘船隻的指揮中心，太平洋艦隊總司令、各國特派員、執行部的技術專員和臨時部長趙狛便在此。
三分鐘漫長而又短暫。
當諸多儀器檢測到超大熱源極速逼近時，駐紮的陸軍士兵們紛紛抬頭眺望。
為了不傷及隊友，炮擊已經停止。
只見電閃雷鳴的風暴雲團中，一顆碩大的火球將雲層焚燼，攜著毀滅萬物的氣勢闖入無數人的視野。
轟——
不等人們定睛查看，楚薪嘴巴一張，弒魔龍焰如大壩泄洪那樣噴薄而出，五千多度的火焰形成熱浪覆蓋了大地。
嘭嘭嘭！
不止如此，龍焰開始彼此殉爆，連鎖反應的爆炸飛快蔓延，頃刻間便收割了數以千計的士兵，他們和坦克、飛彈車一同炸裂融化，血肉在半空中就已經蒸發。
他如西幻電影裡的惡龍一般，降低飛行高度，沿著人群從頭到尾地噴射出龍焰，直至將目之所及的一切統統燒成焦黑之色，很快，本就群龍無首的南鮮國陸軍瞬間潰不成軍，大量士兵尖叫著跳入大海。
可緊追不捨的龍焰沒入了海洋，依舊進行著魔法層面的殉爆反應，紅色的浪花翻騰間，海面就飄浮了密密麻麻的殘肢斷臂。
這一幕，被不遠處海面的南鮮國艦隊親眼目睹。
於是，早已戰意全無的他們不約而同地調頭就跑，尋求後方父親的保護，也就是太平洋艦隊。
「阿西八！是龍！它沒死，它變成骨頭了！」一名南鮮國海軍將領驚恐地大吼道，撕心裂肺的聲音透過通訊設備在趙狛、昂熱等人耳中炸響。
當有所延遲的視頻畫面在他們眼前穩定播放時，一頭霧水的眾人頓時明白了所謂骨頭是什麼意思。
特麼的，還真是字面意思！
曼施坦因、古德里安等教授導師齊刷刷地張大嘴巴，難以置信地盯著大屏幕里燃燒著烈焰的巨型骸骨。
被轟爆了全身血肉的諾頓？
怎麼可能？
就算是龍王也沒有如此變態的生命力！
這已經不能用生物來形容了吧？
鬼怪，還是亡魂？
難不成是諾頓煉製的屍守？
可什麼屍守比君王都要強大，關鍵單論骨骼，體積都大了兩倍！
而且屍守沒法使用言靈吧，在沒有操縱元素的前提下，又是如何憑空噴出火焰的？
只是短短的十幾秒，關於龍族的多項研究結論的正確性都遭到了衝擊。
「那是，什麼玩意兒？」昂熱近乎呻吟地皺眉道，渾身皮膚都為之緊繃。
與此同時的歐洲莊園。
「噗！！！」
優雅高貴的男人一口紅酒噴出，受驚的兔子似的從沙發里蹦起，臉上布滿震驚與錯愕，但更多的是滿眼的驚疑。
「你是誰？」
名為奧丁的男人發自內心地問道。
這一刻，儘管那骸龍渾身都是灼熱的火焰，可他也不敢確定是不是諾頓，畢竟這種程度的體型，已經超過了四大君王的完全體。
「幸好之前沒有親自去見他，不然還真可能陰溝裡翻船，」奧丁陰沉著臉自言自語，「我親愛的弟弟，你的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趣事？」
……
在團滅了南鮮陸軍後，楚薪並未結束屠戮。
他一直深入太平洋，如目標明確的精準制導飛彈，直指南鮮海軍和太平洋艦隊。
嗡！
一對骨翼展開，一枚枚魔法符咒密密麻麻地浮現。
在近防炮開火、飛彈升空的間隙，楚薪以極高的頻率用力扇動翅膀，瞬間狂風大作，幾根骨架子幻化殘影，將符咒攪碎後轉變為數之不盡的魔法風刃。
小的僅有一米左右，大的足有百米以上。
下一秒，風魔法便與金屬炮彈接連相撞，疾風切碎了鐵皮，也被奔騰的熱浪衝散，互相不分上下，有來有回。
「部長，並未監測到空氣中有任何的元素波動，這骨龍使用的不是言靈！」技術專員甲驚呼道。
「嗯？不是言靈是什麼？總不能是魔法吧？」趙狛倍感荒謬地反問。
「如果這傢伙並非我們熟知的龍類，那麼就能解釋它為何不懼怕鍊金武器了，可這也太離譜了，我都還沒搞清它是不是諾頓。」技術專員乙大膽猜測道。
