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打開了定位共享

  楚薪此舉,直接讓弗羅多從《指環王》主角變回了一名普普通通的霍比特人,也讓世界局勢走向了一條未知的無可預料的道路。

  不過,對於弗羅多而言,或許是一件好事,不用遭受電影中那般痛苦折磨,也不用目睹無數死亡與犧牲,而是與山姆等好友安靜祥和地生活在夏爾屯。

  一句話,比爾博留下的因果,被楚薪截了去,從而加深了他與索倫的孽緣,一場攪動中土風雲的愛恨情仇就此拉開序幕。

  呼~呼~

  楚薪飛離了夏爾境內,沿著北方壯美秀麗的風景飛行。

  直到翻越了一座被白雪覆蓋山顛的山巒,一片靜謐如瑰寶的巨大湖泊安寧地躺在群山的懷抱之中,自西向東地流向遠方江河。

  諸多破舊的岩石建築星星點點地坐落於湖畔,而在南側,龐大的城市化作無人問津的廢墟,依山而建的宏偉宮殿一層層垮塌成亂石堆。

  頑強的雜草以戰士的骸骨為養料,在昔日的大街小巷裡野蠻生長,盡顯荒涼之餘,也流露出幾分生機。

  儘管如此,楚薪還是從中窺視出一絲曾經的繁榮昌盛。

  湖泊名叫暮暗湖,南北長約80公里,東西寬約32公里,與夏爾相距160公里左右。

  廢墟之都名叫安努米那斯,曾是最強人類王國阿爾諾的首都,因為王子內亂與巫王入侵而徹底湮滅,但王室後裔阿拉貢仍然活著。

  巫王安格瑪乃戒靈之首,隸屬於索倫,所以能夠看出,中土的很多變故都有索倫在幕後暗箱操作。

  嘩!

  楚薪降低高度,平穩落在王都內的山峰之巔,踩在垮塌的皇宮城堡上。

  接下來,他要干一件牽動中土局勢的大事。

  嗡~嗡~

  胸腔內隨風飄蕩的至尊魔戒一直在泛出微弱且詭異的金光,散發出蠱惑人心的魔力,對楚薪的精神世界發起持續不斷的滲透。

  奈何楚薪的靈魂厚實堅固,魔戒僅僅在做無用功。

  「不勞你費心了,不就是要我戴上嗎?」

  楚薪說著,就將龍爪最纖細的指骨前端穿入至尊戒。

  一瞬間,長達一百四十米的骸龍憑空消失!

  仿佛神明按下了刪除鍵。

  可仔細觀察,就能發現城堡廢墟多出了兩個爪狀凹陷,似乎承載著很重的東西。

  「可惜至尊魔戒只對索倫有力量加成,其他人戴上只有隱身,以及暴露自身位置,與索倫進行定位共享。」楚薪自言自語。

  而他這小小的有意舉動,便是點燃炸藥的導火索,足以掀起驚濤駭浪!

  與此同時。

  魔多。

  轟轟轟!

  原本平靜的索倫之眼驟然燃起一簇簇熊熊烈焰。

  瞳孔猛然擴張,並死死盯著西北方,表現得十分激動。

  一道無形的線從遠方而來,與他相連,並共享給了索倫的九大戒靈。

  「這麼多年了,我的時代終於又要降臨了,安格瑪、可哈穆爾,去拿回屬於我的東西,不管是誰,一律格殺勿論。」索倫如是想道,將意念的聲音傳達了出去。

  隨著他的發號施令,九道被漆黑長袍籠罩的高大身影出現。

  他們低垂的面部,只有一片黑暗與空洞,袖口與手部甲冑的連接處,同樣一無所有。

  就好似,九個看不見的隱形人穿了衣物與鎧甲。

  戒靈,又名那茲古爾、黑騎士。

  在第二紀元,九名人類中的佼佼者獲得了九枚被索倫侵蝕的魔戒,得到力量、榮耀與財富,卻也被索倫成功控制了靈魂,淪為魔戒的奴隸,變成不人不鬼的玩意兒。

  其中,最強大的兩個是安格瑪與可哈穆爾。

  前者自封巫王,建立了巫術王國,乃阿爾諾王國徹底覆滅的兇手之一。

  後者曾是東夷之王,將諸多部落整合的一代梟雄,沉淪後追隨安格瑪。

  可惜,這九名人類勇者都沒能抵抗索倫的侵蝕,四千多年過去,如今的他們是徹頭徹尾的黑暗生命,是索倫最為忠實的僕從。

  「我偉大的主人,我們必將奪回您的寶物,請等候我們凱旋。」

  安格瑪斗篷之中的虛無臉頰,亮起了兩點燃燒的火光,這是他的雙眼。

  另外八人亦是如此,紛紛熱血澎湃,為即將到來的黑暗時代而感到興奮與期盼。

  「去吧,我一刻都不想再拖延下去,這漫長的窩囊日子令我怒火中燒,中土將迎接我積壓數千年的憤怒之火,屆時,我會親自處死背叛魔苟斯大人的史矛革,將它的骸骨做成戰車。」索倫怒嚎著。

  噠噠噠!

  九名戒靈不再磨嘰,騎上鬼魅般的黑色戰馬離去。

  空中,一頭長著雙翼的墮落飛獸緊緊跟隨。

  ……

  剛鐸王國。

  一座完全由白色巨石堆砌而成的城池倚靠著高大山壁,一層層往上的構造好似生日蛋糕,直至最頂端第七層的白色皇宮。

  這是剛鐸如今的王都,米那斯提力斯。

  但它有一個更簡單明了的名字:白城。

  純白之都背靠重巒迭嶂,直面平原江河,在曜日的撫摸下熠熠生輝,猶如天使的聖潔居所。

  雖然剛鐸已然衰敗,身處搖搖欲墜的懸崖處境,諸多領土也被魔多大軍摧殘攻占,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剛鐸依舊是人類最強大的國家,其綜合實力並非洛汗與河谷邦可以相比。

  但也直接說明,在索倫歸來後,中土局勢岌岌可危,人類更是到了生死存亡之際。

  「呼~」

  此刻,國家圖書館內,甘道夫正一手拿著菸斗,一手翻閱著密密麻麻的卷宗,忙得好幾分鐘都沒有吸一口。

  他在作別弗羅多後,就馬不停蹄地趕到這裡,查閱至尊魔戒的所有資料,其中就有他最關心的魔戒下落,從一眾線索里就能大概判斷比爾博留下的究竟是不是真貨。

  「唉~」

  甘道夫抬頭望著高聳至二十多米的牆壁書櫃,不由得煩惱不已。

  如此之多的卷宗與古書,要查看到何年何月去了。

  在電影中,他從離開夏爾再返回,足足花費了十七年,期間就做了兩件事:確定弗羅多手中的就是至尊魔戒、將事情的嚴重性告知阿拉貢並讓他給予幫助。

  眼下,甘道夫剛剛抵達圖書館不久,漫長的閱讀才開始。

  然而,就在他猛吸一口菸草後,一道身影急匆匆地出現在白色煙圈後。

  來者是一位20歲左右的俊美青年,一頭微微卷的金髮披在肩膀,相比他堅毅的眼神,他的五官更加柔和,像是一個憂鬱的年輕詩人,又像仁慈善良的君王,但腰間的配劍與腿腳的輕甲表明,他也是一個戰士。

  「法拉米爾,什麼事讓你這麼慌張?」甘道夫詢問。

  青年是當今宰相狄耐瑟的次子,與哥哥波洛米爾都是剛鐸赫赫有名的軍官。

  同時,法拉米爾也是甘道夫的學生,不僅擅長作戰,還在藝術、音樂上有極高天賦與造詣。

  「老師,洛汗那邊發現了骸龍的行蹤,它朝西方去了。」法拉米爾回答。

  「嗯?咳咳咳!」

  論如何用一句話就讓灰袍巫師甘道夫被菸草嗆出鼻涕。

  「詳細告訴我!」

  「就在剛才,洛汗派出信使傳達了這個消息,幾天前史矛革途徑了洛汗北境上空,被一群牧民目睹進入了范貢森林邊緣,至於有沒有翻越迷霧山脈進入阿爾諾平原,暫時無從得知。」法拉米爾說道。

  甘道夫頓時沉默不語,他面色凝重地盯著桌上的各種史料文獻,腦子裡不禁生出一個疑問。

  史矛革去西方幹什麼?

  要知道那裡除開阿爾諾王國遺留的大量荒野與廢墟,似乎並沒有吸引巨龍的東西。

  除了它~

  「黑蠻地、精靈領地林頓,還是矮人遺棄的藍色山脈,」甘道夫暗暗嘀咕,「還有夏爾,如果史矛革是奉命奪取至尊戒,那就想得通了,但根據前段時間的流言,史矛革在魯恩大開殺戒,疑似與索倫決裂……或者是史矛革也對至尊戒產生了貪念,想藉此威脅索倫?」