「你們快看，那傢伙是不是要開大了！」技術專員丙喊道。
「撤退！立刻撤退！」趙狛和艦隊總司令異口同聲地下達命令。
嗖！
嗖！
多架頂級戰機從航母起飛，與飛彈一同掠向楚薪，為艦隊的撤離爭取時間。
垂直升空的楚薪長尾一甩，數以百計的骨箭暴四射開來，有所瞄準地攔截了絕大部分的炮彈。
這時，具備頂尖駕駛技術的飛行員駕馭著猛禽襲來，他們在高空靈活得宛如鷹隼，翻轉飛舞間射出一枚枚飛彈。
楚薪懶得搭理，輕鬆一振翅，幾束環狀的風刃覆蓋多角度擴散，避之不及的戰機們被一一命中爆炸。
沒多久，他的身影消失在眾人的視野內，唯有雷達可探測到他就在雲層之上。
誰也搞不明白楚薪的想法，可誰都不敢有絲毫懈怠，艦隊開足了馬力駛向位於霓虹沿海的一座軍事基地。
忽然，楚薪以龍骨十字的姿態俯衝而下。
呼呼呼！
下墜的音爆聲宛如漫天的滾滾炸雷。
令眾人意想不到的是，一剎那，楚薪像是劣質的積木玩具飛速地潰散解體。
每一處關節都搖搖晃晃地爆開，每一塊骨骼都獨立自由地散開，它們就像碎裂的隕石墜向大海。
可突然間，這些破碎的骸骨莫名其妙地施加了一個加速度，並且燃起了黑金色的龍焰，與空氣摩擦出尖銳的啼鳴，像極了百鬼隕落齊聲哀嚎。
覆蓋範圍極為廣闊，且能夠控制軌跡與方向，分散行駛的艦隊被涵蓋其中，根本沒有逃離的可能。
嗚嗚嗚~
化身為萬骨之墳，降下無盡骸雨，給予敵人骸骨之葬禮！
此乃百分百超級技能——骸葬！
近防炮瘋狂輸出，做著最後的掙扎。
無數人在面臨死亡之際選擇跳船，更多的則是呆滯地抬頭仰望，似乎被降臨的神跡所震撼。
砰！
第一艘戰艦被一枚人類手指大小的骸骨擊中，在無數雙眼睛不可思議的注視中，直接攔腰爆裂，沉入海面。
而這枚不超過十厘米的骸骨在貫穿戰艦後，幾乎無視海水的阻力深入數千米，然後深深地扎進海床數百米。
看見如此恐怖的威力，所有人懸著的心終於死了。
他們哪會知道，足以對主神造成創傷的技能，楚薪居然會毫不留情地用在他們身上，不講一分一毫的武德。
給人類一點小小的主神震撼！
接下來，大海奏響了一曲勁爆的搖滾樂。
砰砰砰！
在刻意引導下，沒有任何一艘戰艦可以避開，接二連三地爆毀沉沒。
一枚十米長的骸骨重重地砸在一艘航母的甲板上，頃刻間，這頭排水量達到十萬噸的鋼鐵巨獸分崩離析，在炫麗的火光中四分五裂，最大的一塊殘骸都只有一艘皮划艇那麼大。
艦隊下方的海床已然千瘡百孔，被無數骸骨貫穿出縱橫交錯的裂縫，對於周圍海域的地質環境而言，無疑是雪上加霜。
至於跳海的士兵們，身處這種煉獄，哪還有活路可言。
南鮮海軍，團滅。
太平洋艦隊，覆滅。
倖存者，無。
簌簌簌簌~
所有靜止的骸骨再度震顫，而後飛起，重新匯聚成骸龍模樣。
楚薪看都沒看身下一眼，頭也不回地朝南鮮國陸地飛去，50%海拉的屍骨還在那放著，可別讓某些老陰比給順走了。
「咕~」
趙狛吞咽了一口唾沫，聲音在指揮室內異常刺耳。
「還是沒有回應。」
「無人機已經抵達，正在傳回畫面。」
視頻在兩個地方同步播放。
海面上浮著無盡戰艦的殘骸，其間夾雜了爛肉碎屍，不難看出，戰鬥是一面倒的碾壓。
眾人的五官頓時扭曲猙獰、目眥欲裂。
昂熱走到窗前，扔掉口中的雪茄狠狠踩碎，他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位秘黨最血性的英雄領袖，也有無話可說、倍感乏力的一天。
「校長，抱歉了。」趙狛的聲音在會議廳的喇叭里響起。
「是我又一次輕視了諾頓，你們返程吧。」昂熱苦笑道。