  不管是哪一種猜測,甘道夫都頓感如坐針氈,這資料也顧不上查詢,連忙把菸斗揣進兜里起身。

  「老師,我跟你一起去!」法拉米爾主動請纓。

  「如果你真想來,我不阻攔,但狄耐瑟會同意麼,他一向不怎麼喜歡我。」甘道夫快速爬著螺旋樓梯,絲毫不喘地說道。

  聽聞父親,法拉米爾不禁低垂眼帘。

  狄耐瑟對兩個兒子並不公平,他更偏愛長子波洛米爾,對法拉米爾很是苛刻,這其中的原因無比複雜,反正小兒子就跟垃圾桶里撿來的一樣。

  萬幸的是,兄弟倆沒有因為父親的偏心而反目成仇,反而十分和諧互助,哥哥也常為弟弟說好話。

  「最近戰事相對緩和,而且有波洛米爾鎮守白城,我決定跟你走。」法拉米爾思慮一番後說道。

  甘道夫沉吟片刻,「行,萬一真出點事,也好有個傳訊兵回來報信。」

  法拉米爾當即露出笑容,能夠與德高望重的老師一同出行,且與傳說中的巨龍史矛革相關,終歸是年輕人的他不免亢奮。

  兩人剛走出圖書館地下室,就看見守在門口的波洛米爾。

  哥哥的相貌更加剛毅,身材也更加壯碩,舉手投足間的氣質妥妥的鐵血大將軍。

  他先是朝甘道夫微微鞠躬,又看向法拉米爾,笑道,「讓我猜猜,你也想去尋找史矛革?」

  法拉米爾愣住,「你怎麼知道?」

  波洛米爾拍了拍他的肩膀,誠實道,「因為我聽見你們剛才的談話了。」

  他不等弟弟說話,乾脆利落地給予了一個擁抱,「嘿聽著,你想做什麼我沒權力干涉,但有一點記住,必須四肢健全地給我回來。」

  法拉米爾點點頭,「骸龍之變是不祥之兆,或許關乎中土的安危,我必須要做些什麼,至少要提前知曉一些未知的事情,這樣才能更好地保護剛鐸,讓人民免受水深火熱。」

  「我相信你,你從小就有自己的想法,我想,父親會理解的。」波洛米爾往後招了招手。

  只見兩名士兵牽著兩匹產自洛汗的高頭大馬而來,兩側還掛了食物清水,以及弓弩羽箭等武器。

  「看來你都為我們準備好了,真貼心。」甘道夫毫不客氣地騎上其中一匹。

  告別哥哥,法拉米爾與甘道夫一同離開了白城。

  「哼~~」

  皇宮廣場的邊緣,剛鐸掌權者的宰相狄耐瑟正俯瞰著兩道背影的漸行漸遠,緊皺的眉頭流露出十足的不爽。

  他不喜歡甘道夫,而是尊敬白袍巫師薩茹曼。

  看見自己兒子與討厭的人混在一起,自然對兒子沒啥好臉色。

  當然,這只是狄耐瑟不喜法拉米爾的其中一個原因。

  「希望你真的能有莫大的收穫與貢獻,別讓自己看上去真的像一個廢物。」狄耐瑟默念道。

  這位宰相也不是庸人,他憑藉一己之力讓瀕死的剛鐸穩定了這麼多年,其鐵血果斷的作風令人敬佩。

  而波洛米爾與他年輕時很像,都一樣勇猛好勝、無所畏懼,這也是狄耐瑟更喜歡長子的原因之一。

  ……

  阿爾諾王都遺址,安努米那斯。

  楚薪將至尊魔戒戴了足足十分鐘才取下,估計足夠戒靈們判斷出準確方位。

  而在這十分鐘裡,至尊戒可謂百感交集。

  它雖然不明白楚薪為何會自曝坐標,但這無疑是一件好事。

  難受的是,這十分鐘的時間裡,至尊戒一次又一次對楚薪發起精神侵蝕,奈何全部以失敗告終,對方仿佛用銅牆鐵壁加固了腦仁。

  因此,至尊戒受到的打擊無比巨大,同時下意識生出一絲抗拒,不知為何,居然不太願意讓楚薪佩戴它。

  因為不管怎麼看,都像是主動設下了陷阱,然後請君入甕、守株待兔。

  但至尊魔戒也只是一枚戒指,它不會像智慧生物那樣思考至深,尤其是在與索倫斷開連接的狀態。

  不過,它又對索倫萬分放心與信任,篤定就算是楚薪的陷阱,他也會作繭自縛、自討苦吃。

  「嗯?怎麼感受到一股子陰冷?」

  楚薪抬起頭,疑惑地環顧四周。

  不是身體上的氣溫變化,而是靈魂層面的感官。

  「這氣息,不是從某一處迸發,而是游離在四面八方,」楚薪盯著不遠處的暮暗湖,「源頭似乎在地下。」(本章完)