「臨時部長的人選，重選吧。」趙狛又道。
「嗯？」昂熱聽出了話語中的不對，「怎麼回事！」
「我回不來了，諾頓的軍隊早已把我們包圍。」趙狛自嘲的笑聲中蘊含了狠厲瘋狂，像是走投無路的亡命徒。
「我立即調動最近的救援，你們堅持住！」昂熱暴怒地大吼道。
可趙狛再也沒有回應他，眾人聽見了另一頭激烈的交火，槍聲、炮聲、爆炸聲，以及宛若惡鬼的怪物嘶吼、殘暴嗜血的龍嘯。
參孫、洛神率領的龍血獸侍、青銅屍守從海底裂縫潛伏在海底，在一個合適的時機發起突襲，以摧枯拉朽之勢殺了趙狛等人一個措手不及。
參孫從水下撕裂了戰艦的底板，洛神掠出海面飛至半空，屍守與獸侍躍上甲板大開殺戒。
隨著參孫一記「言靈·君焰」，幾艘戰艦燃起熊熊烈火，在爆裂聲中逐一沉沒。
「戴伯格，你說對了，在這種關鍵時期還真是鐵打的校長，流水的部長。」
僅剩的趙狛踉踉蹌蹌地踩在一塊飄浮的鐵皮上，他一手衝鋒鎗，一手長刀，腹部染血，一根金屬物插入了腎臟。
下一瞬，幾頭屍守跳起，撲在他的身上，將他拖入水中。
望著幾張被水流模糊但熟悉的臉頰，趙狛思緒萬千，在他複雜的凝視中，曾經的同僚戰友們將他無情地撕碎。
執行部臨時部長趙狛，犧牲。
「漁翁計劃」宣布失敗。
……
卡塞爾學院。
當又一次鐘聲悲鳴迴蕩在學院、白鴿盤旋飛舞時，路明非知道，又有人死了。
他甚至從白鴿的數量、哀鳴的時長判斷出，這次死的人完全不少於「復仇之火」行動。
嗡~
虛幻感出現。
路明非一扭頭，身旁的花台果然坐著路鳴澤，不過此刻的他一臉憤怒，黃金瞳裝滿了冰冷的殺氣。
「喂喂喂，誰惹你了？一副要把學校炸了的樣子！」
「哥哥，有時候我真羨慕你這種擺爛鹹魚的性格，似乎死到臨頭都還笑得出來，」路鳴澤厲鬼般冷笑道，「我的劇本又被打亂了，逆臣竟然獲得了不屬於這個世界的邪惡力量，這一次，我感受到了他的野心，吞噬世界的欲望。」
「什麼中二少年突發惡疾？」路明非撇撇嘴吐槽道：「每次說話能不能別謎語人，要不乾脆就別跟我說，搞得我一頭霧水，好像知道啥卻啥都不知道！」
「你之所以能像現在這樣無憂無慮，正是有我為你扛下了一切，你不明白，你什麼都不明白，但我有預感，不該掀起的浪潮即將到來，愈演愈烈，世界岌岌可危，那時候，你不得不明白一切。」路鳴澤起身踱步，漸行漸遠，直至路明非的靈視消散，意識回到現實。
不知為何，路明非的胸腔浸滿了莫名其妙的悲傷，他摸了摸心臟的位置，難受到想哭。
忽的，他瞥見自己的導師古德里安急匆匆地走過，手裡還捏著絕密文件。
「老師，咋了？」路明非問道。
「哦，是明非啊~」古德里安有點慌張地四下張望。
他猶豫片刻，嘆了口氣，「我新收的學生夏彌，就是你和芬格爾接回來的學妹，突然失蹤了，然後呢，執行部的情報部門發來了一份絕密情報，雖然我還沒看，但感覺不太好，她的身份好像有問題。」
「夏彌~」路明非緩緩念到這個名字，腦海中不由得跳出那個青春靚麗的絕美女孩。
與此同時。
大西洋的一座無名島嶼。
島嶼地下最深處。
遍布血肉組織的洞穴內，有微不可聞的心跳聲。
這些可怖的血肉紮根在岩石之中，吸食整個島嶼的營養，幾個月前，島嶼表面鬱鬱蔥蔥、生機勃勃，可現在光禿禿一片，別說動物，連昆蟲都找不到一隻。
養料聚集於洞穴的一面岩壁。
在這，猩紅的血肉包裹出一具粘稠的胚胎。
不大，上下也就兩米多點。
微弱的心跳就是從裡面傳出。
噗！
一雙纖細慘白的手從內部撕開了胎膜，緊接著，白皙如雪的柔軟身軀從中滑落，無力地墜在地上。
不著片縷的夏彌茫然地眨了眨眼睛，沒一會兒，耶夢加得的記憶湧入，被七宗罪審判裁決的劇痛瞬間施加在精神層面。
「啊——」
她悽厲地低吼著，夾雜了無盡怒火。
嘩！
一件連衣裙從黑暗中被甩出，夏彌一驚，趕緊穿上。
「妹妹，我這永恆之軀技術如何？現代科技與鍊金術結合後的完美產物！」一道男人的輕笑之聲傳出，「幸好我之前找到了你，不然真就要失去一位可愛乖巧的妹妹了。」
高大魁梧的身影走出，是個風流倜儻、俊朗帥氣的中年男人，一頭金髮放蕩不羈，像個不拘一格的中世紀皇帝。
夏彌看著天空與風之王·奧丁，眼中充滿忌憚。
在她離開學院後與芬里厄融合前，奧丁找到了她，並為她煉製了一具類似克隆的備用身軀，實際上是一坨類人形狀的噁心血肉。
儘管夏彌表示不需要，可心中的一絲不安還是讓她接受了奧丁的饋贈，而奧丁在贈予後便神秘消失，似乎不求回報。
沒想到，真用上了。
只不過，這項技術尚不完善，如今的夏彌最多只有B級混血種的戰鬥力，她失去了身為龍王的「力」，就連「權」也變得殘缺，需要無窮無盡的時間才能恢復。
換言之，就像空有其名的大英皇室。
但她也很慶幸，至少還活著，只有活著才能復仇。
「我始終覺得我們復活所需要的時間實在太漫長了，數百年、數千年都在沉睡，誰也不知道下一次醒來的我們會不會淪為人類案板上的魚？」奧丁從容不迫地在夏彌對面坐下。
夏彌一言不發。
「所以我將其作為一項需要鑽研攻克的技術，將鍊金術、現代生物學、基因學等等融會貫通，花費大量人力物力財力進行實驗，終於，我取得了不小的成功，這一點身為體驗者的你應該深有感觸。」奧丁繼續說道。
「我們之中最有心機且從未死過的你，這些年就在搞這個？」夏彌開口反問。
「這只是其一，」奧丁忽然伸出手，飽含善意地笑道，「加入我們吧，當然，若是不願意我也不強迫，你的復活就當我這個哥哥給你的最後禮物。」
「你們？」夏彌又問。
「一個集龍族、混血種、人類的多元化組織，我們之中有世界頂級的財團家族、政治家族，有古老的混血種家族，當然也有我這樣的龍類，」奧丁輕鬆愜意地道，「我們都有一個共同的目標，那就是剷除所有舊龍族，成為新時代的新龍族，亦或是新神。」
夏彌眉頭緊鎖，猛然意識到自己不答應就只有死路一條。
「你應該知道霓虹的赫爾佐格吧？」奧丁詢問。
夏彌點點頭。
「他只是我們操辦的一個試驗罷了，項目名為封神之路，大概就是把龍血過濾淨化後輸入人體篡奪王位，實現人類進化為龍類，聽起來是不是很瘋狂，不過赫爾佐格研究出的理論竟然有著84%的成功率，他確實是個不可多得的天才。」奧丁驚嘆地道。
「這？」夏彌也驚了，「為什麼要這麼做？人類變成龍，難道不是對我們的褻瀆嘛！」
奧丁毫無隱瞞地說道：「時代變了，運籌帷幄合作共贏比原始的血與火更加高效，龍不是低劣的野獸，一味的廝殺毫無意義！」
他頓了頓，「組織內的人類想成神，畢竟這是組織能夠建立起來的核心，所以他們就拜託我出馬，我呢，就把赫爾佐格作為棋子，讓他為我們證實封神之路的可行性，可惜，半路殺出個諾頓。」
「一群瘋子！」夏彌無比陌生地盯著奧丁。
「瘋子才能手握權與力，老實人活該任人宰割。」奧丁笑了笑。
「哥哥，你真甘心和人類共享世界？」夏彌也笑了。
「當然，」奧丁挑挑眉，「不可能啊~」
他再度對夏彌伸出手，「所以我才找到了你，與我血濃於水的親妹妹，唯有我們才能資格稱之為神，那些人類，只不過是螻蟻般的工具罷了。」
夏彌聽聞，伸出手與他相握，似乎是達成共識，「我們的組織叫什麼名字？」
奧丁摸著下巴回道：「聖宮醫學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